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您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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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跪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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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为了‘名声’而活的!”沈辞柔喘了口气,“我清清白白,问心无愧,旁人怎么说与我何干?何况我与他也只是通信……”

    “住嘴!”宋氏生怕女儿被骗,又急又怒之下口不择言,“我看这琴师不是什么好人,怕不是知晓你家世,存心想着攀附,走条捷径罢了!”

    “照这么说,方家那郎君更不是好人了!”沈辞柔忍不住了,“我去赴宴时是七月,为何时隔两月才将这身情急换下的衣裳送来?还大张旗鼓特意让你知道,他到底什么居心?”

    “你还敢胡说!”宋氏的怒气彻底上了头,“你今日就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起来!”

    沈辞柔深吸了一口气,直挺挺地跪下。

    “好,好……”宋氏看着沈辞柔的样子,转身就朝院门外去。

    宋瑶楞楞地看着宋氏出了院门,才反应过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羞涩:“方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定去找……瞬光问清楚。你先起来,去向姑姑认个错。”

    沈辞柔不理她,兀自跪着。

    宋瑶叹了口气,提起裙摆急匆匆地小跑出去追姑母,隐约还能听见她向宋氏哀求解释的声音。

    然而宋瑶的哀求并没起什么作用,宋氏铁了心让宋瑶罚跪,连沈仆射也劝不动。沈辞柔也真在小院里跪着,从未时过半一直跪到了戌时,生生错过了晚膳。期间没有一个人进过小院,任由她跪得双腿酸痛。

    等沈辞柔觉得一双腿彻底麻了,总算是有人来了。

    沈棠提着个食盒进来,将食盒放在院内的小桌上,弯腰去扶沈辞柔:“你傻不傻呀,让你跪还真跪。”

    “我阿娘让我跪,我还能不跪吗?”沈辞柔扶着沈棠的手,一站起来就觉得双膝刺痛,晃了晃才站稳,“倾之他们知道的吧?”

    “我找了理由打发他们走了。”沈棠扶着沈辞柔在小桌边上坐下,从食盒里取出一碗粥和几道爽口的小菜,“我听瑶表妹说了,你这回真得去向伯母认错。”

    沈辞柔本来饿得要命,酸辣口的小菜香气扑鼻,一闻就觉得口齿生津,乍一听沈棠的话,食欲却又退了:“我不去。‘陇水呜咽,何日将竭’,不过这么一句话,凭什么认定我和他有什么?”

    “前人以陇水喻相思,他说陇水呜咽,问你什么时候枯竭。”沈棠叹了口气,“听起来像是相思成疾,问你这相思何日才能断绝。”

    “不可能!”沈辞柔一惊,“说什么相思,若是相思,先前也不会……”

    沈棠等着沈辞柔接着说,沈辞柔却只是皱眉,什么都没说出来。她只好将筷子塞进沈辞柔手里:“别想了,先吃饭。等吃完了去向伯母认错,免得她怒起来禁你的足。再写封信约人见面,将事情都说清楚。”

    沈辞柔觉得这方法可行,夹了一筷醋黄瓜,埋头开始喝粥。

    沈棠看着沈辞柔喝粥,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教坊琴师……她是该去找人问一问。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什么写这个呢,因为我姬友喜欢这个,其实我也喜欢tut但收藏数好少,也没有榜,我想去写预收的现言tut

    谢谢营养液!!

    第24章 思君

    重阳时杨家别院并非像沈辞柔所想的那样清净,杨澈给她和沈棠进门行了方便,杨家其他人也往外发了不少邀人的帖子。还有随皇帝围猎的一些郎君,随行登高的女眷也安置在别院中。

    沈辞柔被来来往往的人弄得不愿出门,闷到了和无忧约定的时间才顺着小路出去见他。

    无忧依旧是早早地等着,穿了身翻领窄袖的胡服,看着没什么清减,雅致的眉眼间却隐约藏了三分愁思,眼下也略有些淡淡的青色。看见沈辞柔来,他倒是先解释身上的衣裳:“既是登高,这样方便些。”



    给您跪下 第18节

    

沈辞柔先前忐忑着该怎么开口,万万没想到无忧是这个路数,愣了愣才回话:“哦、哦……挺好看的。”

    无忧捻了捻袖口:“你想好说什么了吗?”

    “啊?”沈辞柔更愣,挠挠脸颊,“说什么……”

    “……收到我先前的信了?”

    “收到了。”沈辞柔觉得无忧的状况好像有点不对,赶紧一口认下来,认完了又有点怂,“是写‘陇水呜咽,何日将竭’的那封?”

    无忧看着沈辞柔,缓缓点头,等着她回复。

    然而沈辞柔根本不知道该回什么。她摸不准无忧的心思,谁知道他是确然含蓄委婉地表了相思意,还是真如她先前解释所言只是写着玩玩?

    她总不能上去就问“你这是说相思吗”,万一无忧否认,她大概是没脸再见他了。

    沈辞柔沉吟片刻,选了个含蓄的说法:“嗯……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就是这句话吧,我读书时学得不算好,是源自‘思君如陇水,长闻呜咽声’吗?”

    “是。”

    沈辞柔观察着无忧的神色,谨慎地再问:“那这诗的意思,是不是借陇水喻相思,为的是表相思呀?”

    “……对。”

    “那你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知道我的意思,”无忧耐着性子答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一时难以自控,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为何还要这样磋磨我?”

    他辗转长安、洛阳诸宫,十三岁后才算在大明宫里稳居。日复一日,他在长生殿内都快忘了时间,年少时读“静女其娈,贻我彤管”“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甚至“野有死麕,白茅包之”,也不过合上书后轻轻一笑,但近来独自躺在榻上,夜半梦回才忽然发觉殿内孤寂。

    无忧想他是喜欢。

    可他不敢和沈辞柔谈论,既害怕沈辞柔不喜欢他,又害怕她将来怨恨他先前的欺骗。他想着就此了断,逼迫自己将回信断得如同拒绝,偏偏那种异样的思念又梗在心里,折磨得他觉得时日难熬。

    发作时无忧在长生殿内踱步,用脚步丈量十数遍才定下心思提笔写信,心中思绪万千,蘸着浓墨的笔尖却晦涩,落笔数十次也不过寥寥一句话。

    可是沈辞柔又怎么敢这么说话?她分明知道,却要用这样怀疑的语气,再三询问,在与不在都要让他生生受着折磨。

    无忧想,若是她敢拒绝,他就……

    “我也一样。”

    无忧猛然抬眼,看见沈辞柔憋得脸上飞红,却固执地要和他对视,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我觉得,我也一样喜欢你的。但是要先说好,我没有喜欢过谁,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反正我就是想见你,若是和你一起,做什么都很有趣。你先前回信那么冷淡,我还觉得难过,一直都没出门……”

    “哎呀,说乱了说乱了……”沈辞柔一向不羞于表述自己的情感,到无忧面前却涌起一股羞涩,支支吾吾地说,“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可能做得不好,但我想我喜欢你。”

    “……我知道了。”无忧不爱听玄学清谈,此刻却疑心自己是在梦中,不由收拢手指,握到沈辞柔腕上的镯子才陡然惊起,连忙松手,“失礼了。”

    沈辞柔一看无忧也是神魂不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这样啊。先前逼问我,抓着我的手腕;等我回答了,再来说什么失礼。”

    “我……”无忧被沈辞柔笑得脸上也有些浮红,难得说不利索话,只能又回一句,“先前一时心急,非我所愿,是失礼了。”

    “你都说了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还有什么失礼的?”沈辞柔存了坏心,故意去捞无忧的手,在他明晰的指节上轻轻抚摸,“这只手真漂亮,是弹琴的手。”

    无忧觉得沈辞柔的动作有些像调戏,但又不好强行把手收回来,任由沈辞柔从骨节摸到指腹。她的指尖在肌肤上点过,勾画出一阵阵的细腻微痒,分明只是一瞬的接触,却仿佛渗入肌理,扰得无忧几乎站不稳。

    他下意识地收了收手,沈辞柔趁机勾住无忧的指尖,举起来给他看:“还有一件事要先说好。既然你喜欢我,那就不能再喜欢别人,这只手也不能再给别人牵。”

    时下风气并不在意妾室通房,将其视作物件,爱妾互赠还能传为佳话,沈辞柔说这话时其实有些心虚,她厌恶这样的风气,不愿与人共侍一夫,但不代表无忧也是如此。她怕因此断了这尚未开始的情爱,转念又想若是要与他人分享,那还不如没有。

    分明是含着妒意的话,若是让言官听见能弹劾几十个折子,无忧却莫名地觉得受用,将沈辞柔的手拉近一些,稍稍低头在她手背上落下个极其轻柔的吻:“好,我答应你。我确然也只喜欢你。”

    虽则都是说喜欢,但含蓄婉转是一回事,直接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手背上的触感稍纵即逝,沈辞柔却整张脸都红了,脑子里昏昏沉沉,看着无忧近在咫尺的眉眼,越发觉得他生得真是好。

    姿容端丽,眉目如画,早在朱雀大街上就够令人一见钟情。

    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下,拉了拉无忧的手:“走吧。我瞧着你好像没休息好,这边是我朋友的别院,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这几日是心神不宁,生怕你会拒绝。”无忧想着自己在长生殿里惴惴不安的样子,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几日而已,不必担心。”

    “有什么好心神不宁的,还能让你都没睡好?”沈辞柔故意走得快些,不让无忧瞥见她通红的脸,“答应不答应都是那么回事,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经。”

    无忧笑笑:“好,往后我定然照顾好自己。”

    沈辞柔拉着无忧走了一小段路,进僻静小路时说:“说来我先前还被我阿娘罚跪,现下知道你喜欢我,好像也不亏。”

    无忧略略一想就有了猜测:“令堂是看见了我写给你的信?”

    “是啊。我还没想到你是什么意思,她却想到了,发了一大通火。”

    “抱歉,我千思万想才敢落笔,却不知道会给你惹麻烦。”

    “没事啦。主要是送信的面生,不知道这种信是直接递给我的,正好撞我阿娘身上了。”

    无忧想了想,忽然生出点忧虑:“照这么说……令堂是厌恶我?”

    “……也不好说厌恶吧。”沈辞柔想了想该怎么遣词造句,“我阿娘这个人……唔,她出身挺好的,保守又规矩,所以不太喜欢教坊,一直希望我嫁一个门当户对或是门第稍稍差些的郎君。”

    无忧脑子还有点发昏,居然也在门第这个事情上发起愁来:“……这倒是有些难办。”

    沈辞柔却停下脚步,转身抬手撑在假山上,朝着无忧一笑:“没事,你喜欢的是我,又不是我阿娘,还是我说了……”

    无忧刚想笑,忽然隔着中空的假山听见了什么声音,本能地抬手一拉沈辞柔,侧身贴在假山上,空出的那只手也握住了革带下的短匕。

    沈辞柔没发现无忧的小动作,好奇地凑过去一点,压低声音:“怎么了?”

    无忧摇摇头,同样低声说:“有人。”

    沈辞柔偏了偏头,果然听见了细微的声音,似乎就隔着假山,在她和无忧的对面。

    那声音不是很大,脚步声、草木被踩踏的折断声,还有低声交谈,偶尔有些低低的笑声。近到最近时忽然传来一阵布料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声音里夹着女子的似嗔非怒的声音:“你这冤家,怎么这么着急?”

    ……原来是私会的男女。

    沈辞柔顿时十分尴尬,悄咪咪朝着无忧看了一眼,在他眼中看到了差不多的意思。她舔舔嘴唇,向着路的方向偏了偏头。

    无忧点头,两人正打算溜,那边的女人又说话了:“你不是打算去沈家提亲么?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把我勾得紧紧的,我哪儿会喜欢沈家大娘?娶进门了也是悍妇。”答话的是个年轻郎君,一阵衣物摩擦声后又压着嗓子,“阿榕别乱吃醋,听我的,早些了事。”

    “就想着快点……”女人嗔了一句,过了会儿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迟之,我教你的法子可有用?拿到衣服了?”

    一听到女人口中的名字,沈辞柔眼神一凛,也顾不得尴尬,又贴回了假山这壁。她咬了咬嘴唇,等着听对面那郎君怎么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心烦,更这个叭。总算是告白了!!!少年少女式的初恋真的好治愈tut我自己都被自己甜到了(喂)

    第25章 赏赐

    方延急着在阿榕身上一享欢愉,腾不出心思细细回复,只含着笑在女人的颈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自然是拿到了,已经送去沈府,我再央阿耶为我求亲,为着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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