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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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苟(陈年烈狗)-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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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
  陶淮南想了想,这才明白迟骋说的什么,茫然地说:“没躲,就正常走的。”
  迟骋看他一眼; 过会儿说:“脑子里别想乱七八糟的。”
  “没想!”陶淮南笑着说,“那不是敲敲点点的不好看么。”
  “你管什么好看不好看; ”迟骋皱了下眉; “在家怎么不嫌不好看。”
  “不好看给你丢人,”陶淮南勾勾迟骋手指,“迟哥毕竟那么酷的; 对、对……小弟要是丑兮兮的不像样。”
  陶淮南每次说起“对象”都卡壳,吭吭哧哧地最后还是换了个词。
  迟骋表情还是凶的,话也不说了,就一直牵着陶淮南往外面走。
  陶淮南从小就注意自己的仪态,也是哥哥们教得好; 以前不拿盲杖的时候看不出是个盲人。现在尽管贴了个盲杖的签,可还是挺注意这些。平时面对着陌生人尚且注意; 何况在迟骋学校。
  最耀眼的那些人都在这儿,他们那么优秀。
  可陶淮南倒也绝不是自卑; 自信这方面向来拿捏得稳稳的; 咱小陶医生长相气质都有,什么都不差。
  迟骋一直凶到吃饭; 打小他就跟陶淮南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通不上电,现在也明显不喜欢。
  吃饭时本来两人面对面坐的,一人一条长沙发椅。后来陶淮南笑嘻嘻地挪到迟骋那边去,迟骋不给他让地方陶淮南就硬挤着搭个边,迟骋后来还是往里挪了,陶淮南于是挨着他挤着一条沙发坐,亲亲近近一块儿吃饭。
  左手时不时碰碰迟骋胳膊,稀罕地摸摸小臂摸摸手腕。
  迟骋让他好好吃饭。
  “好好吃着呢,”陶淮南说,“快吃饱了。”
  他这么贴着黏糊人,迟骋也凶不起来了,只嫌他烦人。
  “再不躲了,”陶淮南下巴搭在迟骋肩膀上,眯着眼睛说,“再碰着你熟人我就搂你胳膊。”
  “起开,”迟骋也不看他,用胳膊肘推推他,“我吃不吃饭了。”
  陶淮南放开他,胳膊撑着下巴拄在桌边,说:“你吃你吃。”
  吃好了饭终于能开房了,陶淮南心心念念的环节可算到了。
  前台小姑娘看着他们牵手进来的,也看见了陶淮南手里的盲杖,如常地问:“双人房还是大床房?”
  陶淮南马上轻轻扯了扯迟骋的衣服下摆,听见迟骋说:“大床。”
  前台客气地说:“好的,您稍等。”
  陶淮南心满意足地在旁边等,直到迟骋拿了卡,带着他上了楼。
  迟骋之前在宿舍说的话陶淮南到这会儿还惦记着呢,开房,上床。
  迟骋开门插了卡,把陶淮南书包摘下来放在一边。陶淮南外套一脱,再次往迟骋身上一扑,迟骋没防备,慌乱地被他砸了过来。
  “我想你抱我,”陶淮南搂着迟骋说,“托起来那么抱。”
  迟骋这会儿表情很平和,眼里甚至带着柔软笑意,身上外套还没脱,可也顺了他的意,微俯身,兜着陶淮南屁股把他抱了起来。
  陶淮南配合地往上窜了一下,胳膊环上迟骋脖子,笑着问:“我是不是比以前沉了?”
  迟骋抱着他朝房间里面走:“不沉。”
  陶淮南被迟骋放在床上,迟骋转身去脱外套了,陶淮南自己又爬了起来,脱衣服要洗澡。迟骋把他脱下来的衣服收起来放在一边,陶淮南自己摸着墙去洗了。
  迟骋给手机充电,刚插上线手机就响了,是哥的视频,迟骋接了。
  “哥。”视频接通,迟骋叫了声。
  陶晓东没心没肺在那边还问呢:“崽儿呢?”
  迟骋往浴室方向侧了侧下巴:“洗澡去了。”
  “今天吓你一跳吧?”陶晓东哈哈乐着,歪靠在沙发上问,“一开门烦人精又来了。”
  他不说这个迟骋还得问他,这还自己往上提,迟骋看着他:“哥你咋想的?”
  “啊?”陶晓东边吃水果边闲聊,“什么咋想的?”
  “你还真让他自己跑北京?”迟骋简直不能理解,“他瞎闹你就让?”
  陶晓东不是很在意地“嗨”了声:“有什么的,他都那么大了。”
  两个哥哥在这件事情上观念不合,迟骋跟他说下次别让陶淮南来了,晓东摇头晃脑地说:“我可不管,孩子想去我也拦不住啊。”
  陶淮南一个澡洗了老半天,出来时迟骋视频都已经挂了。
  “刚才跟哥视频啦?”陶淮南只穿了条内裤,光溜溜地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围起来。
  迟骋看他好玩儿,摸了把他的脸,叫“陶淮南”。
  “哎,在。”陶淮南咬咬他的手,应道。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迟骋站在他旁边说。
  陶淮南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迟骋,仰着脸说:“能。”
  “你就会答应。”迟骋捏捏他的脸。
  陶淮南鼻尖在迟骋肚子上若有似无地顶顶,说得挺认真:“你想我了,我就想让你想我的时候就能看见我。”
  迟骋没说话,看着陶淮南的眉眼,灯光下面,陶淮南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颜色。迟骋伸手在他脸前挡了一下光,遮出了一层阴影。
  “没想你。”迟骋说。
  陶淮南温和笑着,点头说“好的”:“是我想你了。”
  陶淮南会做的所有亲蜜事都是迟骋教的,或者说是两个小狗当时一起摸索出来的。
  他们对彼此身体的熟悉甚至超过自己,对方喜欢什么都清楚。
  陶淮南的手机在床上硌了他后背,然而他们都无暇顾及。
  迟骋今天一直温柔,连咬人都不疼。
  “我包里有,”陶淮南轻轻地遄着气,话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晴欲,“我带了。”
  “嗯,”迟骋咬着陶淮南薄薄地耳陲,低声道,“今天不让你疼。”
  陶淮南闭着眼,手机在后背底下硌得他有点分神。
  迟骋去身去拿东西,陶淮南手背过去把手机拨到一边。
  迟骋拿完东西回来,他们再次吻到一起,呼汲交错间,陶淮南被迟骋抬高了崾,给他垫了个枕头。
  不知道谁的手肘或胳膊扫到了,可怜的手机被一碰再碰,堪堪留在床边,再碰一下就要掉了。
  迟骋伸手拦了一把,把要掉的手机扔在床头。他手上湿滑,屏幕上沾了掖体,乱七八糟的后台程序错乱地打开了。
  陶淮南攥着迟骋的胳搏,闭着眼说:“好了……你来。”
  迟骋低头去和他亲吻,含着嘴唇,低低地叫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
  另一道属于迟骋的声音突兀地从旁边响了起来,跟迟骋现在的这声“陶淮南”缠混在一起。
  两个人具是一愣,迟骋胳膊拄着床,挑了下眉。
  “……我疼。”
  陶淮南刚才还没反应过来,脑子已经空了,没第一时间想到那声音是哪来的。现在听见这句完整的话,陶淮南眉心一跳,猛地睁开眼睛。
  迟骋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只回头看了眼床头上放的手机。
  陶淮南手机上音频是自动循环播放的,一遍放完又是一遍。
  翻身的摩擦声停,迟骋艰难地开口,嗓子哑得快要听不清,像挽留,像示弱,难过到极致说出的一句:“陶淮南……我疼。”
  音频结束,又是一遍。
  迟骋的胳膊还拄在陶淮南的脸侧,两个人都没动。
  陶淮南眼睛无措地睁着,在迟骋胳膊围出的方寸之间,轻轻地呼吸着。
  后来是迟骋先起了身,一条腿站直,另一条腿膝盖点在床边,拿起陶淮南手机,把所有后台程序都关了。
  陶淮南从前就这样,打开过的程序都不记得关。
  音频停了,刚才房间里的旖旎气氛也被这条痛苦的录音给叫了停。
  那条录音里的迟骋太狼狈了,他姿态放得那么低,从不低头的人在夜里放轻着声音说了那么一句。
  高二开头迟骋一声“疼”,让陶淮南心软了两年。
  可录音里的这次,迟骋说完,陶淮南依然是趴在自己膝盖处,连头都不曾抬过。
  陶淮南坐了起来,抱住迟骋,难过地说:“小哥对不起。”
  迟骋把他手机放在旁边,用手背蹭蹭陶淮南后脑勺,清清嗓子说:“不怪你。”
  陶淮南当时听不见的,他没有听见迟骋的疼。
  迟骋下了地,去洗了手,再回来时靠坐在床头,拍拍自己的腿:“来。”
  陶淮南沉默着过来,躺在迟骋旁边,脸贴着他的腰侧。迟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说:“说会儿话。”
  陶淮南说“好”。
  “咱俩一直没聊过,上次脑子不清楚,后来也没想再提。”迟骋手在他后背上轻抚,跟陶淮南说。
  陶淮南还是说“好”。
  “我一直说我没原谅你,其实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就是我的。”迟骋捏捏陶淮南的耳朵,和他说,“原谅也是,不原谅也是。”
  迟骋还没开始说什么,只这两句就已经让陶淮南眼睛红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自己偷着听录音。”迟骋低头看看他,陶淮南没抬头,迟骋说,“听我说疼什么感觉?”
  陶淮南抱着他,没能答出来。
  迟骋真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陶淮南扛不住他。不爱说话的人一旦开口说话,每一次都能让陶淮南伤筋动骨。
  迟骋拇指刮刮他额角,叫了声:“宝宝。”
  陶淮南呼吸一窒,听见迟骋说:“现在我也还疼。”


第122章 
  现在正是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 暖气又已经停了,如果不开空调的话,屋子里待久了还是有点冷。
  陶淮南的被子盖在胳膊上; 露出来的肩膀有些凉。
  迟骋的“疼”让陶淮南把脸紧紧贴在他身上; 像这么被迟骋的气息包围着; 才会让陶淮南感到一些安稳。
  “别贴了,不闷啊?”迟骋往旁边挪了一点,让陶淮南能吸到空气,说他; “像小猫一样。”
  “小狗。”陶淮南说。
  迟骋笑了下,说:“行; 小狗。”
  迟骋就该是凶的; 不耐烦的。他这样温温柔柔地说话,反倒让人心慌。
  “从那天到现在,我一直都不敢细想。”迟骋低着头; 看着陶淮南说,“只要一想到你当时听不见也看不见,我就觉得喘不过气。”
  “你别想……”陶淮南红着眼睛说。
  “那时候你都想什么了?”迟骋问他,“在听不见的时候。”
  陶淮南其实不愿意聊这个,对他来说没什么; 都过去了。说的人不会比听的人难过,他不想说。
  可是现在面对着迟骋; 陶淮南是绝对坦诚的,他从来就不愿意对迟骋隐瞒什么。
  “我记不清了; ”陶淮南还是诚实地说; “那时候脑子很混乱,也害怕; 每天都浑浑噩噩的。”
  “恨过我吗?”迟骋问。
  “没,”陶淮南抬起了脸,茫然地问,“为什么恨你?”
  “因为我没有发现,”迟骋碰碰他的耳朵,陶淮南耳朵很薄,耳垂形状很漂亮,“你那么害怕的时候,我不知道,也不理你。”
  “跟你没关系,”陶淮南眉心拧出个小结,“是我自己没说,我不说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迟骋回想着那时的陶淮南,“明明就摆在眼前,那么明显,我就没想到。”
  陶淮南坐了起来,去摸迟骋的手,轻轻晃一晃:“小哥你别这么想。”
  “你每次叫‘小哥’,之后沉默着不说话的时间,你心里不可能没期盼过我能猜到。你不想说,可也盼着我能抱抱你,是不是小孩儿?”
  陶淮南转向他的方向,张了嘴,没能出声。
  “你胆子那么小,怕成那样了都,”迟骋抬起手摸他的头,顺着头顶抚到发尾,像是在隔着很多年,安慰当时的那个苍白的男孩儿,“小哥没猜到。”
  陶淮南吸了吸鼻子,迟骋不是第一次叫他“小孩儿”,但切切实实这是第一次自称“小哥”。
  “那时候我也小,很多该我想到的事没想到,心里只有恨。”迟骋说。
  陶淮南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了:“小哥……你别这么说。”
  迟骋亲了亲他的手心,拿开他的手:“我差点就没有你了。”
  陶淮南还是摇头,说:“不会的。”
  “你为什么非得让我走?”迟骋看着他问,“是怕我拦着你?”
  他言语间始终还算平静,可陶淮南就是能听出压着的情绪来。
  “我们不说这个了行么?”陶淮南带了鼻音,朝着迟骋的方向问,“好不好?”
  “说,”迟骋没答应,“我想听。”
  房间里明明很冷,陶淮南也觉得冷,可现在他却出了层汗,薄薄地附着在后背上,显得他脆弱。
  陶淮南抿着唇,这样的迟骋让他难过。
  开口先否认了上次迟骋的话,或者说只否认了一半:“我那时候……没有想死,我想好好活着。”
  迟骋没出声,陶淮南又说:“我会很积极地治疗,我爱你,我爱晓东,你们把我放在手心里捧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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