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王之王楚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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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王之王楚庄王- 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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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等下去。只要我们急不可耐,主动去硬攻他们营寨,他们便可大占便宜。你也带兵多年了,怎么连这都想不到?”说着放眼四望,果见又有几名将军若有所动,但大部分还是不以为然。

    一名将军忽道:“这等大事,本来便是怎么说都有理的。但往往事到临头,多年的经验直觉,才最重要,也最可信。臣等大多仍觉敌军未必便回缺粮,何以大王一夜所思,便能如此确定?”昭元一听他故意不听自己所说的“苦思数夜”,竟敢讽刺自己“一夜所思”,心下大怒,道:“大胆!”

    那将军立刻跪下磕头道:“臣是为大王着想,为这将要丧失的数百里河山着想。请大王明察。”又有几名将军随之跪下道:“大王,子杨葱所言也有道理。”一名将军道:“大王,他们占据那两关时日已久,若是被他们经营得当,只怕从此我军便难有再夺回之望。这五百里河山,只怕便尽归外敌。大王,时机容不得我们等啊!”

    昭元勉强压抑住愤怒,终于叹了口气道:“你们还是没有明白寡人之深意。”忽道:“你们几个,都去周围巡视一番,看看有无旁人靠近。”那些将军见他面色郑重,半信半疑中去察看一番,回来道:“无人敢靠近。”

    昭元微微一笑,道:“你们所忧,寡人难道就不忧么?只是寡人问你们,那五百里河山若是真的不再属楚,那么是属庸呢,还是会属百濮、群蛮?”众将一怔,一时间无人回答。昭元微笑道:“敌军乃是联军。自古以来,联军打仗,难有能真正一心者,尤其是两强互不相下,却又同处联军之中时。你们明白了吗?”

    众将都是面露复杂神色。要知昭元所说确实也是实情,很难直接否认。远的不说,就说秦晋由世姻转为世仇的崤之战,其说到底就是因为秦晋两个大国联军攻郑,结果互不配合而引起的最终后果。再往远里说,就更是例子数不胜属。即使是联盟各方开始已经预知了联合的困难,将利益划分得极是严格清楚,最终能善始善终的也没几次。

    因此,以当年的齐桓公之强,一旦要打仗,总是只纠集些二三流国家来和自己组成联军。其目的就在于,要确保自己在联军中处于绝对优势,确保完全无人有跟自己相争之念,才好行事。至于那些小国,其实不过就是充个数目,以显自己“得道多助”而已。

    昭元见众将面色大都阴晴不定,知道又将有几人会被自己说服,不禁面有得色,微笑道:“庸和百濮、群蛮诸方,虽都是楚西北强邻,但他们自己却是相邻更近。只不过以前楚有并吞他们之势,是以他们才互相帮助联合。如今楚势不张,他们一下扩地数百里,乃是他们自己都没想到的战果。因此,开始攻楚时,他们肯定未能细分此地的归属。如今我若示以不急图他们,他们必然自己就先有精神相争起来。而我们压力太强,他们必会同心协力,那么我们损失也必然就大。那样的话,自然得不偿失。”

    昭元说完这番话后,又扫了众人几眼,果见又多了几名将军为自己说动,脸上自然又是微笑不已。但又听一名将军道:“大王所思确是英明。但戢黎以为,凡事都当具体来看,不可一概而论。敌军联合攻来,至此亦颇有时日;但依现在来看,却依然可说全无嫌隙可言。显然,他们双方之主都甚能看清大势,很能彼此体谅;我们最重要的,也还是要靠自己。若我们只把希望寄托在敌人内讧之上,只怕会有些过于一厢情愿。”昭元道:“当年秦晋联军围攻郑都,数月之后,讧意方显。现在他们兵进此关才不过月余,当然脸面还不好全破。为将者时机自然不能放过,可也不能操之过急。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斗越椒忽道:“大王所说,臣等亦不是没有想过,但总觉此次情形似乎有些不对。臣觉得,除了台面上的庸、百濮、群蛮等国之外,只怕还有大国如晋等暗里介入。这样他们才能协调得这么好,粮草也才能如此不缺。我方此番面对强敌,实在不可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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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孽欲魔踪 第七十六回 一鸣惊人试锋芒(三)

    那些将领一听,也有许多人点头称是。昭元不悦道:“寡人不是已说过,那些粮草乃是敌人疑兵之计,要引我们失去耐心么?”但转头一看,却见众将大都对自己这番话不以为然,显然还是斗越椒那句“小心为上”占了上风。只听又一名将军道:“大王,这等之事可不能以为如何便是如何。臣子贝以为,敌人如此凶悍,我等宁可将其想得强些,也决不可太过看轻他们。这暗中介入的大国,晋国是肯定的。但臣以为,秦国虽然是与我们结盟,但暗地里也不可不防。即使是远处的齐国,也不是没有远处挑拨、借力打力的可能。这些都要仔细考虑,不能只凭一个猜测就全都排除。”

    昭元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是自以为带兵多年,便不信寡人之言。殊不知正因为你们带兵多年,经验丰富之余,却也形成了俗套定式。如今别人就偏偏来钻你这个定式之空,你们却还不自知。也罢,此事还是眼见为实。我等不如今晚劫营,以看敌之虚实。”那先前的子杨葱急道:“大王,敌军未见松懈,劫营太过冒险。况且若是成功,敌人必知道我们是来探测他们粮草的,定然又会有新的计策。若是失败,损折必多,后果更不堪设想。”

    昭元不悦道:“你以为寡人是要命你们砍开米袋来看么?是要抢回几包来看么?你们难道就不会装作想去烧其粮草的样子么?烧粮困难,他们有备之下,肯定能迅速扑灭,但等他们扑灭之际,那被砍开的几袋也已被烧破不留痕迹。这样一来,我们既知道了他们之虚实,又掩盖了我们的意图,不是两便么?”他这话倒也不无道理,子杨葱无奈,只好垂头不答。

    昭元见众人中有些已颇显服意,便道:“今日和明日,令尹依然先行出战,只看虚实可也,不用力战。待到明日晚间,只选些能高来高去精锐之士,一路跟从令尹前去探庸人之粮,一路跟子杨葱去探百濮群蛮人之粮。看后即回报,不可延误。此事重大,乃是非二卿不可,却不是寡人不恤老臣。二卿当要保重。若是还无事情可奏,便可退朝。”说着不待诸臣答话,便要朝后堂走去。

    斗越椒见他急不可耐地要回美女那去,忙道:“臣今日当尽全力以振军威,还请大王城头掠阵,为臣增威。”众将也都明白斗越椒是要让大王少沉溺一些,也都齐齐跪地请道:“请大王为三军掠阵。”昭元无奈,只好批挂起来,随众将亲上城头观斗越椒之战。

    斗越率率左翼偏师的一半出城,敌人则以百濮和群蛮兵迎战。斗越椒箭术全楚闻名,又快又狠,百步之处尤能透两层皮甲,自然大显威风。昭元虽然力能胜之,但要论稳准,却是远远不及。楚军见主将如此英勇,士气大是旺盛,可惜敌军只一触即退,终于又只是小胜。

    斗越椒回城拜道:“幸不辱大王之命。”昭元点了点头,道:“你今日冒犯,亦是忠心,寡人不怪你了。你去罢。”斗越椒谢恩而退。昭元更不停留,直接便要往后堂便去。但他才走了几步,见众将目光炯炯,忙又放慢了脚步,装作先巡城一气,方才回房。几名远远看见的将领无不暗暗叹息。

    次日白天一战,却是楚军小输。到了晚上,斗越椒和子杨葱都各带人前去探敌营,于其营内大肆放火,敌军一阵大乱。到了后半夜,二队各自回来,损失却也都不大。敌军火光也已被扑灭。昭元大集群臣,问道:“敌军粮草如何?”

    斗越椒叹了口气,道:“如大王所料。”昭元微微一笑,又看了看子杨葱。子杨葱垂头道:“敌军外层确是粮草,但臣砍开几层后,下面确是沙土填袋。”昭元哈哈笑道:“如何?看来诸卿是当局者迷,寡人是旁观者清。”

    忽然一名将军出列道:“大王,臣疑敌人这也是故意疑兵之计,故意误导我军。请大王明察!”昭元脸色一变,道:“斗子越,看来只要是支持寡人的证据,你便都以为是疑兵之计,对不对?是不是只有等敌人一个个都已饿成白骨了,你才肯认错?否则即使我军按捺不住,冲上去悉数被歼,你也会一口咬定死无所憾?”

    斗子越扑通跪下道:“臣不敢,臣是觉得……”昭元道:“战阵之中,虚虚实实,本来就难有十成十确定之事。若是每一件事都要不留半丝疑念才做,那还能做什么事?还能打什么仗?如今两路都已探得分明,这事之确最少也有七成。难道我们不去依这七成为主,却要去以那三成可能为主来推断?你怕责任,畏首畏尾,不敢做决定也就罢了。可现在是寡人亲自决定,亲自来担责任,难道你也要阻拦不成?”

    斗子越不敢再说,低头回列。昭元看了看众人,见诸将中约有一小半已为自己说动,但还有一大半对自己之策极是怀疑。他想了想,便道:“寡人知你们之所以对寡人之策有疑,说到底乃是因为寡人收留了这几名女子。若是她们确实涉谍不深,审问清楚后,寡人的确是有将她们纳入后宫之意。但寡人乃是从淫乐中过来,自然知道如何有度,不会干扰战事。诸卿要相信寡人。”但转眼一看,却见众将中,便连那些似已为自己说动的人,脸上也满是怀疑之色。显然,满堂中真信他能节制得很好的人,只怕还真是一个没有。

    昭元叹了口气,道:“看到你们的情形,寡人愈加相信成见的厉害,也更加觉得调开武建德是多么的正确。没有了他,你们成见都已如此之深,若是有了他,你们还不得公然抗命?但是非终在人心,待敌师支持不住自相撤退,那时我军气势如虹,全力杀去,定然大胜。”

    一名牙将道:“大王,若是敌军料到我们如此,故意假撤退,我军……”昭元道:“此为楚之山河,难道我们对其之熟还不如敌人?敌军纵有埋伏,我们也能猜知,自是不怕。若无埋伏,我方长驱直进,无需损折便可全复河山。你们若说前面那两座失去的关隘会成阻拦,那么寡人且问你们:敌人这一群无犀利攻城器械的军队都能攻破,何况我大军云集,器械精良如此?而且寡人猜敌人那时的更大可能是内讧。到那时寡人提兵追击,大获全胜,你们就确知寡人的用心了。但要能有此战果,必须要你们上下一体奉行,绝对不可有违。当今之务,就是紧守城寨,坚壁清野,便是边寨也不能放松。擅自出战者,斩无赦。”

    昭元说完此话,便又故作悠闲地要回内堂。众将都是窃窃私语,但却也无人敢反驳。昭元本来还有些担心营中探粮的火光会惊动武建德,让他以为这边已经发动,敌营已乱。但后来见武建德那边并无动静,知他大致猜到了这边情形,也就放心下来。要知本来说的是稍一放火,但事实上火势远比想象的大,要说一场大变也不为过。因此,当时的情形确实是很有可能让武建德误判的。当时自己看火时,还大大心惊了一番,已经准备万一武建德真的冲下去了的话,那么自己便什么也顾不得,只能也全军出动来一场血拼。

    昭元白天每次见到斗越椒,都故意极力掩饰自己的不悦之色,但又偏偏让人看出来,以掩人耳目;但每日深夜,却又潜入斗越椒那里听取汇报。到得第六天上,终于便要行动了。

    当日白天,昭元就先行暗中休息,养精蓄锐。一到夜间他便全神戒备,先将琴儿秘密转移到一处敌人和斗越椒都不知道的极荒僻之地,并秘备快马,准备一但失败,立刻拉自己和琴儿逃走。昭元平日已经暗察过明里暗里的斗越椒、斗贲皇和伍参及诸将部署,见他们虽然大都对己不满,但毕竟君王命下,依然忠于职守,自然也就放心。

    到得四更天,正是人困马乏之时。峡江关城头果然起了一片大火,迅速蔓延,夜空之中极是醒目。昭元立即点起兵将,命令全城所有兵将分作两队,作势互相拼杀呐喊。众将先还不解,但斗越椒却忽与大王一同出现,简短地说了这是诱敌之计。众将见极远处敌人果然黑压压一片,已然在朝这边进军,迅速明白过来,知这果是大王引他们来攻。于是众将军心领神会之下,各自回去布置。昭元为防有人私下飞报,特地命所有将领军兵必须至少三人一起行动,绝对不准落单。不一会,城上已是喊声震天。

    过了大半个时辰,敌军急行军之下,先锋已经逼近城外。他们见城头上斗越椒正和昭元混战,连忙大喊:“斗大人,快命部属速速开城门!”那城门开而复关,关而复开,喊杀震天,显然是两军正在激烈相持争夺。斗越椒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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