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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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宠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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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落狡黠一笑“走着瞧吧。”
  阮沁茗去告状,阮月落也不闲着,将头发衣领弄乱了些,便抬步叫了小圆去了老太太那里,阮沁茗早已在哪里,见着她来,便快步走过来,骂道“你还敢来?你要想谢罪,便让我也还你那一巴掌。”说罢,便唤了身边的陈嬷嬷来,吩咐道“给我打。”
  阮月落不经意地笑了,又颇为可怜地道“是妹妹不好,姐姐骂妹妹,妹妹不敢反驳,可是那镯子是祖母给我的,我宝贝的紧,故而,故而还手了。”阮月落用“还手”二字,就是让大家都给听着,阮沁茗是动过手的。
  阮沁茗吃惊“什么,镯子?”
  高座上的老太太喝令制止了阮沁茗身边的老婆子,问“月奴你说什么镯子?”
  月落把手绢里包着的镯子摊开来给老太太看“这镯子我当宝贝似得,现如今碎成这样。”月落又抹了几滴眼泪,样子着实可怜。
  “你说什么?是你打了我,我也没弄坏你的镯子,你还跑来诬陷我?”
  月落不语,只是一味地哭,将一种软弱无力,受人欺凌的弱女子发挥的淋漓尽致。阮沁茗却是不能忍的,在老太太面前就破口大骂起来,这正是如了月落的意,她倒要看看老太太这个慈母还要如何扮演下去。
  “你刚才不是得意的很吗?怎么现在这么窝囊了?你这幅样子,倒是要装给谁看!”语落,阮沁茗便抬手要打。
  “茗儿!”
  阮沁茗这一下被老太太制止,十分委屈“姨姥。”
  老太太神情很无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这还是在阮家,叫我祖母。”
  阮沁茗虽然平日放肆,却也不敢不听老太太的话,只能轻声叫了一句“祖母。”
  老太太说“茗二,你这当姐姐的这样胡闹,那镯子是我给月奴的,你妹妹平时做的哪里不好,教训几句就是,怎么动起手来摔了东西,既是你们两个都动了手,便罚你们每人去抄一遍女德来。”
  “祖母。”阮沁茗闻言气得跺起脚来,她分明只是骂了那丫头几句,这老太太怎么偏心她啊!
  阮月落微微鞠了个身“祖母,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阮沁茗气恼“你还有什么事?”还害得她不够吗?
  “我同姐姐今日之争,月奴认为是月奴才回来,不曾与姐姐亲近的缘故,若是能搬到梅花院去,平日和姐姐多说说话,我们之间的感情兴许能好些。”
  “谁要和她一起住啊,祖母?”
  老太太迟疑了一会,也就准了,说阮月落的说法合情合理。
  月落告退下去,阮沁茗便簇在了老太太身边“祖母,那镯子不是我摔的。”
  老太太轻轻抚摸着阮沁茗的头发“茗儿,你还是太傻了啊。”
  阮沁茗在老太太这里吃了瘪,转而就去向着王夫人撒起娇来,王氏自然心疼,说“那小贱人,是个有主意的,原先就看她不顺眼,现如今回来反而变本加厉,你且不要去跟她闹,折了自己的身份,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
  月落没有闲情雅致去跟他们一直斗下去,当务之急是要去拜祭自己的生母。可那老太爷说了得要择日去,这一择日竟也择了好几天,姨娘死了,府中的人一个个不干己事,像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似得,就连大老爷他也淡忘了她。
  她是个美人,是个有才情的美人,只是误入侯门,红颜薄命,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便断命侯府。月落的母亲身段好,舞跳得好,姿色更是上乘,可不该是商人之女,商不如农,纵有万般家财,奈何身份低微。成车的嫁妆,丈夫的宠爱,皆是无福消受,病如西子,在床上躺了几年便香消玉殒。
  月落自小守在她床前,她就跟月落说“月奴不要贪图富贵,以后宁可嫁到寻常百姓家里,也不要做别人的小妾。”
  楚氏才情并茂,这一点却是一点都没遗传到月落身上,月落受生母教诲,知道珍珠只有隐其芳华才能逃过被开采的命运,所以,宁可不做有才华的女人。
  家中无人愿意去拜祭,是楚氏最大不幸,可怜她一生都埋没在了这里,却只得到方寸之地。
  月落想,既是他们不愿意自己去就行了,省的他们去了,虚情假意地流几滴眼泪,让地下的人都不得安宁。可要怎么去,也是个问题,她一个人去拜祭,让别人知道了,定会说是他们阮家人情淡薄,所以,家里的主事的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去。
  如今之计也只能让一家人去她生母那里闹腾了。
  阮月落于是再去向太太老太爷念到这事,老太爷又说,现在还不到她楚姨娘的忌日,又不是清明节,去不得。月落冷笑,这去拜祭还要看什么时候吗,她在的这个府里的人都冷漠成这样了。
  月落说,那就叫她一个人去吧,家里的主子果然还是不准。
  月落一肚子的火,这看自己的娘亲什么时候要那么多人说话了,这么多人守着她一个人不让去看自己生母,良心何在。
  此时,王夫人进了来,说是作诗做得好便让她去,这话说的十分奇怪,去拜祭关作诗什么事,可这王夫人竟能把这没缘由的东西说的十分有道理。
  原话是这样的“楚妹妹,平时在在乎的便是诗书气结,若是看到她的女儿这些年长大成人,在外面没有长进,诗书不通,在地下也不会阖眼。都说诗书传情,月奴何不拿出些本事来,做上几首诗来,寄给你楚姨娘,她泉下有知也会欣慰。”
  月奴浅浅笑笑,她生母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念书作诗,走她的路。可要说作诗,不过是几个字的事情倒也没什么难的。
  下人将笔墨纸砚备好,双手奉在月落身前,月落本已有了灵感,不慌不忙地沾了墨来,正要落上第一个字,却被一句“慢着”惊了。
  闻言众人看去,来的人是阮沁茗。
  “我这里正好有一首诗,想跟妹妹探讨一番。”
  下人都是有眼色的,闻言纸墨便摆在了阮沁茗面前。阮沁茗对月落笑的有些狡诈,寥寥几笔,纸上作的是“蚍蜉撼大树,地蛇妄称龙。”
  “姐姐这两句作的妙,不如下面两句就由妹妹补上。”月落说罢不由分说地推开了阮沁茗,在纸添了几字“淌要争上进,鲤鱼跃龙门。”
  前面这两句是比喻人的痴心妄想,后面这两句却是说只要能逆流而上,奋发图强就会飞黄腾达。阮沁茗的句在前,月落的诗在后,而且扭转了整首诗的寓意。将一首讽人的诗变成了励志的诗。
  “你,你这诗做的不伦不类,我们再来过。”
  月落背手,毫不畏惧“好,你说。”
  “就拿着秋景作诗,如何?”
  月落不答话,而是将镇尺摆好,拿起了笔,示意应战。阮沁茗同样换了一张新纸来,有些挑衅地看着月落。
  诗要随性而作,所以月落的诗就作的很快,这首诗统共八句,每句皆是七字,用的也不过是写字的时间。
  这首诗摊开来放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众人都或多或少被诗中的气氛感染。
  纸上作“往期年少最无赖,胆大攀树折高支。今时风情倒不同,只知跪地掩落叶。春风四处草木盛,万里复苏心亦燃。秋寒八方夏蝉死,百里屠尽前程灭。”
  这诗的意思在某些人心里是清楚明白。
  作完,月落问“我能去看姨娘吗?”
  阮沁茗见月落收了笔,本就自傲的她现在也作不出什么诗来,笔尖在纸上停了许久,仍是下不了笔,只能将手中的笔扔在案上,咒了一句“你这诗做的也太悲怆,弄得我心情都差了,现如今作不出来了。”
  王夫人也是替女儿圆面子的好手,当下便附和道“是啊,月奴,你这诗做的也太过极端,便是我们这些人看了也没了兴致。”
  月落不管阮沁茗的诗,只问“我可以去看姨娘吗?”
  王夫人扯了扯唇角,也不知道怎么去说,便把目光转向了老太太,老太太咳了一声,似乎也不好驳回,只得说道“月奴的诗做的有待进步,不过对于以前也大有长进了,看来这些年没有荒废,这你得向你姐姐学习。”
  “多谢祖母。”
  这四个字,可是将周围的气氛弄得尴尬到了极点,这老太太还没说完话,月落就急着道谢,明摆着是不给太太说“不行”的机会。
  然后只见老太太蹙着眉,强笑着“恩”了一声。
  ?

☆、燕王重锦

?  阮家的祖坟在淮阳南边,月落的生母的孤坟却在淮阳北边,无人照看,生出了许多野草出来,可见她的母亲这些年在这里很是孤单,大家甚至都不知道这里葬着一个侯府的姨娘。月落趴在坟上拽紧了一株野草,想要将它们拔掉,让自己的娘亲不用显得那么凄凉。握紧了又想,这里的野草全是自己娘亲血肉育成,长成这样粗壮,不知陪伴了自己娘亲多少个日日夜夜,却又像是相互依存的伙伴,倒也不忍心了。
  此情此景,月落心里难免伤心,掩面哭泣“女儿回来了,绝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那个小丫头,也不会去学娘亲知才知礼,做一个贤惠女子,月落只想把自己的命运牢牢掌握在手里。旁人若要害我,我就要奋起反击,旁人若要碍我,我定要除之后快。从今天起,只有我月落负别人,休教别人负我!”
  “奔波辗转多年,女儿已经长大了。横冲直撞直至伤痕累累,不如善于筹谋,步步高升。娘亲,请你在地下宽心,有朝一日,女儿谋得好前程,定要为母亲建陵造墓,一里之内,围墙高筑,不让旁人扰您清静。”
  话越发说激昂,地下已经聚了一个小小的水洼,月落的手触上土坟,娘亲的手再也触不到了……
  模模糊糊有马蹄的声音传来,月落向声音的那边望去,眼睛满是眼泪,云里雾里看不清晰,却觉得那马上突然下来的人像是仙人一般,跃下马身的动作也潇洒得很。他不缓不慢地向着她这边走来,雪白的大髦拖在地上,月落竟有些心疼那件袍子。
  泪水积了太多,渐渐溢出了眼眶,月落才把这人看得清晰。来者看似不过双十年华,高挑秀雅的身材,俊美绝伦的面容,周身散发的气质非是王侯将相不能有。嘴角那噙着的淡淡的笑,不像讥讽,不轻浮。姿态端正,温润如玉,月落在心下想到,这是个美男子,如同谪仙般的美男子。
  美男子在她身边顿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帕子来,递给她,嘴角还是那抹笑,声音是有磁性的好听的声音。
  “姑娘不要伤心了,人都有死。”
  月落看着面前的美男子,像是失了神。
  一跪一立,一朴一华,恍惚间像是时光停顿。
  猛然回神,月落攥住那块帕子,擦了擦眼“我,我洗了再还你?”
  “不用了。”美男子只留下这句话就转过身,去不远处牵马,月落看了看手中的帕子,上面绣着的是一朵红梅,做工很巧,抚上去可以感受到平整的针脚。抬头,那个清俊的背影像是渐渐消失,隐没在凡尘俗世里。
  这世间还有这样出尘不染的男子,月落不由想到,看杀卫玠的典故来,若是这样的美男子行在街上,会是什么情景?只怕是令天下女子都为他倾心,有这绣梅手帕为引,他们未必不会再见面。
  月落捧着那块帕子,看着娘亲的孤坟,笑容渐深。
  “娘亲,月奴要坚强!”
  姨娘的坟墓没人照理,王夫人的生日准备的如火如荼。
  一个身在云端,一个处在泥沼。妻为主妾为婢,是千百年来的规矩,只是相差如此之大不免叫人心寒。
  王夫人的生日府里上上下下忙的闲不下来,来往宾客也是络绎不绝,想要结交的,想要巴结的,真真要把侯府的门槛给踏破了。王夫人的女儿阮沁茗已经及笄,想要借这个机会一睹美人风采也是占了大多数。王夫人虽舍不得女儿嫁出去,想多留几年,但是现在再不谈婚论嫁也是不行了,故而想要在来的那些少爷里挑个称心的。
  侯府的宴席不是一般人可以吃的,想要吃这份宴席的非得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
  王夫人和阮沁茗母女两个隔了镂空的屏风看着席上的人。
  “工部侍郎的儿子仪表堂堂,你意下如何。”
  “只是侍郎之子。”阮沁茗摇头。
  “这个是太傅的儿子,学富五车。”
  “只是长相却是差了些。”阮沁茗继续摇头。
  “还有!”
  “娘亲。”阮沁茗打断她“今天来的就没有皇城里的那些皇亲国戚的吗?我记得上次老太爷过生日那些皇城里来的爷各个是威风凛凛。”
  “那也得看重家给不给这个面子才行啊。”
  王夫人当然望女成凤,侯府虽然相对一般官宦人家要有权势的多,但终归只是异性郡王家,只有食邑,没有实权,荣衰全看皇上的意思,比不得皇城里那些皇室正统的爷们。王夫人也想过要把女儿送到宫里,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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