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派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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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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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不想这么早就出动!你先走吧,咱不急!”
        “那么,我先走了!等会见!”
        “嗯,这就有办法了!”凌起石心头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褚兄,你……”祝胜听得房门关而复开,不禁轻声地问,但只说了半句,便给一个瞧不清的人点了穴道,失去了知觉。
        褚道元披上雨具,冒雨而去。凌起石一声不响紧跟着不舍。
        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在前的是个高个子,在后的是个大孩子,前者有雨具,后者没有,因此,后者受雨淋比前者更甚。
        前者似是识途老马,走得很顺利,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一耸身,上了瓦面,再一闪,失去了踪影。凌起石想也不想就跟上瓦面,跟着也失了踪影。
        这是一间尼姑庵,凌起石在门口已经看到了。他非常恼恨,他对僧道尼并无特殊好感,但对出家人却有一部分同情与尊敬。因此,对褚道元这种行动特别感到愤怒。他追踪而去,发现褚道元弄开一道肩门,闪身进去,便即趋进门口去偷看。看到褚道元已经掀开蚊帐,伏身进来,一急之下,沉声喝道:“褚道元,你好大胆!你自己不要脸,也丢了你师门的脸!这种伤灭害理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凌起石说的第一句已使褚道元吃惊了,急急翻身逃走,但门给关上了,开不得,只好打烂窗门逃出去。但对方的声音依然传进他的耳朵,他不想听也不行。
        凌起石能说多种不同年龄的口音,褚道元听到的是一个苍劲的口音,似乎陌生,又似曾经听过,只是刹那间想不起来。
        “一定是相熟的,可能是师门的朋友!”褚道元心中暗暗地推测,因为,如果不是熟人,不会知道他是褚道元。人家提到他的师门,所以他怀疑人家和他的师门有关系!
        褚道元走得匆忙,连雨具也丢了,在夜雨中急窜,又恨又惊,暗叫倒霉。走了一程不见有人追赶,刚放慢了脚步,便听道那个人的口音又传来:“哼!你干出这样的事,还想逃跑!我不难为你,我只送你返师门去,叫你师门的人处置你!”
        这是一个可怕的恐吓,褚道元违反师门的罪行还是秘密的事,不让师门中人知道的,假如押他回到师门去,一定会给师门打死!他怎敢回去见师门中人?因此,他跑得更快,气也喘了,腿也软了,雨水与汗水混合着湿透了全身。
        浑身湿透的褚道元回到房去,看见祝胜还在房中,不觉大奇,道:“祝胜,你怎么还没出去?”
        “你看你,一身尽是水,快换衣服吧,给茶房看到,又要罗唆了!”
        “怕什么,我才不怕!”
        “嗯,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看你垂头丧气的,是触礁了?是不是?”
        “嗯!”
        “你到底去过哪里?怎么触礁?”
        “你先别问,你说,你为什么不出去?”
        “雨太大,犯不着!”
        “雨是大一点,但另有情趣。”
        “情趣?哈哈哈!有失败的情趣!有似你现在的这种情趣!”
        “住口!你这是什么意思?算是挖苦我?”
        “岂敢!岂敢!但事实是如此!你知道得比我清楚!”
        褚道元换衣服的时候,凌起石已经换过衣服,在床上睡觉了。
        “祝胜,你真奇怪,你又不是纸糊的,怎会怕雨,过去你也不怕,怎么今天变了!”
        “人总是要变的!你也变了不少呀!别说了,还是说说早先的经过吧,是怎么回事!”
        “唉,总之倒霉,倒他祖宗十八代的霉!”褚道元咒骂着说他去尼庵的经过。祝胜幸灾乐祸地说:“啊,太好了!皇天有眼,十分公平!”
        “你咒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怕雨,不曾出去,你虽然出去了,却也没得到好处,这还不算公平?十分公平呀!快睡觉得了,一觉醒来,霉气就全消了!快睡吧!早已打响二更啦!”
        祝胜被人点了穴道,晕昏了一会儿,醒转还没多久,四肢还是无力,不能活动,但却可以说话,他尽量保密,不让褚道元知道他是受制于人,免得丢脸。
        祝胜掩饰自己的失威,褚道元在心神不宁中竟然没有看出来。翌日清醒了,想到祝胜平日的为人与昨晚老是躺在床上说话,不禁坪然心动,但过了几个时辰,祝胜已经一切如常,褚道元再也无法追问得端倪了。
        凌起石起得比祝、褚两个迟,在房中唱着陕北民歌,又轻快,又动听,听了叫人开心,年纪也似乎轻了几年,耳朵十分好受!但听到心头烦躁的褚道元耳中,却是感到刺耳,所以他大力拍那板墙,隔着墙喝道:“小杂种,你哭什么?不准鬼叫!如果我再听到你鬼叫,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小杂种你骂谁?”凌起石也拍着墙喝问。
        “骂你,又怎样!”
        “小杂种你骂我?想找死!”
        “他妈的。你敢寻老子开心!”褚道元气冲冲地走出房去,大力拍凌起石的门。
        凌起石的门是没有下闩的,褚道元大力一拍,门便开了,首先闪入褚道元眼帘的是那十多个金元宝、银元宝,他眼睛当堂放亮,同时想到,这不过是看到的,看不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因此,他立即掩上门,抢到凌起石身边,凌起石快快把金元宝银元宝搬到一块方布上,然后执着几个布角以极其熟练的手法一抽一扭一扯,便包好了。这才对褚道元说:“你想怎样?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好呀,我问你,这些金元宝银元宝是怎么来的?”
        “这干你什么事?我偷来的,抢来的,也不干你的事!快走吧!”
        “走?哪有这般容易!你不说个明白,我就不走!”
        “哼!好厚脸皮呀!不走?”
        “我不但不走,还要抓你去见官呢!”
        “见官?不!你不能,也不敢!”
        “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敢?”
        “这是我自己的东西,见官就见官,我也不怕!”凌起石突然提高嗓子叫:“店家,快开饭来,我要上路啦!”他这一叫,褚道元要阻他也阻不及,亦不能赖着不走,只好恨恨地瞪了凌起石一眼,然后离出。凌起石还挪揄他:“好走啊!”
        褚道元回房,把所见告知祝胜,祝胜指指板壁道:“咱已看到了!”
        “嗯,你偷看?”
        “不错!这小子只有一个人,又年轻,没来由有这许多钱的,即使有,也不该由他自己一个人带着!褚道元,咱认为其中必有古怪!”
        “你以为他是鱼洱?诱人上当?”
        “不错!你以为无可能?”
        “咱们不必太早下结论,等一会,你先行,跟踪他,咱后行,监视其他人。这样,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只有一个人了。”
        “如果他真是一个人呢?”
        “你千万要小心!老少女残出家人,都是难惹的。他若果只是自己,又带这许多银子金子,你就得千万小心!要是他没有过人绝技,决无此胆量!你明白吗?”
        “放心,我晓得!”
        凌起石上路了,褚道元跟着他,他只顾自己走路,似乎毫无戒心,沿途还不时唱歌,表现得十分轻松。褚道元财迷心窍,忘了祝胜提醒他的话,一心只在盘算如何夺取凌起石布包中的金子银子。
        走了一程又一程,已经走了很远,路上行人较少,且是山边辟径,羊肠小路,又弯又狭,褚道元骑术甚精,纵马疾前,抢到凌起石前头,然后勤住马,喝道:“小杂种,你终于落到我手里啦!”
        “你想怎样?”
        “快把包袱送过来,饶你不死!”
        “你想打劫?”
        “算你聪明!拿来!”
        “放屁!你不配!”凌起石陡然抖鞭疾扫,“啪”一声打到褚道元的坐骑上,痛得它狂嘶暴跳,几乎把褚道元掀离马背。马一闪,凌起石已经抢前,再回手一招“背打金铃”,马鞭疾卷。“啪”一声之后,随之而起的是褚道元的惨叫!因为他回避不及,脸与颈中了一鞭,马上出现一道鲜明的鞭痕了,伤了外皮,鲜血直冒。
        褚道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出手如此老辣,以致回避不及。中招之后,惨叫一声,惊动了祝胜,急急赶来,已看不见凌起石,他早走远了。
        “他妈的,这小杂种,真有点邪门,我非找到他算账不可!”
        “唔!老少女残出家人,果然不错!褚道元,他不要了你的命,已经太对得起你了!这小家伙是什么人呢?如此厉害?”
        “也不见得是他厉害!我瞧不起他,没把他放在心上,这才会上了他的当,吃了他的亏,要是我小心一点,未必就会输了给他!”
        “别说了,走吧,咱们马快,说不定还能追得上他!到时,你可别再大意啦!”
        祝胜与褚道元两个以为自己马跑得快可以追上凌起石,怎料追了一程也看不到,再追下去,追了好远段路,追是追上了,却不能下手了,因为,凌起石跟在一群镖师的后面。
        “怎么办?我们白白放过这小子?”褚道元忿忿不平地说。
        “当然!咱们得想办法!”
        “那就得快想呀!”
        “那还不容易,镖局是要拉关系的!常言说,设镖局,靠的是三分本事七分情,咱们向他们说明在先,这小子是咱们仇人,偷了咱们朋友的财物,咱们要跟他算账,请他们别插手!他们大约不会怎样。”
        “好,我试试!”褚道元一声未完,打马上前了。
        他追上去,由于马跑得快,蹄声惊醒了那些镖师,都在戒备,可是,耳边却听得褚道元骂道:“小杂种,你逃不掉啦!快快跪下来求饶吧,老子会放你一条生路!你要逃,是逃不掉啦!”
        镖师已经知道褚道元的来意,稍微心情轻松一些,但仍未敢大意,仍然在戒备中,以防褚道元使计,杀个措手不及。那就惨了。有经验的镖师,都不会太相信别人的。
        褚道元追近了,他对镖师们说:“朋友,请借个方便,让开一条小路,我们只是要追那个小杂种算账,不敢惊动各位!”
        一个镖师抢口道:“朋友,说话可得当真!”
        “当然真!我褚道元说话从来负责!”
        “哦,原来是褚兄,请吧!不敢阻你!”
        “祝胜,快上来,别给小杂种逃了!”
        “来了!”祝胜随后赶上。
        众镖师都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没有动手,原来是祝胜和褚道元来了!”各人心中正暗自安慰,一个随队出发的新镖师却看不过眼,忍不住气道:“慢着!你们两个加起来快有一百岁了,好意思对付一个大孩子?”
        众镖师对此人出面替凌起石说话,甚为不满,有人还叫道:“任青,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不行!这样的事,我们怎能不管?两个几十岁的人欺负一个大孩子,公平吗?我若不说,以后也没脸去见天下人了!”
        “你可知道,你这么干会对镖局招来多少麻烦?”
        “这个我当然想过!”
        “你想过?那还逞什么能?”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呀,何况他又是个大孩子!马镖头,我请你……”
        “少废话,要救,你自己去救,我不干!”
        “我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的责任是保镖,此外一概不理!”
        “那好吧,你们怕他,不理,我任青一个人去理,我不怕!”
        任青只有二十五岁,才入镖局未久,仍有正义感,肯为凌起石说话,肯帮忙凌起石。
        褚边元和祝胜两个追上凌起石,双双出击,凌起石纵马突围,冲了出去,他们继续追赶,任青又追在他们后面。
        任青追上了,在他帮助之下,打退了祝胜和褚道元,褚道元还受了伤,他临走时留下几句话:说将来必找任青来算账,叫他小心。任青并不示弱,说他等他们来,并叫他们早点来,直把祝褚两个气个半死。
        “任大叔,谢谢你!你真好!”凌起石向任青致谢。
        任青道:“谢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只是我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任青一脸诧异之色地望着凌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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