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帝那轮廓分明的面容,重重磕在熙容的那团柔软之间。
痛倒是不痛,但他分明感受到了女子玲珑有致的身段,江煦帝赶紧抬头,偏偏熙容还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那件粉裙衣襟被撞得散乱,隐约可见雪白如玉的边缘,那高耸就这般挤在他的胸膛,愈发突显出来。
当真是骑虎难下。
江煦帝抽出仅剩的几分力气,双臂勉强撑在熙容身侧,不欲靠近身下的小女子。
偏偏她还自己凑上来,愈发过分地在江煦帝脖子上动嘴咬了一口,口中喃喃道:“好吃,我还要。”
江煦帝:……
他撑在床榻上的指节根根发白,使了极大的力气方才攥紧在原处,没有任何非分之举。
江煦帝自然是想要她的,可绝不是现在,在这等被人算计的情况下。况且,熙容此刻没有意识,若是等她醒来后知道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便很难收场了。
因此江煦帝皱了眉,抬手挡住熙容的脸,他狠了狠心用力起身。熙容登时松了手,身子重重倒在床榻上,摔得她一阵头晕眼花,一时间倒是安分了。
江煦帝赶紧离开床榻,他整了整龙袍,向暗中的龙卫发出专属讯号。旋即偏殿被破门而入,龙卫们纷纷掩住口鼻,江煦帝快步走出偏殿,面色冷凝得可怕。
他瞧着燕太后闻声而来,满脸惊讶的模样,沉声讽刺道:“偏殿内被下了媚。药,母后倒是好手段,只是您这与青楼老鸨又何区别?”
燕太后一噎,她望见江煦帝在原处立得好好的,一时间心内惊讶不已。偏殿内的药可并非普通媚。药,配合今日江煦帝在寿宴上用下的一道菜,是会很快产生药性的。
没道理江煦帝这会儿还能站在这儿。
她却是小看了江煦帝的忍耐力,以及身子的抵抗力,毕竟是习过武的男子,体魄自然要更加强健些。
江煦帝瞧见燕太后身后的纪氏,见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淡淡道:“沈姑娘昏迷了,劳烦夫人将她送回去。”
纪氏还未反应过来是何情况,便听江煦帝又道:“罢了,先让沈姑娘在朕的养心殿歇息一会,傍晚前朕会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回辅国公府。”
“这……”纪氏迟疑了会儿,自家女儿无故昏迷在慈宁宫偏殿,她说什么自然都是不放心的,可皇上都发了话,想来是打算亲自照顾熙容,纪氏一介臣妇,唯有相信江煦帝的承诺,便勉强点头道,“那便有劳皇上了,若是熙容傍晚时分还未回府,臣妇便亲自来接她。”
江煦帝淡淡应了声,随即便让宫人将纪氏送走。旋即,他冷漠地看了眼燕太后,那一眼令人毛骨悚然,太后心里发凉,但见江煦帝什么都没说,他吞下一粒清凉丹后,突然回身又进了偏殿,亲自抱着熙容离开了慈宁宫。
待熙容醒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养心殿的床榻上,手脚有些乏力,头也晕晕乎乎。
她记不得之前在慈宁宫偏殿发生的事儿了,只依稀有昏倒前的印象,可这会儿怎会到养心殿来?莫非,莫非太后设计了自己和其他男子苟合……
熙容一想到这个可能,即刻半坐起来,她捂着晕乎的脑袋,检查了下自己的衣裙,发现还是江煦帝早上送来的那一件,并未有被扯开的痕迹。
身上盖着条夏日的凉被,至于绣花鞋倒是被人脱去了。这是江煦帝先前亲自给她脱的,从慈宁宫回来,到给熙容喂下解药,江煦帝一路都是亲力亲为,并未假借他人之手。
此刻熙容松了一口气,抬眸时发现江煦帝就坐在自己面前的书桌上,一时间被吓一跳:“皇上!”
江煦帝凤眸冷冷淡淡,打量着她的同时一言不发,也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
熙容抿了抿唇,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觉得难以启齿,便讷讷不说话。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眼神太冷,江煦帝垂了垂眼帘,轻道:“你被太后关在偏殿,还中了媚。药,所幸后来是朕过来,你无事,放心。”
熙容不解地问道:“为何是皇上进了偏殿?”
她只是想问个清楚,且熙容真不知道自己先前对江煦帝做的一切,若是知道了,她这会儿就羞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了。
江煦帝听后却是误会了,他挑眉,冷冷问道:“那你还想是谁?”
熙容:……
她握了握衣袖下的十指,熙容当然不希望是他人。
这会儿江煦帝见熙容不说话,他也不指望她回答出什么好话来,便淡淡道:“这回是太后的计谋,朕会处理她,你别插手就好。”
熙容依旧不解,她在床榻上抱起膝盖,问道:“太后除了我,还想算计谁?”
江煦帝默了默:“……她想算计朕和你。”
熙容登时把自己裹成粽子,她后知后觉,此刻一脸惊恐道:“那皇上没对我做什么吧?”
毕竟江煦帝喜欢她的身子,她是知道的,尽管江煦帝方才说自己没事。可他所以为的没事究竟是怎样的没事,熙容并不太确定。
这会儿她听说太后算计的人是江煦帝和自己,熙容登时就无法淡定了,莫名的恐慌袭上心头。
江煦帝冷眼瞧着熙容对他的排斥之举,他直起身不去看她,突然冷声说了二字:“做了。”
熙容呼吸一滞,她原本不愿去想这个可能,此刻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狗男人居然……居然把她!他怎么可以!自己居然婚前失。贞,他让她接下来如何做人啊……
江煦帝很快听见了身后的抽泣声,他转头看过去,发现熙容捂着嘴就在那哭,双肩抽抽搭搭的,小小的人儿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模样好不可怜。
他无奈,上前抚了抚熙容额前凌乱的碎发,安抚她道:“朕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到底有没有,自己没感觉?”
熙容听后愣住,她眼角泪水尴尬地挂着,随着熙容抬头的动作,一下子滑落在脸颊上:“……真、真的没有?”
江煦帝看了看她,以一种笃定的口吻道:“没有。”
熙容突然又哭了起来,这会儿使劲地拿粉拳去捶江煦帝的肩,她被江煦帝给气得不行:“你方才骗我!堂堂九五之尊,你居然骗我!”
江煦帝任由她打自己,毕竟偏殿内的确发生了点什么,却是被他隐瞒下来,至今绝口不提。
若是被熙容知道,江煦帝实际上碰过她一下,那还了得。
此刻江煦帝等着熙容消气,怎料这阵不痛不痒的拳头雨落了好久,都未有停歇的态势。
江煦帝便一把伸出大掌,握住了熙容的小粉拳,他冷声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力气,待会还得送你回去,若是让辅国公瞧见你这副模样,那才是难堪。”
说罢,他伸出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五指弯曲起来,捏了捏熙容粉嫩的脸蛋。
熙容一巴掌拍开江煦帝的手,气哼哼的说不出话。她算是发现了,江煦帝总有他自己的道理,人家九五之尊,哪怕说得真错了,也有大把的人上赶着给他圆场呢。
江煦帝低头瞧了瞧自己被打的手掌,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有点甘之如饴,一时间他面色冷下来,所言却依旧难得的有耐心:“歇息吧,再过一盏茶便送你回府,这药效也差不多该散了。”
熙容抿了抿唇,她翻身躺下来,背对着江煦帝,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江煦帝见了也没说什么,他自从上回觉得熙容有些不同后,便一直格外的纵容她,尽管江煦帝自身并未意识到多少。
熙容闭上双眼,可她突然间想起,即使是上辈子,自己也从未在养心殿的床榻上躺过。江煦帝性子清冷,向来是不允许她在这儿过夜的,熙容甚至没有在养心殿喝上过一杯茶。
通常都是他来流云宫,随后光做不说,熙容原本早已习惯。
可这一世以来,她突然觉得江煦帝有些不同了。
熙容想小睡一会儿,可她实在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床榻上径自翻滚了一会儿后,熙容坐起身来,顶着一头有些凌乱的秀发,直愣愣地问江煦帝道:“皇上之前见我那样,为何还放过了我?”
江煦帝一直坐在床榻附近,从未离开过。这会儿听见熙容所言,他轻抬了抬眼皮,道:“因为朕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朕没做什么。
”
第30章 。。。
皇眷正浓 第20节
熙容从没想到江煦帝还有这般体贴的一面; 她怔了会儿,抿着唇瓣; 又翻身躺了回去,这般背对着江煦帝,似乎就能抚平她紊乱的内心。
江煦帝瞧了眼她; 垂下眼帘给熙容掖了掖被角。
熙容闭上眼睛不说话,一盏茶的时辰就这般过去了。
江煦帝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叩了叩黑漆描金龙纹书桌,熙容原本就睡不着; 这时候很快坐起身; 穿上绣花鞋下地。
那一对罗袜包裹的玉足极为小巧,不过巴掌大小; 江煦帝双眼一瞬不眨地盯着她看; 偏偏又没有任何动作。
熙容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须臾后她木着一张小脸; 起身走过江煦帝身旁。正当她以为江煦帝会一动不动的时候; 手腕猛然一紧,随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江煦帝突然将熙容拉入怀内; 他神情冷淡一眼不发,但眼底却渐渐透出炙热。
熙容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现在是坐在皇上怀里???
谢夙突然扳起熙容的下巴; 他双目灼灼,语中透着几分警告意味:“要么就不出现在朕眼前,要么就安分守己; 别做出这副勾人的情态。”
熙容听后扁了扁嘴,心里涌上一股子委屈,她还不够安分守己么?
奈何总是有人要害她。熙容自认没那个本事勾心斗角,这会儿愤愤推开江煦帝。
她出乎意料地很快起身,惊讶了瞬后,熙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养心殿。
江煦帝垂着眼帘,心里一阵烦躁。方才那媚。药的药性似乎还没除尽,明明太医都把过好几回的脉了。
他一直都忍着,到了这会子实在难以忍受,心头仿佛被数万只蚂蚁啃噬,痒得他几乎浑身僵硬,牵一发而动全身。
终于,江煦帝忍无可忍,他朝外头的宫人吩咐了句:“都退到院外。”
外头纷纷应诺。待脚步声散去后,江煦帝依旧面无表情,他缓缓抬起手臂,解开了那条精致的龙纹玉雕腰带。
燕侯府书房。
孤鸿依旧顶着张死气沉沉的面容,她给燕棣沏了壶茶,茶水精准地点入功夫茶碗,然而燕棣抿了一口后,却没好气地皱了皱眉,道:“你这手艺愈发差劲了。”
“今日是奴婢泡得最用心的一次。”孤鸿面无表情地回怼。
燕棣被她一噎,他问身旁几个貌美的丫鬟,叫她们尝一尝滋味如何,那几个往日心眼多的丫鬟竟都是对这茶赞不绝口。
“好吧,我错了。”燕棣无奈地偏过头,不去看孤鸿那张气人的脸。
偏偏孤鸿此刻又一针见血道:“主子心乱,自然喝什么都觉得差劲。”
第31章 。。。
燕棣气得脸色铁青; 他发现自己那点小心思都被孤鸿看穿了,明明她都没见过沈熙容几面; 居然也能知道他喜欢她。
他没好气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退下!”
孤鸿面无表情地放下茶壶,而后一言不发地退下了。
燕棣瞧着孤鸿离去的纤瘦背影; 他眉心微微皱了下,旋即又用拇指抚平,思绪回到之前想的问题上来。
江煦帝喜欢沈熙容,但沈熙容并不喜欢江煦帝; 照理这两人若是有了床笫之欢; 沈熙容必然会恨上江煦帝,从而被姑母发展为棋子就更容易了。
这也是燕家人原来的计划; 岂料江煦帝忍耐力异于常人; 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凭江煦帝冷酷暴戾的性子; 他接下来势必会反击。
燕棣又皱起了眉; 这次却无论如何都抚不平。
要跟江煦帝这等天子身份的人硬碰; 实在是有点令人发愁。
大兴朝国师的府邸,青罗居。
沈连云略略抬头; 一路打量着清玄府内别致的陈设,她此刻身处按八卦阵修建的回廊中,两侧是翠意盎然的菩提; 以及清雅的莲花水池。
就这般七拐八绕了许久,沈连云头都快转晕了,方才达到中央的一座楼阁前。
清玄浑然不觉沈连云在身后气喘吁吁的模样; 他径自说道:“这儿便是屋子,除了顶层是我住的地方,其余你且随意挑一间。”
沈连云乖巧地应道:“是,我知晓了。”
说罢,清玄甩了甩道袍的衣袖,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沈连云张了张口,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这时候叫住了清玄:“国师大人,请问……我有何需要做的事儿吗?比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