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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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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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觉得祝深的眼神有些奇怪; 钟衡问他:怎么?

    祝深走近两步,看见钟衡不善的神色; 猜测道:医院出事了?

    钟衡皱眉,算是吧。

    我和你一起去。祝深猜到何萱那大概又出了什么乱子了,钟衡却本能不想让乱七八糟的事惹祝深心烦。

    刚要开口拒绝,忽听祝深手机响了。

    是何萱发与他的短信:

    深深速来!给妈妈收尸!

    祝深晃了晃手机,对他说:我跟你一块去吧。

    钟衡脸色更差了。

    这母子俩

    若非拥有着相似的五官轮廓,祝深还真不敢相信他们是母子。

    一人夸张跳脱,一人沉默内敛。

    想着想着祝深不由得轻轻地笑了。

    驱车近半小时抵达医院。

    这医院是钟家的产业,顶层的高级病房里,只住着何萱一人。刚出电梯,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尖利而嘈杂的女人的声音。

    是何萱在说话。

    我不想看到她们,太晦气了,给我送走!

    不知是在说谁,里面的声音低低絮絮,听不大清。

    年轻的小护士们伸着头踮着脚往病房里打量,却没人敢动,见到钟衡他们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祝深拉过一个小护士问道。

    小护士指指何萱的病房:二太太来看何太太了,何太太叫我们把她赶走。

    往里走了两步,听见杨莎的声音:姐姐消消气,我们都是好意。

    拉倒吧杨莎,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清楚?真当什么货色都能靠近阿衡了?别做无用功,我可告诉你,阿衡从前就有一个喜欢得

    话还未说完,钟衡便疾步走向前打开了房门,压下了何萱为吐完的秘密:妈

    尽管是一个单字,都能听见他语气里带着非同寻常的紧张。

    病房瞬间安静。

    祝深站在钟衡的背后,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心有些沉重。

    【从前就有一个喜欢得】

    被掩盖的剩下的话是什么呢?

    祝深边想边走进病房。

    这一进病房才发现这里远比他想得热闹还要热闹。

    何萱虽半躺在病床上,但一脸盛气凌人,根本不像个病号。

    杨莎气势则弱了很多,我见犹怜地站在床边,见钟衡来了,晃了晃身边的钟玉言:阿衡深深来了?玉言快叫人啊。

    哥哥、哥夫好。小女孩经她这么一提醒,只好开口叫人。

    杨莎身后的杨锦绣也轻轻喊:阿衡哥哥、二哥夫。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门口。

    被堵在最里面的小护士一下子和看到救星一样,眼睛都亮了,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清官都难断的家务事,她哪敢管啊。

    见两人来了,何萱登时便气焰更盛:阿衡深深,你们来得正好,快把这些人给我清出去,耽误我养病。

    杨莎的脸色一瞬间惨白:姐姐这样说我真的很伤心。其实我是好意,你大可不必这样误会我。

    说着说着,竟还淌下了泪来。

    何萱掀起一个嘲讽的笑,指向门口:没什么误会,给我出去。

    杨莎低下头,竟真牵着钟玉言往门口走去却不是出去,而是走到钟衡身边,柔声道:阿衡

    这一开口,又是清泪两行。

    何萱见杨莎这样手段,马上也下了床,走到钟衡身边,叫道:阿衡!

    一时间,钟衡竟被几个女人团团围住。

    祝深轻轻一笑,从钟衡身后走进房内,坐在了沙发上,静静观戏。

    钟衡脸色不善。

    这倒是很稀奇的事情了,钟衡平日里不苟言笑又不近女色,何时被这么些个女人包围过呢?

    怎么回事?

    钟衡嗓音低沉,疲惫开口。

    杨莎刚要说话,却被何萱盖过:她们啊,打主意都打到你的头上了!

    杨莎一脸委屈:姐姐,你误会我了。

    悄悄一碰钟玉言的手,钟玉言便开始哭了。

    杨锦绣轻声哄:没事的,不哭,不哭。

    祝深朝她颔首一笑,杨锦绣立即低下头,不敢回应。

    何萱一脸看不惯道:你这个二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要她侄女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还怂恿我向你提议让我住在桃源,这不是把人当傻子么?

    钟衡看向杨莎。

    杨莎抹着眼泪道:锦绣是个乖巧的孩子,我当时生病也是锦绣照顾的,我就想着能不能帮一帮萱姐,没想到她竟然误会了我杨莎哽声说:至于去桃源,我更没有这样打算过。

    何萱瞪她:你没有打算过?那是谁跟我说桃源这个时节景色一定很美问我有没有去过,还怂恿我去小住?杨莎,你可别把我当傻子。

    萱姐,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很佩服你,真的,并不是谁都有勇气和小二十岁的男人结婚的。

    一句话,彻底激怒何萱。

    何萱当即便跳脚,指着杨莎道:你卖身给了钟家又不是我卖身给了钟家,你不敢再结婚我还不敢吗?

    杨莎也变了脸色,极力保持着面上的平和,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很佩服你,希望能喝上你的喜酒。

    这一脚便踩到了何萱的痛处,只听她大喊:给我滚出去!!!

    钟衡越过几人的肩头缝隙,朝沙发上的祝深看了一眼,见后者含笑望他,面色更加阴沉了。

    祝深望见他难得一见的窘迫,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无声问他:要我帮忙吗?

    钟衡皱眉。

    求我。

    钟衡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算你欠我的。

    看见祝深的唇语,钟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祝深噗哧一笑,起身走了过来:妈妈消消气。

    祝深一扯,将何萱隔开,战局就被搅乱了。

    何萱终于懂得示弱,对祝深道:深深听到了吗,她们居然敢打阿衡的主意。我听说这个杨锦绣还是阿衡的助理,两个人天天|朝夕相处,你可要提防着点。

    钟衡开口警告:妈。

    何萱一怵,拉着祝深便往回圆:虽然我们阿衡行正坐端,可万一非有些乱七八糟的人诱惑他,那也很难说。

    钟衡:

    祝深轻轻看了杨锦绣一眼:是这样么?

    杨锦绣忙低头道:二哥夫,上一次实在是误会,我不知道提到展眉姐姐会让你那么不开心,对不起啊。

    何萱疑惑:展眉姐姐又是哪一个?阿衡你不要在外面乱来啊。

    钟衡开口:妈,你该去做检查了。

    做什么检何萱一见钟衡脸色,便会意了:对对,我要去做检查了。

    等何萱离开病房时,几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钟衡看向杨锦绣:二婶想要她照顾我妈?

    杨莎殷切地朝钟衡看去:毕竟锦绣是个乖巧的孩子,也很懂得讨长辈欢心,我想她一定能照顾好萱姐的。

    不必了。钟衡拒绝道:她讨不了我妈欢心。

    杨锦绣眼中立即蓄满了眼泪:阿衡哥哥

    祝深适时挽住了钟衡的手:那谁能讨得了你妈的欢心?

    钟衡看他一眼,声音无奈又宠溺:明知故问。

    祝深明知道自己是在帮他做戏,却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钟衡又对杨莎说道:二婶在我还在霓城度假时安排她进我的办公室实习,但实习也该有个限期,我看就到今日为止好了。

    杨莎面色一白。

    杨锦绣喃喃道:阿衡哥哥

    你该叫我钟衡。

    祝深抬眼看着钟衡的侧脸,刀刻一样的面孔,拒绝人时是这样不留情面不留余地,他不由得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面上再次勾笑,他这是在为谁叹息啊?

    祝深朝杨莎轻轻点头,配合钟衡唱起了白脸:我和阿衡该去看看妈妈了,就不留几位午饭了,实在抱歉。

    杨莎想了想,只好说:今天实在是打扰了,希望你们能帮我劝劝萱姐。

    应该的。祝深笑说,误会罢了。

    直到目送着几人出了病房,进了电梯,祝深才渐渐松开了钟衡的手。

    钟衡抿紧的唇,就像是一条线。

    问题解决了。祝深再次坐到了沙发上,翘起了一只脚,看向钟衡,懒洋洋地问他:你该怎么谢我?

    第 33 章

    钟衡朝前走了两步; 足尖抵在沙发腿时停了下来,然后便见到他低下头,凝望着祝深; 漆黑的眸子里好像盛着一夜璀璨星光。

    祝深嘴角的笑意未减; 食指轻轻地在沙发扶手上点着,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可心里却暗笑自己多想。



    第27章

    转头一看阳光明媚的窗外,哪里来的什么星天。

    问你呢。祝深轻轻晃了下足尖,脚背蜻蜓点水般地擦过钟衡的腿; 该怎么谢我?

    一瞬间西裤的布料被轻压着蹭了一下; 钟衡神色不变; 低沉地开口:你想要我怎么谢?

    祝深歪着头,却做出一副认认真真思考的样子。

    怎么谢?

    食指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于是室内只能听见哒哒的声音。

    这个人,看似薄情,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总习惯将事情埋在心里。

    心里不知道有多软。

    祝深突然想要挖一挖。

    从前的钟衡又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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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就有一个喜欢得】

    那句没说完的话又是什么?

    喜欢得要死?喜欢得不行?喜欢得想把全世界都拱手相让的人?

    会是谁?

    蓦地; 祝深皱起了眉头; 只见他直起背,仰着脑袋; 看向钟衡:你从前

    话音未落,就见何萱大咧咧地推门走了进来。当她看到两人挨得那样近,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哎呀!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继续!别管我!

    祝深:

    钟衡:

    实在也不能怪何萱; 只因从门外看,两人的距离有些微妙。

    一人坐在沙发上; 仰脸对着另一人的裤缝。

    任谁看了不得遐想连篇?

    祝深挠着脖子站了起来,钟衡也扶着墙壁轻咳一声; 直到走出医院,两人的目光都没有汇拢到一处去过。

    上了车,祝深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李经夏。

    钟家和宋家有个非常重要的项目在合作,本该是长子接手,可钟衡却力排众议指名要次子负责,于是坐了多年冷板凳的次子一下就走进了大家视野。

    而那次子,就是阿鲁了。

    李经夏便攒了个局,当了回和事佬,询问祝深能否带钟衡去出尘,一起聚一聚,权当是为从前的误会赔罪了。

    祝深有些意外,问钟衡:你指了阿鲁负责项目?

    钟衡目不斜视,轻道了一声:嗯。

    祝深说:他们想请你去出尘喝一杯做赔罪,当然了,你要是没有时间也可以

    我有时间。

    啊?

    我有时间。

    祝深便对电话道:一会儿过来。

    李经夏明显松了口气,欢快地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祝深仍有些意外,问钟衡: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帮阿鲁?我以为你会很讨厌他,毕竟祝深皱着眉,没往下说。

    毕竟从前他叫人将你打成那样啊。

    钟衡微微抬眼,看着视镜里祝深精致的小半张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左胸还在沉闷发痛,似乎是在提醒他七年前的自己有多惶恐。

    他不愿意回想那个时候他顶着一身伤,是怎样拼命奔跑,才跑到机场的。呼啸而过的风刀子,都好像是在凌迟着他的心。听着广播里的航班信息,心头的惶然愈演愈烈。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很害怕。

    他清楚祝深的个性,在那个节骨眼出国,大抵是存了不愿意再回来的心思了。他没办法挽留,却连送别都险些被耽误。

    顾不上疼痛,或者说那些疼与见不到祝深来说都不值得一提。

    见到了祝深,拥抱了他,那就足够了。

    他从来也不是贪心的人。

    钟衡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只听他沉声说:在商言商,阿鲁的哥哥之前合作过,不是很愉快。

    一句话,掩下了心头涌起的情绪。

    祝深撑着脸对他说,你还真是一个商人。

    他还以为是为自己呢。

    脸真大啊祝深。

    年少的错误不能再犯了,他也不是万人迷,谁稍微对他好些就都得是喜欢他么?

    好笑。

    见祝深不说话了,钟衡问他:刚刚杨锦绣说和你有误会,是什么误会?

    不过是女孩子玩弄是非而已,现在想想,还挺无聊的。

    钟衡瞬间想到会议室那天,杨锦绣对他说祝深觉得无聊就先回去了,一个猜测隐隐萦绕心头,不禁问:所以在公司那天,你以为我打发你走?

    祝深看向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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