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过来戴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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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过来戴钻戒-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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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那个炎热的下午,还是陆燔的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送快递。

    他高中毕业做了快递员,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很辛苦。但他观察细致、爱琢磨,已经找到了致富的门路,和几个兄弟抱团摸索,快一年了,通了关系铺了人脉,马上就能成立自己的快递公司。

    人脉靠积攒,那是养父陆涛留给他的宝贵遗产,以及他自己闯荡结识的朋友们。

    只还差一阵“东风”,启动资金略有些不足。这个缺口,他正在努力。

    这个时候,楚继雄找到了他。这位通身爱马仕的阔佬本来是想说服他给自己得了白血病的儿子捐献造血干细胞,看到他的脸却激动得说不出话。

    却原来,他是楚继雄的亲生儿子。

    后来就见到了姚敏,他的生母,一见到他就全身颤抖,大哭着冲过来,紧紧抱住他。

    他是何等敏锐,姚敏泣不成声,说得断断续续,他还是从那些破碎的语句中推断出当年他们放弃寻找他的情形。

    他没有像姚敏那样痛哭,也没有像一般人想的那样感到狂喜——穷小子忽然多了个富爸爸。

    他并不想当这富爸爸的儿子。

    他同意了救人,跟着楚继雄去医院抽了一大管子血。

    但是,他并不同意改姓,更不用提搬去楚家和他们住在一起。

    “我爸养大我吃了很多苦,现在他去世了,我不能抛弃他的姓。”他斩钉截铁地说。

    陆涛一直单身,捡到楚燔后,更是没再找对象,又当爹又当妈地拉扯孩子长大,非常非常不容易。

    “你这傻孩子。”姚敏又哭了。

    楚继雄务实地劝:“我听说陆家人把你赶走了,就是你那些叔叔,为了抢夺拆迁房。”

    老京城人有句俗话:“拆迁拆迁,一步登天。”那时候政策好,一套老房拆迁能补偿相当多的拆迁款,还可以换几套新房。

    房子,就是钱。陆涛的弟弟们在陆涛死后马上就告诉楚燔,他其实不是陆家骨血,而是“没人要的快死的弃婴”。他们把陆涛在大杂院的房子强占了。

    “这样的人也能叫亲人?他们不配和你一个姓。”楚继雄说。

    楚继雄打量着四周。这是六十八中一个老门卫住的小屋,捐献者资料库里楚燔留的就是这儿的地址。

    小屋阴暗、潮湿、破旧。而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连个单独的房间都没有,只有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薄薄的褥子,蒙了张很普通的蓝白格子的床单。

    “他们不算什么。”楚燔平静地说,“我没必要和这样的人计较,浪费我大好青春。我有我的事业要干。”

    “啊,是吗。”姚敏已经擦干了泪,欢喜又酸楚地问,“大、大宝,……你都,在忙什么呢?”

    楚燔看了姚敏一眼,他还不习惯这个乳名。

    “没什么,小打小闹而已,和楚先生的大企业不能比。”

    姚敏眼里又有泪花在闪。楚继雄若有所思,带着满脸不舍的姚敏走了。

    生恩不如养恩。这是他们上门找楚燔的第二次,带来了dna亲子鉴定书,依然无功而返。

    第三次,楚继雄没去老吴头那间小屋,而是约了楚燔出来,在一家咖啡馆小坐。

    “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志向的孩子,很独立,不依赖别人,不占任何人便宜,只想靠自己吃饭。”

    楚继雄尽量让语气真诚,“我也打听过你的情况,你在创业,但是钱不够,是不是?我可以资助你。

    “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即便你不是我儿子,我也会这么做的。你肯救弃凡,我怎么报答你都不过分。”

    楚继雄说到这里,笑容有些凄凉,“我们不勉强你。如果有空,尽量还是……还是来家里看看,你妈妈她,她很想你。”

    按照他们的约定,再过几天就要出国,三个人一起,飞往楚弃凡治疗的医院。

    楚燔会作为“行走的血库”,一直待到楚弃凡不再需要他为止。

    “陆燔,你在学校一直成绩不错,因为父亲去世才没继续念下去。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去美国,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经济类院校——或者欧洲,日本韩国……随便你想去哪所学校。你很有商业天分。”

    楚继雄离开前,重复了一遍:“我的提议,你考虑考虑,人生拐点有很多,你要对自己的前程负责。”

    楚继雄走后,楚燔独自坐了一会儿,也出了咖啡馆,沿街随意走着。

    这是京城有名的金融大街,位于繁华的西城区,宽阔的马路两旁高楼林立,全是各类中外资金融机构,正门广场前树立着中国国旗和外资机构的的母国国旗,五颜六色,随风招展。



    乖,过来戴钻戒 第29节

    

楚燔一边走,一边思考。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多久,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他觉得眼熟。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牧翀,扎着长长的低马尾,穿着六十八中的校服,背着书包。

    楚燔看了看表。这个阶段高三已经没有新课了,下午老师往往不是讲卷子就是让学生自习。那么,现在该是自习时间,牧翀跑来金融大街做什么?

    他跟着步履匆匆的牧翀,走进了一座大楼的旋转门。

    这是一家银行的营业大厅,一进大门就看见电子显示屏上醒目的大字:“欢迎光临国锐银行。”

    国锐银行属于国锐集团旗下,而国锐集团的董事长,叫做牧国平。牧翀,也姓牧。

    忽然就想起段萍说过的,牧翀被翔鹰赶走的原因:“可能她老子破产了,交不起学费了吧!”

    从大厅里繁忙的情况看,显然牧国平没有破产。那么……

    据楚燔所知,国锐银行只面向存款一百万元以上的客户,牧翀妈妈在这儿有那么多钱吗?

    不可能。真有,也不至于跑去六十八中读书了。

    胡乱思索着这些,眼睛却没离开过她,只见她坐到角落里,书包里挖出手机,拨弄几下,将手机屏幕面对着自己。

    楚燔明白了。原来她是来这儿蹭wifi,打视频电话的。工行、建行这种大众银行也有wifi,但是没有这里的网速好。

    国锐银行是私企,只服务有钱的客户,wifi 密码不张贴出来,由专属的客户经理告知。

    牧翀有这里的密码,定是因为从前她跟着妈妈来过,手机存上了,可以自动连接。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一位穿着考究制服的客户经理,笑容可掬地站在楚燔面前。

    这里的客户经理都火眼金睛,如果是普通老百姓来蹭坐蹭凉爽蹭wifi之类,他们是会客客气地把人“请”走的。楚燔穿得并不气派,显然,客户经理看出来了。

    至于牧翀,一身校服、脸蛋红润润、朝气蓬勃的少女,他们只会把她当做那些贵宾客户的孩子,不会跟她太计较。

    楚燔随口应付那客户经理,继续瞄牧翀。

    她对着手机屏幕,笑得很开心:“弃凡哥!”

    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涩,不时流露出关心的神色。

    楚燔忽然有些烦躁。

    看样子,她真的是牧国平的女儿,至少曾经是。不然,怎么会这样亲昵地叫那个人,楚弃凡。都是巨富之家,孩子们来往密切很正常。

    客户经理已经看出了楚燔在应付,并不是真来办业务的有钱人,目光就变冷了。可是蓦地他眼前一亮,目光重新热切起来。

    “牧太太!”客户经理全身都洋溢着热忱,大步走向楚燔身后,“这么热的天您亲自来办业务啊?”

    侥幸被放过的楚燔,身子朝一边躲闪,扭头看那位牧太太。

    是牧国平的现任妻子于珍珠、国锐集团的财务总监,楚燔对她并不陌生。

    于珍珠经常在金融频道露脸,有的还是专访节目,比她的丈夫还有名。金融界称呼她为“最美女总监”。

    于珍珠像电视里一样打扮得优雅华贵,所到之处留下一阵高级香水的香风,只是小腹已微微凸起。

    客户经理讨好地迎接她,她只是微微点头。

    “我路过,随便看看。叫你们行长来见我。”

    “马上!”客户经理唯唯诺诺地,立刻去打内线电话了。

    楚燔一心二用,还关注着打电话的牧翀。

    牧翀正说到最后一句:“那就这样了弃凡哥,你好好保重,我挂了,春节我再打给你。”

    好像不知打哪儿刮过一阵寒风似的,楚燔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于珍珠。。。。。。

    这优雅华贵、高高在上的女人,正瞪着角落里的牧翀,一双画了浓浓眼线的眼睛,射出森冷的光芒。

    太寒冷了,叫人看了后背直冒凉气。

    牧翀毫无觉察,收好手机就走了。于珍珠还在恶狠狠地看着她的背影。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外。

    那两道凶狠的目光忽然扫向楚燔的方向。

    楚燔在于珍珠转身之前已经低下头,装作浏览手中的产品宣传折页。

    于珍珠脸冲旋转门方向,脖颈僵直,维持这个盯视的姿势足足有五六秒。

    银行行长飞一般地飘进了大厅。

    于珍珠恢复了正常表情,与那躬身谈笑的行长握手。

    ……眼前升起了黑雾。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

    心头腾起强烈的探求欲,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凭什么,他好好的记忆被腐蚀出一个黑洞!他就不信找不回来!

    快点想起来,加油!楚燔狠戾地命令着大脑。我才是你的主人!你不能被那种垃圾控制……

    他也研究过,他知道这样是有效的,可以激发器官的潜能。人类的大脑非常神奇。

    确实有效果。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然而脑海深处,响起一个声音,苍老,男性,有几分熟悉,但不记得是谁。

    “他这个样子,能立即抽血么?”

    “恐怕不能。”一个完全陌生,但是恭恭敬敬的声音回答,“要花点时间,把毒素排出体外……您放心。好在已经抽了一大管血,冷冻起来紧急运送过去了。大少爷跟着过去,也是应付不时之需,问题不大。”

    楚燔猛地想起这个苍老男人的身份。

    他想继续听下去,可对话消失了。现在,脑海中只有沉寂寂的黑雾。

    他很着急。太不争气,就不能再来一点!

    脑袋轰鸣起来,剧痛疯狂蔓延,像要把大脑撑裂,他痛苦地抱住了头……

    ……

    “燔总……楚燔、楚燔!你醒醒!”仲夏摇晃着不停流鼻血的男人。

    鲜红的血流,将脸庞衬托得愈发苍白,她看得心惊肉跳。这男人刚刚不是还抽了很多血给楚弃凡。

    他应该是被魇到了。不知为什么流鼻血,但既然是梦魇,还是快点叫醒他。

    “楚燔?楚燔?……”

    怎么喊都不醒,男人紧皱着眉毛,疼得直出汗。

    去掐他的人中。还是不醒。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吃了镇静类的药物。

    手忽地被他握住,按在了汗津津的额头。

    仲夏愣住,放轻了声音:“燔总?楚燔?”

    两道漆黑剑眉渐渐舒展开了,鼻腔也不再涌出血滴。只是,她的手一直被他控制着。

    鲜血染红了楚燔的衣领,以及脖颈后雪白的枕头。仲夏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医药箱,左手不能动,只得抬高右手从左手臂上越过去打开盖子。

    所幸手臂还够长。

    一只不锈钢小盒里装满了酒精棉花,镊子夹起一块,给楚燔擦净脸上的血迹。没及时刮脸,青青的胡茬冒出来一层,从下巴颏儿一直蔓延到脖颈,于是她又拿了块酒精棉花,把脖子也擦了擦。

    被收拾干净了似乎很舒服,男人嗓子眼儿里发出惬意的“嗯……”

    这下睡踏实了。仲夏盯着被楚燔扣住的手,心说,你倒是赶紧醒过来啊大哥,不知道闫大夫给你服用了什么,可我还有一堆事儿呐。

    试着抽回左手。他已经不攥那么紧了,但还是……唔,无法脱身。

    “乖,好好睡觉啊,乖,没事的……”她用右手轻拍他的肩膀,嘴里低声哄着。

    探望仲丽琴的时候,看见过刘华这样哄母亲入睡。

    果然有效,抓住她的大铁掌渐渐地松开。

    仲夏抽回了手。

    呼,自由了。

    恰好手机震动了,她赶紧蹑手蹑脚溜出卧室。

    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第23章 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动她

    电话是李其打来的,说今天有个顾客买了一大批硬盘; 存货可能不够了; 问仲夏是不是现在就给厂商下单子。

    “你下吧,按老规矩就行。”仲夏把几个需要注意的点都交代了; “预付一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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