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在金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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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在金庸世界-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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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

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

慕容燕听话声是川西人氏,转头张去,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慕容燕和林平之等晃了一眼,便即大剌剌地坐下。

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却光着两条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此时的川人大都如此装束,头上所缠白布,乃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武侯遗爱甚深,是以千年之下,白布仍不去首。

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宛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要什么酒?”声音虽低,却清脆动听。

那年轻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宛儿的下颏,笑道:“可惜,可惜!”宛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

另一名汉子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那姓余的哈哈大笑。

林平之气往上冲,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说道:“什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那姓余的年轻汉子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林平之相貌像他母亲,眉清目秀,甚是俊美,此刻听这汉子叫他“兔儿爷”,不禁大怒,提起桌上的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过去。那姓余汉子一避,锡酒壶直摔到酒店门外的草地上,酒水溅了一地。史镖头和郑镖头站起身来,抢到那二人身旁。

那姓余的笑道:“这小子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郑镖头喝道:“这位是福威镖局的林少镖头,你天大胆子,到太岁头上动土?”这“土”字刚出口,左手一拳已向他脸上猛击过去。

那姓余汉子左手上翻,搭上了郑镖头的脉门,回力一拖,郑镖头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冲。那姓余汉子左肘重重往下一顿,撞在郑镖头的后颈。喀喇喇一声,郑镖头撞垮板桌,连人带桌地摔倒。

史镖头见郑镖头竟让这人一招之间便即撞倒,不禁一惊,问道:“尊驾是谁?既是武林同道,难道就不将福威镖局瞧在眼里么?”

那姓余汉子冷笑道:“福威镖局?从来没听见过!那是干什么的?”

林平之纵身而上,喝道:“专打狗崽子的!”左掌击出,不等招术使老,右掌已从左掌底下穿出,正是祖传“翻天掌”中的一招“云里乾坤”。

那姓余的道:“小花旦倒还有两下子。”挥掌格开,右手来抓林平之肩头。

这时史镖头和郑镖头也已和那姓贾的动上了手,白二和陈七两个趟子手则一个举着一柄长剑,一个提了一杆猎叉,在旁指着那姓余的大骂。

林平之、史镖头和郑镖头三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只怕连三流都排不上,那姓余和姓贾的两名川人武功虽然也不高,但比林平之三人却要强得多。因此,不一会儿,林平之三人就落入了下风。只见那姓余的一拳中宫直进,正中林平之胸口。林平之身子一晃,领口已让对方抓住。那人臂力一沉,将林平之的上身揿得弯了下去,跟着右臂使招“铁门槛”,横架在他后颈,狂笑说道:“龟儿子,你磕三个头,叫我三声好叔叔,这才放你!”

史郑二镖师大惊,便欲撇下对手抢过来相救,但那姓贾的拳脚齐施,不容他二人走开。趟子手白二提起猎叉,向那姓余的后心戳来,那姓余的左足反踢,将猎叉踢得震出数丈,右足连环反踢,将白二踢得连打七八个滚,半天爬不起来。陈七破口大骂,却是骂一句,退一步,连骂**句,退开了**步。

那姓余的笑道:“大姑娘,你磕不磕头!”臂上加劲,将林平之的头直压下去,越压越低,额头几欲触及地面。林平之反手出拳去击他小腹,始终差了数寸,没法打到。

突然,那姓余汉子大叫一声,松开双手,退后两步,脸上现出恐怖之极的神色,只见他小腹上已多了一把匕首,直没至柄。他张开了口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伸手想去拔那匕首,却又不敢。

林平之吓得急退数,那姓贾的和史郑二镖头住手不斗,惊愕异常地瞧着那姓余汉子。

只见他身子晃了几晃,右手抓住了匕首柄,用力一拔,匕首离腹,登时鲜血直喷出数尺之外,旁观数人大声惊呼。

那姓余汉子叫道:“贾……贾……跟爹爹说……给……给我报……”右手向后一挥,掷出匕首。

那姓贾的叫道:“余兄弟,余兄弟。”急步抢过去。那姓余的扑地俯跌,身子抽搐了几下,就此不动了。

第二章辟邪剑谱

那姓贾的向林平之瞪视半晌,抢过去拾起匕首,奔到马旁,跃上马背,不及解缰,匕首一挥,便割断了缰绳,双腿力夹,纵马向北疾驰而去。

林平之从没杀过人,这时已吓得脸上全无血色,颤声道:“史……史镖头,那……那怎么办?我本来……本来没想杀他。”

史镖头皱了皱眉,和林平之、郑镖头低声商议了几句,走到那萨老头面前,将二十几两碎银子拍在他面前的桌上,道:“萨老头,这外路人调戏你家姑娘,我家少镖头仗义相助,迫于无奈,这才杀了他。大家都是亲眼瞧见的。这件事由你身上而起,倘若闹了出来,谁都脱不了干系。这些银子你先使着,大伙儿先将尸首埋了,再慢慢儿想法子遮掩。”

萨老头道:“是!是!是!”

郑镖头道:“咱们福威镖局在外走镖,杀几个绿林盗贼,当真稀松平常。这两只川耗子,鬼头鬼脑的,我瞧不是江洋大盗,便是采花大贼,多半是到福州府来做案的。咱们少镖头招子明亮,才把这大盗料理了,保得福州府一方平安,本可到官府领赏,只是少镖头怕麻烦,不图这个虚名。老头儿,你这张嘴可得紧些,漏了口风出来,我们便说这两个大盗是你勾引来的,你开酒店是假的,做眼线是真。听你口音,半点也不像本地人。否则为什么这二人迟不来,早不来,你一开酒店便来,天下的事情哪有这门子巧法?”萨老头连声答应。

史镖头又向慕容燕打量了过来,他见慕容燕衣衫华丽,又见他在这刚出了人命的酒店里依然吃喝自如,不现慌乱,有些弄不清慕容燕的身份。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当即走到慕容燕面前,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想要摸一下他的来路。

慕容燕知他是担心自己会去报官。虽然武林中人一言不合,拔刀相向,杀个把人也不怕官府追究。但福威镖局就在这福州城里,做的是八方生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却不能和寻常的江湖人士一样。

慕容燕不愿和他这等将死之人多有交集,便道:“在下不过一介路人,不想掺和你们这些事。你们就当我存在吧。”说罢,在桌上丢了几两碎银子,起身向店外走去。

郑镖头见慕容燕要在,一把向他肩头抓来,同时口中说道:“站住,要走也先把话说清楚再走。”

突然郑镖头眼前一花,接着就感到一阵腾云驾雾。旁观众人则是看到,眼见郑镖头的手就要搭在慕容燕肩上时,也不知慕容燕用了什么手法。郑镖头就忽然被挂在了房梁上。

见了这超出想象的一幕,林平之、史镖头等登时都骇的呆在当初,不敢再出言挽留,五人一起目送慕容燕走出店外。

慕容燕离开酒店后。就直奔福州城而去,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进入城内,当晚找了家客栈安置下来。

第二天一早,慕容燕刚下到客栈一楼。就听旁边有人道:“听说了吗?福威镖局出了人命啦。”

“这谁不知道,福威镖局一夜之间死了十来口,只怕全福州城都传遍了。”

“也不知这福威镖局是冲撞了哪路鬼神。才惹得这等祸事。”

“唉,真是惨啊……”

……

慕容燕听到这里,便没有再听下去,用了些客栈里提供的早点,便出门而去。

慕容燕打听好方位后,首先来到福威镖局,只见福威镖局的大门一群路人远远瞧着镖局的方向,却谁也不敢走近镖局观看。慕容燕向镖局看去,只见福威镖局门前的两杆旗杆已经断为了半截,大门外青石板上,淋淋漓漓的鲜血写着六个大字:“出门十步者死”。离门约莫十步之处,画着一条宽约寸许的血线。镖局的大门开了一道缝隙,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有人正在向外张望。

正在这时,镖局的大门突然大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锦袍中年人,朗声说道:“姓林的活得不耐烦了,倒要看看怎地出门十步者死!”

镖局里两名镖师同时叫道:“总镖头!”慕容燕一听这声“总镖头!”便知那中年人就是林震南。

只见林震南将手一挥,径自迈步跨过了血线,低头瞧了瞧那血字血线,伸足将六个血字擦得一片模糊,这才回进大门。慕容燕远远瞧着,见没什意思,便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慕容燕在福州城里转了半日,便回到客栈,打坐练气,养精蓄锐。及至半夜,慕容燕睁开眼,悄悄推开窗户,潜了出去。慕容燕沿着白天打探到的线路,在福州城的街道中东一转,西一弯,最后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了一条小巷。

小巷的尽头是一间黑门白墙的大屋,墙头盘着一株老藤。慕容燕纵身跃进墙内,只见四周漆黑一片,显然这处大屋已无人居住。这处大屋正是林家的向阳巷老宅,慕容燕来此正是为了寻找“辟邪剑谱”。

慕容燕晃亮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在院内四处寻找,最终在后院的西北角找到了一间佛堂。

慕容燕推门进去,只见佛堂内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佛堂靠西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

慕容燕不理其它,仔细向那副水墨画看去,但见图中达摩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慕容燕身子纵起,对准了图中达摩食指所指之处,掌发劲力,击向屋顶。

砰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同时,一团红色物事从屋顶洞中飘了下来,却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慕容燕伸手接住,在烛光下一照,只见袈裟之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无数小字。

慕容燕袈裟得手,却并不忙着翻看,他将袈裟揣入怀中,步出佛堂,跃身窜上墙头,离开了向阳巷老宅。慕容燕按原路返回客栈,点燃蜡烛,将袈裟铺在桌上,细细观之。

只见开头便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八个字。见了这八个字,慕容燕便知自己没有找错,这袈裟上记载的正是辟邪剑谱。慕容燕继续向下看去,只见下面开始记载的是一些内功心法,之后是一些丹药的药方及服用方法,最后是一些轻功、剑法及暗器的手法。在剑谱之末,林家的先祖林远图留下了一段话。他写明:他原在寺中为僧,以特殊机缘,从旁人口中闻此“辟邪剑谱”,便将之录于袈裟之上。其后还俗,创办了福威镖局。他郑重告诫,这门剑法太过阴损毒辣,修习者必会断子绝孙。尼僧习之,已然甚不相宜,大伤佛家慈悲之意,俗家人更万万不可研习。

慕容燕自然不会习练“辟邪剑谱”,他拿“辟邪剑谱”主要是想要借鉴一番。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慕容燕想要自创一门震古烁今的武功,自然要博采百家之长。

慕容燕看了一会“辟邪剑谱”上的功法,便明白了为何练此功法,必须要先自宫。原来剑谱上记载的内功心法居然只练诸阳脉,对诸阴脉概不涉猎。这样练法,本身就容易走火入魔,偏生练功时每次都还要服食燥药。如此一来,练功之人每次练气时必定浑身燥热难耐,欲火难当。常人练习内功时,必须要平心静气方可,若是在练气时,心中念头有一丝杂乱,就容易走火入魔,僵瘫而死。试想在这种欲火如焚的状态下练功,走火入魔自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便是挥剑自宫。

慕容燕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早上才从房间里出来。此时,福州城里满大街上都是谈论福威镖局闹“瘟疫”的事,就在昨日,镖局里有死了十来个人。

突然大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慕容燕窜上屋顶看去,只见一百余人骑着马从福威镖局里奔出,齐向北门冲去。

慕容燕注视着福威镖局的队伍,低声自语道:“既然得了你林家的‘辟邪剑谱’,就保你林家一条血脉吧。”说着,闪身向福威镖局的队伍靠了过去。

慕容燕悄悄跟着福威镖局的队伍,搜寻着林家人的身影,但林家人显然是故意隐藏了自己身份,慕容燕想要一眼之间,在百余名镖师和趟子手中找到林震南一家,却也不太容易。

慕容燕正为难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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