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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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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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正相反,在下是单枪匹马,走啊!时光不早了。”

  他的马突然放蹄狂奔,狂奔了半里地,他发觉坐骑突然慢了下来,马似乎在发抖。

  他扳鞍下马,开始卸下行囊。

  骑士的马驰近,问道:“老兄,怎么了?”

  他淡淡一笑道:“鞍褥内有异物,异物逐渐刺入马背,马怎受得了?”

  “哦!你打算……”

  “打算徒步赶路。”

  “哦!日落前怎赶得了五十里?”

  “呵呵!那就借阁下的坐骑一用吧,下马!”

  他右掌拍出,闪电似的击中大汉的右膝,再五指一收,大汉怎受得了?大叫一声翻落马下。

  他将马包背上,抽出里面的弓取了三枝箭,弓弦狂鸣中,后面追来已接近至三百步的三人三骑,人喊马嘶乱成一团,一一落马。

  他跃上马背,一声长笑快马加鞭走了,远出半里外,马儿向西驰入茂密的丛林,落荒远走。

  当天四更时分,纪家堡东南角,十余枝火箭破空而飞,落入堡中各处房舍,片刻间升起了六七处火苗,柏青山发动袭击了。



第二十九章 袭击堡巢

  八方风雨一代枭雄,表面上和和气气,风度极佳,骨子里却是笑里藏刀,把柏青山恨入骨髓了。

  当然,这也难怪他,柏青山竟敢在堡外光天化日之下,一无警告二无通知,便向巡哨袭击,伤人留话限期要他至鸿宾酒楼谈判。在他来说,一辈子没受过这种侮辱,如果是一个武林赫赫名人生事倒还罢了,但柏青山却是个出道不久的后生小辈,他怎受得了?

  他以为凭自己的笑面外交可以令柏青山就范,激柏青山反脸动手,岂知柏青山却毫不激动,表面和骨子里强硬和他周旋,为保持身份风度,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想在城外置柏青山于死地。

  他的手段颇为毒辣,限令柏青山在日落前离境五十里,禁止各处酒楼店栈收容柏青山,而又在坐骑的鞍下弄鬼,坐骑只能奔驰十余里,估计柏青山那时恰好到达他的设伏处,落入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

  他完全估计错了柏青山的实力,做梦也未料到柏青山如此大胆,不向北远走反而南奔,一切计算落空,反令他措手不及。

  一步错,全盘皆输,柏青山藏匿在堡附近的林中,全堡的高手也找不到下落,在十里内穷搜毫无结果。

  柏青山早有打算,并不在十里内逗留,在堡东五里左右丢弃坐骑,一口气远出北面二十里外。偌大的山区,到何处去找一个计算极精的人?

  纪家堡风声鹤唳,严防对头夜袭,提心吊胆直守到四更天,方松了一口气,戒备便松懈了。夜行人活动,四更以前必须停止,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因四更以后,活动的时间有限,天一亮便走不了啦!

  柏青山在天黑后不久,便潜回堡附近隐蔽处埋头大睡养足精神,四更后发动,以准备好的火箭射入堡中。

  木造的楼房,怎禁得起火攻?火箭漫天射入,势如暴雨。盛夏久未下雨,天干物燥,不消多久,各处便冒起十余处火头。

  警锣声中,绝大多数的人皆急于救火,仅派了十余名高手,出堡追捕发射火箭的人。

  柏青山射完三四十支火箭,在搜捕的人到达前,已经悄然溜走,变换位置后,向堡内发射冷箭,阻扰救火,确也射伤了好几个人,谁也不知他躲在何处发箭。

  见好即收,黎明前他从容离开了。

  纪家堡被焚毁六七栋楼房,老少妇孺饱受惊吓,天下第一堡的声威,受到了严重的考验。

  群雄四出,大举搜索纵火的凶手。

  巳牌初,四匹健马出了大南门,四骑士皆是年已半百出头的江湖名宿,带了兵刃行囊,飞骑南下。

  领先的骑士穿了灰短袄,佩了一根九合金丝如意鞭,豹头环眼血盆口,虬须如戟相貌威猛,向并辔急驰的同伴大声道:“纪兄派在城里接待的人,怎么如此不济事?只说昨晚堡中受到了袭击,却又语焉不详,无法将底细说出,到底是不是中州双奇前来弄鬼?”

  同伴眨动着三角眼,冷冷一笑道:“中州双奇是什么玩意?他们只配替纪堡主提鞋。不是我双头鹰瞧不起他们,凭他们中州那几块料,天胆也不敢前来讨野火,谅他们也不敢正视天下第一堡,何况向纪家堡突击,这不是找死么?”

  后面一名骑士叫道:“双头鹰,少吹大气死不了的,少说几句废话吧!赶路要紧,纪大哥定然希望咱们能早些赶到,希望咱们能帮得上忙替他分忧,快加上一鞭啦!老兄!”

  双头鹰扭头哼了一声道:“急不来的,阁下,即使你已经赶到了,还轮不到你人熊姜泽阁下出面打头阵呢!”

  前面四五十步一个岔路中,折出一位英俊的佩剑青年人,拦住去路含笑举手大叫道:“慢来老兄们!”

  为首的人缓下坐骑,接近至十步左右勒住了,大环眼一翻,问道:“你是纪家堡的人?”

  “咦!诸位是……”

  “在下夺魂使者马福,与几位朋友接到纪大哥的手书,昼夜兼程赶来助拳的。”

  “哦!为朋友两肋插刀,马兄诸位赴义来了,失敬失敬!”

  夺魂使者勃然大怒道:“你这厮说话也不怕犯忌讳,咱们来助拳,怎么说赴义?见你娘的大头鬼。”

  “哈哈!说就义你还不配,说赴义也抬举了你,你可说是赴枉死城!”

  “闭嘴,你……”

  “在下来劝你们回头的,纪家堡不需要你们的尸体填地。”

  “气死我也!你……”

  “你如果不听劝告,你会死的,但不是气死,而是兵解归天,臭皮囊剑尖饮血!”

  双头鹰大怒,猛地飞离鞍桥,凌空扑下道:“小子该死……”

  叫声中,手脚齐下,鹰爪功来一记“饥鹰搏兔”,双脚也缩起蓄势待发作势踹出。

  青年人冷笑一声,身形下挫双手上抬,“天王托塔”放手上接。

  双头鹰心中暗骂“小子该死”,“天王托塔”怎接得下凌空下搏,手脚齐下的雷霆一击?立即放胆下落,手脚同向下急攻。

  青年人的“天王托塔”是虚招,就在双方行将一搏的刹那间,身形更低,低得高不及三尺,不退反进,撤招向前一窜。

  这变化说来话长,其实是刹那间发生的事。

  双头鹰叫声糟!人向下落。

  青年人只窜出两步,倏然转身,掌出如电光石火,一掌向双头鹰的背心拍去。

  这瞬间,夺魂使者看出危机,来不及下马,抽出如意鞭猛地抽出,弹性极大形似柔软的如意鞭,夭矫如龙,罡风呼啸,破风之声刺耳,卷向青年人的颈项,出手便是狠招。

  青年人右掌拍向正向下落,失招来不及转身的双头鹰暴露在眼下的背部,身形半转,左手一抄。

  青年人以一敌二,三方在刹那间接触。

  “砰!”双头鹰向下扑倒,跌了个大马爬狗吃屎。

  “哎……”夺魂使者惊叫,飞摔下马。

  青年人的手中,多了根如意鞭。

  人熊姜泽恰好拔出鬼头刀,挥舞着刀驱马火杂杂地冲来。

  青年人如意鞭疾挥,全长一丈八,灵蛇般向前抽出,破风声似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

  人熊挥刀急架,猛绞卷来的如意鞭。

  “铮!”鬼头刀断了尺余刀身。

  如意鞭竟毫无阻滞地缠住了马头。

  青年人大吼道:“倒也!”

  马儿一跳,“砰”一声大震,尘土滚滚,马儿倒了,骤不及防的人熊姜泽被抛下鞍桥,跌出丈外。

  夺魂使者如意鞭突然被夺,来不及丢手,便被拖下马来,人并未受伤,这时刚好跃起,悄然向青年人背影扑去,掌作势拍向对方的脊心要害,机不可失,偷袭必可得手,这一掌已用了十成真力。

  鞭形突然化虹而至,罡风呼啸中,缠住了夺魂使者的脖子,吼声震耳:“你要死还是想要活?”

  夺魂使者怎肯死?乖乖站住,脸色如厉鬼,冷汗彻体,手脚皆在发抖。如意鞭前段沾满了鲜血,在脖子上缠了三匝,血腥触鼻,难怪这家伙胆都快被吓破了。

  人熊狼狈地爬起,握着断了的鬼头刀发愣。

  马儿倒在血泊中,已经断气,马颈被如意鞭勒开了一圈肌肉,喉管已断,只有颚骨相连未折,死状极惨,像被利刀割了一圈。

  第四名骑士不见了,已策马向北逃向光州城,顾不了同伴的死活,一看情势不对,便逃之夭夭。

  双头鹰爬伏在地,已是半条命。

  青年人握住鞭,瞥了三人一眼,目光回到夺魂使者脸上,冷笑道:“如不是鬼头刀挡了挡,马脖子必定折断,马儿必定身首异处。”

  夺魂使者打了一冷战,嘴唇颤抖,发不出声音。

  青年人手上略紧道:“你的脖子有马脖子硬么?”

  夺魂使者剧颤,终于道:“我……认……认栽……”

  “在下只要手一带,你的脖子断不断?”

  “断,断……在下……”

  “你还去不去纪家堡?”

  “不……不去了……”

  青年人丢了鞭,挥手道:“带了你的同伴,滚!”

  “是,是……”

  “你们由何处来,便回何处去,不许停留,也不许回头。”

  “是,是……”

  “这次饶你,没有下次。记住,没有下次。”

  “是,是!”

  “在下柏青山,纪家堡的死对头。”

  夺魂使者大骇,惶恐地道:“老天!你……你是毁了不归谷炼狱寨的……的……”

  “我柏青山。”

  夺魂使者收回如意鞭,向坐骑奔去,吃力地爬上鞍,扭头一看,柏青山已不见了。

  四位仁兄一到光州,便传出消息,不怕丢人,将被挫辱的经过向外透露,把那些前来纪家堡助拳的好汉们,吓走一大半。

  柏青山从天马集侧方越野南行,绕至车谷山西麓,距山北面的纪家堡约八九里,小心翼翼地潜伏在一处草深及肩的平冈下。

  已经是未牌时分,这一天快过去了。

  等,半个时辰过去了。

  他像一头伺鼠的猫,极有耐心地等候。

  终于,猎物来了!

  六名中年大汉出现在对面百步外的树林前,一看便知是搜山或巡逻的人。

  他坐在草中,拔剑出鞘,扣指弹剑,剑身发出清越的震鸣,随着弹剑的节奏,他唱道:“干戈动,日影斜,漫无风雨打残花,刀风砭骨,剑气出寒,惜命的人儿快回家,莫等到,斜阳西下,莫等到斜阳西下。”

  六个中年大汉,闻声不知警,互相用手势示意,展开轻功循声飞掠而来。

  蓦地,草丛中人影乍现。

  为首的大汉骇然止步在十步外,脱口叫:“柏青山!”

  “对,我,柏青山,山东柏青山。”

  为首的大汉瞥了同伴一眼,五个同伴已形成合围,剑已出鞘,立即胆气一壮,沉声问:“昨晚是你用火箭袭击本堡?”

  “不错,这叫做以牙还牙。”

  “你好大的胆子!”

  “胆不大就不会向天下第一堡讨公道。”

  “小辈你……”

  “不必斗口了,你们不是来逞口舌之能吧?”

  “你跟咱们回堡……”

  “呸!在下没空,相反的,在下要你们替在下传口信给堡主,从明日午刻起,柏某开始血洗贵堡。”

  “你小子狂得不像话,在下先擒下你再说。”

  “你们是不是一起上?”

  大汉冷哼一声,傲然地道:“对付你一个小辈,还用得着倚多为胜?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小辈,拔剑!”

  柏青山徐徐撤剑,若无其事地说:“拔剑就拔剑,只怕剑出鞘将有人剑锋沥血。既然阁下要坚持一比一单打独斗,在下保证你能留得性命回堡,你就上吧!”

  大汉后撤剑,先发招,一声暴叱,剑出“笑指天南”,抢制先机放手进攻,走中宫切入,朵朵剑花疾吐,剑气骤发,迅疾如电无畏地进袭。

  柏青山剑尖下垂,虎目中冷电四射,不转瞬地紧吸住对方的眼神,并未作接招封招的准备,仅冷哼一声,纹风不动屹立如山。

  大汉的剑已经及体,直指心坎。

  “咦!”旁观的五个人讶然叫,感到不可思议,这位柏青山难道疯了,想自杀不成?不然为何不闪不躲,睁着眼等死?

  “叮!”大汉的剑突然折断。

  “噗!”柏青山一脚踢在大汉小腹上。

  “哎……”大汉叫,丢了断剑抱着小腹,踉跄后退,脸色死灰,退了五六步,“砰”一声,一头栽倒在草中,“哎哟哟”怪叫起来。

  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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