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饲养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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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饲养手册-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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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外祖父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沈卿尘,她自是也随着练就一笔好字,在邺城也算小有名气。人人提到文和县主之时,艳羡的除却美貌,也有才情。

    只是不多时,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乱哄哄一片,隐约还提到了她的名字,木宛童坐了半刻,又不见外头消停,索性撂了笔过去查探。

    夏侯召身边侍候的人少,也就几个洒扫和帮厨的婆子粗佣,是以院长里空荡荡的,她也找不见个人问问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木宛童站在院门口的时候,就见着一娇艳女子云鬓横斜的指挥着家丁仆役砸门,夏侯召的侍卫拿着□□阻拦。

    “怎么了?闹哄哄的。”

    前头门前正闹着,门后便传来一阵清越的女声,空灵灵的不算大,却格外悦耳和清晰,一干人便停了下来,回头去望。

    柳姬见木宛童的容色,神色有些尴尬不自然,下意识整了整自己的鬓发,早听说夏侯召跟前儿的宛姬美貌,没想到这么出尘绝艳,还一身的清贵气,免不了有些自惭形秽。

    只是想着她身后有龚氏撑腰,便又底气足了起来,微微扬了下巴道“你就是宛姬?”

    木宛童最是腻烦旁人提起这个称呼,当即眼神暗淡了几分,也不正面答她,只问“你有何事?敢在正院闹开了,不怕将军回来开罪。”

    柳姬轻哼一声,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门前的侍卫“是老夫人传你过去,我这才屈尊降贵的过来,没想到这些奴才还敢拦着我,宛姬,你架子可真大,竟敢让老夫人久等!”

    木宛童心中一紧,龚氏传她,她不敢不去,毕竟予南还在龚氏手里,若是不给龚氏脸面,她在正院整日缩着倒是无妨,可予南就要遭罪了。

    守门的侍卫劝道“宛姑娘,这泼妇好没规矩,您何必理会,等着将军回来便是,不必给她好颜色看。”

    另一位侍卫也跟着附和“是啊,天这么冷,您早早回去。”

    木宛童平日里对这些人不错,做了吃的也分些给他们,她人也温柔,脾气好,是以众人对她印象不错,加之她是夏侯召的人,遂多了几分维护。

    “小厨房里温了汤水,一会儿你们取了喝,暖暖身子。”木宛童温声与他们道,转了身往院子里去,柳姬见了,赶忙高声叫住她“你做什么?老夫人叫你!”

    木宛童被她刺耳的声音弄得心里一个激灵,却不紧不慢,头也不回的答她“我去取件披风来。”

    柳姬听闻,冷哼一声,瘪嘴转了头去。

    守门的侍卫听闻她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只谢过木宛童的好意。

    龚氏添禧院的小丫头替木宛童打了门帘,木宛童一进去,脚边便炸开一盏瓷盏,里头温热的茶水溅在她素白襦裙的边儿上,成了道深褐色的污渍。

    她绕开碎掉的瓷盏,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茶水的污渍怕是不大好洗净。

    “真是能耐了!背后又夏侯召撑腰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龚氏声音尖锐的骂道。

    庞氏捧着手炉,神色也不大好,随声附和“宛姬,你确是目中无人了,敢让老夫人与我如今久等!”

    她眼下一片青黑,这几日因与夏侯博吵了一架,夜夜都不得安寝,自然神色不济。

    柳姬屈膝给二人请安,又赶忙上前去依偎着龚氏补刀“老夫人,您是不知道,这宛姬好大的架子,让妾在外头好等,您瞧瞧,妾手都冻红了!”说罢亮出自己有些泛红的掌心。

    那分明就是她推搡侍卫时候,被他们身上的软甲蹭红的。

    第九章

    龚氏抬起下巴“跟着下·贱粗鄙之人,你的规矩教养也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目无主上!给我跪下!”

    听到龚氏这样的话,木宛童心里建起的城墙轰然倒塌,她抬眸,眼里不似平日的淡泊无波,里面满是痛恨和憎恶

    “广平王府和沈家的教养,用不着您来置喙!况且下贱粗鄙之人,您是在说您自己吧!他夏侯召至少为南齐抛头颅洒热血,是南齐的英雄,您又龟缩在府里做了什么于国于民有利的好事,敢如此轻贱他!”

    龚氏说她什么都行,她都能忍,可龚氏有什么资格说她的家教,侮辱她的父母!无论是广平王府还是沈氏,皆是满门清正,从来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没教养的时候。

    “你……”龚氏愤然拍桌起身,临了却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就不说广平王府,这满天下里都知道,沈氏儒门,最是规矩森严,教出来的孩子个顶个儿的温文尔雅,任谁都得夸一句教养有方。

    木宛童虽只是沈老先生的外孙女,但却是她母亲沈王妃一手教导出来的,质疑木宛童的教养,就是变相的质疑沈氏没教好孩子。她便是再违心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龚氏胸口起伏了半刻,最后转怒为笑“好,你家的教养说不得!可广平王府都没了,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继而又指了身侧的嬷嬷,开口吩咐道“给我把碎了的瓷片拿过来,让她跪着!本来今日想好声好气的和她说话,竟是不识抬举!”

    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便从后头冒了出来,将木宛童钳制住,像是老鹰抓小鸡崽子一样轻而易举,又将她身上的披风扯了。

    木宛童那双好看的眼睛依旧雪亮,不甘的瞪着龚氏,却也不挣扎,龚氏让她看得心头发毛。

    柳姬眼睛一转,又转手扔碎了个杯子在地上,谄媚的看着龚氏道“一个哪里够她长记性的,还是再来一个妥帖。”

    眼见着龚氏的神色因此更为满意,柳姬知道这是拍在了马屁股上,不由得更加沾沾自喜。

    碎瓷片上沾了茶叶渣滓,又带着水渍,看起来脏兮兮的,婆子丫头将这些碎瓷片在木宛童面前摆成一道。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寒凉,木宛童的衣裙也厚实,龚氏瞧着不顺眼,便扬了扬下巴。

    钳制住木宛童的两个嬷嬷会意,开始扯木宛童身上的衣裙。

    无论放在什么时候,当众让人扒了衣服都是件极为屈辱的事儿,何况木宛童是个女子,又是自小让人捧着供着长大的,何尝受过此等侮辱,就算房内皆是女子也不行。

    她竭力挣扎着,不让那两个嬷嬷碰到她的衣衫,但单薄力微,哪里抵得上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那两个嬷嬷也不是什么善茬,粗手粗脚的直接将木宛童外衫撕的稀碎,最后只留了两件贴身的小衣。

    上头的柳姬忍不住笑得肆无忌惮。

    夏侯召自正院门前进来,顺手解了身上的大氅,交给一旁的副将,门口的侍卫抱拳,语速急切的与他禀报。

    “将军,方才侯府的老夫人教人将宛姑娘带去了,瞧着气势汹汹的,恐怕来者不善。”

    夏侯召眉头一皱,他养的大灯笼让人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在半个时辰之前,是銮二爷的姬妾带人来要的,泼妇一样,还砸了门。”

    夏侯召听了,脸色变得更差,带走他的人,还敢砸他的门,是天皇老子借她的胆子?

    他顺手又从副将手里接了大氅披在身上,头也不转的冷声吩咐“带几个人跟我走。”

    木宛童让两个嬷嬷掐着肩按在地上铺着的瓷碎上,她身上单薄,一跪下去,那些碎片就割破了她的膝盖,染红了她雪白的裤管,她一挣扎,便被按得越用力,逐渐的,地上也多了血迹。

    一滩猩红的落在地上,带着铁锈的气息,还在不断的淌着,越来越多,越瞧着越渗人,木宛童的脸也变得苍白蜡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她却一声痛呼都没有,只是咬着牙,死命扛着。

    下头人重新给龚氏沏了茶,她悠闲的抿着甘甜的茶水,冷眼看着下首跪在瓷片上的木宛童,心中满是快意。

    “我今日原本叫你来,是想问你夏侯召有无异动,你却跟我呛上了,若是一味纵着你,怕是就忘了尊卑,跟夏侯召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一样!下贱!”

    木宛童因血液流失,周身发冷,她低着头,发丝散乱,有些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好不狼狈,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骨子里犯了犟

    “下贱?不若我再说一遍,到底是谁下贱!他夏侯召在疆场上为南齐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你躲在邺城安享富贵,还敢大言不惭,到底是谁更下贱卑劣!”

    “给我掌她的嘴!竟敢对老夫人出言不逊!”柳姬尖着声音高声叫嚣。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撸了袖子,狠狠一巴掌扬在木宛童脸上,一下子让她的脸肿的老高,嘴角出了血。

    “听闻你去了夏侯召那儿多日,他碰都不碰你,当真是没用!估摸着你今儿就是跪死在这儿,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龚氏解气的看着下面的场景,冷哼道。

    外面忽的传来一阵喧嚣和哭喊,接着便是夏侯召撩了帘子,脸色铁青的进来,带进来一股子冷煞的寒风,他一开口,便冷了一众人“谁说的?”

    夏侯召一进来就闻见屋内一股子血腥味,加之屋内温暖不大透气,更使得血腥气浓重。木宛童衣衫单薄的跪在地上,脸上肿的老高,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瞧着惨兮兮的。

    他脸色难堪到极点,像是能滴下墨来,周身的空气都僵硬的凝固了起来,冷飕飕的教人生怕。

    龚氏怵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一脚踹翻了掐着木宛童的两个嬷嬷,又将人横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大氅披在木宛童身上。

    木宛童只看了他一眼便没了意识。

    夏侯召离近了瞧着木宛童脸上的上,心里想杀人的情绪逐渐高涨。

    他好不容易找的大灯笼就让人这么欺负了,万一毁了,他就把这些人挫骨扬灰。

    作者有话要说:  夏侯召“我的大灯笼qaq”

    第十章

    “我再问一遍,谁准你们碰她的?”夏侯召声音冷的众人后脊梁一个哆嗦。

    柳姬这是第一次见着夏侯召,她坐井观天惯了,自是不大将夏侯召放在眼里,只觉得是个纸老虎,又以为夏侯銮是无所不能的,即便有些惧意,也是口无遮拦

    “怎么?老夫人也罚不得一个贱妾了?还是你夏侯召目无尊长惯了,果真是乡野长大的,不懂尊卑规矩!”

    夏侯召抬眸扫了她一眼,柳姬被这一眼扫的浑身一抖,敛了声,缩回龚氏身后。

    龚氏面子上挂不住,况且她不相信,夏侯召当真能为个姬妾对她怎么样,当即附和柳姬的话“柳姬说得没错,阿召,你太过放肆了,不就是个妾,祖母还罚不得了?何况这个妾还是我送给你的!”

    夏侯召一听,冷声开口“现在她是我的,我的东西,谁都没资格碰!至于说她是妾室?”他缓缓扫视了一屋子的人,眼神阴鸷的直让人背后发毛,方才不急不忙的吐出几个字

    “你们不都是妾室吗?”

    说罢便将木宛童遮的严严实实,大步出了院子。

    龚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的背影,一个字都说不出,庞氏手里的帕子也攥的紧紧的。

    是,继室在原配正室面前永远是妾,在原配所生的子女面前,也永远是妾!

    龚氏摔了手里的茶盏,目眦欲裂“夏侯召!夏侯召!竖子敢尔!”

    庞氏整理了情绪,依旧面不改色,瞧不出愤恨恼怒,只是心底暗嘲龚氏,这些年龚氏被人捧得太高了,丝毫没有以前的谨慎与自觉,看起来愚不可及。

    她起身与龚氏告辞“老夫人,如今见着,宛姬在夏侯召心里也是十分有地位的,宛姬的弟弟在咱们手里,她不敢不听话,只需从长计议便可,老夫人稍安勿躁。媳妇这便不叨扰了。”

    龚氏听了她的话,怒气渐消,她喃喃半刻“对,对,她弟弟还在咱们手里,她不敢不听话,夏侯召看着还算重视她。”

    庞氏出了龚氏的门,心里正想着事儿,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不留神便踏了个空,一旁的丫鬟来不及反应,眼见着就要倒在地上,凭空却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嫂嫂,无事吧?”夏侯銮温润的声音响在庞氏耳边。

    她心如擂鼓的揪了帕子,满眼都是夏侯銮英俊儒雅的面容,羞愤的起身,整理好情绪方才有些小声的开口“多谢小叔了。”

    “嫂嫂无事便好,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嫂嫂见谅。”夏侯銮退后一步与庞氏行礼,庞氏的心跳的愈发快了。

    她慌乱的回应“无妨。”

    陈大夫是军营里的军医,是夏侯召的亲信,此番随着他回了邺城,夏侯召召他来替木宛童诊治。

    “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腿上恐怕留疤,这姑娘实在太瘦弱了些,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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