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在金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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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在金庸世界-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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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知道这些剑形是内力的运转路线图,当下自第一柄剑看起,顺着剑形而观,心内存想,内力流动不息,如川之行。从第一柄剑看到第二十四柄时,内力也自迎香穴而至商阳穴运行了一周。练完后,慕容燕又走入第三座石室之中。

一踏进石室。便觉风声劲急,三个劲装老者展开轻功,正在迅速异常地奔行。这三人奔得快极,只带得满室生风。慕容燕绕开他三人的奔行路线,去看壁上所刻图形,见画的是一匹骏马,昂首奔行,脚下云气弥漫,便如是在天空飞行一般。慕容燕知道这第三间石室里是一套轻功,当下细看马足下的云气。只见一团团云雾似乎在不断向前推涌,直如意欲破壁飞出,他看得片刻,内息翻涌,不由自主地拔足便奔。

当下他一边全神记忆画上的云气,一边奔行。待将一团团云气的形状记在心里,停下步来,那三个老者已不知去向,身边却另有四人。手持兵刃,模仿壁上骏马的姿式,正在互相击刺。这四人出剑狠辣,口中都是念念有词。诵读石壁上的口诀注解。慕容燕不去管他们,当下走到第四室中,壁上绘的是“飒沓如流星”那一句的图谱,他自去参悟修习。

《侠客行》一诗共二十四句。即有二十四间石室图解。慕容燕游行诸室,从图画中去修习内功武术。第五句“十步杀一人”,第十句“脱剑膝前横”。第十七句“救赵挥金锤”,每一句都是一套剑法。第六句“千里不留行”,第七句“事了拂衣去”,第八句“深藏身与名”,每一句都是一套轻身功夫。第九句“闲过信陵饮”,第十四句“五岳倒为轻”,第二十一句“纵死侠骨香”,各是一套拳法掌法。第十三句“三杯吐然诺”,第十六句“意气索霓生”,第二十句“烜赫大梁城”,则是吐纳呼吸的内功。

慕容燕学得极快,一天内便可习得两三套。一经潜心武学,浑忘了时光流转,也不知过了多少曰子,终于修毕了二十三间石室中壁上的图谱。当下走到第二十四室之中。

走进室门,只见龙岛主和木岛主盘膝坐在锦垫之上,面对石壁,凝神苦思。

慕容燕向壁上看去,只见仅刻文字,并无图画。其文字一个个状似蝌蚪,好似上古蝌蚪文。慕容燕知道这上面刻得并不是真的蝌蚪文,而是一些经脉穴道的线路方位。当下细观壁上的蝌蚪,陡觉背心至阳穴上内息一跳,看另一条蝌蚪时,背心悬枢穴上又是一跳,然而从至阳穴至悬枢穴的一条内息却串连不起来;转目去看第三条蝌蚪,内息却全无动静。

慕容燕知道这壁上的蝌蚪并不都是经脉穴道的线路方位,而且还不连贯,于是便自行找寻合适的蝌蚪,将各处穴道中的内息串连起来。但壁上蝌蚪不计其数,要将全身数百处穴道串成一条内息,那是谈何容易?有时碰巧,两处穴道的内息连在一起,便觉全身舒畅。

石室之中不见天日,唯有灯火,自是不知日夜,只是腹饥便去吃东西,吃了**餐后,串连的穴道渐多。这一日,慕容燕终于将最后一处穴道串连了起来。突然之间,猛觉内息汹涌澎湃,竟如一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眼前似见一片光明,四肢百骸,处处是气,口中不自禁发出一片呼声,这声音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送出去。

这片啸声约莫持续了一顿饭时分,方渐渐沉寂。

忽听得两人齐声喝彩:“妙极!”

慕容燕回头,只见龙岛主和木岛主坐在那里,正满脸惊喜地望着他。

龙岛主道:“慕容帮主天纵奇才,可喜可贺,受我一拜。”说着便拜将下去。木岛主跟着拜倒。

慕容燕急忙道:“二位岛主快快请起。”上前将他二人扶起。

木岛主呼了一口长气,一跃而起,过去抱住了龙岛主。两人搂抱在一起,纵声大笑,显是欢喜无限。

龙岛主扶着石壁,说道:“慕容帮主,我兄弟闷在心中数十年的大疑团,得你今日解破,我兄弟实是感激不尽。”

慕容燕连道:“不敢。”

龙岛主道:“这石壁上的蝌蚪古文,在下与木兄弟所识得的还不到一成,不知石帮主肯赐予指教么?”

慕容燕瞧瞧龙岛主,又瞧瞧木岛主,见二人脸色诚恳,却又带着几分患得患失之情,似乎怕自己不肯吐露秘奥,当下一笑道:“两位岛主。在想其实对蝌蚪文一字不识。”

龙岛主道:“慕容帮主不懂蝌蚪文,那如何能通解全篇《太玄经》?”

慕容燕道:“这篇《太玄经》其实并不是真的蝌蚪文,只不过是一些经脉穴道的线路方位而已。”当下他指着一条条蝌蚪,解释给二人听。

龙岛主只觉脑海中一团混乱,扶住了石壁,道:“你说这不是蝌蚪文,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些经脉穴道的线路方位?”

慕容燕点头道:“不错。不但这篇《太玄经》是如此,之前的那二十三间石室中的图刻也是如此。”当下慕容燕便将自第一室至第二十三室,壁上图刻的正确解读方法一一说给了两位岛主听。

两位岛主听了慕容燕的解说,都是一呆。木岛主突然一顿足。叫道:“我懂了,我懂了。大哥,原来如此!”龙岛主一呆,登时也明白了。两人交手相握,脸上神色既甚凄楚,又颇苦涩,更带了三分欢喜。

龙岛主转头向慕容燕道:“慕容燕帮主,多谢你解破这个大疑团,令我兄弟才能死得瞑目。不致抱恨而终。”

慕容燕道:“龙岛主言重了。”

木岛主喟然道:“唉,四十年的光阴,四十年的光阴!”

龙岛主道:“白首太玄经!兄弟,你的头发也真是雪白了!”

木岛主向龙岛主头上瞧了一眼。“嘿”的一声。他虽不说话,三人心中无不明白,他意思是说:“你的头发何尝不白?”

龙木二岛主相对长叹,突然之间。显得苍老异常。更无半分当日腊八宴中的神采威严。

过了一会儿,木岛主道:“咱们且去聚会众人,宣布此事如何?”

龙岛主登时会意。道:“甚好,甚好。慕容帮主,请。”

三人从石室中出来。龙岛主传讯邀请众宾,召集弟子,同赴大厅聚会。

三人来到厅中坐定,众宾客和诸弟子陆续到来。龙岛主传令灭去各处石室中的灯火,以免有人贪于钻研功夫,不肯前来聚会。

众宾客纷纷入座。过去三十年中来到侠客岛上的武林首领,除因已寿终逝世者之外,都已聚集大厅。三十年来,这些人朝夕在二十四间石室中来来去去,却从未如此这般相聚一堂。

龙岛主命大弟子查点人数,得悉众宾俱至,并无遗漏,便低声向那弟子吩咐了几句。那弟子神色愕然,大有惊异之态。木岛主也向本门的大弟子低声吩咐几句。两名大弟子听得师父都这么说,又再请示好一会,这才奉命,率领十余名师弟出厅办事。

龙岛主走到慕容燕身旁,低声道:“小兄弟,适才石室中的事情,你千万不可向旁人说起。就算是你最亲近之人,也不能让他得知你已解明石壁上的武功秘奥,否则你一生之中将有无穷祸患,无穷烦恼。”

慕容燕应道:“在下理会得。”

龙岛主向他嘱咐已毕,这才归座,向群雄说道:“众位朋友,咱们在这岛上相聚,总算是一番缘法。时至今日,大伙儿缘分已尽,这可要分手了。”

群雄一听之下,大为惊骇,纷纷相询:“为什么?”“岛上出了什么事?”“两位岛主有何见教?”“两位岛主要离岛远行吗?”

众人喧杂相问声中,突然后面传来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有如雷响的爆炸之声。群雄立时住口,不知岛上出了什么奇变。

龙岛主道:“各位,咱们在此相聚,只盼能解破这首《侠客行》武学图解的秘奥,可惜时不我与,这座侠客岛转眼便要陆沉了。”

群雄大惊,纷问:“为什么?”“是地震么?”“火山爆发?”“岛主如何得知?”

龙岛主道:“适才我和木兄弟发现本岛中心即将有火山喷发,这一发作,全岛立时化为火海。此刻雷声隐隐,大害将作,各位急速离去吧。”

群雄将信将疑,都是拿不定主意。大多数人贪恋石壁上的武功,宁可冒丧生之险,也不肯就此离去。

龙岛主道:“各位如果不信,不妨去石室一观,各室俱已震坍,石壁已毁,便是地震不起,火山不喷,留在此间也无事可为了。”

群雄听得石壁已毁,无不大惊,纷纷抢出大厅,向厅后石室中奔去。

在群雄都离去后,慕容燕向二位岛主道:“两位岛主,既然岛上的谜团已经解开,那在下就告辞了。”

龙岛主道:“好,海边船只已备,慕容帮主便请动程吧。”

慕容燕和二人别过,来到海边,随便找了一艘海船上去,拔锚解缆,扬帆离岛。眼见侠客岛渐渐模糊,慕容燕突然接到了可以离开的信号,当即心念一动。却见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海船之上。

第一章林平之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春光漫烂季节。

福建省福州府外,慕容燕正沿着一条大路前行。突然,他见前面路旁挑出一个酒招子,正感到腹中有些饥饿,便缓步走向酒肆。来到店前,酒店中却静悄悄的并没有客人,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慕容燕进去,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伸手敲了敲桌子,高声叫道:“店家,店家。”

内堂里咳嗽声响,走出一个白发老人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吗?”说的是北方口音。

慕容燕问道:“你这里都有什么酒?”

那老人道:“小店里有上好的竹叶青。”

慕容燕道:“那就来一壶竹叶青,再上几个拿手的小菜。”

那老人道:“是,是,宛儿,打三斤竹叶青。”

那青衣少女低头托着一只木盘,在慕容燕面前放了杯筷,将一壶酒放在桌上,又低着头走了开去,始终不敢向客人瞧上一眼。

慕容燕见这少女身形婀娜,肤色却黑黝黝的甚是粗糙,脸上似有不少痘瘢,容貌甚丑,她好似初做这卖酒勾当,举止有些生硬。

那老头又道:“爷们要下酒,先用些牛肉、蚕豆、花生。”宛儿也不等爷爷吩咐,便将牛肉、蚕豆之类端上桌来。

慕容燕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马蹄声响,几乘马自南边官道上奔来。

不多时,马蹄声在酒店外停下,只听一人道:“少镖头,咱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新鲜兔肉、野鸡肉,正好炒了下酒。”

又听另有一人道:“你跟我出来打猎是假。喝酒才要紧。若不请你喝上个够,明儿便懒洋洋的不肯跟我出来了。”

慕容燕向店外看去,店外立着五骑马,当先一匹马全身雪白,马鞍脚镫都是烂银打就,鞍上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岁年纪,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长弓。身后跟随四骑。骑者一色青布短衣。

他五人翻身下马,将坐骑在店外系好,走进店来。一名青衣随从,高声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另有两名随从拉开长凳,挥衣袖拂去灰尘,请那锦衣少年坐了。说话那人和另一名四十来岁的随从在下首相陪,其余两人则另坐一桌。

那老人和那少女忙去招呼他们,只听刚才喊话的那名随从问道:“老蔡哪里去啦?怎么。这酒店换了老板吗?”

那老人道:“不瞒众位客官说,小老儿姓萨,原是本地人氏,自幼在外做生意。儿子媳妇都死了,心想树高千丈,叶落归根,这才带了孙女儿回故乡来。哪知道离家四十多年。家乡的亲戚朋友全不在了。刚好这家酒店的老蔡不想干了,三十两银子卖了给小老儿。唉,总算回到故乡啦。听着人人说家乡话,心里就说不出的受用,惭愧得紧,小老儿自己可都不会说啦。”

那随从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萨老头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盆。”

萨老头道:“是,是!”

那随从道:“这位林公子,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挥金如土。你这两盘菜倘若炒得合了他少镖头的胃口,你那三十两银子的本钱,不用一两个月便赚回来啦。”

萨老头道:“是,是!多谢,多谢!”提了野鸡、黄兔去了。

诸位看官看到这里应该都知道了,那锦衣少年就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话说这林平之身为福威镖局的少镖头,从小在蜜罐里长大,衣食无缺,平时无事就爱骑马打猎。今日他又带着镖局里的史镖头、郑镖头和两个趟子手白二、陈七出城打猎,回城时路过这间小酒店,便正好进来喝一杯。

这时,婉儿将三壶酒放在桌上,郑镖头在林平之、史镖头和自己的杯中斟了酒,端起酒杯,仰脖子一口喝干,伸舌头舐了舐嘴唇,说道:“酒店换了主儿,酒味倒没变。”又斟了一杯酒,正待再喝,忽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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