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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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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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衡瞬间想到会议室那天,杨锦绣对他说祝深觉得无聊就先回去了,一个猜测隐隐萦绕心头,不禁问:所以在公司那天,你以为我打发你走?

    祝深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是啊。

    我永远不可能打发你走。

    祝深一滞,脸虽没转过来,可明净的车窗却映出了他的笑。

    顿了顿,他说:哦?

    平淡的音节,语调需得夸张一些,才能掩盖住心中的欢喜。

    钟衡。祝深突然对他说:我想了想,你刚刚怎么能把问题交给我呢?

    嗯?

    怎么谢人,还要我来教你么?

    钟衡的唇也轻轻上扬:那我想一想。

    祝深点头:就该你来想。

    片刻无言,出尘到了。

    这是钟衡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接醉鬼回家。

    但其实,从前周末的时候,他路过出尘很多次,这里是祝深和他发小的根据地,于是他就在想,能不能碰上祝深呢?

    有时候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即便你都已经守株待兔这么久了,可他偏偏一次都没让你等到过。

    李经夏和阿鲁在大厅等着,见两人从车上下来,不由得提步走到了门口。

    李经夏手肘杵杵阿鲁,阿鲁便红着脸梗着脖子走到了钟衡面前,谢、谢谢你

    李经夏在后面小声提醒:道歉。

    阿鲁猛地一弯腰,大声喊:对不起!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李经夏踹了他一脚:你这个憨批

    阿鲁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尴尬地搓了搓手,却又不知该放哪,可好在,钟衡不与他计较,祝深盯着众人的注视,轻道:进去再说吧。

    于是几人走进了包厢。

    桌上放着十好几箱酒,祝深瞠目结舌。

    阿鲁诚心实意道: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但我现在是真有悔意。我反省了很久,当年实在不该不该用自己对私生子的恨意绑架你们钟衡,我先喝了。

    说着,便熟练地开瓶,对着瓶口,吨吨吨地往嘴里灌。

    钟衡沉默地看着阿鲁一瓶一瓶地喝着,直到起到第四瓶时,他起身,夺过了阿鲁的酒杯:可以了。

    阿鲁却满眼通红,小声道:对不起那个时候姜遗拐走了薄梁,让我们几个分崩离析紧接着祝深也出国了,郦萝也走了我不该对你撒气不该你是薄梁表弟,那时总见你去姜遗班上,还见到你和姜遗说话我以为你是知道姜遗他们的事的

    钟衡瞳孔骤然猛缩。

    祝深微怔,从前他和姜遗可是一个班的。

    如果说钟衡总是去姜遗班上,那么也就是去自己班上啊。

    他看向钟衡:你总是去我们班?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呢?

    钟衡轻轻皱眉,没有说话。

    只见阿鲁打了一个酒嗝,摇摇晃晃地走到钟衡面前,再次鞠躬说:真的对不起。

    哪知这么一弯腰,头就直不起来了,身体直直地栽向沙发。

    李经夏忙揽住阿鲁,歉意地对钟衡道:他喝高了随即便低声道:叫你别和这么高度数的,三瓶就倒,丢人啊!

    阿鲁喝得迷迷糊糊,嘴上还说:对不起

    祝深却愈发好奇,暗恨为什么过去的事情,他从来都不留心呢?

    钟衡。祝深眉宇里有化不开的疑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以为过去自己和钟衡的交集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可阿鲁这么一说,却又好像钟衡常常来自己班上一样。

    也无怪祝深没有印象,从前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画室的,偶尔没有灵感了才会去班上。

    钟衡比他们大一届,两个级部并不在一栋楼,如果说钟衡常来自己的班上,那绝非是偶遇,所以他是为了找谁?

    听阿鲁的意思,钟衡是知道姜遗和薄梁离开滟城的事情的?

    祝深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有太多太多迷惑,萦绕在他的心头了。

    刚将视线转向钟衡,却见钟衡手机响起,他低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起身走向门外。

    祝深看着钟衡的背影,喉咙一紧,不由得抬手抵住自己的胸膛。

    扑通,扑通。

    李经夏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特意叫人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食材,刚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便有一个把自己给喝趴下了。剩下的几个,一个眉眼带愁,一个冷脸相对,他揉着额头,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调解了。

    阿鲁躺在沙发上,已是神志不清了,祝深却还不死心,轻轻拍了拍阿鲁:你还好吗?

    阿鲁点头:对不起啊

    祝深越想越不对劲,忽然想到从前阿鲁还说到钟衡和薄梁的过节,问阿鲁:钟衡以前是不是还和薄梁打过一架?

    一旁的李经夏一拍大腿,像是想起来了,点头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祝深忙问: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十万字了耶!夸我!

    其实这篇文我是满心欢喜存了十四万发的,但是发到第三万的时候不大满意,于是差不多重新写了= =

    我好像总是这样,存稿很多,但是发出来的和存着的是两回事hhhhh

    反正就是不容易啦!明天我可要喝奶茶庆祝!两杯!(其实就是肥宅绞尽脑汁找借口喝奶茶

    第 34 章

    尽管时隔多年; 可李经夏一想到钟衡那时发狠的眼神,心中还隐隐有些后怕。

    他回忆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毕竟当时我只是和阿鲁路过而已。就记得当时钟衡挺狠的; 一拳一拳都往薄梁身上砸; 我和阿鲁两个人愣是没把他扯开。

    祝深听着李经夏这样的描述,不由得心一惊,忙问:他受伤了吗?

    薄梁伤得可狠了,连

    我问钟衡。

    李经夏幽幽地看他一眼。

    祝深被他这么一看,不由得咳了一声; 移开了眼神。

    李经夏继续说:没有; 后来薄梁就把我跟阿鲁都给支开了; 他和钟衡平复下来以后就在操场说了会话。

    祝深蹙眉问:你确定?

    疑惑更多了。

    薄梁和表兄弟们其实并不大熟,并不像是能在被打以后还拉着人家在操场聊天的关系。

    李经夏见祝深一脸不信; 忙说:当然确定啊!他们打完架以后,钟衡一直到高考前都没有再出现过了。顿了顿,好像在找一个佐证,沉默片刻; 他说:当年我不是在追一个学委吗;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月考就是她拿的第一; 她上台发言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钟衡没参加这次月考,所以我捡漏了。

    是什么时候?

    高考前一个月那就是在五月吧。

    五月?

    祝深想了想,钟衡和薄梁的高三; 那就是他和姜遗的高二。

    高二的五月



    第28章

    那个时候,薄梁好像和姜遗在一起了?

    印象中; 那段时间他心情很差,整日将自己锁在了画室里; 借画画来消愁罢了。

    此时他脑子里有一头雾水,却又好像是罗织的网,将线索悄然串联。他将指腹轻轻摁摁眉心,似是想要厘清这无解的头绪,可越是费力想要弄清楚什么,却越是难以如愿。

    更何况,他还不知道自己急于探寻过去发生的事情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奇心,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复杂感情。

    光是思索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了。

    沙发上的阿鲁还睡得不省人事,钟衡又在外面打了很久的电话了,祝深看这么着也不是个事,于是起身对李经夏道:今天就到这吧,我们先走一步了。

    李经夏还要再说,祝深却拍了拍他的肩,止住了他挽留的话。李经夏确实有些尴尬,也不强留,只好说:那下次再聚。

    祝深点头,看看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人:交给你了。

    放心吧。李经夏踢踢阿鲁垂在沙发边缘的脚。

    走出包厢时,隐约能听见钟衡打电话的声音。

    寻声走去,钟衡低沉的嗓音在空寂的走廊上响起,一副公事公办的讲话态度,未免显得有些冰冷。

    不知道是在和谁讲话,电话那边好像询问再三同一个问题,钟衡却始终淡淡道:已经想好了。

    确定。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

    毕竟听人打电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祝深轻咳一声,走出拐角,出现在钟衡的视野里。钟衡见到祝深来了,对电话那边说了句尽快拟合同吧,便结束了通话。

    抱歉,说太久了。

    祝深轻嗯一声,倚着墙沿,挑起下巴看着钟衡,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钟衡站在原地,抬头看向祝深,唇线紧绷,好像在等待着一个审判。

    昏暗的灯光下,狭小的走廊中,四目相对,任心上如何泛滥作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秒停止了。

    一人的面容昳丽而招摇,一人的面容冷硬而肃然。

    仿若是高手凝气过招,谁先动一步谁就输了。

    祝深自嘲一笑,他哪算是什么高手,连脑内盘丝错杂的结都解不开。

    只见他缓缓收回视线,转身说:回家吧,阿鲁醉了。

    钟衡跟紧祝深,出了出尘。

    回家。

    他回想着这两个字,只有借着昏暗的光线,走在祝深的身后,才敢稍稍放松些。

    汽车缓缓行驶在路上,忽听祝深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钟衡:你和薄梁以前是不是打架了啊?

    钟衡一脚刹车踩了下去,车身紧急制动惯性向前,连带着车上的人也不可避免地朝前倾。

    钟衡迅速看向祝深:你没事吧?

    祝深摇摇头:没事。

    抱歉。将慌乱掩藏,钟衡神色如常地发动起了汽车,嘴唇则紧紧抿着,接下来的行驶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刻也不敢松懈了。

    祝深鲜见钟衡这样失态。

    回忆起当初,薄梁刚和姜遗在一起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彩,祝深碰到过一回,隐约听见阿鲁愤愤不平地说这是让人给打的,却被薄梁厉声斥住。

    当事人不承认,祝深只觉是自己记错了。

    是真的记错了么?

    祝深想了想,划出了通讯列表,想要求证些什么。

    钟衡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卧室,他脱掉外套,解了领带,疲惫地躺在了床上,眼神虚虚地没有落到实处,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冥想。

    高三时他的确是和薄梁打过一架,那是薄梁和姜遗在一起之后的事情了。

    大概是因为姜遗受伤,薄梁不由分说就警告祝深不许再为难姜遗,神色冷漠语气严厉,与平常和煦的样子判若两人。祝深张着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出口便是伤人的一句:我偏偏要为难他,我要祝家永远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摔出这么一句话,祝深眼尾都染上了微红。

    他要是知道怎么去为难别人,姜遗大概也不能顺利长那么大了。

    只是当时薄梁关心则乱,一向好脾气的他却寒着声音,咬着牙说:你试试。

    祝深眼看着薄梁从他面前走过,一双眼绯红。

    素日里恃美行凶的小孔雀埋着头垂着尾巴,蔫蔫地走过钟衡身边,钟衡下意识伸手抓他。指尖却在快要碰及到他的衣料时陡然一滞,微微蜷缩,收握成拳,就那么犹豫了一下,祝深就垂着脑袋从他面前走过了。

    他没资格碰祝深。

    可祝深一哭,他就觉得心脏在痛。

    他发了疯似的朝薄梁冲去,像一只凶猛的豹子。

    薄梁尚未反应过来,就生生地受了钟衡一拳。

    拳风急而快,薄梁又挨了两拳。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钟衡,他的拳风又狠又厉,像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薄梁是何等聪明,忽就明白自己遭的这一拳是为什么了。

    路过的阿鲁和李经夏拼命将钟衡拉住,钟衡用力挣了挣,薄梁却皱眉说:放开他。

    阿鲁和李经夏面露迟疑。

    放开他吧。

    钟衡阴着一张脸,看着薄梁。

    薄梁对旁边人说:你们先走。

    阿鲁和李经夏不放心地看了看,见钟衡没有再抡拳头的意思,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直到人都走远,才听薄梁缓缓开口:你喜欢祝深?

    钟衡的心好像被人拿着针精准无误地刺中了,顿时就泄了气。

    那一架,谁打赢了不重要,谁伤得重也不重要。

    钟衡当然是被罚得最重的。

    当时薄梁的母亲钟芸气腾腾地跑到了娘家来兴师问罪,说钟衡把薄梁的头打破了,要哥哥钟启给她一个说法。

    薄梁小时候也曾和别的堂弟表兄有过磕磕碰碰,大人要是上纲上线,钟芸只会作出一派温柔宽和的姿态,说小孩子摩擦是难免的,从不会找上门来算账。

    她找上娘家的门来,也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一只无依无靠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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