《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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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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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文莺向三位才人行礼,三人也都客气的还了礼。

    云才人道:“郭大人,两年前见你是郭大人,现在又成了郭大人,郭大人无论是男是女都一样没什么变化啊。”

    两年前她是三品指挥使,现在她是四品女官,其间差距之大又岂是没变化能形容的?不过这云才人素来说话带着酸,郭文莺也懒得计较,只道:“云才人才是真的没变化,几年如一日的保持着青春美貌。”

    云才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和皇上同岁,到了这个年纪还谈什么青春貌美?不过她早就失宠多年,就算容颜最盛之时也没得皇上眷顾,早就熄了争宠的念头。只哼道:“我算什么青春,也就是皇上尚算念旧,没把咱们赶出府去就是了。”

    锦才人道:“左右我也是没什么想法了,能在宫里混着有吃有喝就知足了。我们几个都一样,都是昨日黄花,原本鸳鸯妹妹还有几分希望,现在也沦落到与我等一般地步。这荣德殿说好听点是宫室,其实又和冷宫有什么区别?”

    
  
  
  
第三百三十七章 圆房

  
    第三百三十六章掌床

    鸳才人在一旁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她脸色略显苍白,听锦才人提起自己,神情也有些不自然,看来当年的事对她的打击不小。那个心高气傲,略带几分野心的曾经王妃身边最得宠的侍女,现在虽变成了才人,却早已失了曾经的神采,过得如行尸走肉一般了。

    郭文莺看着这三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者后宫的女人都会有这种下场吧,要么盛宠,要么失宠,而幸福与不幸都只在那个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男人一念之间。一念叫你生,一念叫你死,如此左右人的命运,也不怪会那么多人想要坐住那个位置了。

    锦才人对郭文莺还算和善,笑道:“郭妹妹以后有空就上这儿来坐坐,我们三个都是没事的,咱们在一处说说话,打打牌,日子也过得没那么无聊了。妹妹若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拿来给咱们见识见识。”

    郭文莺点点头,忽想起红香给自己买过的那些话本子,便道:“倒是有些打发时间的话本子,不过都是胡言乱语的,你们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让人买几本送进宫来。”做女官就是这点方便,可以从宫外带些东西进来。

    锦才人道了谢,许是实在无聊的极了,竟对郭文莺说的那什么话本子甚感兴趣,一定要她带几本给她们看看。

    郭文莺都应了,从荣德殿出来,就要去拜见贤妃了。旁人都好说,只是这贤妃江玉妍,还真有几分头疼。

    郭文莺知道她的性子,是以去见她时,格外小心翼翼的。

    江玉妍正在寝宫里描眉呢,瞧见她进来,眉角微微扬了扬,半阴半阳道:“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尚寝郭大人啊,尚寝大人给我行礼,这可不敢当啊。”

    郭文莺笑道:“娘娘这么说真是愧杀奴婢了,奴婢就算职位再高那也是奴才,娘娘您是主子,又是太后的亲侄女,这后宫之中可不是您说了算嘛。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得做什么。”

    江玉妍笑了,“哟,人家都说郭大人嘴甜会说话,这果然如此啊,说得一套一套的。不过我哪算什么主子啊,人家皇后娘娘才是真主子呢。”

    郭文莺虚虚一笑,“皇上这不是没立后吗?娘娘是皇上表妹,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娘娘立后指日可待。”

    江玉妍撇撇嘴,“行了,你也别拿这种好话哄我了,宫里侍寝册子可拟好了?我排第几天啊?”

    哪里有什么侍寝册子?侍寝册子都是空的。郭文莺有些后悔,今天见刘尚宫的时候,没向她讨教一下,往常她都是怎么回这位贤妃的。听说这位娘娘自进宫之后,一次还没侍寝过呢。也不知今晚把她弄到皇上龙床上,封敬亭会是什么反应?

    她心里瞎琢磨着,却真不敢应下,只道:“皇上初登基没多少时日,正是朝事紧要之时,皇上无心,奴婢也不敢越矩,还请娘娘恕罪。”

    江玉妍顿时变了脸,“郭文莺,你少给我玩这套,别人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当我也不知吗?我记性很好,也不是傻子,况且咱们在宁德见过的。若是旁人办这事或许不成,你郭文莺又有什么不能的?”她说着又换了一副安抚的语气,“你给本宫办好了这事,本宫承你的情,日后也不会为难你,否则你在宫里的日子不会好过。”

    其实郭文莺也想让她侍寝,她喂饱了皇上,也省得没事老折磨她,可封敬亭那人你敢抚了他的意,他指定往狠里拾掇你。一想到从前几乎被他搓掉一层皮,还真有些害怕。她郭文莺也算胆子大的,这辈子也没怕过几个人,但对这位皇上,从一开始就有几分惧的。

    想到此,只能假装虚应,“娘娘,您也知道皇上的脾气,奴婢尽力一试可好?”

    江玉妍脸上这才见了点笑容,“本宫就知道你是能干的。”

    郭文莺苦笑,这种能干有什么好啊?

    江玉妍又对她冷嘲热讽了两句,终于放了她了,没被罚跪,也没把她怎么着,她终有一种总算逃过一劫的感觉。从朝云宫出来,只觉出了一身的冷汗,倒不是因为江玉妍,而是封敬亭,她现在是真的害怕面对他啊。

    郭文莺一走,江玉妍的贴身大宫女颖儿低声道:“娘娘,那郭文莺明明咱们从前见过,她女扮男装假冒男子,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娘娘怎的就这么放过她了?”

    江玉妍哼一声,“你懂什么。你当我不想给她按个欺君的罪名吗?可有皇上护着她呢,咱们只是看着像,又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来,回头一句只是相似的人就给顶了回来,哪能定的了罪?何况原来那个郭文英是发了丧的,皇上不承认也白搭。”她说着不禁咬了咬,“若不是太后让我忍让着,不能跟她对上,我早想法子整治她了,还能叫她完好无损的从朝云宫出去吗?你且等着,若是她这事办成了倒罢了,若是办不成,本宫正好借机发作她了。”

    出了朝云宫,天色已经将晚。

    尚寝局有个小厨房,是给局中女官用的,红香最喜欢做饭,大厨房做的吃食虽好,但每回拿过来就有些凉了。她整日无事,便在小厨房做些吃食,她手艺好,每回做的东西都很好吃。

    不过今日郭文莺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饭便去领差事了。今天是她上差的第一天,要带着司设、典设两人,去为皇上掌床。

    宫中规矩,六局中每一位掌事任职的第一件事都要为皇上亲手做,比如尚服第一件衣服要亲手替皇上做,哪怕是一件常服,穿不穿的那都是一份心意。至于尚寝,在任职的第一日都要亲手为皇上掌床。

    到了皇上寝宫的时候,徐茂正在门口站着,看见郭文莺来了,笑着走过来道:“尚寝大人来得真是时候,皇上刚刚驾临寝宫,正等着大人来呢。”

    郭文莺微微一怔,不是说就走个形式,皇上一般都不到场的吗?

    
  
  
  
第三百三十八章 罚跪

  
    关于掌床,她还特意问了苏尚寝,苏琴说只需到皇上寝宫,把床上龙床平整一下就行了。皇上身边有专门司寝和司帐的女官宫女,根本不需要真正动手。就像尚服做的衣服,皇上不会真穿,这掌床之时皇上更不会到场了。

    你想啊,哪个做皇上的有耐心偏看你忙活着铺整床铺啊?

    她还以为做完了就能开溜,看来是跑不了了。想到昨天御书房那一场春色无边,顿觉头疼的厉害。

    徐茂引着她进了寝宫,却并没看见封敬亭,郭文莺微微放了心,忙按着仪式整理床铺。皇上的床铺自然平整的不能再平整,她只掀了一下被角,忽然发现枕头边上放着一件女子的肚兜,其样式甚是眼熟,很像奶娘给她做的那件。

    司设和典设女官站在她身后,见她忽然不动了,不由道:“大人怎么了?”

    郭文莺慌忙把肚兜塞在枕头下,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偷了这个肚兜出来,还塞在枕头底下了。

    她象征性的把床铺整了整,正要赶紧退出去,外面又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郭文莺忙带着司设和典设跪下,齐齐叩拜,“见过皇上。”

    封敬亭大步流星走进来,睃了一眼地上的郭文莺,“可是今日掌床?”

    “是。”

    “那朕倒是来得不巧了。”封敬亭微微笑着,那眼神哪有半分不巧的意思。

    郭文莺叩首,“启禀皇上,已经仪程结束,奴婢这就退下。”

    “你且等等,朕还有事跟你说。”他眼睛在身后两个脑袋上睃了一眼。

    司设和典设忙起身告退,心里不免暗道,都说皇上待尚寝大人不同,刚来宫里就召见了一次,这会儿看来果然不同的。何曾见过皇上在寝宫里和一个女官说什么事了?

    等寝殿中人都走净了,封敬亭坐在床上,看了一眼跪着的郭文莺,“行了,别装了,你对朕也没多么尊敬的。”

    郭文莺确实从没尊敬过他,就他那无赖样,见得多了,哪还可能尊敬的起来?

    她站起来,假意恭敬,“不知皇上有什么事要和奴婢说?”

    封敬亭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来,坐这儿,朕跟你说。”

    郭文莺哪敢自投罗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皇上,在这儿也挺好,奴婢听得见。”

    “你也不用自称奴婢,怪没诚心的,我听着也别扭。你从前指着朕的鼻子大骂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朕不过只是不与你计较罢了。”封敬亭淡淡说着,神态中隐有几分意味不明。

    郭文莺有些发怔,不知道他此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拿着她的把柄打算问罪吗?

    封敬亭睃了她一眼,见她小脸一片惨白,不由心下暗乐,从前的她张牙舞爪跟只小猫似得时不时亮亮爪子,对自己也是阳奉阴违的,这进了宫果然就老实多了,还知道害怕了?

    知道害怕好,知道害怕凭他做什么也不敢反抗了。

    他心里喜悦,脸上却不露半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这是钦天监拟的日子,你自己选一个吧。”

    郭文莺有些不解,接过来一看,见上面真的记着三个日子和时辰,忽想起来昨日与他说选良辰吉日的事,顿觉脸上一红。这厮是在给她看圆房的日子吗?

    她尴尬一笑,“皇上,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旧识,也曾患难与共,同生同死过,这咱们就是兄弟,您觉得跟个兄弟一起做那事,不妥吧?”

    “不妥吗?朕倒觉得妥得很。”封敬亭扬了扬唇,“朕就喜欢兄弟,兄弟压在身子底下才更见风姿。从前军中不是总传咱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吗?还猜测谁让谁下,朕也想看看谁上谁下,不如就把那传言坐实了吧。”

    郭文莺心里暗骂,男人不要脸起来,果然不要脸的厉害,兄弟之间也能做那事吗?不过她和他算个狗屁的兄弟,他从一开始怕就怀着龌龊心思,也从没把她当兄弟看吧?

    封敬亭扬着眉,笑得颇为得意,“你看那纸上的日子,第一个正是今日,朕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郭文莺腹诽,怪不得他在外面谈着政事,这么快赶回来,原来是抱着这个心思呢。

    封敬亭看她小脸纠结着,眼珠子拼命转着想辙,不由有些好笑,继续道:“说起来你做尚寝也有两日了,居然还没给朕安排侍寝,你该当何罪啊?”

    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郭文莺总算体会到了。她忙道:“奴婢这就去安排,稍等一会儿贤妃娘娘就来了。”

    封敬亭本想逗弄她,见她是真想跑,不由有些微愠,一次又一次,叫她侍寝跟要她的命似得,自己到底哪儿不好?竟然被她嫌弃了。

    封敬亭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袍束带,露出了里面的健壮胸膛,然后静静地看着郭文莺。

    郭文莺只觉脸上如火烧一般,心里隐隐觉得今日这遭怕是躲不过了,他扔了几个心腹大臣在御书房,急吼吼地上这儿来堵她,怕不会轻易放自己走的?心里害怕,兀自挣扎,“皇上,我选第三个日子,第三个日子好不好?”拖得一天算一天吧。

    封敬亭突然笑了,“娇娇,你都没仔细看吗?那三个日子都是同一个。严玉兰明日进宫,朕不可能让那个女人得了头次恩宠,后面几个日子虽好,可要等一个月了。朕等不及了,所以你只有一个选择。”

    郭文莺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想说严玉兰进宫跟她有什么关系?看他那表情,却根本开不了口。

    封敬亭早做了万千的准备,今天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了。他亲手倒了杯酒,端到她嘴边,“娇娇,多喝两杯,一会儿便不觉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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