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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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师-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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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工程量可比毁灭再重建一个国家还要大。
  齐德不怕得罪孔家,哪怕这么做了之后,自己会成为天下读书人眼中欺师灭祖的败类,可现在他是前脚刚把孔家得罪死,又因为一个废奴,而把天下的官员、京城王公全给得罪了一遍。
  谁知道这事是陈云甫干的?
  大家看在眼里的是什么,废奴是内阁的集体决策,而主导废奴的,则是他这位分管户部、吏部的内阁次辅!
  眼下,朝里内外、国家上下,能得罪和不能得罪的人,他齐德已经全部得罪了一遍。
  陈云甫,这是拿齐德出来替自己挡枪呢。
  这,也算是齐德对于陈云甫来说的一种作用了。
  “你不让我好过,你这次也别想好过,等十年后你致仕,你会比我死的更惨!”
  齐德咧开嘴,一想到今天诏书中的内容就由衷的开心。
  让朱樉的妃嫔去到陈云甫家里为奴为婢?
  朱樉是被削去了王爵不假,别说削爵了,就算朱樉死了又如何。
  他儿子朱尚炳嗣爵啊。
  换言之,朱标这是让堂堂大明亲王的生母去一个臣子家做奴婢。
  当然,从编制来说,朱樉的妃嫔不是给陈云甫做奴婢,因为废奴了嘛。
  就和那韦三一样,韦三也不是陈云甫的奴仆,他的编制在御前司。
  这里也是一样的。
  朱樉的妃嫔被贬去了尚宫局做宫女,然后是朱标赐给陈云甫做奴婢的。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和废奴的法案不冲突了。
  再废奴,也没说入宫把太监、宫女什么的都赶走。
  因此,从编制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和陈云甫看似没多大关系,都是朱标的一手安排,可天下的朱姓宗亲看到眼里,会把陈云甫恨成什么样。
  将来嗣爵继承滁王王爵的朱尚炳该怎么看陈云甫。
  他亲娘可就在陈云甫家里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老爹头上什么时候会多一顶甚至多顶绿帽子。
  “咱们这位陛下,可是越来越像太上皇了,你把变法的调起的那么高,谁知道你在图谋什么,用你也要防你,这天下,说到底还是他们老朱家的,你陈云甫和我一样,都是外人,你怎么,就看不懂呢。”
  酩酊大醉的齐德搂着酒瓶子傻笑。
  “我就不一样,我才不会像你愚蠢一样的搞什么变法,卫鞅公变法若是搞不好就成了田氏代齐,谁能容得下你,谁又敢容得下你。”
  话到最后,齐德低声笑了起来。
  “到底还是年轻,少年得志多轻狂,何其幼稚愚蠢,不似吾,一朝光耀门楣,便可家族十世富贵,区区竖子,不足以谋。”
  两人各有心思,这一夜便都睡的不怎么样,或者,压根睡不着。
  转过天一早,两个顶着重重黑眼圈的内阁阁臣在承天门外碰了面。
  “哟,少师看起来,精神头似乎不怎么样啊。”
  齐德的满脸笑意任谁看都能一眼看出虚伪,陈云甫又不眼瞎。
  “齐阁老精神也不怎样,怎么,昨晚上没了奴仆伺候,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哈哈。”齐德仰首大笑:“少师知吾啊,这没了下人伺候,我确实连觉都睡不踏实,毕竟,我可比不上少师您,您圣眷正隆,府上都是宫里赐下的奴婢,哦对,我听说,连曾经的滁王妃、滁王嫔都在您府上做婢呢。
  啧啧,滁王妃可是曾经逆元一朝最负盛名的美人,还是逆元左丞相王保保的妹妹。”
  这笑,可真他娘的刺耳啊。
  陈云甫诧异了一声:“哦?是吗?看来本辅真的是孤陋寡闻,不像齐阁老您,谁家的媳妇长得漂亮、身世如何都一清二楚,本辅,眼里只有国事。”
  不少就近的官员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齐德的脸色遽尔一变,不过很快又笑言道:“现在可着全金陵城,府上还能有奴婢使唤的,您算是唯二之一了。”
  陈云甫的面色顿时一僵。
  “什么意思?”
  “梁国公蓝玉,到现在可还扣着几个丫鬟没放呢。”齐德向着武勋的班列看了一眼:“废奴是内阁的决策,您是内阁首辅大臣,您看,您说还是让我说。”
  陈云甫先是冷冷的向着武官班列的蓝玉看了一眼,而后才看向齐德,冷哼一声。
  “本辅会摆平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弹劾蓝玉!
  “有事序奏,无事入班。”
  吉祥唱着千篇一律的朝会开场词,御阶下,文官之首站定的陈云甫站了出来。
  “臣,有本奏。”
  内阁首辅亲自出面要奏本,这种情况朱标还真是头一回见。
  别说朱标了,就可着文武百官哪个不是头一回。
  自打有了内阁之后,陈云甫从未在任何一次大朝会上奏过事。
  内阁能办的早办了,不能办的陈云甫私下里也早就和朱标商量,根本不会拿到朝堂上。
  “卿,欲奏何事?”
  朱标脸上带着浅笑,觉得陈云甫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后者是内阁首辅嘛。
  能连陈云甫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必然是天大的事,应该早就汇报才对。
  陈云甫面如沉水,作揖言道:“臣,要弹劾梁国公蓝玉!”
  一言出,满堂惊。
  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此刻齐刷刷的全看向陈云甫,尤其是蓝玉,那一双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圈。
  朱标自己也傻了。
  你们俩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好端端的,咋就对上了呢。
  这时候还得是吉祥,凑上前趴在朱标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奴婢听说,前段时间因为废奴的事,梁国公在成国公府上大闹了一次。”
  朱标抬了下手掌打住吉祥的话,冲陈云甫问道:“卿,欲弹劾何事?”
  “臣弹劾梁国公目无王法,恃功自傲。”
  陈云甫那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蓝玉留,当堂指出不说,更是喝斥道:“内阁早有法令废奴,梁国公却依旧我行我素,在其府上私蓄奴婢,他这么做,置朝廷于何处,置内阁于何处。”
  “陈云甫!”蓝玉呆不住了,站出来指着陈云甫怒道:“你想干什么,俺老蓝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非要揪着这么一丁点的事不放。”
  朱标恼了,大喝一声:“蓝玉!”
  这一下,蓝玉登时闭嘴。
  “朕还没问你话呢,谁许你金殿放肆的。”
  蓝玉面色讪讪,拱手道了声知罪。
  喝住了蓝玉,朱标继续看向陈云甫,想说什么终还是没说出来,便看向蓝玉皱眉问道。
  “梁国公,成国公所言是否属实。”
  “陛下,臣那。。。。。。”
  “是否属实!”
  蓝玉一低脑袋,十分不情愿的说道:“是。”
  承认归承认,可很快蓝玉就一手指向陈云甫道:“陛下,若说蓄奴,那成国公府上就没有奴婢了吗。”
  朱标顿时一寒脸。
  “那是朕赐的,是宫娥。”
  你这不是明显偏颇吗,大家都是做臣子的,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啊。
  蓝玉心里委屈,说起话来便就不那么好听了。
  “是,人家是内阁首辅,臣不过是个粗鄙的武夫罢了,哪里配的上使唤婢女啊,臣更没那般好命,能让陛下,赐臣一些个宫娥。”
  “蓝玉,你放肆!”朱标气的一拍金案,指着蓝玉喝骂道:“刚才成国公说你恃功自傲朕还不信,现在朕算是亲眼看的真着,你就是恃功自傲,目无王法。”
  蓝玉梗着脖子:“臣什么时候目无王法了。”
  “内阁的法令汝缘何不尊。”
  “不尊的人多了,陛下何不亲自下去看看,那些位王公侯爷的府上,哪一家不藏着几个奴婢,官府真的能查到毫微吗,怎么到了臣这里,就要揪住不放,就要锱铢必较。”
  蓝玉指着陈云甫,毫不客气的说道:“就说咱们这位首辅大学士,他自己的丫鬟就能纳成妾,凭什么到了我们,纳妾都不行了。”
  陈云甫在一旁冷声道:“咱俩能是一回事吗,本辅纳妾是在废奴法推行之前,可不能作数。”
  蓝玉当场嘲笑陈云甫道:“你当然是之前的事,因为这废奴法本身就是你定的,你先纳妾再推行法律,你多贼啊。”
  “你说谁是贼呢?”
  “除了你,还有谁配这个贼字!”蓝玉一手指着陈云甫,一手扫过朝堂,大声言道:“看看这满朝诸公吧,哪个不是你陈云甫的党羽,莫看你为官入仕十余年,六部九卿近乎都成了你的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纯臣,然而呢。
  在朝,你党羽过半,在外,你兼着湖贵经略,两任辽东经略都出自你门下,我大明朝,有三个大省几乎都快成了你的私人封邑。
  你把持内阁,令出于口,倾举国之力扶持辽东,再过些年,就一个辽东,恐怕就够你陈大学士养精兵百万了吧,我说你窃国之贼有何不可!”
  陈云甫好悬当场气死。
  这个时候,和蓝玉关系最铁的几个把兄弟世侯站了出来,齐齐指摘向陈云甫。
  包括永城侯周兴、定远侯王弼。
  本来郑国公常茂、宋国公冯胜两人也想开口的,但一想到自己还都欠过陈云甫一条命,遂作罢。
  可任谁也没想到的是,申国公邓镇竟然站了出来,也言道。
  “陛下,梁国公所言甚是有理,成国公把持朝政、擅权专横,简直就是我朝第二个胡惟庸,请陛下将其法办以抚天下人之心。”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啊。
  陈云甫咋就不明白了。
  你邓镇是李善长的外孙女婿,一个靠着自家老爹宁河王邓愈才混上来的废物,学学人家李景隆天天享福不好吗,和我打擂?
  我都怕一失手没个轻重捏死你!
  面对汹涌澎湃的指责声,朱标也在这个时候看向陈云甫,目光里带着一丝丝愧疚。
  “臣没什么好说的了。”陈云甫苦笑摇头:“看来臣这次废奴,着实惹了众怒,一切都伏惟圣裁吧。”
  伏惟圣裁?
  齐刷刷的,所有人就把眼神转向了地上。
  那不然总不能直勾勾去盯着朱标看吧。
  朱标看了看陈云甫,又看向蓝玉。
  最终谓后者言道。
  “蓝玉,你这次闹得实在是不应该,立刻向成国公赔礼道歉,回府解散奴仆,这事就这么算了。”
  “道歉?”
  蓝玉呵了一声,意兴阑珊。
  “麓川大捷、江头城之捷是臣打的,才有了收复云南。
  庆州之捷也是臣打的,兵贵神速,纳哈出连一点准备都没有,才得以让宋国公兵进两百里包围蒙古人的辽阳大营。
  后来,臣不负圣望,又接连取得捕鱼儿海之捷、西宁之捷、祁连山之捷,收复甘西、青海等地,迫降蒙古七部,有了现在的蒙七卫。
  臣不敢说功过霍卫,但霍卫也就如此了吧,从南打到北,从东打到西,现在仗打完了,臣也该到了鸟尽弓藏的地步是吗。”
  听到蓝玉在这背书,朱标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这一边,陈云甫接了话。
  “梁国公这是打算挟功要主了是吗。”
  “陈云甫你不要给人扣大帽子,今我还就同你明说,内阁的狗屁法令,老子不认!”
  陈云甫压根都懒得去搭理发疯的蓝玉,直接面向朱标拱手道。
  “陛下。”
  后者闭上眼,大手一挥。
  “来人,将成国公拉出去,廷杖三十,去职罚俸一年,一年内,不许其出府门半步。”
  众皆哗然。
  作为蓝玉的把兄弟,刚才站出来的周兴、王弼二人自然是要求情的,这时候的邓镇反而偷偷摸摸的又藏了起来。
  “求情者同罪,打出去!”
  十几名大汉将军将三人拉了出来,主要还是为了拉蓝玉,两个人拖不动。
  朝堂百官具皆噤声。
  为了一个废奴,已经折进去了一个亲王、一个国公、两个世侯。
  各自想想,家里面藏着的,还是赶紧放出去吧,万一哪天走漏了风声,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杀鸡必然儆猴。


第二百五十四章 谁在执棋弈天下?
  北平府、北平城。
  朱棣一身轻薄的短衣穿在身上,人在院子里挥着一杆马槊此刻正操练的虎虎生风,不远处,站着两个小不点正看的起劲,还有一黑衣和尚面带微笑,独坐饮茶。
  一通练完,出了一身大汗的朱棣总算是松展了筋骨,舒舒服服的扔下马槊,俩小不点都凑了过来。
  “父王好棒。”
  “学会了吗?”朱棣蹲下身,两只手搭在俩孩子的脑袋上,笑眯眯说:“学会了自己去玩吧,记住,只允许拿木制的,不能碰铁器。”
  “是。”
  朱高煦、朱高燧俩孩子纷纷点头应声,而后勾肩搭背的跑到府内的小校场开始挑兵刃,朱棣则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向那姚广孝。
  “现在府里没个下人,真是不方便,连倒个水都得自己来。”
  朱棣摁住姚广孝的手,自己给自己添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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