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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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第6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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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袍。弘前提牛鼻,车中人谓弘曰:〃何以见阻?〃弘曰:〃欲有所问,镇西将军谢尚无儿,此君风流令望,不可使之绝嗣?〃车中人动容曰:〃君所道,正是仆儿。年少时,与家中婢通,誓约不再婚而违约。今此婢死,在天诉之。是故无儿?〃弘具以告。尚曰:〃吾少时诚有此事。〃弘于江陵,见一大鬼,提矛戟,有小鬼随从数人。弘畏惧,下路避之。大鬼过后,提得一小鬼。问此何物,曰:〃杀人以此矛戟,若中心腹者,无不辄死。〃弘曰:〃治此病有方否?〃鬼曰:〃以乌鸡薄之,即差。〃弘又曰:〃今欲何行也?〃鬼曰:〃当至荆扬二州。〃尔时比日行心腹病,无有不死者,弘乃教人杀乌鸡以薄之,十不失八九。今有中恶,辄用乌鸡薄之,弘之由也。(出《志怪录》)

夏侯弘说自己能看见鬼,并能和鬼谈话。镇西将军谢尚的马突然死了,谢尚十分恼火地来找夏侯弘说:〃你如果能让我的马起死回生,就证明你确实能见鬼了。〃夏侯弘就出去了半天,回来对谢尚说:〃是庙里的神喜欢你的马,把马弄去了。你这马还能活。〃谢尚坐在死马跟前,不一会儿,看见自己的马从外面跑回来,跑到死马跟前就消失了,那死马立刻就能动能走了。谢尚又对夏侯弘说:〃我一直没有儿子,这是神鬼对我的惩罚吗?〃夏侯弘很久没告诉他没有儿子是因为什么,他说:〃我所见过的小鬼我都问过了。他们谁也说不出原因。〃后来,夏侯弘忽然遇见一个鬼,坐着新牛车,带着十多个随从,穿着青丝布袍。夏侯弘一把抓住牛鼻子,车里的鬼问:〃为什么拦住我?〃夏侯弘说:〃想打听件事。镇西将军谢尚没有儿子,他风流潇洒很有名望,可别让他断了子孙香火。〃这时车里的鬼很难过地说:〃你说的谢尚正是我的儿子。他年轻时曾和一个丫环私通,并向他发誓说绝不再结婚,后来却违背了自己的誓约。现在那丫环死了,在阴间告他,所以为惩罚他才不使他有儿子。〃夏侯弘把这些话如实转告谢尚,谢尚说:〃我年轻时确实有过这件事。〃有一次夏侯弘在江陵看见一个大鬼提着矛戟,后面跟着几个小鬼。夏侯弘害怕,躲在路旁。大鬼过去后,他抓住了个小鬼,问拿的是什么,小鬼说:我们用这矛戟杀人。如果用它刺中人的心腹,人们没有不死的。〃又问那小鬼:〃治这病有没有药方?〃小鬼说:〃用黑鸡敷在心腹上就能治好。〃又问他们这是要上那儿去,鬼说:〃我们到荆、扬二州去。〃果然不久荆州扬州心腹病病行起来,得病的没有不死的。夏侯弘就教人杀黑鸡敷心腹而治。十有八九都好了。现在凡是中邪的都杀黑鸡驱邪祛鬼,就是夏侯弘的办法。

襄阳军人

晋太(晋太二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元初,苻坚遣将杨安侵襄阳。其一人于军中亡,有同乡人扶丧归,明日应到家,死者夜与妇梦曰:〃所送者非我尸,仓(我尸仓三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乐面下者是也。汝昔为吾作结发犹存,可解看便知。〃迄明(知迄明三字原空缺,据黄本补。)日送丧者果至。妇语母如此,母不然之。妇自至南半细检(半细检三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他家尸,发如先分明是其手迹。(出《幽明录》)

晋代太元初,苻坚派大将杨安攻打襄阳,有个人在战斗中死了,他的同乡护送他的尸体回家乡,到家的前一天的夜晚,死者托梦给自己妻子说:〃运回来的不是我的尸体。在仓乐脸朝下的才是我。你当初给我梳头结的发髻还没动,你打开头发一看就知道了。〃第二天送丧的果然到了家,妻子把做的梦告诉母亲,母亲不信。妻子就自己到南半细细查看别的尸体,果然找到了丈夫的尸体,头发上自己梳挽的手迹还依然如旧。

吕顺

吕顺丧妇,要娶妻之从妹,因作三墓。构累垂就,辄无成。一日顺昼卧,见其妇来就同寝,体冷如冰。顺以死生之隔,语使去。后妇又见其妹,怒曰:〃天下男子复何限,汝乃与我共一婿,作冢不成,我使然也。〃俄而夫妇俱殪。(出《幽明录》)

吕顺死了妻子后,就续娶了妻子的堂妹,并打算修三座墓,死后好葬在一起。然而墓每次将修好时就塌了。一天吕顺白天睡觉,看见死去的妻子来和他一同睡,她的身体冷似冰块。吕顺想到死人活人怎么能相通,就让亡妻走了。后来亡妻又来,看见了堂妹,怒骂道:〃天下男人何其多,你怎么一定要和我共侍一个丈夫?告诉你们,坟墓总造不成,就是我使它如此的。〃不久吕顺和他的续妻都死了。

桓恭

〔译者按,此条与卷第三百二十《桓恭》条重。但内文略有不同。〕

桓恭与桓安(安字原空缺,据明钞本补。)民参军,在丹阳,所住廨,床前有一陷穴。详见古冢,视之果有坏棺。恭每食,常先以饭投穴中。如此经年,忽见一人在床前,云:〃吾没已来七百余年,嗣息绝灭,烝尝莫及。常食见餐,感君之德,报君以宁州刺史也。〃未几果迁。(出《幽明录》,黄本无此篇。)

桓恭当桓安民参军时,驻在丹阳。他的房间里床前有一个塌陷的小洞。仔细看,才发现下面是个古墓,露出了坏棺木。以此桓恭每次吃饭前先往洞里扔些饭食,这样做了很久。有一天忽然有一个人来到床前说:〃我已死七百多年,子孙断绝无人祭祀,吃不到任何东西。你经常分餐给我,我十分感激你的恩德。现在特别向你报告,你将会当宁州刺史。〃过了不久桓恭果然升任宁州刺史。

庾崇

庾崇者,建元中,于江州溺死。尔日即还家见形,一如平生,多在妻乐氏室中。妻初恐惧,每呼诸从女作伴。于是作伴渐疏,时或暂来。辄恚骂云:〃贪与生者接耳。反致疑恶,岂副我归意耶?〃从女在内纺绩,忽见纺绩之具在空中,有物拨乱,或投之于地。从女怖惧皆去,鬼即常见。有一男,才三岁,就母求食,母曰:〃无钱,食那可得?〃鬼乃凄怆,抚其儿头曰:〃我不幸早世,令汝穷乏,愧汝念汝,情何极也。〃忽见将二百钱置妻前,云:〃可为儿买食。〃如此径年,妻转贫苦不立,鬼云:〃卿既守节,而贫苦若此,直当相迎耳。〃未几。妻得疾亡,鬼乃寂然。(出《幽明录》)

建元年间,有个叫庾崇的人在江州淹死,当天他的鬼魂就回了家,现了形像平生一样,经常呆在妻子乐氏的屋里。乐氏起初很害怕,就找了几个女人来作伴。后来作伴的不常来了,庾崇就不时地来一次,并责骂妻子说:〃我喜欢和活着的你接近,你却怀疑厌恶我,岂不辜负了我回家的一片心了吗?〃有时妻子的女伴在屋里纺线,忽然纺车纺锺会腾空而起,并在空中被人乱拨乱动,或者被扔下地来,女伴们都吓跑了。从此鬼就常常来。他们有一个男孩,才三岁,向母亲要吃的,母亲说:〃没有钱,上哪儿去买吃的?〃鬼就十分难过地抚摸着儿子的头说:〃我不幸早死,让你受穷,一想到你这样穷苦我心里就悲伤到极点了。〃有一次鬼突然把二百钱放在妻子面前说:〃给孩子买些吃的吧。〃这样过了很久,妻子仍然很贫穷无法过活。鬼说,〃你为我守节,仍然这样受穷,我还是把你接了去吧。〃不久,妻子就得病死了,鬼也从此消失。

曹公船

濡须口有大船,船覆在水中,水小时便出见。长老云:〃是曹公船。〃常有渔人夜宿其旁,以船系之。但闻竽笛弦歌之音,又香气非常,渔人始得眠。梦人驱遣云:〃勿近官妓。〃传曰,曹公载妓船覆于此,至今在焉。(出《广古今五行记》)

濡须口有条大船,船沉在水里,水小时船就露出来了。年纪大的人说,那是曹公的船。经常有打鱼的晚上宿在曹公船附近,把自己的船拴在大船上。夜里只听得传来笙管笛箫的奏乐声,还不时飘来很重的香气。渔人刚睡着,就梦见有人来赶他说:〃别靠近官妓!〃传说当年曹公用船载着官妓在江上玩乐,船在这里翻了,现在那船还在江底呢。

王志都

马仲叔、王志都,并辽东人也。相知至厚,叔先亡。后年忽形见,谓曰:〃吾不幸早亡,心恒相念。念卿无妇,当为卿得妇。期至十一月二十日,送诣卿家,但扫除设床席待之。〃至日,都密扫除施设,天忽大风,白日昼昏,向暮风止。寝室中忽有红帐自施,发视其中,床上有一妇,花媚庄严。卧床上,才能气息。中表内外惊怖,无敢近者,唯都得往。须臾便苏,起坐。都问卿是谁,妇曰:〃我河南人,父为清河太守。临当见嫁,不知何由,忽然在此。〃都具语其意,妇曰:〃天应令我为君妻。〃遂成夫妇。往诣其家,大喜,亦以为天相与也,遂与之。生一男,后为南郡太守。(出《幽明录》)

马仲叔、王志都都是辽东人,是相交至厚的好友。马仲叔先死了,过了一年忽然现形来看王志都,说:〃我不幸先死了,心中常常想念你。尤其想到你还没结婚,我打算给你找个妻子。十一月二十日,我会把她送到你家。那天你要把家收拾准备好等着就行。〃到了那天,王志都偷偷收拾好了房间陈设,忽然刮起了大风,大白天就天昏地暗。傍晚时风停了,王志都的卧室里忽然挂起了红帐。揭开红帐一看,床上躺着个女子,容貌端庄秀丽,看样子昏迷不醒刚能喘气。一家人都十分惊恐,不敢接近那女子,只有王志都守着她。不一会女子苏醒坐了起来。王志都问:〃你是谁?〃女子说:〃我是河南人,父亲是清河太守。我将要出嫁了,不知怎么回事却到了这里。〃王志都就把实情告诉了女子。女子说:〃这是天意要让我做你的妻子啊。〃于是二人结为夫妇,然后一起回到女子的家。他家的人也十分高兴,认为他们是天作之合,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后来他们生了个男孩,孩子长大后做了南郡太守。

唐邦

恒(恒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山唐邦,义熙中,闻扣门者。出视,见两朱衣吏。云:〃官欲得汝。〃遂将至县东岗殷安冢中,冢中有人语吏云:〃本取唐福,何以滥取唐邦?〃敕鞭之,遣将出。唐福少时而死。(出《异苑》)

恒山人唐邦,义熙年间有一天听见有人敲门,出去一看,见有两个穿红衣的官员:〃官府让你走一趟。〃说罢就把他抓到县城东堈殷安的坟墓里。坟里有人对红衣官员说:〃叫你们抓唐福,怎么把唐邦给抓来了?〃传令把两个官员抽了顿鞭子,把唐邦送了出来。过了不久,唐福就死了。

王矩

衡阳太守王矩,为广州。矩至长沙,见一人长丈余,着白布单衣。将奏在岸上,呼:〃矩奴子过我。〃矩省奏,为杜灵之。入船共语,称叙希阔。矩问:〃君京兆人,何时发来?〃答矩朝发。矩怪问之,杜曰:〃天上京兆,身是鬼,见使来诣君耳。〃矩大惧,因求纸笔,曰:〃君必不解天上书,乃更作。〃折卷之,从矩求一小箱盛之,封付矩曰:〃君今无开,比到广州,可视耳。〃矩到数月,悁悒,乃开视,书云:〃令召王矩为左司命主簿。矩意大恶,因疾卒。(出《幽明录》)

衡阳太守王矩到广州去办事。走到长沙时,看见一个一丈多高的人,穿着白布单衣,拿着奏事笏板站在河岸上喊:〃王矩,你小子到我这儿来!〃王矩一看笏板上面写着杜灵之召见他,就进船去和杜灵之见面,互道别后的思念之情。王矩问道:〃你是京城人,什么时候出发的?〃杜灵之说,〃我早晨出发的。〃王矩非常奇怪地又问,杜灵之才说:〃我是从天上的京城来的,我是鬼,奉命特地来见你的。〃王矩吓坏了。这时杜灵之让人拿来纸笔写了些字,又说:〃你一定不认识天上的字。〃就又重写。写完后卷起来,向王矩要了个箱子装起来,把箱子封好交给王矩后说:〃你现在不要看,到了广州后就可以看了。〃王矩到了广州,几个月来又忧愁又烦闷,就打开箱子拿出那张纸看,见上面写着〃阴司召王矩任左司命主簿〃。王矩十分恼怒窝囊,就此得病死去。

周义

汝南周义,取沛国刘旦孙女为妻。义豫章艾县令弟,路中得病,未至县十里,义语:〃弟必不济。〃便留家人在后,先与弟至县。一宿死,妇至临尸,义举手别妇,妇为梳头,因复拔妇钗。殓讫,妇房宿,义乃上床,谓妇曰:〃与卿共事虽浅,然情相重,不幸至此。兄不仁,离隔人室家,终没不得执别。实为可恨。我向举手别,他又拔卿钗,因欲起,人多气逼不果。〃自此每夕来寝息,与平生无异。(出《述异记》)

汝南人周义,娶沛国刘旦的孙女为妻。周义是江西艾县县令的弟弟,全家赴任,途中周义得了病。离县城十里,周义对他哥哥说:〃我不行了。〃他哥哥便把家人留在后面,先和他到达县衙,住了一宿,周义死去。义妻到后接近义的尸体时,义举手向妻告别,其妻为他梳理头发,又拔了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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