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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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殊绝-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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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也没事,沈一贯都没来,还不如来找小妾。”,说着指着桌上的一个酒壶,“我把合卺酒都带来了,打算和你共饮几杯呢。”,一旁还有两个以线相连的杯子。

    “不是该回去和简蕙莲喝吗?别来消遣我!”,房疏扶额,他真的是拿这个人一点办法没有。

    霍台令心情丝毫不受影响,说话略带撒娇,如果房疏没有听错,那确实是撒娇,“不想和她喝,我今儿还要这里过夜,我那里太吵了。”

    房疏深呼吸一口,“胡闹什么,你的大喜,新郎都不在!”,说着便起身拉起他手臂要将他拖出去。“你快滚回去!”

    “我不!”,两人扭拉在一块,谁也按不动谁,拉扯之间霍台令踢中刚刚掉在地上的桃木盒,这一踢就将没有刚刚摔松动的盒子踢开了,两颗血淋淋的眼球就滚了出来,机敏如霍台令,瞬间嗅得了血腥味,两人都不动了。

    霍台令扳开他揪着衣襟的手,问:“这是什么?哪里来的?”,他蹲下身查看木盒,发现里面一封带血信,他捡起信放又坐回桌旁,拿过烛台靠近。

    “我还以为是你送来的呢。。。。。。。”

    霍台令抬头看他一副假意轻松的模样,“很好笑?”,他就着匕首划开火漆,取出里面的信,房疏连忙凑上来看。

    “房姓贼子,尔与都人之子结为狼狈欲害东宫,其兄畏其首,进忠断其根。使都人之子其心膨胀,公然冒犯。。。。。。他日,贼子必如残眼,不得善见,不得善终!以此为誓!!”

    没有署名,通篇开骂,字也写得扭七八拐,房疏是好气又好笑,“不用留名都知道谁干的了!”

    “这个无脑娘们!估计是真恨你入骨了!”,霍台令表情却严肃起来,“这郑贵妃可是个疯子,侍宠而娇,天不怕地怕,就怕儿子当不了太子。这对眼睛还不知道是哪个可怜虫的。”

    “她不是你的姘头吗?怎么你的姘头好像都与我有仇?”,房疏语气又苦又酸,坐在一旁叹气。

    霍台令看他一眼,嗤笑一声,“你可别乱说,那老妖婆我可惹不起,而且让别人听了去,我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千万种死法,唯独没有想过冤死。”

    强装自然,房疏问:“那你和她什么关系?眉来眼去的!”

    “既然你酸了巴唧的问了,我就好心回答一下。现在百官大半都全力支持朱常洛,还有部分不表态的就是他们拉拢的目标,她是想拉拢我帮他们争太子位,还以巨利相诱,说什么等他们朱常洵登基了,让我做个左都督。不过嘛……我还真觉得那老妖婆想睡我。”

    “你哪里来的自信?那你答应了?帮他们?”

    “我说我考虑考虑,先拖他们一阵子,我谁也不想帮,朱常洵朱常洛那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让人讨厌,要不是生在皇家,哪里去担粪估计都没有人要!”

    听了这句,房疏悬着的心才有些松了下来,“以现在百官的架势,立朱常洵为太子是不太可能的,皇上能做的也只能是拖着,可也是拖不久的,这几天每天都有好几本催立太子的奏折。”

    “那你这么说,这太子位迟早就是朱常洛的了,朱常洵是明目张胆的让人讨厌,朱常洛装得温儒,才是一肚子坏水!”。

    房疏也很不喜欢他们,却只能叹口气,“权力之下是皑皑白骨,这些万人之上的人哪能单纯的善良,能以江山社稷为重便是万福了。”

    “可是,因为你,还得罪了那大皇子殿下,你说我该怎么办?”,霍台令故作害怕,想扑到房疏怀里。

    房疏推开他靠近的身体,“还有你怕的东西?说话正常点,搞得我心里毛毛的,你怎么得罪他了?”

    霍台令笑说:“我说房疏你是我的人,让他别再肖想!”

    “你怎么知道他肖想!”,房疏瞪了他一眼,“你可别乱说,我是他老师,他敬重我是应该的。”

    霍台令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摊开赫然是房疏自己画像,看得他脸红一阵白一阵,“你哪里来的?”

    “那位殿下思春画的呗,被我给缴了,指不定多恨我,说不定想方设法阴我。有可能在他宫中扎我小人呢!”

    “说来好笑,我得罪了朱常洵,你开罪了朱常洛,真成了难兄难弟了。”

    霍台令趁他降低了防备,一把搂住他,“不是难兄难弟,是患难夫妻。”

    房疏红了脸,“谁与你是夫妻!不要在这里耍你的流氓力气,我挣不过你!”

    “你这防卫太差了些,若那老妖婆真找几个高手取你小命,还是不易如反掌,为了保证你安全,今晚我就睡你这里了。”

    他说的,房疏不是没有考量。可看他眼里,就知道他脑子里全是那档子事儿,保护他是附加,陪他快活才是正事。

    “你睡隔壁吧!我让婶子给你铺上。”

    霍台令两步上前挡住门,“别……我就要挨着你……”

    第52章

    那晚如往常一样,房疏经不住霍台令光屁股上房梁——不要脸的磨皮再加□□,就“留宿”了他一晚。

    霍台令确实有些反常,“睡觉”之前非要喝杯什么交杯酒,学着小孩儿过家家,不配合他还一顿好赖——要去院里放烟花,让别人都知道他来了这里。

    “你说,第二天人们就知道——霍大人新婚之夜不去新娘屋里,来了房大人这里。百官们该怎么传?”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房疏一把把他拉回来,“要回去就自己偷摸回去,不回去……就老实待着!”

    “新婚之夜哪能不喝交杯酒呢?!”,霍台令又回到桌上,斟了两杯酒,酒香四溢,如灯光渗透了屋里各个角落,房疏闻着味都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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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台令平时笑得少,多半也是冷笑,今天毫不吝啬,笑得惑人。

    房疏呸了自己一口没骨气,还是端起酒杯就要喝,被霍台令一把制止,拉着他手臂,两臂相交,四眼对视,一饮而下。

    房疏有些别扭,将酒杯掷得声响。

    “大人!”,祁量老早就听得动静,在院里待了一会儿,结果听得“嘭”的一声,也不敲门,直接破门而入,就见两人正瞪着自己,马上带上门,心想:幸好没有看见不该见的东西,“打搅!!抱歉!”,又听得跑步远去的声音。

    “这酒也喝了,该入洞房了……”,霍台令对这小插曲也不在意,上前就打横抱起了房疏。放下鲛纱帘,轻褪薄汗衫。

    借灯看人,见他眼未带柔情,又带柔情,薄唇似抹胭脂,未抹胭脂,前日分别,我又相思,今日重逢,他又相思。似推辞,本是不推辞,约在何时?会在今日。

    汗浮情酣处,乌丝混青衾,霍台令趁着他被自己摆弄得神志不清,轻凑他耳边问:“去年殿试时……你见着我,在想什么?”

    房疏似乎没有回过神,直顾着哼哼舒气,霍台令使了坏心思,随着床榻吱呀声越发密集,霍台令用手按着他腹上隆出的形状。

    房疏才睁大了半蒙的双眼,一开始还有些幽怨,等霍台令扶上他小腹挤压时,惊呼一声,涎关一开,点点滴滴撒了霍台令半身。

    房疏如寒鸦儿抖翎,额角汗濡湿了鬓发,好半天回过了神,才发现霍台令脐下将还没有缴械,反而越发凶悍。

    霍台令就着姿势抱起他坐在怀里,轻耸慢挺后腰,问:“去年殿试……你第一次见我时,想的什么?”

    房疏本来集中了注意力,又被他第三腿磨得意志有些涣散。

    “什么……?”

    霍台令起了耐心,说:“去年皇极殿上,殿试等皇上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你看了我一眼?”

    听清了他的问题,房疏才算清明了些,“你……问这做什么?”

    霍台令强装镇定,声音低沉地沙哑,“我……就感觉……我像欠了你几十两银子似的……你早就是不是认识我?”

    房疏:“记不得了。”

    霍台令又加快动作,让房疏声如珍珠落玉盘,吟的不连续,更辨不出宫商角徵,只听得霍台令理智差点断弦。

    “我发现你越说谎话越爱直盯着别人眼睛看,嗯……,看……看得也不自在……,你这下嘴给你伺候舒服了,上嘴却学不会老实!”

    霍台令又絮絮叨叨说了房疏不老实,

    房疏摇了摇头,“……没有……”,他便一把按倒了霍台令,来了一计玉树盘根。上次使这计的时候还是为了看沈一贯等人的卷宗,这一次,霍台令也明白就是为了转移他注意力,可他成功了,霍台令抵不住这一招,而且他也知道了——房疏就是“做贼”心虚了。

    这一夜又是青榻生春,直到二更。

    第二日,霍台令正大光明从房疏屋里出来,祁量见了直含腰作揖,恭送到大门,待遇像个大姑爷似的。

    霍台令回自家院里,便地仍然残留着昨夜笙歌之后的狼藉,遍地残渣、果脯皮、肉食骨渣、烟灰纸屑。看来他这个男主角不在,大家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倒是有许多老头家仆在打扫。

    看到霍台令回来了,黄庸才着急白慌迎上来,“大人!你怎么才回来!!你昨晚去找房大人,还以为去去就回呢!”

    “家里太吵,他那里清净些。”,看他确实忙前忙后出了不少力气,霍台令随口给他解释了一下。

    院旁简惠莲正晾着衣服,听了这话,难过地忘了手上动作。

    霍台令注意到了她,也不是因为她本人,因为她正晾的衣服正是房疏送她的礼物,霍台令上前问:“这不是昨儿才送你的吗?怎么就洗了?”

    简惠莲搅着手指,似乎是怕受到苛责,小声说:“这衣服太贵重,我正想装进衣柜,紧张地手笨脚笨,不小心掉在地上弄脏了,我洗得轻手轻脚,应该没有损坏……”

    “送了你的,就是你的所有物了,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霍台令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走了。

    祁量大婚转眼就到了,房疏让婶娘他们将轻胜马院收拾成祁量的新房,门扉上贴的大红囍字透着喜庆。

    祁量没有家人,也就宝鸿林算的上他的“朋友”,房疏也没有请什么人,蝶兰也是从小就被买来当丫头的女子,“娘家”人也没有多少,恰好就凑了几桌。

    房疏请了送亲对,用了八抬大轿将蝶兰接了来,锣鼓队舞狮队也是一样不少。

    郑晚寒和吴金钏儿坐着自家轿子也来了,她们刚到,闻玄青后腿也到了,他穿着便服,高大俊朗。让吴金钏儿有些挪不开眼儿。

    房疏正在自己房里与姬容谈话,说着关于尔良的事情,九莲教内分两派——以大祭司为首的保和派和以东莽为首的进击派。保和派主张不招惹官府,做点干净生意。进击派勾搭内阁官员,妄图分得权势。

    某日,大祭司与东莽私下直接撕破了脸皮,东莽便下了死手,幸亏三人及时赶到,可救到大祭司时,他已经命悬一线,最后只说——想办法,别让兄弟们受了迫害。

    三人还来不及悲伤,姬悦左右一寻思,见尔良身影与大祭司八分相似,便他乔装大祭司,不可让兄弟们散了心,动了勇气。

    大祭司平时都带着黑面莲纹面具,之前也只有占玉与姬悦见过他真面目,他一张脸在小时候时被马贼屠村时烧毁了,从此面目可憎,带张面具也不是为了搞神秘,全是为了遮丑。

    东莽以为大祭司未死,也不敢再嚣张,安分了些日子。

    房疏只是担心,问:“尔良现在身在何处?”

    “他与哥哥正忙着处理之前教主失踪前遗忘的事情——关门陕西一带的地下赌场。”

    “他去陕西了?”

    姬容猛点着小脑瓜,像小鸡啄米似的。

    房疏扶住她肩膀,“那你怎么没有去?!”

    姬容叹了口气,“我哥嫌弃我碍事儿,尔良哥哥让我回来保护复炎哥哥!”

    “他们去了多久了?!”

    房疏很担心尔良,他们两人自从亡命天涯以来还从来分开过这么久这么远过,而且现在尔良成了大祭司替身,指不定有多少仇家。

    小女人的心思还是细腻,说:“才去没两日……,复炎哥哥不用担心。我哥虽然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天下能动他的也没有几个人……其中一个还在忙着种田喝茶……”

    房疏点了点头,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没有说,我也很想尔良哥哥他们呢!”,姬容那双大眼睛里擒满了失落,“一夜不见如度半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姬容喊的每一声“尔良哥哥”,都能让旁人听出她的喜欢。

    “你这么喜欢尔良?你给他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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