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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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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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再劝,只是感到震撼,他真情实感地疑惑问道:“这样值得吗?”
  但凡有一点差错,就是万劫不复。
  明野没有回答。
  与容见有关的事,明野不会考虑值不值得。
  但直到此刻来临,将要分离之际,明野却时常不能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离开后,容见会被所有人保护得很好,没有担忧的必要。
  明野之前不会这样,他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欲望很低,不会为了必须要做的事而烦闷,浪费时间和精力。然而这一套运行多年的逻辑在容见身上不起作用。
  不愿意远离喜欢的人,这是人的本能,明野不能免俗。
  也许是泪水终于用完了,容见不再哭了。
  明明已经是春天,为什么他还是会这么冷,容见想要靠近这个人,他放任自己,顾不上别的,将头靠在明野的胸前,汲取温暖。
  明野的臂膀缓缓环绕住了容见的后背,以保护者的姿态。
  过了一会儿,容见慢吞吞地说:“我会等你回来。”
  明野的心也会被刺痛。
  只是待在宫中,当一个锦衣卫是不够的。容见想要登基,需要更多的力量,令那些人无法反抗。更何况北疆的威胁始终要解决,明野不希望容见在登基后,还要为此烦恼。
  北疆是不得不去的。
  战场的生死只在瞬息之间。重生之前,明野很多次命悬一线,但都活了下来。不是运气很好,而是谋划得当,他让自己置身于险境,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明野不畏惧生死,他很擅长做决断。
  明野有自信,否则不会做那样的事。但也因容见失去那样纯粹的自信。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无坚不摧,没有弱点,没有缺憾。人有了软肋,就不可能再无所不能。战场是最危险的地方,只是赢的可能大于输,那是不得不做的事。
  所以那么多的机会,明野看到容见盛满喜欢与信赖的眼,也没有表白。
  明野的自私,明野的无私,这些他从前不会做的矛盾的事,表现地好像不求回报,实际都源于他是如此的珍爱容见。
  他愿意那么做。
  容见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他说:“我会一直等你。”
  明野抱得更紧了些,他说:“等铃铛响了,臣就回来了。”
  容见还没太明白。
  明野松开一只手,他解开衣领边的一粒扣子,扯出脖子上戴着的东西,是一根用细绳吊着的铃铛。
  是双生铃。
  容见小声地说“好”,说会戴在身边。
  离别的沉默缓慢在寝殿中流淌,容见哭了很久,他哭累了,又困又倦,就那么毫无戒备地在明野怀里睡着了。
  明野低头看着他。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不能陪在容见的身边。
  容见喜欢他,这是明野推测出的事实。但就像容见真正的名字,在没有得到肯定答复前,即使有再多的确定,终究不是答案。
  有些事不是依靠推测得出来的结果就足够了的。
  昏黄等灯光下,明野长久地、持续着凝视着怀里的容见。
  沉睡着的容见,为明野哭泣的容见,眼尾绯红的容见。
  明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是坏人。
  明野低下头,他没有过多犹豫,像是早已做下决定,很轻地在容见的鬓边的皮肤印下一个吻。
  容见陷入深眠之中,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但什么也没有做。
  明野吻得这么轻,却又这么郑重,容见的皮肤很软,尝起来却是咸涩的。
  那是眼泪的味道,容见为了明野而哭泣。
  一个无法忍耐,没有得到允许的吻,是明野的私心索取。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呜我们明日见可怜小情侣qwq
  感谢追文,庆祝一下明日见的第一个吻,本章评论都发红包
  其实后世番外快写完了,但是有点剧透,所以等之后那个剧情过去再发,私密马赛qwq
  晚安!

第66章 参政
  一入八月; 天气逐渐凉了下来,拙园的白水斋坐了十数个官员,正在议事。屋子里没有那么热; 他们争吵的嗓音却一声高于一声。
  主位空悬; 然而不是没有人主持这场议事。
  长公主坐在临水的窗户边,似乎置身事外; 正垂着头; 翻阅一旁呈上来的折子。
  他坐得很端庄; 打扮得也简单; 满头乌发; 只用一根雪白绸带挽起,鬓边另簪了一支嵌着满色血红宝石攒成的花钿,容貌秀美; 金尊玉贵。
  翰林院的编修顾之平正在一旁伺候笔墨。
  他偏着头,看到长公主细白的手指翻过一页,用朱笔亲批,不由有片刻失神。
  这是他在长公主身边随侍的第三个月。
  今年二月; 顾之平上京赶考中了一甲进士; 四月殿试被点为探花; 入翰林院当了编修。
  时年五月; 国子监怀心堂爆发一场七日论道; 辩的是天子的君臣之道和男女之别的人伦之道。
  程之礼年近八十; 却还是亲自主持,七天时间,一日未曾缺席。
  翰林院的人也都去旁观了。顾之平不是没在书院中与同窗同门论过道; 但这样的架势却是第一次见到。即便是他这样考上进士的小官; 也知道论的是当今的局势。
  费金亦为仙去公主的驸马; 代为执政多年。当年费金亦与天下臣民有约,说是等到长公主长大,成婚育子,诞下皇嗣,便会将皇位交还给容氏。而长公主年方十九,却没有成亲,反而要以公主的身份参与朝政,这与当年的约定不符,也与自古以来的规矩不合,是以七日论道,想要从天下学子口中问出个结果。
  这样的朝政大事,本与顾之平这样没有资历的小官没什么关系,他是小地方的出身,家境算得上不错,但与上京城中的豪贵相比,不值一提,知道谨言慎行的道理。
  七日中顾之平都是且听且记,但最后还是写了篇文章,交了上去。
  最后的结果是天子一派大获全胜,长公主参政一事,已成定局。
  没料到几日过后,仰俯斋的教授齐泽清亲自找来,问他可愿意为长公主编写教令,伺候笔墨。
  顾之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挑中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是新科探花郎,文章写的好,字也不错。家境清白,性格不张狂。在京中的几个月,齐泽清一一看过翰林院的人,觉得顾之平为人处世最为小心,也不攀附权贵,看起来性格很好。
  这事来得很急,容不得顾之平与师长家人商议,齐泽清没打算强求,只不过再挑一挑罢了。
  一夜未眠后,顾之平找到齐泽清,愿意为长公主做事。
  又过了一天,沐浴更衣后,他被齐泽清领到宫中,与传闻中品学兼优,温俭柔顺的长公主见面。
  他是低着头进去的,听齐泽清为长公主介绍自己。
  长公主随意答应了一声,嗓音略低,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叫他的名字。
  “顾之平。”
  顾之平抬起头。
  “你是叫这么名字么?”
  长公主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穿了一身繁复的宫裙,生的极美,实在是令他不敢直视。
  至此以后,他便随身在长公主身边侍候,主要是为长公主编写教令,传到底下。
  临水的窗户开着,湖中的荷花谢了大半,还留有些许残红,随风摇曳。
  但这样的美景,无人观赏,白水斋里吵得越发厉害了。
  夏天刚过,冬天就不远了,在座之人,为的是入秋后北疆战事补给而争吵。
  前年同北疆打的那一仗,至今还不能算真正停下来。
  兵部的人叹气道:“朝政艰难,更要共渡难关。若是北疆战事一败,羴然人一路南下,烧杀劫掠,岂不是火上浇油,更难支撑。”
  此话一出,户部左侍郎高声道:“在下自然知道如今战事吃紧,也和尚书大人算了好些时日,想要拨款给北疆,但前几月的水灾刚过,灾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此时正值入冬,须得发放赈灾银两,让灾民熬过这个冬天才行。”
  “你!”
  银钱都在户部手中,这边不开口,不愿意拨款,别人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
  这事在朝堂上吵了有小半个月,每次费金亦都一言不发,任由两边争吵。现在只当做烫手山芋,丢到了容见手中,看他如何处置。
  想要参政可以,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长公主毕竟不是皇帝,稍有不慎,处理有差池,别人便有了攻讦的理由。
  实在是吵得令人头痛。
  容见搁下手中的奏折,曲着手指,指节在桌案上扣了几下,声音不大,但在场之人,无不停了下来,朝他看了过去。
  长公主的座位与众人之间没有隔屏风,他不再需要屏风和幕离那样的东西,也不再非得用贵重的首饰装点自己,如今的长公主有那样的权力。
  由于事务实在繁忙,容见也不得不学会一心两用,方才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听他们争吵的话语。也是想晾一晾他们,吵到兴头上,看能说出些什么。
  长公主低眉敛目,似乎对这些人的争吵不以为意,点出户部左侍郎的名字,不轻不重道:“江大人,你来说如今库中所余银两,刨除赈灾所需,还剩多少。”
  这是要先赈灾的意思,户部侍郎江飞涛喜上眉梢,他算账的功夫不太行,记得也不准,在容见面前磕磕绊绊,讲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个大概。
  他神色沉静,略点了下头,不紧不慢道:“那大人的意思,应付了赈灾,库中是一分钱都不剩,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长公主的语气似乎没有责怪,但这话令江飞涛不敢接,他讪讪一笑:“殿下,这是库中的实况,臣也是无可奈何,变不出银子啊。”
  容见点了点头,也没生气。一年半之前,他的沉静还是虚张声势,现在是真的静下来了。
  白水斋中一片安静,众人都以为此事尘埃落定,毕竟与赈灾相比,战事就要放在次一等。否则到时候灾民变成流民,涌入上京城中,长公主的名声可就被毁的一干二净了。
  这是明智之举。
  但没等片刻,容见随意问道:“之前听闻江南江家世代相传,江大人是第几代来着?”
  这话叫江飞涛一愣,他直觉不对,但这样的问题也不能不答,他谨慎道:“微臣是江家第九代,但并不能算嫡出,只略受家族余荫罢了。”
  容见轻声道:“江大人是第九代,看来江家在江南已有十一代人了。”
  江飞涛不明白他此番感叹的意思,没有接话。
  容见朝江飞涛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面前说话。
  江飞涛走了过去,没敢抬头。
  容见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此次水灾发生在江南,而江南正是几位世家的传家之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受了江南百姓十一代供养的江家,想必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自前朝开始,世族私自收征土地,大肆敛财,已不是秘密。容见这话虽没有完全点名,但几乎是不加遮掩了。
  江飞涛骇不敢言,好一会儿才道:“殿下,这万万不可,我们都是诗书传家,怎么可能以一家之力救得了一地。”
  容见“哦”了一声,轻飘飘道:“怎么是一家之力?还有王家、周家、谢家,不都感念往昔,知道轻重吗?”
  这是要把江南的几大世族都拉下水的意思。
  江飞涛曾听闻长公主的手段强硬,但也不知道能强硬到这个地步,也没料到且正好是在今日出了这事。
  他可不敢接这样大的担子,莫说是其余三家,连江家人都敢撕了他。
  江飞涛颤颤巍巍道:“殿下这话,臣……”
  容见放下茶盏,平静地看着他,语调没有丝毫变化:“本宫的意思是,江大人说得对。赈灾过冬的钱要有,补给北疆的银子也不能缺。给完了北疆,库房里估计还能剩个五十余万两银子,毕竟将士的人数远远少于灾民。但剩下的银子,江大人,本宫也想了法子给你补上了,你去做就是。”
  江飞涛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一刻钟前的得意,连站都站不稳了,跪倒在地。而方才争吵之人全都噤若寒蝉,一言不发,连劝诫的人都没有。
  容见搭着眼帘,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他选在今日,就是没打算瞒着别人,要在私底下和世家商量了。
  当然,此话一出,接下来确实没什么必要再吵了,人都散了,江飞涛是被人扶着出去的。
  顾之平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是知道世族的势力的,可长公主竟然就敢当众逼人捐钱。
  他抬着头,打量着容见的神色,一肚子的疑问忍不住出了口:“殿下怎么……”
  容见方才是在想事情,此时回过神,也没留心顾之平问了什么,开口道:“你替本宫拟几张帖子。拟完了递给本宫看看。”
  拟的自然是王周江谢四家的帖子。今日对江飞涛说的话只是一个开始,预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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