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衬衣扣子,我开始慌了,不是行为太诡异,是他动作太色情!怎么大庭广众下解个扣子,还能这么。。。。我极快的摇了摇脑袋,把稍微有些发烫的脸低下去,不太争气,一时间脑子里全是结实的胸肌。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成这样啊,金叶榆那身板怕是也不能让我满足一下了,啊,手感。。。。“发什么呆,把衣服换给我,这会没人,就几位大爷。”
我咽了咽口水,把身上的背心麻利推出头去,刚脱掉旧的,杜庭微就把他的衬衣披给我,暖暖的带着男人特殊的阳刚之气。
他跟伺候三岁孩子一样将我的胳膊拉出两个袖子,又一颗颗把扣子系好,跟中学生穿校服似的,从第一个系到最后一个,还要检查一遍。
等我没问题了,他才一把拉过我腿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十分合身,我才想起来这本就是杜庭微的衣服。
我在家穿衣服随便,一般睡醒看着哪一件顺眼就拉着穿上了,看上的一般都是杜庭微的,大概是因为他的贵吧。
我看着他强劲的臂膀,又自觉拿余光瞄了下自己的,叹一口气,那衣服我穿着是无袖小白裙,他穿着才算男人的背心。
“两只脚上都破了皮,右脚有石子扎进去了,我手没消毒会感染,你忍忍,我带你去药店。”
我点点头,他转过身去蹲稳,道:“上来。”
我有点愣住,想起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画面,我爸那个时候还会背我,我拿着他为我用写过字的田字格草纸叠的风车,在他肩头迎着风举高。
四个固定不牢靠的车角被风吹拂几下就垮了,变成一张裁了四边的方型破纸,我就哇哇大哭,引得屋里的老妇人咒骂,我爸就给我擦眼泪,“宝宝不哭,我给你重做一个。”
后来我就记不清了,反正我没再上过谁的肩头,那里天高地阔,却没有谁肯扶我看看远方的山,我一个人平着视线长大,长多少,猜多少,看多少,以至于现在看什么都不觉得惊讶,因为世界和我料到的形象一样。
“愣什么,快上来。”
他转头看我,林子里的红阳伴着鸽子的映衬,像小时邮局里寄回来的信封上那舍不得取下来的邮票。
而他那双印着我的眼睛,是含着魔力的邮章,一旦盖上,好多东西,就可以起航。
我趴到他的背上,两只胳膊绕在他的脖子上,伏身从背后听他的心跳。
我从他的肩头看着远方。
“哥。”
“嗯。”
“远方的山好漂亮。”
第12章 风车
回去的时候杜庭微背着我就要进那家我微服过的药店,我快着急炸了,掐着他的脖子转了个方向。
他问我为什么不去那家近点的店,我说那家关门了,他掏出自己裤兜里的那只溃疡喷雾给我看,意思很明显,我没话说,只能机智改口。
“刚来的时候我进去买一次性拖鞋,柜台小姑娘她老婆难产,急着锁门跑了。”
杜庭微脚下一顿,只说了句小姑娘挺勇敢,我连忙附和,两人朝着社区医院走去,我心中庆幸没一时心急说成小姑娘他老公难产。
擦碘伏的时候我把杜庭微小臂都给咬出永久性纹身来了,杜庭微一声没吭,脸上比我还疼,一直冷声嘱咐护士轻点。
无奈护士已经是更年期的岁数了,没被臭脸的杜庭微勾的五迷三道的,手下一点没轻,还因为杜庭微那几句高分贝吼的下了重手,于是杜庭微手指上也被我纹上了。
从社区医院出来我大概已经是条咸鱼了,乖摸趴在他肩上,一点精神力全被清洗盐水带走了。
一脚包了三层一脚包了五层,杜庭微背着我路过一位腿上打着石膏的小朋友,男孩善良地向我发来早日康复的祝福信息,大概是觉得我这个样子马上要去截肢了。
今天一大早折腾的累了,现在已经过了日上三竿的时刻了,外边暖烘烘的,我抬头看了下太阳,又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嚏。
懒得动手,直接把嘴巴埋在他肩膀上擦,杜庭微皮肤热热的,我抬头看着自己留在他肩膀上那抹哈喇子,一直盯着,直到它在阳光、微风和体温的夹击下蒸发干净,这才又趴下去。
明明跑出来的时候觉得这段路挺短的,这会子回去居然这样慢,毕竟背着120斤的分量,可能杜庭微也在咬牙坚持,我就不策马崩腾了。
杜庭微不说话,我想找几句跟他讲讲,又不知道怎么起头,正在思忖,他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本想替他接一下,想了下,又怕是什么女孩子打过来的,万一不慎扫了他的姻缘,于是就干脆装死。
杜庭微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扶稳,一手麻利掏手机,敏捷的样子仿佛背上趴的只是一只一斤二两的布朗熊,我对他的敬佩之情一时之间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这男友力不愧是我哥,以后嫂子就是两百斤也不怕迎亲的时候出不来门了。
杜庭微看了眼手机便摁掉了,可能是觉得我在说话不方便。
我幻想了一下杜庭微一脸期待地穿着高级订做的西服,左边衣兜上挂着漂亮的新郎喜花,不知怎么突然就酸了,那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杜庭微啊,可又一想,这世上大概没人可以配得上杜庭微了。
那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谁也不会娶了,我睫毛闪了几下,坏心眼的居然勾起嘴角来。
杜庭微在我屁股上的手还没恢复出院设置,烦人的手机又一次打过来,他轻啧了一声,我也在心里啧了一声,哪只小母鸡一点眼色都没有,不接就是不想接,不愿接,不乐意接,打个几把的打,死乞白赖有意思吗。
没料到小鸡儿还是挺能耐,杜庭微这次接了,我撇下嘴去。
“什么事?”杜庭微语气不善,他虽然向来和人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但很少这么带着情绪跟别人说话,我这抖着睫毛又兴奋了,单纯少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嗯,在,挂了。”
杜庭微简单几句就结束了对话,我都没办法靠那几句补出一份你爱我而我不爱你的情感大戏,于是在他挂电话的时间睁着半只眼悄悄瞄了一眼屏幕。
我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把一条缝的眼睛眯回去,老实趴下,默默在心里说着对不起。
阿榆,我们之间千万不要计较太多。
杜庭微走得慢,阳光又暖的很,我背着光晒不到脸,背上却在高温杀毒,太过惬意,真的来了瞌睡。
刚准备一觉醒来就在床上,结果几个小孩追逐打闹来,杜庭微突然就把身子闪了一下,幸亏他一边托着我一边弯了背加大了我趴下的弧度,不然我就直接帅气的摔下去了,英俊的脸庞只怕就要遭殃。
睁着冷眼一视察,就见一串孩子拿着冰激凌在激情追逐,跑过我去的三个,后边追来的还有两个。
我这就来气了,什么玩意在街道上打打闹闹的,这你家后院啊,你他妈怎么不在这里排队开挖掘机。
杜庭微察觉的我直起的身子,回了半张脸看我,“吓到你了?”罪魁祸首在做作,我哥哥却在自责。
我尼玛气不打一处来,恰好最后两个小孩跟疯狗一样横冲直撞跑过来,我环顾四周,瞅准时机,一瞬间诈尸一样蹬棱起来伸了一腿,好嘛,啪叽摔一个,狗吃屎难兄又感情芬芳地拉了一下旁边的难弟,一起吃屎。
两块钱一个的色素冰激凌全砸在地上,连筒里边都摔干净了,两位神气小子看看空了的手,再看看地上粘着土的粉色浆糊,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
其实我本想看他们可怜兮兮掉着眼泪,然后哎呦哎呦抖着手从地上刮上一星半点来着,反正他们有人给买,可没想到冰激凌这么不经摔,掉下去都不成型,一点收拾残局的机会都不给。
怎么说哪,非我本意,但是活该,让你们瞎眼扰了老子的圣驾。
局势也差不多了,再等等孩子就该结束哭丧,开始索赔了,我又开始趴下装死,轻轻拍拍杜庭微,小声嘱咐他快走,结果呆愣的杜庭微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率先遭殃的小孩听到笑声跟被提醒了一样开始抬头打量我,我做贼心虚,两腿夹紧杜庭微给他抓紧跑路的提示,结果这厮还在那里不知好歹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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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引来家长上决胜法庭了,我没法了只能伸手在杜庭微脸上掐了一把,他轻呼了一声,开始动腿,走的一点不像逃命的,咯咯笑个不停,我本来紧张兮兮的,看着地上拉长的歪七扭八的影子,还有他轻微抖动的双肩,居然神经一样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于是身后两个在哭嚎,我们两个在大笑,我边笑边抡过胳膊勒他,“乐个屁,快跑。”
他哎了一声,匀了下气,将我向上托了托,竟然真的背起我来开始狂跑。
我左手扶着他的肩,右胳膊搭在他胸前,手掌心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耳边是我们莫名其妙的欢笑。
风呼呼刮过我的脸庞,杜庭微的刘海被扬起轻晃,我微微坐起,把两只手都伸出去张开,闭着眼感受风和阳光,像风车上那几只永远不会掉落的角。
“哥,你会不会让我掉下去?”他语尾还带着被欢愉感染的曲调,说出的话像春雨一般温润娇俏,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场初秋的幼稚逃亡。
“我在,你就永远不会摔倒。”
好像没金叶榆啥事了,得想个办法让他走掉
第13章 表弟
走到电梯口我才想起金叶榆来,十分头痛,这等下进去要怎么解释啊,他肯定得问我跑什么,那我怎么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跑什么啊,总不能告诉他是我心里一时间冒出的玄学在支撑着我行动。
我这人脾性好,一般搞不定我就不搞了,我趴在杜庭微身上,悄悄跟他说:“哥,金叶榆要是问起我,你就直接说我来的路上睡着了。”
我完全忘记了杜庭微是金叶榆亲戚而不是我亲戚的既成事实,杜庭微也忘了,嗯了一声答应我,还让我干脆好好睡一会。
我安心了,把脸捂他背上猛吸久别的直男气息,这太助眠了。
电梯门被关上,视觉黑了听觉就敏锐些,我听见周围有人悄声说话来着,吵得睡不着就听了一句。
“哎呦,谁知道发哪门子的疯啦,对着那个按钮就猛砸啦,哎呦吓死个人,长得漂漂亮亮的小伙子,没想到真是暴力的很啦。”
暴力的当事人事过境迁,听见这一耳朵脸上暴红,现在就是很后悔。
我把头跟鸵鸟埋沙一样藏起来,幸亏杜庭微背着我站到了电梯最里边,不会接受热心阿姨的审视。
现在回想一下,我都不知道当时那股劲从哪里来的,我琢磨着要是哪一天我把金叶榆给气跑了,我会不会也这样穿着无袖小短裙急急忙慌地追出来暴力砸按钮。
电梯门合合开开,终于轮到我们出了,杜庭微大概觉得我一点动静没有可能又睡着了,步子放的极慢极轻,有一瞬间我都觉得他可能要背着我在这里过一宿。
从兜里掏出来的钥匙叮当作响,他赶紧捏住,轻轻插进锁孔转动,我想着该给他换个钥匙扣和挂件了,今早那声音给我听伤了,我得给他整个橡皮的,要不针织的也行,反正得没声。
门一开,脚步声从里边响起,应该是金叶榆,他一个小字还没说完,我就听杜庭微嘘了一声,然后我就闭着眼安然无恙地经过金叶榆,被杜庭微背到卧室。
一进小卧室我皮都软了,在金叶榆屋子住了一夜,发现还是我和杜庭微的小屋子舒服,有着我们两的独特气味,助眠。
我当初住在酒店那个单人间宿舍一直很和我心意,结果有一天隔壁突然就住了一对情侣,尼玛夜夜笙歌,一个礼拜下去他们没事,我整个人都虚了。
跟酒店协调换个屋子,结果酒店单身宿舍现在调不开,我职位早就升了,酒店早前安排了更好的宿舍,我害怕自己一个搬家把半个家产给丢了,又觉得这个单身宿舍其实各方面都挺好,这才没搬。
结果酒店的高级宿舍也因为我确定不搬而给了别人,我又不好意思现在让人家给我腾出来,正好有一个姑娘三个月后离职,酒店暂且给我开了补助,按照一个月10000的标准让我这三个月自己租房,三月后搬回宿舍。
10000是直接现金补助,不需要凭单兑换,也就是说,我不管花多少,这一万就是我囊中之物,那当然是找个越便宜的房子越好啊,结果我在当初避雨的公园里贴求房小广告的时候就碰上金叶榆了。
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个傻逼,第二次觉得勉强也算缘分,结果第三次就真香了。
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