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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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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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的人多数都存在一个现象,对法||律的认定太浅薄了。
    更看重面子,活着就只是为了那个,好像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刘东来说,“医学上有一类病例,人好好的,突然就停止呼吸。”
    李根挑挑眉毛。
    刘东来说,“你的第二个妻子,为什么会喝农药?”
    李根说不清楚。
    刘东来问,“你们不是自由恋爱?”
    李根说,“不是。”
    刘东来哦了声,那就是没有感情基础,“她喝农药之前,你们可有发生关系?”
    那意思是在猜测,女方受到了强迫,所以才喝农药自杀。
    “我是一个看重感觉的人,要先有情,才会有性。”
    李根说的直白,“刘警||官,你对我过去的两段亲事还有什么疑问?”
    “暂时没了。”刘东来说,“你弟媳妇对你有意思。”
    李根的眼皮猝然一掀,“证据?”
    刘东来把笔记本翻开一页,“这是从你弟媳妇的诗集里抄的,是她写给你的诗。”
    李根看了一眼。
    那几首诗里都藏着吴翠玲的迷恋,已经点名道姓,她不敢说,就通过写诗也抒发感情。
    刘东来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变化,看来他并不知情,也对吴翠玲没有意思。
    “你有没有向她透露,你缺钱的事?”
    刘东来继续,“据我所知,家里有人去世,会收到亲戚们的礼钱,加一块儿有不少。”
    李根的瞳孔紧缩,“刘警官,你的这种假设,只有疯子才能干的出来。”
    刘东来说,“你妈被杀的手法极其残忍,难道就不是疯子所为?”
    李根闭了闭眼,“透露过。”
    刘东来记下来,换一个问题,“那个张英雄和你弟媳妇的关系如何?”
    李根说,“挺好的。”
    刘东来又问了几个问题,他忽然把视线移到不远处的青年身上。
    “我一个朋友跟你的情况相似,所以我对同性之间的事,比别人要了解的稍微多一点点,也更容易发觉出来,这条路很难走,最好不要踏上去,能回头就赶紧回头。”
    李根的呼吸一顿。
    “村里人的接受几率是零。”
    刘东来说,“劝你一句,纸包不住火,安全起见,你们还是离开村子比较好。”
    他把自动笔夹在笔记本里,“走吧。”
    到了医院,三人往病房走去。
    吴翠铃躺在小床上,眼睛闭着,脸上没有血色,她看起来很不好。
    李根没进去,只在走廊站了片刻就走。
    黄单多看了两眼,吴翠玲是醒着的,也知道李根来了,却没有睁开眼睛。
    不知道是在怪他的不信任,还是心虚,藏着什么东西,怕被识破。
    回去时走的,不是去时那一条大路,几乎都在田野间穿梭。
    黄单走累了,就脱了鞋,丢在草地上晾晾,原主是汗脚,那一脚的汗,在鞋里捂上一捂,又黏又湿。
    李根捏住黄单的下巴,瞧着他左边脸上的抓痕,没那么肿了,“还疼吗?”
    黄单说不疼,“哥,你别摸我。”
    李根没摸,他凑过去,唇贴在青年脸上的抓痕上面,很轻的碰了几下,“别管其他人说什么,哥对你好,不是因为你妈老送东西。”
    黄单说,“我知道的。”
    李根坐下来,手肘撑着膝盖,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短硬的发丝里抓抓,“冬天,哥的心里很乱。”
    周围的人都变了一副面孔,极度的陌生,也令他胆寒,厌恶。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出生,长大的砂糖村,不再淳朴简单,而是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黄单多少能理解,李根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学考试上面,寒暑假是打工赚钱,对谁家的家长里短都不关注,也不当回事,如果两年前王月梅没有瘫,又坚决不肯离开村子,他会在外地成家立业,不会回来。
    现在王月梅的惨死,把李根对这个村子凝固多年的认知全部打破。
    “那刘警||官跟别人不一样,他很负责,一定会查出真相的。”黄单说,“哥,不管是不是翠玲姐,大妈都已经走了。”
    李根握住他的手,抵在额前,“冬天,哥只有你了,你得陪着哥,算哥求你了。”
    黄单抿嘴,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他下班回家,在小区碰到一个开着奔驰玩具车,非常嚣张的小男孩,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里,也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不是定格了,希望是。
    不然他就是猝死的状态,管家会很难过的把他火化掉,他回去了,也没有身体可住。
    黄单的屁股有点硌,他伸手摸,一□□屎。
    “……”
    黄单把狗屎丢掉,手在草地上擦擦,“哥,我这是要走狗屎运?”
    李根的面部抽搐,“是吧。”
    黄单抓男人的手,“那你也沾点。”
    李根躲开,“我就算了。”
    黄单丢一块狗屎到男人的褂子里面。
    李根立马脱了褂子,把狗屎弄掉,他黑着脸吼,“张冬天!”
    黄单的嘴角弯了弯。
    李根一愣,“你笑了。”
    黄单说,“有吗?”
    李根直直的看过去,“有。”
    这回换黄单愣了,他摸摸脸,又摸摸嘴角,是吗,我笑了?没有参照物可以模拟,竟然能笑的出来?
    可他还是不清楚,笑是什么情绪?
    就如同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疼一样。
    李根沉默着抱住黄单。
    黄单被抱的有点疼,这男人每次抱他都是这样,他就记着了,拥抱会疼。
    回村后,黄单说,“哥,我想去翠玲姐的屋里看看。”
    李根带他进去。
    屋里的东西是之前刘东来翻过的那样,没有收拾,乱糟糟的。
    黄单这翻翻那翻翻,抽屉衣柜,都没落下,他蹲在红皮箱子前看,歪着头在箱子周围摸索,无意间瞥动的目光捕捉到一块黑色,床底下有东西。
    李根去拿棍子,在床底下划动几下,划出来个东西,是条外面穿的黑裤子。
    他自己的。
    黄单说,“还有。”
    李根回神,绷着脸去划,东西不少,有几双袜子,毛衣,秋裤,夏天的短袖褂子,还有一条四角的内||裤,都是洗过的,上面有折|叠的痕|迹。
    黄单,可能这些才是原本放在箱子底下的东西,吴翠玲怕李根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所以才慌。
    看吴翠玲的反应,并不知道衣物已经变成存折。
    是谁换掉的,来不及带走,就匆忙塞床底下了。
    那个人知道李根缺钱,还知道吴翠玲打过王月梅存折的主意,她想以自己的名义帮助李根,所以对方设计陷害?会是这样吗?
    黄单的脑子里浮现一个人影,他咽唾沫,手心出汗,“哥,翠玲姐喜欢你。”
    李根丢掉棍子,“我能申请抽根烟吗?”
    黄单说,“好吧。”
    李根坐在床边的地上抽烟,他一声不吭的把一根烟抽完,起身出去。
    黄单在屋里待了一会儿,找出一个小本子。
    是吴翠玲的账本,详细的记录着从嫁给李大贵以后,每次从王月梅那儿拿的钱,都花在什么地方,买了什么东西。
    黄单往后翻,以为没什么看头,就给他发现了夹在里面的秘密。
    原来是两年前李大贵死后,王月梅瘫了,李根从外地回来照顾,吴翠玲跟他相处的时间多了,才慢慢对他生出了那种心思。
    这么说,李大贵的死,如果是吴翠玲有关,那动机就不是为了和李根在一起,而是别的。
    譬如那个孩子。
    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也很可怕,黄单就被自己想象的给吓着了,他拿着小本子去找李根。
    李根看完后,就又申请抽了一根烟。
    一个家里,竟然装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天气炎热,温度非常高,黄土地都是滚烫的,王月梅的尸体不能再放了。
    李根去找了村长。
    早上,有村里的老人给王月梅梳洗,按照李根的要求,确保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散,再给她换上一套好面料的寿衣。
    王月梅很讲究,进棺材时,也是体体面面的。
    几个壮汉抬上棺材,一路吹吹打打,绕着村子走一圈,去山里下葬,就葬在李大贵跟他爸的旁边。
    李根披麻戴孝,站在坑边撒纸票,一毛二毛的,撒在棺材上面。
    这是习俗,钱不要多,撒一点就行,多了,会被传出去,让人惦记,偷偷挖开坟包,把钱拿走。
    壮汉们拿着铁锹填坑,棺材很快就被土盖全。
    坟包的最后一铁锹土是李根挖的,他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人都走了,还在呆呆的跪着。
    黄单拉男人起来,给他拍掉裤子上的土,“哥,我们回去吧。”
    李根抹把脸,声音嘶哑,“好。”
    院里摆了五六桌,两家的亲戚们都来了,陈金花跟张英雄的妈妈俩人烧饭,粉蒸肉,烧鱼,红枣银耳汤,必须要上的菜一样不少。
    黄单在厨房喝银耳汤,甜腻腻的,“妈,哥在屋里待着,哭了。”
    “哭出来了也好,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陈金花叹口气,“这人啊,不管活着的时候是怎么个样子,死了都是一把土,又腥又不起眼。”
    英雄妈也叹气,“是啊。”
    黄单把碗搁锅台上,“二婶,英雄呢?我怎么没见他?”
    英雄妈在炒菜,“他这两天吃坏了肚子。”
    黄单说,“那我去看看。”
    他去的时候,发现张英雄家的大门是关着的,还给闩了。
    在门外喊了几声,没有一点回应,这在黄单的意料之中,张英雄躲屋里呢。
    过了三天,吴翠玲还是没回来。
    村里人都在嚼舌头根子,说果然是吴翠玲干的,吴家怎么会教出那样的女儿,真是心狠手辣。
    吴翠玲原本是娘家的骄傲,但是她在李大贵死后,怎么也不肯再嫁,偏要死心眼的留在李家,一次两次的争吵,她就跟娘家闹翻了。
    吴家大门紧闭,早在听说女儿被带去派出所的那天,全都走了,为的就是不想受到亲朋好友的冷嘲热讽和白眼。
    黄单一直在张英雄家附近转悠,终于被他逮着机会溜了进去。
    张英雄比死了妈的李根要憔悴的多,他很焦虑,在院里念叨着什么,见到黄单时吓了一大跳,“冬,冬天,你怎么在这儿?”
    黄单说,“我听二婶说你吃坏了肚子。”
    张英雄一副难受的样子,“对,我那什么,多吃了几块粑,不知道我妈往里头加了什么东西,害的我一天拉好多次,都快把肠子拉出来了。”
    黄单蹙眉,“怎么不去诊所?”
    张英雄说,“懒得去。”
    他打哈欠,“困死了,我去眯一会儿啊。”
    黄单说,“翠玲姐还在派出所,村里都说大妈是她杀的。”
    张英雄没回头,“不可能的事,翠玲姐平时对大妈那么好,是绝对不会杀大妈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瞎传,脑子里塞大粪了。”
    黄单望着张英雄的背影,他忽然想起来,对方还不到二十岁。
    真的一点都不像。
    也许是从小干农活的原因,体格发育的非常好,不清楚年纪,会以为他是个三十来岁的成年壮汉。
    黄单离开后,就去找李根,“哥,我见着英雄了,觉得他有点奇怪。”
    李根擦桌子的动作一停,“怎么奇怪了?”
    黄单把自己的猜测和眼见的揉一块儿说,“翠玲姐没回来,他很慌。”
    李根把抹布扔到一边,皱着眉头问,“冬天,你想说什么?”
    黄单不答反问,“哥,你还记得何伟的死吗?”
    李根点头,“嗯。”
    黄单说,“大贵哥的褂子怎么会在他家屋后的竹园里?”
    “我也纳闷。”李根说,“大贵的头七一过,我就回去上班了,他生前的那些东西都是我妈跟翠玲整理的,说是全烧了,具体哪天烧的我不清楚。”
    黄单分析,那就是说,李大贵的衣物只有吴翠玲跟王月梅能接触,王月梅在李大贵死后半年左右就瘫了,只有吴翠玲有机会,在半夜拿褂子去何伟家。
    就算不是她亲手干的,也和她有关系。
    李根沉声道,“冬天,告诉哥,你在想些什么?”
    黄单说,“我觉得世上没有鬼,只有装鬼的人。”
    以原主的脑袋瓜子,他不能说太多,不过就这一句,男人已经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会想出很多东西。
    李根的指尖在桌面上点点。
    当初大贵的死,李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何伟,他暗地里查过,没查出名堂。
    但他对何伟的疑心和厌恶没有降低过。
    在李根看来,弟弟会目中无人,有一部分原因跟何伟恶意的吹捧脱不了干系,只要出个什么事,就用三两句话把他弟弟哄的找不着东南西北,傻逼似的出来扛,对方自个躲后面,事不关己。
    因此在得知何伟死了的时候,李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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