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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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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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方才瞧得真实,面前的这位公子气质不凡,胆大妄为又见义勇为,心中对他感激和敬仰的程度已经快赶上对严大人的了,作揖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这位是江陵的语公子,这位是进京参加会试的裴公子。”幽素帮两位作介绍,顺便叮嘱语方知要小心范直报复,“今天特意出门买些胭脂首饰,没想到碰上了范直,多亏两位出手,帮幽素解围。”
  语方知出手帮了幽素,也是借机泄私仇,吴添筹一事草草结案,他虽然早就料到,但还是郁闷,偏偏郁闷还不能表现出来,正好碰见范直生事,这才收敛着撒了气。
  “少爷!刚才好厉害!”小清丢了大荷叶,跟在语方知身后,哧哧的对着空气出拳,仿佛打在了范直身上。
  语方知白他一眼:“你方才躲哪里去了?”
  小清嘿嘿一笑。
  语方知揪住他一边耳朵:“少爷打架,小厮躲门后边,像话吗?”
  小清哎呦哎呦地叫疼,道:“我怕他。”
  “怕他什么?”
  小清这才把昨日上午买烧饼撞见范直的事说了,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哎呀摔着了头,颠着了屁股,还被踹了肚子,到现在撒尿还疼。
  语方知了然:“怪不得你老说要回江陵,原来是在晔城受了欺负,怎么不早说?”正好!刚才没打爽快,“走!找他去!”
  主仆二人上路找人,还真找着了!人就在巷子口排排站,等着尚书府的轿撵来接人呢!
  “等着。”语方知嘱咐完小清,自己过去了。
  小清揣着手看,捂着嘴差点叫出声!少爷竟然趁周围的家奴不注意,套了麻袋把范直虏了来!
  语方知提着麻袋想提小鸡崽似的:“报仇。”
  范直在麻袋里打滚:“嘿!你们是谁!快把本少爷放了!要不然有你们好看!我爹是户部尚书!被我抓到我要啊——”
  语方知给了一拳:“来,照这,打。”
  小清咽了把口水,抓着拳头,看看自家少爷一副出了事他担着的模样,咬咬牙,挥了一拳。
  语方知:“。。。。。。你这使的是软软花猫拳还是绵绵羊羔拳?”
  小清听罢又给了一拳。
  范直大骂:“我要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
  “再来!”语方知喝。
  “啊——”
  凄厉的惨叫从深巷里传出,惊飞了几只画眉,有好事者凑过来打量,被幽素挥着帕子赶走:“看什么看!主子教训不听话的奴才呢!有什么好看的!”
  “走走走!都走!”
  作者有话说:
  范直特惨哈哈


第7章 祸从天降
  “少爷,宅子都收拾干净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啊?”客栈终究是不方便,小清知道自家少爷住得浑身不舒坦,他这几日老往荻花街跑,催着木匠仆役赶工期,赶紧把宅子拾掇干净了,好让语方知住得舒坦些。
  语方知点点头,说现在就去。
  主仆二人去退房,客栈掌柜说尽好话,就差把语方知着土财主供起来了,轿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最后再敲语方知一笔,谁知语方知不乐意,偏要自己走。
  从东市走到西市,还要经过个永康主街,掌柜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富贵病,但还是捧着银两笑脸相迎地送走了富贵少爷,前脚刚送走贵客,又迎来了两个官兵。
  “官老爷!哎呦,小店规矩经营,从来不做乱纪的事,店里最近也很平静,没发现什么江洋大盗啊朝廷缉犯——”
  “少废话!语方知往何处去了?”
  此时的语方知不知道有人满皇城找他,正带着小厮光明正大地在街上乱晃呢。
  皇都晔城商人经商比江陵规范得多,铺子不能占道经营,散贩也都在规定的集市里经营叫卖,但规范过了头,没了江陵那股子悠闲劲儿。
  “少爷,老爷要是知道咱们来了晔城,会不会气炸了啊?”语万千从不许语方知入京,已经严禁到不可理喻的地步,要是他知道,指不定怎么发火呢。
  语方知可不在乎:“那倒不会。”
  “为什么啊?”
  “不会就是不会。”
  小清琢磨不清爷俩的脾气,又问:“对了,少爷怎么知道荻花街尾有家卖红豆酥饼的铺子啊?”
  语方知答:“好吃吧?”
  小清点头:“是挺好吃的!凉了也挺好吃的。”上回语方知让他跨过千山万水去买荻花街找张姐饼铺,是卖红豆酥饼没错,只不过姐变成了婆,变成张婆饼铺了!
  “凉了本少爷可不吃。”
  酥饼凉了,红豆发硬,语方知不吃,全进了小清的嘴,小清怀念那味道,咂咂嘴,又问:“少爷来晔城也就几天,什么时候吃过啊?”
  语方知没回答,眼瞧着街角拐弯出来的两个官兵把他拦住。
  “大理寺查案,语方知是吧?跟我们走一趟。”
  青天白日的,两个带刀侍卫凶神恶煞,当街拦人,周围胆子小的女眷已经叫起来了。
  小厮慌得没边,也差点叫唤起来,倒是语方知镇定自若:“大理寺?”
  不信?侍卫一手亮令牌,一手摸着刀,就怕面前的高大男子突然逃跑,谁知他竟然笑了,大大方方地:“那就走一趟吧?”
  侍卫奇了!大理寺是什么地方?能不能放尊重点?不要一副要去郊游踏青的样子好不好!还慢悠悠地让小厮找地方喝茶等他?莫不是真疯了?
  事出反常反常必有妖!侍卫不敢放松警惕,就怕着语方知整出幺蛾子,谁知他一路心情愉悦,满怀期待的,不出任何事故的,真进了大理寺。
  “傅大人,语方知带来了。”大理寺寺正在大理寺卿傅淳耳边低声介绍,换来傅大人没好气地斜了一眼,作势就要把案桌后的位子让出来;“要不你来?”
  “不不不,还是傅大人您来!”寺正笑笑,往旁边躲了躲。开玩笑,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户部尚书的儿子范直有多难搞多不讲理,他才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哪敢轻易得罪人。
  大理寺卿傅淳叹了口气。屁大点事就让他来审,不就是当街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吗?这种事找府衙不就得了?非要闹到大理寺来,他不忙吗?手头上各州府送来的疑难杂案还没处理完呢!就被推出来审芝麻大的破事儿。
  没好气:“说说吧,何事?”
  范直高声道:“傅大人,我乃尚书范府的——”
  “没让你报家门!说事!”傅淳烦道,全府上下没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小到狱丞,大到少卿,没人不知道范齐老来得子,对范直疼爱有加,惯得范直很是飞扬跋扈。
  范直开始了,指着自己一边的黑眼睛,说自己昨天上街&*%¥%#¥%¥&。。。。。。
  傅淳一脸懵:“。。。。。。说的什么?”
  范直脸上的肥肉垂下来,呜呜两声,张张嘴,露出自己缺了两颗门牙的大嘴。
  “哈——”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傅淳瞪了一眼身后的寺正,让范直继续说,说完了,他指着旁边的体量明显小于范直的书生和抹眼泪的女子,问道:“你是说。。。。。。他二人套麻袋把你打了一顿?”
  “不止!”范直喊道,“还有语方知!”
  语方知被带上来,一看到被打得猪头猪脸的范直,搭着书生的肩膀就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语方知一笑,幽素也破涕为笑,寺正笑出了声,傅淳也忍俊不禁,压着笑意拍了一把惊堂木:“放肆!”
  “语方知,范直说你昨日当街行凶,动手打了他和他一众家奴,确有此事?”
  语方知没答话呢,范直就抢着答:“确有此事!好多人都看见了,就在蕴景琴楼前!严大人也是亲眼瞧见了的!”
  语方知方才只顾着笑,这才发现严辞镜也在,看模样是刚下了早朝就被范直缠上了,连官服都来不及换,着一身平顺的绛红官袍站在庸俗至极的范直身旁,倒是有那么点出类拔萃的沉静。
  严辞镜朝傅淳作揖,声音不大不小,镇定有力:“下官昨日的确看到四人当街起了冲突。”
  范直顺势喊道:“他们三人当街欺辱我还不够,随后把我捉去,又打了一顿!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尤其是这语方知,目中无人,最是可恶!”
  傅淳又问:“哦,你说他们三人打你,那凶器你可有看到?”
  范直点头如捣蒜:“先是用的折扇,然后套麻袋。。。。。。”范直仔细回想,“还有软软花猫拳和绵绵羊羔拳!”
  “哈哈哈哈哈哈哈!”语方知又笑开了,他没想到这范直竟然这么愣,这回连边上的严辞镜都忍得艰难,肩膀可疑地抖了两下子。
  傅淳大喝:“语方知你一再扰乱公堂纪律,来人!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打!打得好!”范直抡拳头吆喝。
  幽素捏着帕子哭泣,书生跪地求道:“语公子昨日见我与幽素姑娘被人为难,这才出手相助,范公子既是被麻袋套实了,又怎么看得见行凶的人?还望大人明察!”
  这下连严辞镜都忍不住多看了书生一言,毕竟他是这堂上为数不多的正经人,又不禁用余光朝语方知看去,这二十大板是逃不掉了,语方知行事乖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知礼数的,也可能吃了苦头也还是不知礼数。
  “大人!傅大人且慢!”从堂外快步走进一个穿戴齐整的老伯,他瞧见两个提着大板的衙役已经要把语方知带出去了,老腿愣是飞快跑了起来,拦住了两个衙役。
  范直惊讶:“管家?你怎么来了?是我爹让你来的吗?可是要为我做主?”
  管家苦了脸:“做什么主啊少爷!老爷让我跟傅大人说一声,此事都是误会!误会!”瞧见范直不服,低声道,“老爷说语方知得罪不得!”
  那语方知是谁?那可是大殷首富语万千的儿子,并且是唯一的孩子,不说掌中宝那也是心头肉,就这么一板接一板地打下去,打坏了语方知就算了,万一再打走了语万千交来的税金,那可真是不得了!
  虽说大殷轻商业,官员大多都瞧不起商人,但语万千可不是一般的商人,那可是首富!不讨好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范齐听说范直把人语万千的儿子给告上衙门了,慌得把江陵买来的玉如意都给跌碎了,赶紧叫人来喊停。
  范直还是怕自己的老爹的,这会只能改口说看错了,跟语方知无关,但书生和幽素绝对没看错。
  峰回路转!
  傅淳被这一帮人闹得头晕眼花,当庭大喝:“胡闹!”着人捉书生和女子二人下狱,无关的人都赶出去,愤然起身就要离去。
  谁知语方知不愿:“昨日当街与范直起了冲突的还有我!怎么要下狱的人又除了我?”
  傅淳没办法,只能替他圆梦:“那你也下狱!”寺正跟在傅淳身后离开,也嘀咕:“这叫什么事啊?”
  傅大人一走,人就自动分成两拨。
  范直骂骂咧咧,口出恶言,被管家拦着低声劝阻他莫要再生事端。
  语方知一手揽一个,欢欢喜喜下狱去。幽素不哭了,怯生生地跟着,书生倒是最像模像样,一脸凄苦:“下狱?会试怎么办?下狱会不会对考试产生影响?”
  “严大人还不走?要为本公子送行吗?”语方知回头看见严辞镜在站在原地,又问,“既然昨日严大人在场,怎么会不知道范直是个什么东西?”
  严辞镜并未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我只是说出了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语方知哼笑一声,更觉得严辞镜是个惺惺作态的小人。
  又作恍然大悟状:“哦!我差点忘了,严大人跟范直是一伙的。”
  严辞镜并不回应语方知话中的嘲讽,当作没听见,转身离开。
  官袍在正午阳光下极为鲜亮惹眼,语方知深深地看着那抹朱红色,直到被狱卒带走。
  语方知三人乖乖跟着狱卒进了大理寺的监狱,一股子霉味和腥臭让他差点把早膳给呕出来:“我现在后悔下狱了行不行?”
  “当我们这什么地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狱卒反问完,又调头离开,“走错了,这里是死牢,你们关别处。”
  换了个地,稍微好些,起码通风,墙上还有窗,透光,书生一看,乐了:“能看书了!”
  幽素用帕子捂着嘴,东看西瞧:“这儿有水洗脸吗?”
  语方知看着这间间堆满稻草的牢房,还没挨到就已经浑身不舒服了,皱眉道:“能找间条件好点的吗?”
  见狱卒瞪眼,富贵少爷道:“我是陪人下狱!提点要求不行吗?”
  狱卒站在最里面那间牢房门前,开锁:“黄金屋住不住?”
  作者有话说:
  傅淳:我这辈子没听过这样的要求!


第8章 狱中
  书生名叫裴远棠,此时抓着袖管里的书,眼神发直:“原来书中自有黄金屋是真的?”
  幽素也惊:“我、这!谁给我积的德啊?”
  语方知倚着铁桩,嘴角噙着抹笑,暗道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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