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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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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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外之意就是说侯府还未分家,大房本来就是吃住在侯府,人家平时已经是自己掏银子过活,哪怕伸手拿点银子也不是问题,侯爷不会过问的。

    方姨娘咬着嘴唇心里发狠,现在才觉的大房并非她想的那样好对付,曾氏在侯府里的话语权实在有限,不管是侯爷还是顾恒顾昀,都不大受她管控,像是管家这样的大事,就必须要侯爷点头才算。

    曾氏将刘嬷嬷唤进来:“你往常管着侯府的事,几个管事妈妈们私底下的那点猫腻你可清楚?”

    刘嬷嬷面有为难,“太太,有些事您也是知晓的,往常她们贪些小便宜之类,我也会说几句,但这种事总归是杜绝不尽的,谁成想李账房能有这样大的胆子,我听后亦是吃惊不小,不过看在多年的面子上,要不您私下里问一问李账房?”

    刘嬷嬷这是提醒曾氏念些旧情,毕竟是娘家陪嫁来的,不至于真的喊打喊杀的,打发回老家养老便是,曾氏点点头,“便叫她过来吧,另外几个管事也候着,我要一一问过才行。”

    曾氏似乎已经默认了方姨娘的建议,这些管事妈妈若是不能再用便裁换掉,资历老了心也大,都快成侯府半个主子了。

    然而曾氏叫刘嬷嬷去召唤李账房,人没带来,却是带回来李账房上吊的消息。

    “太太,我这还没到账房跟前的,就听闻李账房上吊了,说是要一证清白,还留了遗书,说她没有对不起太太,也没有做假账,太太不能信任她,不如死了算了。”

    “上吊?”曾氏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人还在不在?”

    刘嬷嬷道:“也就差一步了,是王管事赶来的及时,这才把人救下来,不过吊的时间长了些,这会还没救醒呢。”

    这就不像是演戏了,上吊这种事可不是好玩的,万一没人瞧见,说咽气就咽气了,那难不成李账房真是冤枉的?曾氏头都大了,这一桩接一桩的事没完没了,到底是要该信谁!

    李帐房是否真清白不得而知,但她这一上吊不要紧,其她几位管事彻底被激怒了,均跑到账房外嚷着要替李账房讨说法,都是为侯府兢兢业业几十年的人,平白就能被一个姨娘诬陷,这万一运气不好真吊死了,那得寒了多少人的心,所以坚决要求方姨娘还她们的清白。

    侯府前所未有的暴动堪比农民起义一般阵仗,侯爷派赵管事带人去劝诫,全被一帮妇人给骂跑了,最后还是侯爷亲自出面,应允不会轻易冤枉裁换管事才作罢,只是这样以来,侯府家下人都被她们搅动的人心不稳无心做事,简直一片乌烟瘴气。

    谢景翕听到前院的动静,当机立断的叫方玳出面安抚几位管事,而她自己则径自去往账房,趁大家都在闹的时候,一把火将账房给点了,没有人会料想到谢景翕居然会去烧账房,等到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帐房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

    本来躁动的侯府被一把火给烧的集体愣住,大家也顾不上其他,七手八脚的先救火要紧,曾氏吓的魂不附体,“是谁放的火,火势怎么样了,可不能叫火势蔓延啊!”

    刘嬷嬷道:“太太您且别着急了,大火已经在扑灭了,大少奶奶应当不是故意的吧,您还是等火灭了再问她吧。”

    一旁方姨娘冷哼一声,“我看大少奶奶就是故意放火烧罪证的吧,明知道李帐房做了假账,还一把火替她解决了后患,还说不知情不包庇,谁信啊!”

    刘嬷嬷忍不住呵道:“方姨娘快少说几句吧!是非黑白自有太太侯爷分辨。”

    方姨娘忍着一口气,不甘心的咬着牙。

    那厢侯爷也怒不可抑,“是谁这么大胆子放的火!”

    赵管事支吾道:“是……”

    “是媳妇点的火。”

    谢景翕不请自来,见面就给直接给侯爷跪下,侯爷惊讶不已,“你,你这是作甚?”

    谢景翕道:“父亲恕罪,媳妇先斩后奏,但求父亲责罚,只是父亲责罚以前,先听媳妇说几句,媳妇进侯府时日不多,有些规矩不大懂,但是媳妇想,再怎样也是和气为先,和气方能行的长远,与其这般查来查去的扰乱人心,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不管是侯府还是二房,总归是一脉所出,何必计较的这样仔细,那账就是翻出来又如何,最多就是丢了几万两银子罢了,难不成还要闹到官府家丑外扬么,银钱事小,人心为大,府里人若是不齐心,纵有万贯家财又能如何,是以媳妇斗胆烧了账房,过去的账便这样一笔勾销不再提,父亲若是觉得媳妇错了,媳妇认罚!”

    侯爷听她一席话不禁愣住,老大这媳妇当真是不简单,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见其顾全大局之胸襟实在不输男儿,便是顾恒顾昀两个也难做到她这份上,一时难免心有所触,心想若是真有一天能如她说这般一家和睦,他真是死了都闭上眼了。

    侯爷心中百转千回,末了只换做一声叹息,“你做的没错,账本子烧了就烧了,只是如此以来,李账房便不能再留了,便打发她去庄子里吧。”

    谢景翕一惊,但还是应道:“但凭父亲定夺。”

第120章 冰山一角

    侯爷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一旦决定了处置李账房,便立时派人去将个半死不活的李账房打发到庄子上,是死是活听天由命,王管事半句话也没有吭,因为侯爷的决定是不容质疑的。

    谢景翕敢一把火烧了账房,也是捏准了侯爷的心思,侯爷对顾家二房的猫腻一清二楚,压根用不着方姨娘抖机灵似的挑破,他但凡想要甩了二房这个包袱,还用得着这点上不得台面的理由,所以方姨娘这把算盘是打错了。

    谢景翕这一把火是在明确的告诉侯爷,侯府内院是真的不干净,至于怎样决断就看侯爷怎么处置这纵火一事了,他选择处置李账房,那就是敲山震虎,也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大家,内院的这些弯弯绕绕他心里都有数,谁敢再闹,那就是李账房这般的下场。

    那没有公之于众的账本子就好比是悬在大家头顶上的一把利剑,查出来就是一片人仰马翻,因为这里头不干净的也绝对不会只有李账房一个,所以大少奶奶这一烧,几乎是烧掉了所有人心里的隐患,不知有多少人私下里松了口气,也都心领神会的不再闹腾,而自此也没有人再提起李账房这个人。

    方玳后来捂着胸口一阵后怕,“夫人,您要烧也好歹知会我一声,我听说您亲自去点火烧账房,吓的魂都要没了,您怎么这样大胆呢?”

    谢景翕是心无惶恐,她知道侯爷不会拿她怎样,才敢这般冲动的赌上一把,但此事还远没有完,对她来说,不过是刚摸到了冰山一角罢了。

    她是后来才知晓王管事的身份,也越发好奇当年嵇氏与顾昀的故事,不过她当然不会傻的去问谁,既然顾昀不跟她提,那就是暂时还不该她知道,而相对于王管事来说,李账房的底细似乎更有意思些。

    李账房在嫁王管事之前,曾经还有一位前夫,只是这位前夫在曾氏嫁进侯府之前就死了,曾氏当年做主将李账房嫁给王管事,大概也心存讨好之意,因为王管事是嵇氏的旧人,侯爷又看重,另一方面曾氏也是为了尽快掌握侯府的人脉,可谓一举多得。

    只是并没有人关注过李账房这位短命的前夫,其实就是曾氏表姐的家下人,而这位表姐不是别人,正是邹氏的生母。

    这似乎也就勉强解释通了李账房的动机,她一个账房贪污做假账,还要瞒着自家的男人,实在有些说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其背后还另有其主,而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邹氏。

    谢景翕前后思度着邹氏这个人,都觉的她实在有意思的很,之所以说她有意思,是因为她身上的谜点实在太多,二房缺银子众所周知,邹氏当家不易手头拮据,想要贪点银子也是情理之中,但能将手伸到侯府这么多年不被察觉,也委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仅凭着李账房那点微不足道的关联,邹氏就能收买她这么多年,想想都觉的匪夷所思,是说她驭人之术了得呢还是另有隐情,那便不得而知了,况且谢景翕以为,她布的局决计不是这样简单。

    谢景翕掌家之前,侯府都在曾氏的掌控中,曾氏叫她糊弄多年暂且不说,可侯府一旦要换新的掌家媳妇,那面临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查账,所以邹氏应当是在这之前将账上的亏空补上的。后补的假账本子放在谢景琪那样的手里,实在难瞧得出来猫腻,但是谢景翕与谢景琪不同,邹氏当然是不能冒险等谢景翕有所察觉,所以她掌家之初就给她各种下马威,谢景翕一旦中招,必定引得侯爷与曾氏对她不满,从而获得跟谢景琪一般的下场。

    谢景翕记得前世她搬进别院后,曾氏就是请了邹氏过来帮着理事,邹氏管家得当,又深得曾氏信任,在侯府没有可用的掌家媳妇后,曾氏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邹氏,邹氏是捏准了她这个心思,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把手伸这么长。

    这也说明谢景翕当初遇到的下马威并非是曾氏授意,也并非是几个妈妈单纯的自保行为,而是有邹氏在背后操控,至于她怎样控制这些妈妈不得而知,总之她这一局大概很早便开始布控,若非因为谢景翕的各种让步做小,今天的一幕大概会提前上演。

    谢景翕掌家一天,侯府里便暂时相安无事,而方姨娘后来要查账,邹氏又用了同样的套路,侯府越乱,侯爷越不会放任不管,方姨娘上来就闹的家里没有宁日,是犯了侯爷的大忌,侯爷不喜,将来方姨娘就没有掌家的可能,邹氏的计策是成功的。

    然而因此谢景翕才怀疑,邹氏说不定只是故意露出马脚来引她们上当呢,那账里头的破绽这么容易就被方姨娘看破,岂非跟她这样大的局不太相符么,也就是说邹氏实际贪走的银子可能不止这些,或者也不只是贪墨些银子这样简单。

    那这样以来,谢景琪难产以及两个孩子夭折,会否也跟邹氏有关呢,邹氏的野心到底是什么呢?

    谢景翕对方玳道:“邹少奶奶名下的那家药堂,你派些人去盯着,看看他们私下里都跟什么人有来往,甚至药材的来源也查一下。”

    “夫人,您真的怀疑是邹少奶奶有问题?”

    “不是怀疑是肯定,她这个人心思大底也深,你们不要小看她。”

    方玳慎重的点点头,“我知晓了夫人,您看侯爷知晓邹少奶奶的底吗?”

    “侯爷就算现在不知道,早晚也会知晓的,他这样处理了李账房,没准就是察觉到什么了呢?”

    侯爷处理事情可谓稳准狠,这头处理了李账房,转身就去提点曾氏,“方姨娘此人不可用,你别犯糊涂,一个姨娘,老老实实留在后院生孩子罢了,四处闹腾什么,别以为我不知晓你打的什么心思,便是老二媳妇不中用,也轮不上她!”

    曾氏一肚子闲气无处撒,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你的意思我也知晓,可恒儿屋子里总要提起一个女人来才行,方姨娘还算是个不错的,怕是可惜了。”

    只要侯爷不点头,可惜了也没辙,曾氏只好勉为其难的叫刘嬷嬷跟方姨娘提点几句,没事的时候就少过来走动,安心在屋里生儿育女便是。

    这厢方姨娘的好戏刚落幕,顾恒后脚也回来了,还不等他去后院,侯爷就把他喊到了书房问话。

    “悦草堂的事处理明白了?”

    顾恒看上去清减不少,想来事情办的很是曲折不顺,“基本是干净了,等过去这阵子风头,南边的分家重新开张应当不是问题,只是这期间的损失恐怕不小。”

    侯爷沉吟一声,“往后外面生意上的账,你年底盘账的时候跟你嫂子只会一声,请她派个人一起跟着,另外有多少生意是跟你二叔家里有牵扯的,也分别汇总一份交给我和你大嫂。”

    顾恒一怔,“父亲,您这是要把家里的总账都交给景……大嫂么,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侯爷瞥他一眼,“你母亲年岁大了,府里的事已经没有精力管,你大嫂是个明白人,外头的事没准比你看的明白,让她帮衬着些也好,家里的账房被我裁换了,往后里外的账我都交给你嫂子,你心里有数便好。”

    “裁换了账房?好端端的,难道是李账房有甚问题?”

    “你屋里的那位姨娘,查出来李账房做假账贪墨府里的银子,被我做主裁换了。”侯爷审视他一眼,“对你屋里的那些女人也别太不上心思,一个个心思大的很,你自己心里要有数才行。”

    顾恒被侯爷说的一头雾水,出来问了管事几句,这才闹明白府里发生了何事,便知又是方姨娘趁他不在作妖,这就要去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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