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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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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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因此做了些准备。
  谁料想这突然,宋志远与钱进竟死了!
  难不成真是旭尧?他是在替孤杀人灭口?
  太子看着端王,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无论如何,此事的两个人证死了,虽有其它物证,可自己若是死不认帐,这朝中半数的门客,难不成还能看着自己入罪不成。
  只是……
  太子抬头看了看龙椅上的人,又犹豫了。
  万一不是旭尧,自己还否认。无罪逃脱与圣心,能兼得吗?
  终于,太子还是打算按照之前的打算。
  太子犹豫片刻,重新跪下,磕了个头。待他再抬起头时,眼中已有强忍的泪水。
  “儿臣有负天恩,确实是拿了闽南送来的银子。”
  大皇子和身后的几个朝臣,都是勾了勾嘴角。
  设计了这么久,终于还是逼得太子认了罪。
  太子和那群罪臣绑死在了一条船上,天下人都看着那条船要往何处使,皇上这会儿,可不能偏私啊。
  皇帝也是恨其不争啊。
  堂堂东宫,做出这等不体面之事。做了,却也做不干净,叫人掀出来,丢光了脸面!
  皇帝几乎是不耐烦地转开了视线,看向端王。
  “端王,此案是你负责,你说,该怎么办?”
  端王道:“东宫与闽南是否有私,儿臣不便再查看,全由父皇定夺。至于户部其余人等,儿臣的意思是,一面让仵作去给周、宋二位验尸,一面却把户部涉事官员传至金殿,由父皇亲审。”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皇帝也不甚明白,疑惑地看着端王。端王却是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说着这个案子。
  “儿臣与东宫一母同胞,现如今东宫犯了错,儿臣不便参与这案子。之前的审问虽说都有了笔录,但户部终究是东宫主事的,儿臣为了避嫌,那些笔录也得重新查看。”
  “儿臣斗胆请父皇受累,宣户部罪臣上殿,亲自核验。”
  说着,端王行了个礼。
  众人心里都是一阵惊讶。
  这端王竟是如此之人。
  平日里瞧着兄弟两的关系如此好,这会儿太子犯了错,端王竟撇断二人关系如此干净。
  端王这态度决然,皇帝也自知无法再徇私,只能同意了。
  “这茶敬之事,朕既然让查了,自然要查个明白。宁远,宣诸人上殿。”
  说是要金殿御审,可是这大理寺离着皇宫也有这个距离呢。皇帝吩咐完了,自个儿憋着气,走了。留下一群王公大臣太子殿下,都跪在大殿,也不敢起来。
  大皇子虽然跪着,心里却是高兴地。他高兴了,自然要说些别人不爱听的。
  “太子与你虽说是一母同胞,可毕竟是两个人。他做错了事,别人却未必会以为你偏私。你审的案子,谁还能信不过,说你什么不成?何必巴巴地让父皇再审一次?”
  大皇子含笑看了一眼太子,“旭尧未免太过小心了些。”
  这几句,挑拨的意思很是明白了。
  可惜被挑拨的两个,都是跪的笔挺,脸色不动。
  池旭尧道:“户部的案子是父皇钦点查证的,天下多少眼睛看着,我自然要小心,不能给人留下疑惑。”
  太子也笑,“正是,把案子查的清清楚楚,才不辜负父皇的旨意。”
  大皇子在二人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再说话,也无人搭理了。大皇子心理不痛快,只是想着太子将要定罪,却也把这不痛快咽下了。
  事情闹成这样,满朝文武看着,就算父皇想要偏私,也说不过去了。到了明日,他安排好的人就会开始上奏,把东宫与边陲重兵勾结,心中有私之事大肆宣扬。自己这个父皇,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最叫人不能忍受的,便是多疑。
  只要说得巧妙,他迟早会相信太子心思不纯。
  *
  这一干人跪了一个多时辰,膝盖和脸色都青了,大理寺才送来了人。
  皇帝休息了这么一会儿,脸色也舒缓了些。大理寺呈上了文书,皇帝挨个看了,又挨个审问了。
  越是审,越是觉得端王做事细心。那么多的文书、细枝末节竟一点不差。不曾徇私,却也不会多屈了谁一分。
  到了最后,这户部上下,竟只有一个干净人。
  皇帝看着老尚书,忍不住长叹。
  “远山,你是朕开恩科,亲自点的状元。朕还记得,殿试时,你同朕说,要使国家有十年钱粮。”
  “朕信了,把户部交给你。头十年,朕对你放了心,再也不问户部之事,全交给太子了。你说,你作出这等事,是把朕置于何地?”
  赵远山把头磕得砰砰响,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十年寒窗为天下请愿的豪情,前十年的兢兢业业,为国家筹措储存了十年钱粮,其中多少酸楚又有多少辛苦?
  走惯了荆棘丛,不过是有一日,走到了岔路口,一时好奇,走在另一条鲜花满地,处处仙乐的路,是何种感觉。
  可谁知那遍地鲜花之下,却是沼泽啊。
  踏上了,就不能回头了。
  赵远山哭得动情,连连自责自己辜负圣恩,几乎要背过气去。
  皇帝也是不忍心,可是看看那文书上,这些年算下来的钱,再看看那些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罪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轻罚。”
  皇帝道一声“远山啊。”后面却是一声长叹。
  赵远山即刻便知晓,自己是再无生路了。
  赵远山郑重而哀痛地给皇帝磕了个头,而后缓缓地直起了身子。
  “臣,辜负皇上圣恩了。”
  皇帝却似乎不忍了,转过了头,没看他。
  君臣二十年,前十年为太平盛世一同努力,后十年,为君的,沉溺于享乐,为臣的,忙着以公事谋私利。
  到了分别时刻,各有思绪千万罢了。
  皇帝背过身,道:“户部尚书赵远山,以律例,问斩。”
  大皇子那一边,几乎是立刻便压抑了笑意了。
  皇上处置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赵远山,这还是一个信号。他这回,很难姑息太子了。
  太子也不忍心,就要跪下求饶。端王站在他身边见了,却是一把拉住他,不让他动。就是这么一瞬间,皇帝把视线投了过来。
  太子心中思绪万千,几乎是直觉一般,从中选出了一个来。他看着赵远山,露出了痛惜又难以置信的目光。
  皇帝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转开了视线。
  赵远山又伏在了地上,道:“皇上,罪人自知辜负圣恩,不该再多说什么,玷·污皇上视听,可此事关乎朝廷,罪人不得不说。”
  “有什么,你便说吧,朕都听着。”
  赵远山道:“太子收了闽南十五万白银,并非为一己私欲,而是有圣人之心。虽不合法度,却绝不是有罪啊!”
  此话说得出乎所有人意料,尤其是大皇子,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
  “赵远山,无论出于何等原因,也不能凌驾于国家法度之上!我朝律法是先太宗拟……”
  “住口!”
  皇帝是一句话也听不下去了。再让他说下去,此事又是让自己一点儿决定的处境都不剩了。
  “赵远山虽有罪,却也是教导过你们兄弟的,怎么,他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得了?还是你不想让他说什么?”
  大皇子忙跪下,“儿臣不敢。”
  皇帝道:“远山,你说。”
  “五年前,太子发现,京城城里城外,都有衣食难以为继的百姓,冬日里竟有人冻死饿死,便生出了恻隐之心。”
  “自那时起,太子便拿出自己的俸禄,为穷苦百姓建房子,谋生路,开善堂,冬日舍粥舍衣,夏日送药送汤。这么一做五年,太子才能有多少俸禄?”
  “今年天格外冷,钦天监都说今年可能是个极寒的年岁,太子早就惦记着要修建善堂、筹备冬衣,却苦于没有银钱……”
  随着赵远山的陈述,这朝中上下,竟逐渐地安静了。
  皇帝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许久,皇帝才问道:“太子,你做了这些事,为何朕竟不知?”
  太子道:“儿臣是父皇的儿子,替父皇照顾子民,本就是儿臣该做的事,何必要说出来。”
  赵远山道:“太子做这些事,从不许人提起,和太子府有关。以免有人说他沽名钓誉,收买人心,好事也成了坏事。”
  皇帝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竟如此有担当,且如此淡泊名利。
  他由不得软了语气,温和地责备道:“若是这个原因,你早该对朕说起。因为这样的好事,收了钱……”
  太子仍是那么一副温和却自责的模样,“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儿臣都是做了错事,违背了祖宗的规矩。无论如何,儿臣都该受责。”
  他越是如此,皇帝却越是心疼。
  那些太子党,这会儿终于等到了一个求情的机会了。各个都变出了花样,说出了一百种太子不该被严惩的缘故来,句句话都说在了皇帝的心上。
  大皇子是万万想不到,一出戏唱到了最后,怎的忽然换了结局?


第34章 结案
  皇帝低垂了眉目,慢吞吞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总归是收了不该收的银子。该是归还贿银,罚俸一年,暂停上书房的职责。”
  求情的官员都愣住了。
  大皇子方才的不满刚升起一些,便被欢喜压回去了。罚钱罚俸都是小事,这上书房的职责,那可是辅政的权利,把这收回去,可比别的都要太子党痛心。
  大皇子这一边的官员听了,立时“皇上圣明”之声不绝于耳。
  皇帝却好似没听见,脸上神情不变。
  这些官员终于是察觉出不对,慢慢都不说话了。
  皇帝这才道:“太子犯了错,该罚。可他也做了事,该赏。”
  “朕这些日子总是没精神,今年冬至的圣人祭祀,便由东宫替朕受累吧。”
  大皇子的笑僵在了脸上。
  每年冬至,国内上下都要给先圣文人举行祭祀,皇宫也不例外。晏朝皇帝过了几个,可哪一朝哪一代,年年都是皇帝亲自点香,寓意国家对圣人之言的看重,鼓励天下人,读书报国。
  太祖时,有那么几年他不能亲自举行祭典,便让当时的三皇子去了,后来三皇子就成了太宗。
  太宗呢,让当时的大皇子去了,后来就有了高宗。
  这么连续三四代下来,大家都说这皇子主持冬至祭祀,是个“好兆头。”
  事儿小,但是关乎龙气。
  皇帝自然是知道的。
  他自己就是“沾了祭祀的龙气,”后来做了皇帝,更是笃信。
  跟这个比起来,免了东宫上书房的职责,更像是给天下人一个交待罢了。
  太子也是少有的愣怔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磕头谢恩,这心里却还是转不过弯来。
  折腾了这么一圈,竟出了这么个结果!
  皇帝也倦了,丢开了手中的案卷,“至于户部余下犯人,皆按照端王之前的裁断。”
  端王之前的裁断,便是归还贿银,流放或者杀头。罪名最轻的,那也是要免官坐牢的。
  十年寒窗苦读,因为几十两银子便断了前途。这朝中上下,凡是手中沾点灰的,无不在心里悚然,好一个狠心的端王啊。
  这案子便算是完了。
  皇帝揉了揉额头,宁远忙呈上参汤——这便是让众人离开的意思了。
  众人心里纷纷算着在这一场案子里的得与失,要往外走。那起户部的罪臣呢,也被金刀侍卫押着往外走。
  端王看着这略有些纷乱的人群,目光与郑彦对上,随即又漫不经心地移开。
  就在这一片乱糟糟中,郑彦忽然推开金刀侍卫,颤颤巍巍又跪了下来。
  “皇、皇上,罪、罪臣有一事,关乎几位殿下,要启奏皇上。”
  他说得郑重,又极诚恳,叫人无发生出怀疑的心思来。
  可惜这会儿,谁都不想听真话。
  皇帝撑着额头,当做听不见。金刀侍卫等了片刻,见皇帝还没发话,便知这是不想理了,伸手就要把郑彦拖出去。
  “惊扰圣驾是死罪!”
  郑彦却是挣开了二人,道:“我已是死罪!皇上,罪臣死不足惜,只是此事涉及三位皇子的清白,罪臣若是不说出真相,天下之人总是要猜疑的。”
  “罪臣知道,杀害宋志远、钱进的凶手是谁!”
  这下子,要走的,都不走了。皇帝也装不了头疼了。
  这场风波,怎地是没完没了!
  “说!”皇帝压着火,说出这么一个字。
  “罪臣自从下了牢狱,便知是再无生路。在牢狱之中,茶饭不思,惶惶不可终日。”
  有一日他无意间打翻了粥饭,有一只瘦得皮包骨的老鼠冲出来抢食。见着郑彦来了,只是用两只眼睛惶恐地看着,嘴却不肯停。
  郑彦从前,哪里会看的下这么一只老鼠?唯有到了这境地,方才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每日领了粥饭,先丢一些在地上,那老鼠便总是来食。
  昨日那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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