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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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5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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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夫人身体微微颤抖,喃喃道:“假中有假?假中有假?难道还真是……”那楚王慢慢道:“母后,那贼子自幼便已潜入宫中冒充龙子,儿臣幸得樊家暗救,才得以苟活至今。后来他居然来找孩儿来冒充他,其后又命孩儿回樊家,实在天意要儿臣复位啊。母后,您忍心看一个假的太子恣行所欲,眼睁睁地夺走您亲儿子的国政家眷、冒领天伦之乐么?”

    云夫人脸色阴晴不定,完全说不出话。斗越椒看着她神色道:“那贼子一即位,就擅自出宫远游,视国政大事如同儿戏,所行所为,哪有半点一国之君的样子?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钻地洞。先穆王英雄盖世,当政十余年间忧心国事,并国十数,国威已盖过晋国。先王更曾遣臣行聘列国,风光无限……”

    云夫人忽然冷冷道:“不要提他。”斗越椒忙道:“是。太后一心念民疾苦,定会传子以国事为重之血髓精神,又怎会生出那样一个荒淫孽种?那显然是他继自景子职的本性。虽然他现在一时收敛,但日后如他位置更稳,定然又会故态复萌。那时他不再需要太后助他声势人心,自然会对太后不利;再加上他本性难移,定会再次惑乱国政,为祸万民。太后仁心无量,曾经隐居民间,亲体民生疾苦,便不为您自己打算,也要为大楚万民打算哪。”

    云夫人缓缓道:“你什么都知道的?”斗越椒道:“臣不才,一直对那贼子有疑,但直到现在才得以确定。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斗旗道:“那贼子自身武功太高,且又视国政如同儿戏,竟然亲手而书‘敢谏者死无赦’,令社稷蒙羞,辱先王于地下,实是千秋万世之笑柄。他出外三年,不知怎地练出一身邪功。太后出身大将之家,也是懂武功之人,当知短短三年便惊世骇俗话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训练成人蛊,并强以灌顶大法。他现在根本就是为人所控制,所以才会看起来一改先前顽劣,似乎也有个国君之样。其实,他却正在使我大楚江山沦于邪魔之手,日后若那操纵之人野心膨胀,后果将无可设想啊!”

    云夫人脸色越来越白,显然这话击中了她的心坎,实是不由得她不疑。若无特殊邪功邪法,谁能如此突飞猛进?谁能如此心性大变,前后判若两人?自己儿子之死,为什么只有他一人看见?而且自己夫君、妹夫都是同时而死,怎么就刚好只剩下他一人能接王位?这眼前之人,又怎么会如此与他相似?难道真的一点没血缘关系么?若只是一两个巧合,那也就罢了,可这么多巧合凑在一起,那还不足以令人生疑么?那还能算巧合么?

    四人一时都不说话,帐中便如死一般的寂静。斗越椒慢慢道:“恕臣直言,臣以为,太后其实也已对那贼子起了些怀疑,只是一直无法查证而已。母子天性,至亲无匹,太子殿下日日思念太后您老人家,太后必也是日日夜夜念着爱子。如今亲骨肉已在面前,如此多的事实早已是铁证如山,太后您还犹豫什么呢?”

    云夫人颤微微地站了起来,慢慢向那楚王行去,眼中泪花直转,似乎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喃喃道:“难道我的孩子真的没有死?难道我竟然真的还能见到他?难道……他还真的能穿上娘给他做的肚兜?”

    斗旗和斗越椒互望一眼,心知斗越椒之言的确猜中,同时拜倒在地道:“恭喜太后太子母子相认!”斗旗忽然道:“不,当恭喜太后大王母子重逢。”二人同时微笑。云夫人慢慢走到那楚王面前,慢慢看着他脸。那楚王痴痴道:“历经千辛万苦,孩儿竟然能再见母后,实在是比重等大位还要欢喜百倍。若不是生于帝王之家,不得不担负万民,孩儿真恨不得与母后同隐田野,永远不再理政事,全心全意好好弥补这许多年的母子之爱。孩儿必然好好同理国政后宫,让万民安居乐业,奉母后颐养天年。”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云夫人脸色已是苍白得吓人,手也微微颤抖起来,忽然双手一错,刷地撕开了那楚王的后背之衣。斗越椒和斗旗同时大惊,腾身而起,面色剧变。那楚王更是惊骇莫名,竟然闪避不开,更加无可抗拒。只见云夫人痴痴而望,忽然泪如泉涌,一遍遍抚摸那楚王身后的一块青黑色的胎记,颤声道:“儿啊,真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斗越椒和斗旗面色阴晴巨变,忽然同时又拜倒道:“皇天不负太后二十年之苦,终于还是为太后确认了太子殿下真身。臣等贺太后、主上万千之喜!”那楚王垂泪慢慢道:“孩儿日日思念母亲,今天才终于得到母亲之认,实在是又悲又喜,无可自处。”

    云夫人慢慢转过他那精赤的上半身,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庞和他的身体,痴痴道:“孩子,孩子,娘对不起你,娘没能好好疼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娘……娘真是该死。你……恨娘么?你……让娘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你这些年都受了什么苦……”

    那楚王哭道:“娘,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那贼子之错。娘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怎能来救护孩儿?当初若不是那贼子父亲争位,又岂会有娘亲和孩儿之颠沛流离?如今大道得正,我们定要那贼子百倍偿还娘的痛苦和悲酸。”

    斗越椒和斗旗站起身来,只听云夫人流泪道:“他……真的是瞒得娘好苦,娘真的是对不起你。你们都想错了,他手段惊人地高,竟然直认他不是娘亲生的。他说你已经死了,他对娘好得不得了,让娘真的以为他是问心无愧,竟然也真的把他当亲儿子来看,甚至还想回护于他。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娘真笨,娘……真是对不起你。”

    斗越椒似是倒吸一口冷气,叹道:“如此说来,那贼子……操纵那贼子之人的野心就更是可怕了。若是不铲除他们,日后楚国万民还哪里能有活路?”那楚王哭道:“别说了,娘,那是您宅心仁厚,被那贼子给利用了。孩儿和令尹定会让那贼子知道什么是天理。”

    云夫人痴痴道:“我真是没用。我先前听他说的一切都是那么在理,就真的相信了他,甚至都觉得他比我的德儿好上百倍,连偷偷思念德儿也不住自责,觉得对不起他。我……为什么这么傻?”

    斗旗道:“太后仁德为怀,总是朝好处想,自然不会想到那贼子竟有这等奸诈心计。然人算不如天算,他却没有想到,这样反而弄巧成拙,更助太后确认了骨肉真身。他拼命贬低太子来抬高他,却更显得他心狠手辣,卑鄙无耻,也让太后认清了他真面目。太子龙生凤养,上应于天,岂是那贼子所能埋没的?他能蔽得一时,却蔽不了一世。如今历经千辛万苦,太子真身终归我等相奉,定能上应天命,一举而定乾坤,为太后和主上雪这不世奇冤。”

    云夫人默默不答,只是幽幽道:“可他……他……他真的很孝顺我啊……”说着已是泪流满面。斗越椒叹了口气,道:“那贼子之心计实在可怕。不过看在他还算孝顺过太后份上,若能束手就擒,或许主上慈悲,会留他一条性命。”那楚王也道:“母后慈悲,儿臣敢不遵命?只望母后莫要被他外表迷惑,混淆了亲生骨肉和乱臣贼子。”

    云夫人流泪不止,整个人都象是被这剧变逼得要崩溃了一样。斗旗道:“太后善良仁德,实在是我大楚万民之福。只是若对乱臣贼子过于仁慈,则必然令更多百姓受其荼毒。臣等请太后以大局为重,亲下懿旨,以正天下之民心,明世间之正理。”云夫人痴痴道:“你们真的会不杀他么?”

    斗越椒道:“臣等都是遵太后和主上的意思。太后若说不杀,臣等绝不敢伤他一根毫毛。”云夫人幽幽道:“我心爱的妹妹就这么一个孩子,她……在九泉之下……我实在不想让她难过。成王也就这么两个男孙,实在是不想多绝血脉。可是……”斗越椒叹道:“太后仁爱无比,推爱于乱臣之后,臣等实在敬佩。臣可以废他武功,好生看管他,让他一世不愁衣食,娶妻生子,一样能为先成王、先兰夫人传承血脉。”

    云夫人神情悲凄,似乎想要点头,又似乎想要摇头,显然心头极是冲突剧烈,难以决断。斗越椒忽然一挥手,斗旗会意,立刻冲出帐外,片刻间外面已涌入了大批将领,全都齐刷刷地拜倒在地,朗声道:“恭喜太后、主上相认。太后和主上万千之喜!”

    云夫人似乎被惊醒了一般,勉强道:“你们都起来罢。”众将谢恩而起。斗越椒大呼道:“臣等必以死报太后、主上,正大位之统,除假冒之贼子,立万世之基业!”众将都是齐声高呼:“正位除贼,万世基业!”声音远远传了开去,不一会各营军兵也都奋臂高呼:“正位除贼,万世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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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问鼎中原 第八十五回 爱恨情仇男儿殇(六)

    斗越椒挥了挥手,喊声立停。只听他厉声道:“今日天作之合,太后得驾幸我军,我等奉太后以讨贼,实是天命所在。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此时。待擒了那假冒大王之贼子,人人都有封赏!”众军齐声高呼:“顺乎天命,建功立业!”斗越椒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终于挥了挥手道:“太后已经累了,大家先回去休息罢,这几日我们还要和那贼子决一死战。”

    众军将慢慢退下,帐内又恢复了平静。忽然,一名披甲挂胄的青年将军趋前跪了下来,颤声道:“太后,臣斗贲皇有一事请教。”斗旗面色一变,怒道:“太后如此劳累,你居然还要打扰太后?”斗越椒向他使了个眼色,斗旗立刻不再说话。

    斗贲皇咬了咬牙,抬头道:“请问太后,大……那贼子跟琴公主之间,真的只是兄妹关系?”云夫人呆呆望着远方,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终于摇了摇头,轻轻叹道:“我虽然也说不清,但以他如此深、如此可怕的算计,若说完全没有图谋,那是不可能的。”

    斗贲皇面色阴晴不定,终于还是磕头道:“谢太后指点迷津。太后万安,微臣告退。”斗旗望着斗畚皇离开的背影,双手捧上笔砚,躬身道:“请太后正式下旨,为诸军根本。”云夫人叹了口气道:“那个劫我之人并未一并带来印信,却是一时间没法下旨。不过……”斗越椒道:“太后有何高见?”

    云夫人不住叹气,非常非常犹豫,终于还是道:“你们都是我大楚儿郎,若是两军而战,伤损必多。而且乱军之中,只怕也难为我妹子保住那一点血脉。我想起他面上毕竟还有一丝孝顺,不知道我亲自阵前喊话,令他束手投降,是不是一个蠢策?”

    斗越椒大喜,道:“太后肯亲身临阵,必然能鼎定乾坤,少伤人命。这印信不过是代表太后,如今太后亲临,又何需印信?贼子狡诈,若是只下旨,只怕他尤敢坚称为假。如今太后亲临两军阵前,亲自正本清源,那贼子自无可狡辩。那贼子若是识相,自是最好。即便他个人定要负隅顽抗,但太后既然亲自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他手下诸军将定然人心涣散,怎么也是好办得多。”

    那楚王迟疑道:“可是两军阵前,其势凶险。太后亲临之下,怕不安全。”斗旗慨然道:“太后亲临阵前,危险非凡。然臣等必将不惜一切以卫太后,请太后、主上放心。”

    斗越椒沉吟道:“那贼子那样心计狠辣,自然也知道,他若敢在两军阵前、万目睽睽之下伤了太后,那么他便铁定是输定了。不过臣等自不能不虑万一。臣和臣弟,当亲自披甲执锐随侍。若有危险,必以身相护,万死不辞。”那楚王道:“令尹一家忠心赤胆,实是我大楚之福,中兴名臣。”斗越椒道:“大王过奖了。夜已太深,我等还是请太后早些休息为上。”

    那楚王道:“也好。”斗旗出去叫进了几名女子服侍,三人齐地一躬身,道:“太后请早些休息。”云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三人缓缓退了出去。

    天色渐明,昭元所将楚营却忽被一骑快马惊醒。巡夜军兵正要迎上去盘问,那马上之传令官已自嘶声道:“速报大王,斗越椒已率领族众谋反!”才一说完,便啪地一下,连人带马跌落地上,晕死过去。

    楚营中立刻一阵骚然,早有人飞报昭元,剩下之人则急忙抬起那人身躯,跟着直奔昭元中军主帐。昭元闻得异动,一跃而起,急奔至军案之前时,报告之人已到。昭元大惊:“他终于还是反了?”立刻大声道:“传令之人何在?斗贲皇回来没有?速命公子侧亲传斗贲皇来见寡人!”

    那传令官送到,昭元上前推拿了几下,令他醒转,这才勉强知道了大致情形。原昭元北上问鼎后,便有人教市上小儿唱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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