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2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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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729-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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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太怕了,怕秦言失去了母亲之后再“失去父亲”,怕自己的儿子有了后妈以后就会有个后爹。
  她的人没办法陪在秦言身边,多给儿子留点钱财,也算好的。
  秦言什么都懂,他是个早慧的孩子,经此一番更是对夫妻感情看得明明白白,可那时的他又怎能把这一切都告诉贺嘉时?
  非但不能告诉,他还要刻意隐瞒。
  他不想让贺嘉时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这个模样,更不想让他同情自己的母亲。
  贺嘉时怔了几秒,摇摇头,说,“言言,妈妈不可怜的。妈妈是个优秀的老师,负责的母亲,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她虽然没能活很久,没能看着你长大成人……可她的人生却非常有意义、有价值。”
  “妈妈一辈子勤劳努力,负责坚强,她影响了那么多的学生,也影响了你、影响了我,她是个非常非常棒的人。”
  “她一点也不可怜。”
  在评价陶英时,贺嘉时甚至从未提到过秦建国的名字。
  而听了贺嘉时的这些话,秦言心里终于舒坦了几分,他终于明白,脱离了秦建国,陶英的人生虽然短暂,却也未曾有过污点。
  他点点头,眼圈不禁红了,吸吸鼻子,说,“嗯,你说的对。”
  贺嘉时走到秦言面前,半蹲下,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说,“言言,以后我赚了钱,一定会给干妈盖一所学校,至少那些孩子,会永远记住她的名字。”
  秦言一怔,他终于露出了这几天,唯一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他长长吸了口气,说,“好,我等你赚大钱,给她盖学校。”
  贺嘉时抓住秦言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绝对不会。”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秦·惨兮兮·迷茫茫·言言和贺·发誓要赚大钱·嘉时~


第41章 
  这个晚上,他们喝了好些的酒,到最后都昏昏沉沉的,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
  贺嘉时酒壮人胆,想说什么都一股脑地说出来,他眼睛里透着非同寻常的闪亮,话讲得真诚,“言言,我对你的心意都是真的,我是真心疼你。”
  听了这些,饶是秦言此时脑袋已不算灵光,却仍然有些害臊。
  其实今天,他把话跟秦建国都摊开了,说尽了,当下虽然痛苦,可回到N市,回到家里,他却渐渐从愤怒与绝望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最后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从小到大,秦建国都极少参与秦言的成长与生活,他这个老子本来就有跟没有一样,这下彻底决裂了,倒也没什么差别。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对秦言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他再也用不着为秦建国的所作所为愤怒不已,也再也用不着把家里的这些腌臜事儿瞒着掖着。
  秦建国于秦言而言,是病灶,是污点,仔细想来,能够早早摆脱,才是件好事。
  为着治病,陶英临死前把积蓄花了大半,给秦言留下的不多,加上去年一整年房租,如今手上只有小十万块。
  不过,好在他平日花销不大,撑到高中毕业问题不大。
  至于往后读大学了,他大可以再把现在住着的这套房子租出去,或是干脆卖掉,不愁没有资金来源。
  想清楚了这些,秦言心里便不再像下午时那般的茫然无措了。
  尤其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心境畅快了许多,并无太多对未来的过分忧虑,他拍了拍贺嘉时的肩膀,说道,“你啊,心疼什么?其实这样也挺好,以后我自个儿过自个儿的,谁都没法烦我。”
  贺嘉时不知道秦言的所思所想,听了这话,心里针扎似得疼着,他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头往下低了几分,攥着秦言的手,说,“对不起……我……我……。”
  贺嘉时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要说“对不起”,可这一刻,抱歉、甚至是羞愧却占据了他整个心房。若是他懂得更多道理,或许会明白,这种莫名的歉意,大抵是对待不幸者的天生愧怍。
  曾经,贺嘉时以为自己是个不幸者,到如今,方才明白,原来在秦言安慰着自己、温暖着自己的每一天、每一晚,都经历着更为痛苦的煎熬。
  他才是那个更加不幸的人。
  见贺嘉时仍是满脸挫败,还说起胡话来,秦言有点无奈,他揉了揉贺嘉时的头发,“你看你你,怎么还道起歉来了?”
  贺嘉时猛地摇了两下头,他脑子里昏昏地,连耳朵都红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说,可我……”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会对你好,一直一直对你好。”
  秦言愣了一下,顿时,煞白的脸便红透了,他笑笑,忍不住捋着贺嘉时乱糟糟的头发,“行了行了行了,别肉麻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快别想这些了。”
  秦言知道贺嘉时对自己的心意,而他对贺嘉时的感情也是一样的。正如同贺嘉时愿意痛他所痛,忧他所忧,秦言也是如此。
  有时候,秦言甚至觉得,倘若贺嘉时不在乎自己,那么又能在乎谁呢?而倘若自己不心疼贺嘉时,那么自己又还能心疼谁呢?
  他们谁都没有了,就只剩下了彼此。
  秦言的左手搭在贺嘉时的额头上,而贺嘉时则依旧抓着他的右手,用自己粗糙的拇指,一下下剐蹭着秦言的手背。
  这动作他们做过千遍、万遍,明明是最温馨不过的场景,可不知怎地,透过卧室温暖的黄色灯光,秦言看着贺嘉时熟悉的脸庞时,心中却突然涌动着一股怪异而吊诡的恐惧。
  酒精在秦言的血脉中沸腾,将他的血管扩充到无限大,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就像在怀里揣了个兔子,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传来的“怦怦”声,在这寂静的屋里,就像是声声擂鼓。
  这个瞬间,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与贺嘉时住在这间房子里的第一个夜晚,那天他意外地拿起了贺嘉时的手机,而就在贺嘉时的相册里,他翻到了自己的三张照片。他想到了那个燥热的夏夜,自己与贺嘉时四目对视间,游走在两个人间,那无比稀薄的空气。
  他又想到了不久前,正是在自己家里,正是在这同一张床上,贺嘉时喝醉了酒,拽着自己对自己说,他俩以后都不要谈恋爱,也不要结婚,更不要生小孩儿,要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一辈子。那时,他只当贺嘉时在说些疯话、傻话,可没想到贺嘉时第二天酒醒了,却依然笑着对自己说,要缠自己一辈子……
  家里的暖气很足,秦言与贺嘉时一同躺在干燥温暖的被窝里,被冬夜冻僵的身体此时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他甚至觉得燥热无比,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看着贺嘉时,看着这张自己已经看了十几年,再熟悉不过的脸,那诡异的恐惧便顺着自己全身的血管流走,他的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秦言好怕,他怕贺嘉时开口,怕他们之间终变得不可挽回,而可在这种巨大的恐惧与紧张下,又藏着隐隐的期待。
  而至于他究竟期待些什么,他却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了。
  他小幅度地颤栗着,焦灼着,纠结着,紧张着,可贺嘉时却全然不管这些,他甚至更贴近了秦言几分,两个人的鼻子几乎要靠在一起,交换着彼此温热的气息。
  秦言忍不住要向身后缩,可贺嘉时却一把将他箍住,圈进怀里,随后,他用自己的鼻尖与秦言的摩挲了一阵,像是小动物一样,蹭来蹭去。
  秦言像是被雷电击中,他浑身一颤,接着便木头一样躺在床上,他不敢动弹,亦不敢出声,唯独心里翻涌着炽热无比的岩浆,继而顺着四肢流动,变作一汩汩暖流,让他浑身每个细胞无不熨帖。
  他忘了退缩,忘了拒绝,只悄悄闭上眼睛,接受着贺嘉时不为人知的隐秘温柔。
  贺嘉时看着秦言红扑扑的脸颊,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样忽闪忽闪的,让贺嘉时心里痒痒的。
  这个孤单而曼妙的夜晚,于数百个日夜扎根心底的少年悸动,终于像一颗又一颗的石子,在他们之间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见秦言没有反抗,贺嘉时顿时变得更加大胆起来,他轻轻把嘴唇覆在了秦言的嘴唇上,前所未有的触感与刺激让他激动不已。他浑身发烫,颤抖着把秦言更用力地箍进怀里,浑身的血液向下冲涌,燥热与急切操控着他的灵魂,他不敢再动,也不能再动,天人交战间,唯有更用力的拥抱,才能让他找寻到丝毫的清醒。
  直到身体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


第42章 
  秦言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睛,用力推了贺嘉时一把,勉强镇定下来,嘴唇哆嗦了两下,说,“你身上太热了!离我远点!”
  贺嘉时一愣,被秦言一通教训,旖旎的心思去了小半,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到最后,终于清醒了几分,皱着眉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我……”
  贺嘉时说不出话来,下一秒就要起身去另一间房里休息。
  不知怎地,秦言心里好生失落,诚然他在乎贺嘉时,甚至是喜欢贺嘉时,但他决计无法接受与贺嘉时像真正的情侣一样。
  可饶是如此,他却依然贪恋着贺嘉时身上的温度。
  他舍不得贺嘉时走。
  他拉住贺嘉时的胳膊,寻了个蹩脚的由头,“行了行了行了,折腾什么,你醉了,好好休息吧。哎,以后少喝点吧,别老是醉醺醺的……”
  贺嘉时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一下,没说话。
  贺嘉时喝醉酒时,向来是不肯承认自己醉了的,秦言对他说过无数次“你醉了”,想来,这倒是贺嘉时唯一一次没能反驳的。
  秦言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他把贺嘉时摁在床上,“快睡你的吧!”说完,便气冲冲地转过身,背对着贺嘉时,不再讲话。
  贺嘉时的酒早醒了大半,他盯着秦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将床头柜上的夜灯熄灭。
  一整个晚上,秦言都没睡着,他睁着眼睛,不敢动弹,更不敢讲话,只能听着贺嘉时均匀的呼吸声与自己的心跳。
  第二天,贺嘉时一大早就起来了,一个人包了一会儿的饺子,等到开始下锅了,才回屋去叫秦言起床。
  秦言没什么反常的表现,点点头,起身下床,坐到了餐桌前。
  他没提起贺嘉时昨晚的越界,更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甚至在贺嘉时接近他时,亦如往日一样,就好像昨晚的一切压根是一场梦。
  贺嘉时猜不透秦言的心思,只能一边吃着饺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秦言的表情。
  而秦言却压根不提那蜻蜓点水的轻轻一吻,就仿佛贺嘉时真就醉到失了智,而秦言对贺嘉时无知的冒犯压根就丝毫不在意。
  贺嘉时心里别扭极了,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秦言不会不知道自己昨晚做得有多过分、多明显,更不会把这一切都等闲视之、丝毫不介意。
  只是,秦言不提,贺嘉时自然是不敢讲的。
  中午时分,老太太打来电话,问贺嘉时昨晚怎么不声不响地跑了。老太太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沙哑,就仿佛一整夜都未曾入眠。
  不用猜也知道,姜岚与贺军离婚的事情,定然是瞒不住这二老的。
  不知怎地,贺嘉时对自己的奶奶突然有些心疼。她与贺老爷子在一起了一辈子,一辈子受他约束、听他唠叨,到老又因为老头子与子孙结怨,一家人闹到各怀鬼胎,当真是令人唏嘘。
  贺嘉时想了一会儿,说,“我在……我在我妈跟我姐姐那里,奶奶,新年快乐。”
  老太太怔了几秒钟,像是不相信似得,“在你妈那里?”
  贺嘉时生怕穿帮,他嗫喏了片刻,正寻思着要怎么给自己找个理由,可谁知老太太却说,“我啊,也管不了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老太太这么一说,贺嘉时心中的愧疚更甚。
  到底都是把自己养到大的长辈,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奶奶对他,亦非全然的冷漠啊。
  挂掉电话后,贺嘉时的心情更加低落了起来,可他仍顾念着秦言的情绪,于是端了副笑脸,凑到秦言身边,亲昵地嗅了嗅他的发丝,问,“今天想干什么?想干什么我都陪你。”
  秦言没制止贺嘉时过分的靠近,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还带着些茫然,又像是这种亲密对他们俩来说本就太过稀疏平常。他想了一会儿,说,“去看电影吧。”
  于是,贺嘉时便买了票,初一的电影院人很多,好不容易找了个尚有空位的场次。
  电影谈不上多好,却胜在笑点密集,老少咸宜,满屋的人一起笑,倒让他们忘了那些个烦心事儿。
  从电影院出来后,他俩便准备回家做饭,谁知却接到了姜岚的电话,问贺嘉时这个年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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