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殊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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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殊绝-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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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岁那年,小玄青得了一把曾凌天亲自做的一把匕首,说让他防身用。“师父!也给师兄做一把吧!我们的兄弟刀!!”,小台令一听,有些期待,只是闷不做声。

    曾凌天指着院里武器架上的马刀,“你以为台令和你一样?他更喜欢的是那种大刀!”,小台令一听,走到刀架旁像应证师父所说的话一样,拾了把马刀,练习起来。

    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什么。

    “师兄好厉害!那刀好沉的!!”

    十三岁那年,曾凌天看小台令个头窜得有些快,说:“让你师娘给你做一身衣裳吧,裤子都短了一截了。”

    “不。。。。。。不用了。”

    曾凌天问:“那你想要什么?你这小子怎么也不说!”

    霍台令沉闷了许久,说:“我也想要把师弟的那种匕首。。。。。。。”

    曾凌天脸了没有什么表情,只答了声:“喔。”

    过两天,师娘还是送了衣服来,师父也去了应天府办事,匕首之事再也没有提走。

    曾凌天苦笑一下,“人虽然年纪大了,这些事儿还是记得的。”

    “记得。。。。。。。也到现在才做。。。。。。”,霍台令苦笑一下,他说得小声。

    闻玄青也提了个木盒子,“师兄,你以前不是经常给我带你喜欢的三鲜和东坡肘子吗?我学了半个月,总是做不出那味儿,想起在朝鲜时,我收了小西行长酷刑养伤那段时间,复炎给我吃过他熬的三鲜,和那时候的味道一样的!我前两天去向他讨学了两招。当然……你这山珍海味都吃惯了,这都是粗糠腌菜了,不好吃,倒了便是……”。

    第51章

    霍台令听得一头雾水,他接过木屉,“你找房疏学?”,他突然想起上次在隆胜饭庄房疏说得话。

    闻玄青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有说是给师兄做……他还一直问我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搞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像偷了别人手艺似的。”

    越听越不对劲,霍台令问:“我什么时候给你带什么吃食了?不是从食堂带的?”

    闻玄青才意识到他那段时间记忆不清,解释道:“那三鲜做法有些繁杂,巡抚司里那些老大爷只会青菜萝卜哪里能做这么复杂的吃食,还有那肘子也是讲究得很呢!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咸甜合适。美食能治愈百病呢!当时感觉神清气爽……”

    “那你当时还在床上躺了接近一个月?!还吃肘子?!不是说油腥不进吗?你装病?!”,曾凌天想起来那次从应天府回来听下人说闻少爷的病还没有好,自己还心疼得紧。

    闻玄青赶紧捂住口,又连忙松开忙着解释,“师父……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后来再也没有了!!”

    霍台令:“闻玄青!我有没有说是谁给的?!”

    闻玄青摇了摇头,“你只说是朋友,我还好奇你有什么我不认识的朋友呢,扭着你问你也没有说。”

    曾凌天没有说话,眉头紧锁,没有吭声。

    霍台令瞧出了端倪,问:“曾……师父,你知道?”

    曾凌天摇了摇头,“不知道!”,语气肃然。

    这分明就是有什么,“曾大人?!”。

    “师兄!注意你的语气!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有人在闻玄青面前凶师父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霍台令也是一脸不肯善罢甘休,曾凌天是怕破坏了他新婚的情绪,如今见他如此执着,叹了口气,“是方家的儿子……”

    “方家?!”,兄弟俩同时发出疑问,只是疑问各有不同,一个在问是哪个方家,另一个再问是不是那个方家。

    “你们当时年纪小,我是敬仰方大人学识为人,他也欣赏我的忠厚,就结了知己。”,两个都是榆木老爹罢了,“我从应天府回来后,他提了一嘴说他儿子与你闹了矛盾,半个月没有见往来,他儿子好几天没有怎么吃东西了,旁敲侧击的意思是让你去上门看看,结果你一听他名字就躲得没影了……本来听说你交了朋友我还很高兴的,结果似乎不愉快。”。

    “他儿子……叫方殊绝?!”,霍台令脑海里有些空白,除了震惊,分辩不出什么情绪。

    “他只有一个儿子,名字就叫方殊绝,你那时还问过我他的名字呢!”

    只有闻玄青还在真正的雾水里,“谁是方殊绝啊?!”

    曾凌天瞪了他一眼,“你可小声点!别让别人听了去,这人现在还是朝廷钦犯呢!”

    闻玄青哑然。

    “师父……你见过他长什么样吗?!”

    “没有见过……有次随他父亲来巡抚司,方大人也只让他在门口等着,没有见过正面……”。

    怪不得他没有认出房疏,霍台令却帮着房疏松了口气,“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说过?”

    “我们师徒……十多年没有像这样谈过话了吧?”,想起这个眉梢带雪,眼角牵丝的中年男人似有苦楚,“我对你要求太严格……这些年也慢慢意识到了,总是觉得玄青这臭小子和你比不得,遇上什么事儿总是咋咋呼呼……”

    霍台令扶额,脑子里是一团乱,又问:“我是怎么烧坏脑子的?”

    这件事情可是师父三人“父子”情决裂的标志事件,想起这个,曾凌天心里便十分不好受。

    曾凌天收过许多徒弟,大多没有步入仕途,相处时间也不长,是普通的师生情谊,闻玄青和霍台令不一样基本是他一手带大的,自己无所出,就将他们当孩子一般抚养,霍台令性情大变,他受的伤最大,又不能想闻玄青一样使小孩儿脾性,只能都将这些心事深埋于心。

    当初方家被抄门了以后,方砚押解西京菜市斩首,还让其家属行观斩仪式,之后要将其家属搭配充军,霍台令听了曾凌天与其他同僚说起了此事,“还是我去抓的方大人……哎!今日西京菜市问斩,我能做的就是让人好生安葬方大人尸首,再让那些士兵路上不可为难方大人家眷!”

    霍台令哪还管得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不顾阻拦一路狂奔到西京菜市,曾凌天听得消息,也赶去,还没有到西京菜市就有一个锦衣卫背着晕倒的霍台令急冲冲跑来,“曾大人,刚刚霍少爷似乎想劫囚犯,不过……幸好霍少爷他晕倒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曾凌天不得而知。

    “为什么唯独关于方殊绝的事情,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脑海里有一句话想咒语一样反复说念,“忘了我吧……忘了我吧……”,他五官仿佛蒙了一层水雾,看不清,霍台令闭眼沉思,是一个青葱稚气的房疏,已经长成满楼红袖招的模样。

    黄庸拿着房疏送得礼物送到了简惠莲房里,简惠莲独坐铜镜前,淡摸浓妆,看了一眼桌上房疏送来得礼物,不觉铜镜里的俏人儿就滑落了两滴泪。

    今天霍台令交代自己别出门,真是笑话,第一次所谓成亲被人背着从沈府小门入,第二次所谓成亲,竟然门也不能出,可她还是化了妆,心里有些期待他也许会来。

    昨天听闻霍台令与那班战胜之师喝了酒打算去他屋里照顾他,还没有走到屋门口就被往回走的黄庸撞上,“夫人?你这是去找霍大人吗?”

    “是,我怕没有人照顾,他不好受……酒气熏人的。”

    谁知黄庸伸手拦住了她,“夫人……房大人也在那屋里呢……”

    简惠莲没有话说了。

    第二天等他们出门去了,才想起前日因为那被衾的事情发了发火,应该给他换回来,进门收拾才发现床榻满是狼藉,到处都撒着膻腥味,床上有一套满是褶皱的青衫。

    现在看着那桌上的礼物,简惠莲气不来一处,她将那两套衣服扔在地上猛踩,最后不解气,还吐了两口唾沫。

    看得外面灯火通明,闻得外面人声鼎峰,衬得深房弥寂寥。

    昨天房疏将皇上赏赐自己的瓷制品都送给了吴应爵,吴应爵可谓对他感恩戴德,不仅阻止了他做傻事儿,还送了这些个名贵的东西,可当他两年俸银了。

    “那天大宴……失了两双银筷子,原来是尚食局两个女官窃了,下场可惨了,官儿不保不说,听说腿都被打残了……真是多谢房大人的及时喝止!”

    见房疏没有说话,吴应爵问:“今儿不是霍大人的大喜日子!是不是他只请了内阁六部那伙人?!我们这种五品下的蝼蚁都被排斥了,连你也没去?!今天皇上都让贴身太监送了一对金鼎祝贺……不过那内阁沈大人之前不是和霍大人联系挺密切吗……这可好,整个朝廷都知道霍大人娶了他小老婆……这王八当的大头!”

    “你可别乱说话。”,房疏低头说一句,“小心祸从口出了。”

    吴应爵扫视了周围空落落,说:“我不就小声和你说了吗?不过……大宴那天,我看你和霍大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恕我直言,我看着有些不一般。”

    喜好八卦的人也喜欢挖八卦。

    “战场上的生死之交,你满意吗?”,房疏睥睨他一眼,“太好奇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吴应爵还是安奈不住心里的躁动,说:“我可知道!你别想瞒我!”

    房疏心里咯噔一声,“你知道什么?”

    吴应爵故作深奥一笑,“车军头头刘大刀有采阳癖好,看上了霍大人人高腿长,软硬兼施要找霍大人集春采阳,霍大人可是名人物这哪能从,刘大刀一见嘴边的肥肉可是撩得心痒痒,趁着神机营的人不在,可就要强那霍大人!眼看就要到手了,复炎你正义出手才算保住了霍大人□□花!你可是他的恩人啊!不过这霍大人真能摆谱,成亲都不请你?!不义之人休要交啊!”

    听他的胡说八道,房疏简直无言以对,“你这里是哪里听来的?”

    “嘿!这不是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的事儿吗?!”

    房疏也不解释了,心想刘大刀真是冤,这名声被坏得没地儿坏了。

    今天天气不是很好,晚上也是漆黑,没有月也没有星。

    刚进院瞿百和瞿千面色难堪,瞿百手里碰了桃木雕凤盒,凤凰羽翎灌金,宝石做眼,龙涎为指。

    不似民间之物,做工像是宫廷的东西。

    房疏问一脸寡色的瞿百,“哪里来的?”

    “刚刚侍卫在门口拾的……”,瞿百打开锁扣,盒子里一对带血眼球和一封印着血手印的信笺。

    眼球布满血丝,透出浓浓血腥味,令人几欲作呕。

    祁量一见夺过盒子就要出门扔掉,“他娘的!哪里来的作弄!!”

    “拿回来!”,房疏喝止住了他。

    祁量斜向上翻了白眼,“我说你理这些恶搞做什么?!”,把盒子递给了房疏。

    房疏接过盒子朝竹杖院走去,祁量紧跟,是怕那盒子有什么古怪,有毒或是有□□什么的。

    房疏转身对他说:“你下去休息吧,我自己看看这盒子。”,祁量只好不再跟上。

    他在宫中看来树了敌。

    刚进屋里,只见屋里闪过黑影,房疏全身毛孔竖立,左移一步一手握住门后的风光,使剑脱鞘,寒光乍现。

    门砰的一声关上,房疏感觉身后寒气靠近,房疏转身对那人挥去,剑气如虹,冷如霜。黑暗里只听得刀剑相碰的声音,擦出一点火光,倏然,四下安静,仿佛无人。再等房疏意识到对方靠近时,脖子已经触碰到铁器的寒冷了。

    “谁!”,房疏手上木盒一掉,准备用手肘袭对方软肋,有以死相搏的架势。

    “我!”,霍台令躲过他这偷袭,不料房疏又挥风光,是想把自己脑袋切下来,幸好反应快,弯腰躲过一击。

    房疏听得声音,想收回剑已是来不及。

    掌上灯,屋里灯光通明,房疏看着手拿一把匕首坐在床榻上,满脸带笑的霍台令,问:“你有病?今天不是你大喜吗?来这里做什么恶作剧?很好玩吗??”

    余惊未定,手脚仍有些微颤,房疏坐在桌旁喝了口水镇定了一些。

    霍台令对他挥着匕首,“我是来看看这匕首好不好用来的,看来与你那玄铁一拼,也不伤分毫。”

    听到这里,房疏由惊转气,“你是不是屎吃多了,撑得慌??!”

    “读书人这般粗俗?”,霍台令起身也坐到他身旁,看着是把他吓到了,伸手欲拂他有些苍白的脸,被他一手打开,正眼也不赏赐一个,“哪里知道你这般不经得吓?”

    这回是赏了正眼了,还是怒中带恨,“对你这种人说礼还道有个鸟用?你哪来的回哪去!”

    “回去也没事,沈一贯都没来,还不如来找小妾。”,说着指着桌上的一个酒壶,“我把合卺酒都带来了,打算和你共饮几杯呢。”,一旁还有两个以线相连的杯子。

    “不是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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