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故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爱情故事- 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我說,巴雷特,你他媽的到底干上了洠в校俊彼泻眉复芜@樣問過。 

“雷蒙德,作為朋友,我要求你別問。” 

“可是,媽的,你說說,巴雷特,已經有多少個下午、多少個星期五晚上和星期六晚上了!你他媽的一定干上了。” 

“那你又何必再問我呢,雷?” 

“因為這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 

“這個局面壓根儿就不正常,奧爾。我是說,過去可從來不是這個樣子。我是說,像這樣對我老雷封鎖消息,一點細節也不透露,實在洠в械览怼2徽!尩模降子行┦裁茨Хǎ@樣厲害?’” 

“听我說,雷,成熟的愛情……” 

“愛情?” 

“你不要用這樣的口气說話,好像這是個髒字儿似的。” 

“你這點年紀?愛情?媽的,我可實在為你擔心,老弟。” 

“擔心什么?擔心我神經錯亂?” 

“擔心你的光棍儿還打得成不。擔心你能不能自由自在。擔心你的日子還過不過!” 

可怜的雷。他确實并非說說而已。 

“擔心你將失去一個室友,是不是?” 

“扯淡,說起來我倒還多了一個呢!她不是整天泡在這儿嗎?” 

我正在打扮自己,准備去听一場音樂會,因此得赶快結束這次對話。 

“別著急,雷蒙德。將來咱們到紐約去租上那么一套房間。妞儿夜夜換。咱們玩儿個痛快!” 

“你還要我別著急呢,巴雷特。那個姑娘把你給迷昏了。” 

“情況一切正常,”我答道。“別緊張。”我邊整領帶,邊向門口走去。斯特拉頓還是將信將疑。 

“嗨,奧利!” 

“嗯?” 

“你們准是干上了,是吧?” 

“去你的,斯特拉頓!” 

我不是約詹尼一起去听這場音樂會;我是去看她演出的。巴赫樂社在丹斯特堂演奏第五勃蘭登堡協奏曲,由詹尼擔任古鋼琴獨奏。當然,詹尼彈琴我已听過多次,但是從來洠в刑^她參加集体演奏或公開演出。上帝呀,我真感到自豪极了。我實在挑不出她在演奏中有什么毛病。 

“我簡直不能相信你有這樣偉大,”音樂會結束以后,我對她說。 

“這說明你對音樂懂得就這么多,預科生。” 

“我懂得也不能算少。” 

我們是在丹斯特堂的院子里。那是四月份的一個下午,那种天气使人覺得春天終于要來到坎布里奇了。她的樂友們都在附近散步(其中也有馬丁·戴維森,他不時向我這邊投來無形的憎恨的“炸彈”),因此我不能跟詹尼展開鍵盤樂器方面的專睿懻摗!

我們穿過紀念大道,沿著河邊漫步。 

“巴雷特,別說傻話了好不好?我彈得還可以,但算不上偉大。甚至夠不上‘全艾維聯’的水平。只是還可以。就這樣,ok?” 

既然她要貶低自己,我又有什么可爭的? 

“ok。你彈得可以。我只是說,你得一直堅持下去,別松勁。” 

“我的老天爺,誰說我不想堅持下去啦?我還打算去師從迹蟻啞げ祭薀幔蹦兀悴恢溃俊薄

1迹蟻啞げ祭薀幔1887—1979),法國女作曲家、指摚Ъ摇屠枰魳穼W院教授。 

她在說什么混帳話?看她陡地把話煞住的樣子,我意識到這是她本來不想提及的。 

“師從誰?”我問。 

“迹蟻啞げ祭薀帷R晃恢囊魳方處煛T诎屠琛!弊詈竽蔷湓捤f得相當快。 

“在巴黎?”我問的語眨麉s拖得相當長。 

“她很少收美國學生。我咂谩N疫得到了一筆可觀的獎學金。” 

“詹尼弗,你要去巴黎?” 

“我從來洠в械竭^歐洲。我真想盡快去看看。” 

我抓住她的雙肩。當時我可能太粗暴了些,這也難說。 

“嗨,這事你藏在心里有多久了?” 

詹尼生平第一次不敢跟我四日對視。 

“奧利,別傻了,”她說。“這是不可避免的。” 

“什么不可避兔?” 

“咱們畢業以后總要分道揚鑣的。你要進法學院——” 

“等一下,你在說些什么呀?” 

現在她和我四目對視了。她的神色悒郁。 

“奧利,你是個候補百万富翁,而我在社會上的身价卻等于零。” 

我還緊緊抓住她的肩膀不放。 

“那又怎么樣呢?干嗎要扯到分道揚鑣上去?現在咱們在一塊儿,不是挺幸福嗎。” 

“奧利,別傻了,”她又說了一遍。“哈佛就像圣誕老人的百寶袋。什么稀奇古怪的玩具都可以往里邊塞。可是等過完了節,人家就會把你抖出來……”她遲疑了一下。 

“……你原來是哪儿的,還得回哪儿去。” 

“你是說,你要到羅德艾蘭州的克蘭斯頓去烤大餅?” 

我一時情急,說話不顧分寸。 

“做糕點,”她說。“你別拿我的父親開心。” 

“那你就別离開我,詹尼。我請求你。” 

“我的獎學金還要不要?我自出娘胎以來還洠ミ^的巴黎還去不去?” 

“咱們的婚事還辦不辦?” 

這話是我說的,可是乍一听來,我真不敢相信這話真是出之于我的口。 

“誰說過要辦婚事啦?” 

“我。是我這會儿在說。” 

“你要跟我結婚?” 

“對。” 

她把頭抬起一點點,并不笑,只是問: 

“理由呢?” 

我直盯著她的眼睛。 

“當然有我的理由,”我說。 

“哦,”她說。“這倒是個很充分的理由。” 

她挎住我的胳臂(這回洠в凶业囊滦洌谑俏覀兙脱刂舆呑呷ァUf真的,此刻我們已經用不到再說什么了。 

..



爱情故事七

小!说
七 

從米斯提克河大橋到馬薩諸塞州伊普斯威奇鎮,汽車大約要開四十分鐘,可那也要看天气好坏,看瘢偧夹g如何而定。事實上,我有時只開二十九分鐘就到了。波士頓赫赫有名的銀行家某公說他開得還要快,不過,誰要是說從大橋驅車到巴雷特公館用不到三十分鐘,那到底是事實還是幻想,也就很難辨別了。我可認為二十九分鐘已經是极限了。我是說,對一號公路1上的那些紅綠燈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1一號公路:北起美加邊境、南迄佛羅里達最南端的美國枺恳粭l公路干線,貫穿十四個州,其中包括馬薩諸塞州。 

“你這車簡直開得像發瘋一樣,”詹尼說。 

“這儿是波士頓,”我答道。“誰的車都開得像發瘋一樣。”就在這時一號公路上亮起了紅燈,我們的車停了下來。 

“你爸媽還洠в衼淼眉耙蹅兊拿茨阆纫言蹅兊拿o送了。” 

“听我說,詹,我的爸媽都是和气人。” 

換綠燈了。不到十秒鐘,我這輛mg牌跑車就已開到了時速六十英里。 

“連那個王八蛋也是?”她問道。 

“誰?” 

“奧利弗·巴雷特第三呀。” 

“噢,他可是個好人。你一定會打心里喜歡他的。” 

“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喜歡他,”我答道。 

“那你怎么不喜歡他?” 

“就因為大家都喜歡他啦,”我說。 

說真的,我又干嗎要帶詹去見他們呢?我是說,難道我就真有必要一定要去求得老石面人的祝福什么的?她自己要去,當然是一個原因(“那是世道常情啊,奧利弗”),可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說來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奧利弗第三是我那個最最廣義的所謂經濟后盾:我那要命的學費得由他來支付。 

要去總得在星期天吃晚飯的時候去吧?我是說,這樣才合乎禮儀,對不對?星期天,偏偏那些不會開汽車的家伙都擠在一號公路上,擋了我的道儿。從大路上一拐彎,我轉到了格羅頓街上。我從十三歲起。拐這個彎一直是不減速的。 

“這儿怎么洠в蟹孔樱闭材嵴f,“只看見樹。” 

“房子都在樹的后面哪。” 

在格羅頓街上行駛一定要非常小心,否則就會錯過通往我們家的那條小路。事實上,那天下午我自己就錯過了。我沖出了三百碼遠,才咯吱一聲把車煞住。 

“我們到了哪儿啦?”她問道。 

“開過頭了,”我咕噥了一聲,少不得還罵了几句。 

我倒過車來,開了三百碼回頭路,才到我們家的大門口,這是不是有一點象征的味道呢?總之,一踏上巴雷特家的土地,我就把車速放慢了。從格羅頓街轉角到多弗庄正宅至少也有半英里路。一路上你還得經過一些其他的……樓堂之類吧!我想,要是你第一次看到的話,你一定會覺得那是相當有气派的。 

“乖乖,我的天哪!”詹尼說。 

“怎么回事,詹?” 

“往路邊靠靠,奧利弗。不跟你開玩笑。快把車停下。” 

我把車停下。她顯得緊張极了。 

“嘿,真洠氲礁鲜沁@樣的气派。” 

“什么气派?” 

“這樣的富貴气派。我是說,住這么個地方,你們准還有奴搿毯虬桑 薄

我想伸過手去撫撫她,可是我的手掌心是汗津津的(這种情況确實少見),所以我就只好用話來安慰她了。 

“別這樣,詹。洠裁戳瞬黄鸬摹!薄

“我知道,可不知怎么,我突然覺得,要是我名字叫艾比格爾·亞當斯1,或者是個名門椋悖蔷秃昧恕!薄

1艾比格爾·亞當斯(1744—1818):美國第二任總統約翰·亞當斯的妻子,第六任總統約翰·昆西·亞當斯的母親。 

我們默默無言地駛完了剩下的一段路,停好了車,走到前門口。在按過門鈴等候開門的時候,詹尼挺不住,終于在這最后關頭慌起來了。 

“咱們還是逃吧,”她說。 

“咱們要留下來戰斗,”我說。 

我們倆是不是有哪一個在說笑話呢? 

開門的是弗洛倫斯,她是巴雷特家的一個忠心耿耿的老仆人。 

“啊,是奧利弗少爺,”她招呼我說。 

天哪,叫我奧利弗少爺,我真恨死了!我恨透了這种把我和老石面人截然分清的耄щ'含有貶意的稱呼。 

弗洛倫斯告訴我們,爸爸媽媽正在書房里等著。一路往里走得經過不少肖像,詹尼看到一些肖像吃了一惊。不僅僅是因為其中有些是約翰·辛格·薩金特1的作品(特別是奧利弗·巴雷特第二的那幅畫像,有時還在波士頓博物館里展出呢),主要還是因為她這才明白:我家的祖先并不全都是姓巴雷特的。巴雷特家還出過一些了不起的女流,許配給了好人家,生下過巴雷特·溫思羅普、理查德·巴雷特·修厄爾一類的人物,甚至還有個艾博特·勞倫斯·萊曼,他懀还蓻_勁闖過了艱難的世途(也闖過了那与之耄Ъs相似的哈佛),成了個化學家,得了獎,而他的姓名當中就壓根儿洠в星渡弦粋巴雷特! 

1約翰·辛格·薩金特(1856—1925):美國肖像畫家,以畫英、美社會上層人士的肖像著名。 

“我的天,”詹尼說。“哈佛那些大樓上的名字,倒有一半在這儿呢!” 

“不值一個屁,”我對她說。 

“我洠氲叫薅驙柎^1跟你們也有關系,”她說。 

1“船館”是哈佛本學校園內的一座建筑。此詞又有“造船世家”之意。“修厄爾造船世家”疑即指美國造船商阿瑟·修厄爾(1835—1900)家族。 

“是啊。我家的祖上世世代代反正不是木頭也就是石頭。” 

在那一長排畫像的盡頭,就在進書房的拐角那儿,敚е恢徊AЧ褡印9褡永锒际仟勂贰L逵荣惖莫勂贰!

“真漂亮,”詹尼說。“我還從來洠в幸娺^這樣活像真金、真銀的獎品呢。” 

“那都是真金真銀的。” 

“唷。是你的?” 

“不。是他的。” 

奧利弗·巴雷特第三在阿姆斯特丹的奧邥蠜'有得獎,這是有案可查、無可爭辯的。不過,他在其他一些邉訒先〉眠^划船比賽的重大胜利,那也一點不假。還不止一兩次呢。不,次數可多了。這一切的證据,如今都擦得亮亮的,展現在詹尼弗的眼前,看得她眼花繚亂。 

“克蘭斯頓保齡球聯賽發的玩意儿哪有這樣好啊!” 

接著,她大概是為了安撫我: 

“你也有獎品嗎,奧利弗?” 

“有。” 

“也放在個柜子里?” 

“在樓上我自己房里。都塞在床底下。” 

她對我做了個標准的“詹尼式”迷人表情,悄聲說: 

“回頭咱們去看看,好不好?” 

我還洠淼眉盎卮穑策洠淼眉按σ幌抡材嵋衔遗P房去看看的真正動机到底何在,就有人來打岔了。 

“啊,你們好!” 

王八蛋!是那個王八蛋! 

“哦,你好,爸爸。這位是詹尼弗——” 

“啊,你好!” 

我還洠淼眉敖榻B完,他已經在跟她握手了。我注意到他今天并洠в写┧侵帧般y行家服”。可不,奧利弗第三身上穿的是一件花哨的開司米獵裝。平日板得像岩石一樣的臉上,還帶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