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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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娇[穿书]-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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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下来,文臣也不敢再多言,看台上一边鸦雀无声,另一边振奋鼓舞,用科徵阐部的话唱歌为达木雅庆贺。
  容见微微皱眉。
  达木雅战无不胜,自以为已经无人再敢上台,看向容见道:“至于这次的彩头……公主殿下,我要您头上簪着的花钿。我们北疆可没有这样精细的首饰,我的母亲姊妹们只有宝石打磨成的珠子。”
  这样的花钿,大胤何其之多,但达木雅就是要容见头上戴着的那支,为的是将大胤的颜面踩在脚底。
  他扮演一个鲁莽的人,但他的天性也确实如此嚣张。
  容见站起身,冷风吹起缭乱了他的长发,将鬓边的花钿也遮掩住了。他准备答应下来,结束这一切。
  明野却已走到台阶上,他摘下一旁的佩刀,无需多言,所有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容见难以置信,他的心突然吊了起来。
  在方才的几场比试中,没有求饶的锦衣卫被达木雅残忍地敲断了腿骨。
  明野是不会求饶的。
  容见知道,明野将会杀死这个人,但那也是在万军交战的几年后,而不是现在。
  明野才十八岁。
  他不是不相信明野,他知道明野无所不能,却还是会担心。
  容见有自己的私心,不愿意明野遇到危险,这是人的本性,他想叫明野回来。
  明野没有看向看台,他拔刀了。
  达木雅未将明野放在眼里,明野虽然高挑,但身形并不显得非常健壮,以为和之前一样,随意一斧下去,就可将他逼退到跪地求饶。
  明野却避开了这一斧。
  达木雅的斧头固然厉害,也源于他天生的力气,使他可以挥舞自如,但斧头是笨拙的武器,可以对付得了一般人,但却拿明野这样的高手没有办法。
  明野只等一个机会。
  即使在场的大多文官并不懂得武艺,也能看出明野的不同凡响,与之前的人完全不同,难免问起他的姓名出身,现在担任的职位,以袍子的颜色来看,对方的官职很低,竟有这样的身手,实在是宝珠蒙尘。
  达木雅也意识到他遇到了真正的高手,这样一个看起来声名不显的人物,却是今天唯一能与他棋逢对手之人。
  他的杀意渐起,只想将这人斩于斧下。
  终于,达木雅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来,他抓住这人的弱点了。
  明野举刀挡这一斧。
  有懂行的锦衣卫惊声道:“他用的是内卫的刀!他怎么能用那样的刀!”
  内务在整个禁庭的侍卫体系中处于最末端,用的不是什么好刀,与锦衣卫的绣春刀更是不能相提并论。
  他几乎以为明野会刀碎而败,叹息道:“这样的好儿郎,上场之前,怎么不找我们拿绣春刀!”
  然而这一击是明野故意卖的破绽。
  他以力借力,达木雅在这一击中拼尽全力,只想拿下这人,斧刃顺着刀身滑下,已是不可阻挡之势,达木雅已没有再提斧之力,只能任由重斧砸向地面,而对手的刀却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达木雅不敢相信,他竟这样败了。
  明野看起来依旧很轻松,他有一张无论在什么样的审美中都可称得上英俊至极的脸,此时神色冷淡,似乎并未尽全力,只是道:“你也配得上长公主殿下吗?”
  达木雅没料到这个人会问这么一句。
  达木雅装作坦然道:“我错了。”
  却又猛然提起斧子,向明野的脑袋砍去,他要这个人的命。
  兵不厌诈,只要能赢,用什么样的手段并不重要。
  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惊变,大胤的朝臣本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看到这一幕后,一旁的礼部左侍郎拍案而起:“蛮夷之民,丝毫不通礼教,不知仁义礼智信!”
  容见早忘却了周围,他睁大了眼,无法抑制自己的惊恐,走上前一步,甚至喊出了声:“不要。”
  明野的身影如一片秋日枯叶,随风而起,顺势而落,达木雅的斧头削断了他的头冠和一缕碎发,他的刀始终未曾离开达木雅的脖颈。
  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在场之人何等喧闹震撼,可在嘈杂人声中,明野似乎辨认出了容见的声音,他偏过头,朝容见笑了笑,是让他不用担心的意思。
  容见感觉有什么挤压着他的心脏,他难以呼吸,喘不过气来,他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想要捂住胸口,可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唯有眼泪将要从身体中溢出,将那些他不能消解的剧烈情绪也一同排出。
  可能在场所有人都会想幸好有这么一个人站出来打败达木雅,只有容见希望这件事未曾发生,明野没有遭遇这样的危险。
  明野的笑只有一瞬,达木雅再看到他的时候就已消失了。
  明野并不在意达木雅的偷袭,他的刀锋向前,轻声道:“十四王子,我现在就可以割了你的喉咙。”
  “你要试试,是你的随从来的快,还是我的刀快吗?”
  这是一件无需思考的事。
  达木雅心头陡然生出一种恐惧,他濒临死亡,且没有还手之力。就像他逼迫手下败将求饶,露出丑态,这个人也这么逼迫自己。如果不说,这个人似乎真的敢就杀了他。
  达木雅想来能屈能伸,所以才能以第十四子的身份,获得这样的权柄,他比不上他的兄长们,但却更有头脑,此时竟放下架子,似乎真是心腹欺负:“我并不是在场的第一勇士,自然是配不上大胤尊贵的长公主。”
  明野垂着眼,他放下了手。
  在场之人都松了口气,明野的确为大胤讨回了颜面,但如果真的伤到了达木雅,那后果也难以预料。
  明野的束发之冠被重斧的余刃切断,落在一边。分厘之间,他就命丧于此了,但明野的神色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也看不出他方才在生死之间徘徊,似乎只是一件小事。
  达木雅已经认输,科徵阐部的侍从生怕再出现什么差错,也冲到了台下,准备保护主子,达木雅拔起斧头,递给了他们,并挥了挥手。
  锦衣卫似乎也想上前,彼此之间交头接耳,想要与这个不知姓名的内卫交谈,问他师出何门,怎会有这样厉害的身手。
  一战成名,莫过于此。
  明野随意地握着刀,刀尖抵在地面,冷铁之上已有碎裂的痕迹。宫中侍卫用的不是什么好刀,如果是明野惯用的那把,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即使借力避开达木雅的重斧,也免不了损伤。不过因明野使用得当,而延缓了一会儿,不至于当时就碎裂至不成形状。
  也免了麻烦,明野漫不经心地想,毕竟他不也不想用碎刃。
  达木雅毕竟是孔九州的学生,他是没有容人之量,却很会演戏,此时已经收了比武时的阴狠,恢复了笑意,称赞道:“好刀法!在下达木雅,请问阁下姓名?”
  明野头发散乱,与周围的旗帜在烈烈冷风中一同飞扬着,在场之人无人能抵他半分英勇。
  容见整个人,整颗心,所有的眼泪,全都悬在他的身上。
  明野神色平常,收刀入鞘,那刀刃在刀鞘中碎裂成一片一片。从头至尾,他并未正眼看达木雅,此时也没有。
  彤云密布,将要下雪了。
  明野偏过头,只朝看台上的容见望去,一字一句道:“无名之辈。长公主身前侍奉的一名侍卫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少的欺负,很多的保护。
  话说明野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出现在史书上,就是为长公主打的这一场了,是见见宿命的老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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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彩头
  容见依旧站在围栏边。
  天色越发昏暗; 太监走上前来,将周围的灯笼点燃,烛火照亮了长公主的背影。
  他的乌发如云; 在这样的冷风中被骤然吹起; 四散飞舞,与台子上的明野遥遥相衬。
  有人问道:“殿下何不坐下?”
  容见道:“本宫在等明侍卫上来。”
  “明侍卫如此勇武; 为大胤讨回颜面; 自会拜见殿下。”
  容见头也未回:“他的彩头; 这次比试的彩头; 该由本宫亲手交给他。”
  一旁的礼部左侍郎突然插话道:“这样恐怕不妥吧。”
  容见没有理会他; 他反而来了脾气,觉得自己所言不假,急于论证一番:“殿下还未出嫁; 将首饰作为彩头送给外男,于礼不合。何况区区一个侍卫,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本是理所当然的事; 也不必如此。”
  他这一番话下来; 全场鸦雀无声; 因占了一个“礼”字; 旁人不好与他争论。
  礼部左侍郎便更志得意满了。正如书斋里的那位孙先生; 亦如那位白山; 他也并未太将长公主放在眼中。虽然如果此次陪同游园,若是没有容见从中斡旋,达木雅很多无理请求更不好打发。但一旦与羴然人之间的矛盾消失; 他的矛头就会第一时间对准容见。
  他的女儿嫁给了世族的儿郎; 早与清流割袍断义; 现在更是要约束长公主,投靠费金亦。
  此时此刻,他大约还以为容见会虚心受教。
  就在旁人忍不住准备驳斥礼部左侍郎的话时,容见终于开口,语气并不显得严厉:“不愧为礼部侍郎,这番懂礼节通伦理,就是方才怎么不将这些道理说给十四王子听听?”
  灯火映亮了容见的左边脸颊,他没有回头:“一边说对方是蛮夷之辈,一边在对方提出无理请求时不敢言语,之后却又对本宫、对明侍卫多加指责,本宫是不明白,侍郎是如何评判的呢?”
  一旁大臣纷纷附和。因为礼部左侍郎方才的话确实太不妥当。
  而礼部左侍郎似乎也如梦初醒,知晓长公主虽然常年处于深宫之中,但性格却并不温顺,甚至很有辩才,将他说的哑口无言,便自退一步道:“臣所思所言,皆为肺腑,殿下……”
  容见“哦”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胆小如鼠,巧舌如簧,对着异族奴颜媚骨,这是礼部侍郎应有的品德吗?本宫以为不妥。”
  这话何止是不客气,已经是当众斥责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方才还在附和的大臣也不敢说话了。
  章三川与锦衣卫一同过来,上来参见了长公主后,就在一旁陪同。他听了这么一会儿,觉得情况不太好。明野其人,别人不知道,他却有印象。上一次的疯马案,明野就救过长公主一面,这次又为了讨回长公主的颜面而有此一战,还打败了几乎不可能战胜的人。长公主对他,何止感恩信任,说句大不敬的话,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了。
  而眼前这个看不清行事的老头,方才还在骂锦衣卫如此无用,只会给大胤丢脸,章三川不可能上前趟这趟浑水。
  那位礼部侍郎似乎受了奇耻大辱,将头上的官帽一掷:“臣为大胤鞠躬尽瘁,操劳一生,竟含冤至此,殿下不如剖开臣的真心一看!”
  他本是前朝遗臣,崔桂率先上朝后,他在家捱了几日,赶紧也一同上朝,生怕捞不着官位。当时朝堂极为缺人,叫他连升几级,他的才干却不符合官职,多年来尸位素餐。而费金亦代政后,终于要下手收拾这些文人,他又将女儿嫁给了世族,改头换面,投靠费金亦了,才这么捞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
  现在这么做也是想借此逼迫容见退让道歉。
  容见却不吃这套,也不想留这个人打搅自己心情,随意支会身后的章三川道:“礼部左侍郎行为不端,年老昏聩,当众失仪,似有发疯之态。将人请下去吧,再找个太医,给他看看病。”
  又添了一句:“在座之士皆有见证。”
  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容见打发了这人,明野也走完了台阶,到了容见身边。
  容见偏过脸,朝明野看去。
  此时大风骤起,悬挂着的灯笼也猛烈摇晃着,些微火光照在明野的脸上,将他的脸映得平静英俊。
  “……你吓死我了。”
  容见的嗓音那么轻,说话声那么小,似乎一出口就要消散在这风中了,没有别人能听到。
  明野低着头,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无法直视容见的脸,声音同样很轻,他说:“对不起。”
  他很诚恳的道歉,不是那种随口敷衍,也不是觉得委屈,他本该道歉的。
  明野很了解容见的性格,知道他在那个锦衣卫被敲断腿骨之时,就想着了结一切,连陌生人为了职责而受伤都会很不忍,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惨剧,宁愿被人看轻侮辱,也要结束。
  又怎么可能让明野冒着受伤的风险上场?
  不能接受的是明野。
  容见听到明野的道歉,怔了一下,他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会变得软弱,就像此时此刻,容见望着明野身边挂着的刀,有点不知所以地说:“那我该怎么办呢?”
  他这么说着,抬起了手,摸索了一小会儿,才将鬓间的花钿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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