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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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卿辞-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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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她吻的头晕,可半天也没有接下去的动作。鬼使神差的,想起昨日撞破的那桩好事。

    鲜花的花蕊一痒,轻轻动作,舔上她双唇之间,一撬,滑入。

    肩膀上的双手一紧,她搂我搂的更用力了。我的舌滑进那温润的口,这里总是吐露出清冷冰凉的声音,说些让我羞愧尴尬的话。总是欺负我。

    于是,骤然发力,缠绕起那朵鲜花里的花蕊,把她一点点逼入死角,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猛地突袭,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轻轻覆盖住已经不知所措的花蕊,慢慢舔舐,带着她又绕了一个圈。

    她似乎有些站不住了,手轻轻颤抖。我终于收回花蕊,只见那朵鲜花娇艳的不成样子。那双锋利的眸子竟然失了锐气。

    “阳缕,”她喘了喘气,一股怒意袭来:“你与谁……做过这事?”长长的眉毛上扬,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我,没有啊。”鬼使神差的,想起西厢房满墙的春色图,里面有许多是两朵鲜花戏耍的情景,竟是每一幅都深深印在脑子里。这,怎么和她说。

    她艴然不悦准备发作,这时,常侍监的声音突兀的搅散这一室涌动,从门口传来:“陛下,南宫将军求见。”

    吓得我连退三步。

    纵然他站在殿外,隔着一道帘幕和一扇屏风,我也因为做贼心虚而吓得够呛。

    皇帝狠狠剜我一眼,等会找你算账。她理了理纱裙和头饰,朗声说:“传。”

    我灰溜溜的跑到右边的桌案那里。真是的,皇帝收拾的那样快,可我的头发拜她所赐全散下来了。

    南宫将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来不及收拾好,也没空思考,只好抬步往皇帝身后的屏风那里跑。对,屏风后有一间屋子可以躲。

    刘月盈见状,嘴角又浮现出一抹笑容,不知想到什么好事。

    我跑进那个隐蔽的小屋子里,对着镜子手忙脚乱的束发,笨手笨脚束了许久才好。唉,坐在椅子上叹气。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和我预料的一点也不一样,也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不过我刚刚的举动分明已经接受了那个身份——虽然当她的“侍寝”名字上不好听,不过至少说明,皇帝对我没有动心,没有那么喜欢,只是一种纯粹的……这就够了。已经能够在政务上好好辅佐她了,我还能做不好这么一点小事吗?

    看来回去得多看点那方面的书了,还有晏喜画的那些画。咳咳,又一阵脸红。还带着一点兴奋。

    第一次听到常侍监传旨说,以后我要日日前往御前待命,还没想太多。现在仔细琢磨琢磨,这可真是要命的旨意。我岂不是天天都要见到她了,天天与她……?

    呸呸呸,我真是魔怔了,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刘月盈:先把蠢货骗上船再说,以后慢慢勾引。不过,蠢货怎么会接吻的???】

    第21章 21云翻涌

    凌空帝继位后,朝中一直没有设立丞相,许多事直接由皇帝批阅,而皇帝再怎么说也是人,不可能事无巨细,所以才有内阁这种机构的存在。

    最近这几天,朝廷又不太安生了,大臣们议论纷纷。

    皇帝上朝的时候和一帮大臣说了要贯通北方四河的提议。这不算小事,而皇帝大权在握,此举并没有和大臣们商量的意思,因此许多人怨声载道,说皇帝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张仪大人不在内阁之后,有了上朝的资格,在朝堂上力挽狂澜,每天都和许多人辩论,再加上刘月华不知怎么也支持起来,于是反对声越来越小。

    张仪大人是去过北方的,对北方四河根本情况的了解,肯定比这些京官清楚不是一星半点。

    争论了几日,风波逐渐平息。皇帝立即派了一支军队前往北方四镇,还在北方城市征了不少民兵。四河贯通的事正式提上议程,立刻开工。

    因为担心风声太大给北羌探听到,这件事特别低调,用的是急行军,北镇衙门也没有和民众宣传,只是争取速度越快越好。

    自然,河道的走势、挖掘的深度和长度,都参考了我整理绘制整整三个月的那份材料。

    于是,我又成了朝廷的红人。

    ==

    自从我日日与皇帝待在一起,以往在御前该翩秋做的所有活计几乎全落在了我身上。

    皇帝在翩秋面前从不遮掩我们的关系。有一次我当着翩秋的面对她逾距,皇帝也没恼,看得出来她很信任这个严肃古板的女人。

    虽说我成了她的侍寝,可是正经事一次都没做过——也没有再夜宿过朝凤宫。最多就是亲吻。

    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种事还不是由皇帝决定,我才不问。

    贯通北方四河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最后收尾期朝廷派了刘月华和张仪去监工的时候,皇帝忙的昏天黑地。

    那段时间除了北方工程即将收尾,南蛮又出了异动,似乎和江南郡的一些大商贾有所往来,风旗军的探子往回报了好几封密函。

    我发现了,皇帝有熬夜的坏习惯。年底腊月时,她眼圈下的乌青很明显,遮都遮不住,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那一日,见她精神状态实在不佳,依旧在审阅大批文书,于是开口:“你休息会儿吧。”

    皇帝抬头看我一眼,指腹用力按压太阳穴,中气不是很足的说:“没事,还能撑得住。”

    因为日日与她相处,胆子大了不少。趁着她没来及反应,伸手将她手中的毛笔提出来,绕到椅子后面给她捏肩。

    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略一用劲,就十分清楚的感觉到她整个肩膀都硬的不行,绝对是劳累许久、不曾放松的缘故。

    手掌带着指尖揉、推、按压,慢慢地,她逐渐放松下来。

    “小虑……”很微弱的声音出来。嗯,她在喊我?

    又一次轻声劝她:“去睡会吧,好不好?”我的气息萦绕着她的耳廓。

    她的手臂不知何时垂在身侧不再绷着,肩膀也软了。许是我捏的不错,一点点把她的瞌睡劲勾上来。

    于是皇帝终于点头答应。

    想带着她去屏风后面屋子的床上休息。她却说:“不能去,在床躺上就起不来了。”

    “那在哪里休息?”

    她起身往左边走,是另一个偏殿。

    年底几次降温,政务厅的地龙又烧了起来。偏殿的陈设非常简单,放着几排书柜,铺着厚厚的地毯,书柜后方则有一个摇椅。

    皇帝躺上摇椅,脚搭在椅子下方的踩踏板上,闭上眼对我说:“让翩秋抱床毯子过来,半个时辰后喊我。”

    看着她似乎随时都能睡着的样子,心思微动,沉吟一会说出口:“你这样太累了,要不……还是考虑设个丞相吧。”

    她没回应,看样子已经坠入梦境,怕她着凉赶紧出去找翩秋。前脚刚刚跨过门槛,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想做丞相吗?”

    后脚一顿,回头看她。

    她头枕在摇椅上微微垂着,呼吸已沉。

    翩秋姑姑进来送毛毯的时候,皇帝睡得很熟。见到这场景,她什么也没说,过了一会又进来,端着一个保温木盒交给我。翩秋和我说,木盒里放着一碗药膳,皇帝醒后让她吃了。

    这时我才知道,她的身体其实不是很好,这几日入睡都要喝些助眠的汤药,否则因为连日过度疲劳竟然会失眠。

    日子在这捏肩捶背、端茶送水中悄悄溜走。

    ==

    快过年关的时候,阳织问过我一次今年回不回去看师父。她肯定要回去,带着晏喜。我听见这话,一个劲的犯酸水。她们二人回去见长辈,带着我做什么,恐怕全程我都亮得不行。

    又想到现在和皇帝有着一层私密的关系,不太好与外人说,今年这个年该怎么过我自己也不知道,还得看皇帝意思,于是仍然不能回东山看师父。

    阳织就说我不孝顺长辈之类的。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自怨自艾的时候,晏喜正好来了,听到阳织对着她控诉我,她只是笑。我觉得晏喜一定知道些什么,笑的和狐狸没区别。

    果然,她哄了哄阳织说:“没事,我们两个回去就行,阳缕她——身不由己。”一语中的。

    两个春节都不回去见师父,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既然占了别人的身,总归要替别人尽孝。更何况,我与这具身体的记忆融合的越来越好,许多思念的、感恩的情绪已经融入血液之中了。

    思来想去写了一封信给师父,大概的意思是:徒儿在京城任职事情繁忙,皇帝时常要召见,所以不能得空回来见您。但是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徒儿,我在京城积攒了些财力和人脉,一定尽力满足师父的要求。祝您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写完之后,挑了一个最好的信封,仔细密封好,和一些皇帝赏赐的好东西绑在一起,让阳织帮我鱼传尺素。

    ==

    天嘉三年到了。

    过了年之后,北方四河正式贯通,汇合成一条大河,命名为北通河。

    北通河将四条河流汇成一渠,水利充沛,又因为够深够宽,也免除了洪涝之苦。北镇人民欢呼雀跃,许多商船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通航。这一盛况,被史书称之为:北水汇流。

    大雁南飞,北通河冰雪消融,再也不用担心往年的水患困扰,大兴一片祥和。

    按道理说,北通河正式通航之后,长公主和张仪大人就该回来了。结果等了半个月,刘月华的凤驾大张旗鼓的返京,而张仪大人却一直没回来。

    又过了几日,边关来报,竟然说张仪大人不见了。因为这事皇帝发了很大的火,堂堂朝廷重臣、工部尚书,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简直匪夷所思。

    那日皇帝怒气正盛,我开口劝了几句,也被她连带着一起骂的狗血喷头,让我在阳府闭门思过三日。这可是让我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怎么突然火气这么大了?

    三日后,着上春衫,换了发饰,我难得在家对着镜子捯饬自己,又画上现在大兴流行的桃花妆,想进宫见她。反正今天不打算去内阁,我这模样也没多少人能瞧见。

    和往日一样去政务厅见皇帝,破天荒的,她竟然不在。不过因为我每日都要来这里待上大半天,和这里的侍卫太监都熟悉的不行,于是他们照常让我进去了。

    皇帝不在,但是桌上奏章铺的密密麻麻。

    一般来说,过完年事情并不算多,甚至是一年书呢?加上皇帝之前反常的脾气,我的好奇心愈发严重。

    唉,皇帝都让我在政务厅待了整整半年,对我态度一直还算随和,平时有些逾距之举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想起她偶尔的主动,我胆子莫名壮了不少。

    于是走上前翻阅。最上面的文书都是关于北通河最新状况的汇报,千篇一律没什么意思。

    随手放在一边,想看看压在下面的是什么。

    一张地图。北通河全部贯通的地图,也是我之前早就绘制好的。

    只不过……这张地图和我之前画的并不完全一样。在东北角多了一个葫芦形的储水口。被人用毛笔大大的圈了出来。

    嗯?奇怪。东北角是北方四镇地势最高的地方。怎么多出来一个葫芦口?

    我还在思考这差错,一阵冰冷的声音刺进耳朵。

    “阳缕,你在做何?”

    天呐,皇帝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本就做贼心虚的我浑身抖三抖,一下把地图拍在桌上。

    她慢慢走到我面前。“朕对你太好了是不是?”脸色又恢复最初的寒冷。我捏捏鼻子,不置一词,赶紧从她的御案里跑出来。

    她沉默半晌,视线移到桌子的地图上,开口说:“最近你在府邸好好歇着,不必过来了。”

    我的桃花妆瞬间失了颜色。

    “为什么?”难以置信的问她。

    她抬起头,犀利的目光和我对视,问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你知道张仪在哪吗?”

    当然不知道,问我这个做什么。没有犹豫的摇头。

    皇帝若有所思,开口说:“回去罢。”

    “我……”还想说些什么,又被她打断,直接让殿外的侍卫把我押送回阳府。

    事情有些不妙。

    第22章 22起波澜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春衫衣摆被风吹的随意飘荡,发丝纷纷散乱,前些日子才开放的鲜花也被这风吹得乱红飞舞,一团乌云被吹来遮住太阳。乍暖还寒的天气,心里忐忑不已。

    我竟然是被御林军押送回府的。她第一次这样对我。

    拿着头上的玉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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