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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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挑战-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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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环不是万能的,爬虫药剂也不是万能的,即使在超级英雄纵横的世界,癌症和许多其他疾病仍然被视为不治之症,困扰着无数民众和他们的家庭。
  “是伤口附近在痛吗?”詹妮弗确认道。
  “是吧?”安东自己都说不清。
  “你自己好好感受一下。你的伤口奇迹般地没有感染,这种剧烈疼痛只能说明咬伤你的生物可能含有某些毒液,或者更糟,是某些其他病症的表现,到那时我们只能向上帝祈祷这是个可以被爬虫药剂解决的麻烦。”詹妮弗警告道。
  原本还在哼哼唧唧的安东这下慌神了。一方面他自然不愿意浪费机会,在地下洞窟也曾被詹妮弗的强势说服过,另一方面没有人不怕死。罗马尼亚选手向来不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同伴的警告简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的意思是可能有其他问题?”他惊惧地捏紧大腿。
  “所以我在问你是伤口附近在痛吗?”詹妮弗又确认了一次。
  “像,又不像。”安东回答。
  “吃点抗生素试试吧。”詹妮弗于是说道。
  北三点的任务就是找草药,草药名册上有相当一部分都可以起到消炎镇痛的作用,但草药见效并不一定有那么快。再者说,止痛消炎药针对的是病症,而抗生素会直接针对导致病症的微生物。
  安东很是惊讶。
  他只有四枚勋章,第五枚勋章才是药物奖励,二人中有药物奖励的只有。。。。。。
  别说安东,就连屏幕那头的观众也没想到詹妮弗出手那么大方。药物是荒野求生最重要的资源之一,有了抗生素,詹妮弗也不会明说她感觉到了什么。她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过去那么长时间里这种预感从未出错,或许这一次也一样。
  抗生素不是万能的,但抗生素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她把第五轮任务的奖励取出来交到安东手上,看着安东把药吃了。
  大概是抗生素起了效,两人找了一天草药,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安东已经不哼哼了,隔天早上起来还为自己的当机立断而“吹嘘”了一通。詹妮弗本来提着的心也因为看到临时队友活蹦乱跳而稍稍放下了一点,开始怀疑无故腿痛只是因为细菌入侵的缘故。
  他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谨慎,可没想到几天后这个异状还是将整支临时小队拖入了深渊。


第105章 
  【草药种植场】这个任务对詹妮弗并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任务名册中提到的所有草药她几乎都接触过;对其他选手来说就必须先分辨草药的通用名和它们真正的性质,接着回忆在哪里能找到这些植物,最后再对它们进行处理。
  再拿苦配巴举例。
  名册上记载的第六条是“古巴香脂”,不了解“古巴香脂”是什么的选手就可能奔着古巴红松之类的树去了,结果收集了半天都不能完成任务。
  苦配巴树在美国也被称为“石油树”,或者说它是“石油树”中的一种。专家研究发现苦配巴树树皮内流动着的油状树液成分接近柴油,这种树液可以不经过加工;直接收集拿来当石油用。除了效果斐然,苦配巴油的产量也很庞大;一棵大小得当的苦配巴树可以在数小时内流出数公升的“柴油”。
  古巴香脂,也就是提纯过的苦配巴油;在后世被奉为巴西草药体系中的圣品;它作用很广泛,土著居民用它镇痛消炎的功能来治疗呼吸系统和泌尿系统的疾病;外敷还可治愈皮肤炎症和促进新肤再生。乍一听和詹妮弗用过的紫花风铃木差不多;但除了这些功能之外;古巴香脂还有保护神经和镇定的作用。
  詹妮弗找到的苦配巴树树干直径很粗;她按照传统的收集方式;在腰的高度比了比;然后延展到树上。为了更好地采集,用小刀割开树皮已经不足够了;必须用较长的尖锐工具在树身上钻出深洞,让树脂流出,一些比较熟练的采集者还会在几天的收集之后用材料封住洞口来保护脆弱的树身。
  她预计需要数小时才能收集到必要的量;那么这段空出来的时间就能用来处理其他草药。
  有一种树皮在烧成碳后可以用来描绘土著人脸上和身上的纹路,它同时也是极好的气味剂,能使土著人躲避捕食者的追踪,并在彼此间闻起来显得“强壮”;有一种树汁可以用来当做润肤露,据说这种汁液带着天然的清香,涂抹在脸上身上还能保持皮肤水润有弹性;还有类似仙人掌的植物可以剁碎用来治疗痢疾。。。。。。
  名册中约有十几种植物是经过专家认证也被做成药物的,剩下大部分都是从亚马逊土著部落学习而来。这些部落往往有自己的“萨满”,诸多知识也只在萨满和下一代萨满中传播——关于“性”的知识除外。
  那些更隐私的知识只被掌握在女性智者手中。
  她们可以用最简单的草药搭配来避孕、绝育、恢复生育能力,并且还精通两性之间的奥秘。被记录在名册上的两种草药必然是这些女性智者提供的杰作——杜松和铁青树。
  杜松树皮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被用来治疗土著居民的失眠,铁青树皮则被用来治疗风湿、流感、不孕、肠胃失调和脱发(再一次,任何草药因其成分复杂总被冠以数种乃至数十种药用用途),不过在这些功能之外,杜松和铁青树树皮还被广泛地用来改善某方面的功能。据说这些草药曾帮助部落中近百岁的老人保持活力与青春。
  詹妮弗不知道其他选手看到这两种草药有没有笑,她在看到这两种列在一起的草药时是挑高了眉毛,简直想当场抓住那个设计环节的工作人员,最好跟他来个深层次的知识交流。
  她这边在丛林里混得如鱼得水,那边看着恢复健康的安东则被留下来看守苦配巴树、修缮临时营地、顺便扶着用树枝切出来的收集工具,防止珍贵的液体流到地面上去。
  安东坚称他“已经恢复了健康”,可嗡嗡响的危机意识让詹妮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直接按开队友的生命环,更不可能让他在丛林里跑来跑去。
  事实证明危机意识不会骗人。
  远在亚马逊雨林的选手看不到,屏幕那一头的观众却看得很明白。
  开赛第三十天傍晚,安东直播间右侧的人体模型忽然从绿色变成了浅红色,旋即立刻变成了深红色。这些不详的色块在他的腿部、背部、喉部和脑部集聚,尤其是脑部,生理数据监控也振动不已,许多指标飙升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安东的屏幕一下子变红了?我都看不清他的脸了,右边整个都红了!前两天才因为黄热病退赛的斯卡都没这么夸张,这个心率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也看到了。。。。。。我还以为是看错了,但电脑手机都显示得一样。安东的人体模型现在全线飘红,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恐怖的健康监测。。。。。。】
  【生命环为什么没采取措施?比赛手册里写得很清楚吧,在选手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生命环应该要给出介入治疗的选项,病情不可能是一下子发展起来的,生命环失效了?】
  【同问,病情不可能一下子变得那么严重,为什么前两天生命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记得之前安东喊腿疼,珍妮还把药给他了。】
  【怎么回事啊!】
  是啊,怎么回事。
  每个人都在问这个问题,方才还笑着谈天说地的解说们也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贝尔和科迪都是生存专家,或多或多也都体验过雨林求生,经历过亚马逊极端环境的洗礼,让他们来说的话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给出至少十种可能在雨林中患上的疾病——不管通过蚊虫叮咬还是有毒植物污染。
  然而此时此刻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有哪种疾病会在短短几十分钟内把一个人的指标从正常变作不正常。或者说他们隐约有些猜想,但是谁也不愿意把这个残酷的猜想说出口。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完全按照程序行事、没有感性思考能力的生命环。
  数分钟后,始终显示在直播间右侧的健康监测给出了生命环紧急调动后查到的结果。那几个单词失如此冰冷而毫无温度,几乎把每个在看直播的人都冻得说不出话来。
  脊髓液检验:狂犬病毒感染。
  红色的大字开始在屏幕上闪烁,非常刺目,非常难看,可就连这两天吐槽惯了詹妮弗屏幕“血吸虫感染”大字闪烁的观众都没有半句话可讲。
  九宫格评论区先是一静,旋即陷入了从所未有的疯狂刷屏之中。
  【wtf???wtf???什么东西?????】
  【神经病吗?狂犬病?那不是完了?现在有办法能治吗?】
  【明明在洞里珍妮也被吸血蝙蝠袭击了,为什么现在她没事,安东就有事了?还有先前进洞过的那么多选手也都没事啊,我看他们还有人被蝙蝠咬出血几天都没止住血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没事?我想不通。】
  【你不要乱说话行吗?都是盼着选手好,为什么还有盼着选手坏的?敢情一个中招还不够,最好人人都中招才可以是吗?】
  【你们别吵了,这是一条人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意思要我们看着一个人去死吗?我真的可以接受被突如其来的猛兽攻击致死,因为我不可能提前预感到那种事发生,但我真的接受不了可以预见的死亡。】
  【我不要!!!'大哭''大哭''大哭'】
  别说选手,连解说都表情严肃。
  贝尔张嘴想说句“果然”,因为他和科迪其实都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词组梗在喉咙里,最后能说出的只有“太可惜了”,“实在太可惜了”。
  一向爱开玩笑的瑞奇·热维斯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看左侧,又看看右侧,好像希望两名有经验的同事能给出什么其他解答。
  很可惜的是,科迪除了“上帝”和“七层地狱”之外实在说不出其他单词了。
  倘若詹妮弗坐在屏幕前,她可能还有跟其他人一起感慨感慨的机会,但她没有。
  安东发病时她正在处理一丛咖啡阿纳。
  咖啡阿纳,也就是丛林咖啡,是一种土著居民喜爱的天然咖啡。只需要将只需将草药的叶子撕开放在水里浸泡,冷水热水都可以,最后就会变成一杯美味同时也有药用价值的原始咖啡,可以用来治疗疟疾、登革热和黄热病。
  詹妮弗看到这丛植物时就想着把它带回去,一部分自己泡泡来享受,顺便增强抵抗力,也好叫体内的血吸虫老实点;另一部分直接拿给安东放在嘴巴里嚼烂,只要把能治疗人的成分嚼出来就可以,也算是个双重保险。
  危机意识在她脑子里闪个不停,就像坏掉了的汽车仪表盘警报灯。被车灯困扰过的车主都会知道那有多烦,灯闪上半小时还能骂骂街、担心担心车出了什么问题,等灯闪上两三天,人就愿意做任何事来处理掉这个问题。
  她愿意处理问题,可问题却不愿意等。
  詹妮弗拿着咖啡阿纳树叶回到临时营地时和疯狂的安东撞了个正着,他靠坐在大树下,显得异常兴奋,两只眼珠神经质地打着转,手里紧紧抓着折断的树枝。詹妮弗可以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或者说痉抽出,不知是出于寒冷还是其他因素——她也可以看到他眼中不似人类的惊妄和攻击欲。
  “见鬼。”她对自己说。
  这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连成了线,什么河水脏导致细菌感染,什么血吸虫,根本没有那回事。原来一直在困扰安东的根本不是那个层次的问题,而是某些更严重的东西。
  2010年在美国出现了第一例因吸血蝙蝠袭击死于狂犬病感染的患者。这名青年墨西哥米却肯州遭到吸血蝙蝠袭击,受伤部位在后脚跟,且基于吸血蝙蝠的惯性,伤口并不深,也没有太剧烈的疼痛感,因此患者并未把它放在心上。在遭到袭击十天后,患者离开老家,出发进入美国境内路易斯安那州打工,旋即出现一系列发病症状,被确证感染狂犬病毒,不久后经家属同意关闭生命维持系统死亡,年仅19岁。
  今年,就在几个月前,cdc(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就这一事件公布了相关研究成果。他们发现这种由吸血蝙蝠传播的狂犬病毒比境内其他狂犬病毒攻击性更强,潜伏期更短,往往只有一周到两周。在这一病例被公布之前公众从未把吸血蝙蝠袭击带来的威胁放在心上。
  詹妮弗知道吸血蝙蝠会传播疾病,就像她知道蚊子会传播疟疾等各种疾病一样,可知道归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把吸血蝙蝠与狂犬病联系到一起,再把腿痛和狂犬病病程前驱期的一系列症状联系到一起。她最多怀疑是某些细菌导致的痛苦,或者干脆就是血吸虫。
  抗生素本来可以被用在詹妮弗自己身上,但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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