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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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笠(重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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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蜂起俊脸一撇,大喊道:“不反悔!”他往地上一躺,背身闭眼道,“我今天总算知道我的身世之谜,我就是你外头捡来的!”

    别夫人嗔怒地一点别蜂起额头:“你这小子,怎么就不明白为娘一番苦心!若非见小舟那孩子实在讨人喜欢,为娘何苦费尽心思撮合你们!不是亲生的,为娘理你呢!以后有你感激涕零的时候!”

    别蜂起拱手道:“别夫人,小子现在就快涕零了!”

    “臭小子!”别夫人娇嗔着扇了儿子一脑袋忽而眼珠子一转,慈爱地笑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你爹珍藏的那颗月龙丹吗?若能结成这桩亲事,娘就把那月龙丹偷出来给你!”

    别蜂起一下坐起身:“当真?!”

    别夫人郑重颔首:“当真!”

    别蜂起心中大喜!

    月龙丹乃天地自生的奇珍异宝,百年独见,对提升玄力有奇效。他若循规蹈矩修炼,至少要一年才能成就玄王。若有月龙丹辅助,顷刻间便能成就功业。届时就能去南方银雁城江家,找江家小子算账了!

    别蜂起一想到能够血洗前耻,登时十分意动。

    当然,凡事皆有利弊。服食月龙丹有一定风险。

    无妨,小心就是!

    因为怕被丈夫发现,别夫人不敢久留,不一会便匆匆离开了。

    别蜂起送走母亲,在黑暗中无奈苦笑。

    可恨的江家小子,才到芜地堡多久,就拉帮结派,把他娘哄走了。现在居然还敢看不上他!

    他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哭着求着跟他成亲!

    等成亲以后,他就狠狠地欺负他,让他知道他的厉害!

    别蜂起抬头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幕,嘴角勾起一丝狞笑。

    现在就先去讨个利息!

    8章 夜寒逢客至

    西苑。

    江笠读完一卷关于芜地堡历史的书卷,眼见窗外天色暗沉,万籁俱寂,便起身准备就寝。

    他边往床榻走去,边琢磨着芜地堡的情况。

    看来别立天跟别夫人对江轻舟是真心爱护的。没想到江轻舟还有这种福气!

    更没想到的是,江轻舟跟别蜂起居然还有段指腹为婚的往事。今日别夫人向他说起这事,真是没吓他一跳。

    他自然是立刻找了托词婉拒了。

    南方讲究含而不露,以为阴阳调和才是大道。男子间有是有,只是难免要叫人轻看一等。只有男妾,没有男妻。过去他与桂臣雪心意相通时,对彼此心意也是从未说破。

    素闻北方对风花雪月,男欢女爱一事十分宽容。寡妇再嫁,夫妻和离,男子结亲皆是常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堡内对他与别蜂起的婚事竟是十分看好。

    江笠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如今既投生为北漠人,今后就得试着以北漠思维考虑事情,免得被人看出破绽。正准备宽衣,忽然烛台火光一闪,一道寒风从脖颈后肃然惊掠!

    江笠警觉回头,便被身后来人一下捂嘴扑倒。二人双双摔进被褥中。

    别蜂起?

    这小子事可真多。

    江笠面无表情地望着上方的邪魅青年。

    别蜂起咧嘴一笑,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他这回连罩面伪装都没有,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压制了江笠。

    从他这个角度看,就见江笠神色泰然从容,烛火映衬得他面如冠玉,肌肤莹白,格外的具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

    别蜂起的心脏骤然急跳了起来。

    屋内动静引来巡逻侍卫注意,一个侍卫隔着门低声询问道:“江公子,怎么了?”江公子文秀柔弱,别是哪里磕着摔着了。

    “让他走,否则我撕了你的衣服别以为我不敢。”别蜂起凑近江笠脸颊,说话间温热鼻息拂过江笠耳畔,气氛说不出的旖旎亲昵。

    江笠点了点头,盯着捂着自己的手。

    别蜂起得意地将手移开。

    江笠“呸呸呸”狂拭自己嘴唇,间或“咳咳咳”地咳嗽几声。

    别蜂起:“”

    人生第一次被嫌弃。

    江笠看了别蜂起一眼,朝门外侍卫扬声道:“多谢了,这边无事,你退下吧。”

    “是。”巡逻队的声音渐渐远去。

    “可以放开我了吧。”江笠蹙眉道。

    他倒不是怕了别蜂起的威胁。只是初来乍到,他不想跟人少主闹太僵。无论他是否无辜,都难免给人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见江笠对自己如此嫌弃,别蜂起莫名的十分不痛快起来。

    “碰你怎么了,老子就要碰你!我碰!我碰!我碰!看你能怎么样!”说着还凶巴巴地撩了把江笠的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该死的小书生,不给他碰是吗?好,他明天就去答应他爹的要求。等两人成了亲,他天天碰他,夜夜睡他,他看他敢怎么样!

    江笠不知别蜂起心中所想,只觉别二少爷十年不见,还是幼稚鬼一个。

    想当年,别蜂起于比斗擂台上败给他后,还总是守在他家门口,或等在他必经的路上,要跟他一决高下。因为每次都有进步,怎么揍都不死心,他都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连他父亲关了门后都忍不住赞叹别蜂起毅力过人,潜力巨大。后来,烦不胜烦之下,他随口应承了别蜂起十年再战之约,总算把他赶走。

    没想到十年之后,二人却是以这番面目再见。真是造化弄人!

    “好了,二少爷有何贵干,不妨坐起来说话。”

    别蜂起故意使坏:“有种你推我起来啊!”

    他看江笠病蔫蔫的,三不五时咳嗽几声,哪有什么力气推他?说到最后还得求他!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想欺负一下这个小书生。

    正想着,窗外忽然一阵夜风刮过,案头几座烛台应声熄灭。

    屋里当即陷入一片黑暗。

    耳边只听得窗外寒风呼呼摇晃窗棂,虫声稀疏。

    别蜂起就感觉身下人浑身猛地一僵,呼吸急促起来。

    “你怎么了?”别蜂起奇怪地看向江笠。

    这小子病怏怏的,别是犯病吧?

    正作势要起身,冷不防被江笠一把拽住,翻身压在身下!

    背脊硌响床板。

    别蜂起脑中“嗡”的一声炸响。

    这的圣人,倒是比大哥还心急呢!

    如狼似虎啊!大哥可要小心了!

    黑暗中,别蜂起听见自己响亮地咽了口口水,干巴巴地问道:“小书生,你想干嘛?”

    “别走。”

    江笠紧紧抓住他的手,将脸埋在他胸口。

    别蜂起张了张嘴,话未出口,脸先红透。

    在过去的十年,别蜂起承受并战胜过常人难以想象的黑暗及死寂。但再暗再静的山涧深谷,也从未能如同此刻这般使他紧张。

    西苑屋内一片暗沉无光,静得让他浑身的不自在。

    暖煦煦的地龙烧得人心头惴惴,屋内热度节节攀升,便连窗外漏进的几缕月华也跟着莫名地暧昧起来。

    “你,你想怎样?”别蜂起眼瞪着头顶床帐,恶狠狠地咬牙道,“我是看你年纪小才一直让着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半晌等不到江笠回应,别蜂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小书生难道生病了?

    这样一想,他下意识掐住江笠手腕,分出一丝玄力暗暗探视江笠的脏腑。

    咦?!

    江笠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镇定下心神。根本无暇理会别蜂起的惊异。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然而目光茫然无焦距。他好像又回到幼年,骤然的黑暗唤醒他心底那段恐怖的经历。就像溺水者紧抓住横木求生,他虚弱地对别蜂起恳求道:“帮我点个蜡烛吧。”

    别蜂起一愣,继而难以置信地笑起来:“你不是怕黑吧?”

    这小子惊马山匪不怕,刀剑血腥不怕,威逼惊吓不怕,那么淡定一个人,居然怕黑?!

    江笠紧紧地一闭眼睛。

    别蜂起本想趁机嘲笑江笠几句,却见江笠面色惨白得过分,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心中便有些不忍。

    算了,今天就不乘人之危了。

    别蜂起起身要去点灯。

    手被江笠一把攥住。

    “怎么了?”

    江笠轻轻打了个寒战:“牵着我的手。”

    别蜂起凝视了江笠半息,忽然大步上前,将江笠拦腰抱起来。

    “别怕!我在呢!”

    他的声音出奇的温柔,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江笠无助地靠在他怀里,木然地“嗯”了一声。

    别蜂起单手托着江笠,也不去找火折子,右手往烛台灯芯上一拂。

    数十根火苗“呲拉”窜起,烧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没事了。”别蜂起温柔地注视着怀里的少年。没想到这小书生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倒是挺可爱的!

    在一片温暖又明亮的氛围中,江笠慢慢睁开眼睛。

    然后,他毫不留恋地推开别蜂起。

    脚踏实地后,他先是长长吁出一口气,一颗心还在胸腔里怦怦大跳,脸上却已经恢复从容。

    若无其事地拍拍衣袍,他一指对面木凳,对目瞪口呆的别蜂起说道:“请坐。说吧,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别蜂起隼眼一瞪:“你刚才不是这样的”

    江笠淡然一笑,仿佛很羞愧似的摆摆手:“见笑,见笑!”

    这书生!

    是不是白眼狼不知道,但可以确定,一定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别蜂起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狠狠地往旁边一坐。

    他本就是灵光一闪,跑来吓唬吓唬江笠,哪有什么正经事好说?

    他抬眼看江笠。

    江笠正以指间轻捻狐裘绒毛。别蜂起见他一举一动之间,颇有些云淡风轻的娴雅之态,十分赏心悦目。他从未见谁整理个衣服能像江笠做的这么好看,不觉失了神。

    等回过神来,登时尴尬得他想大发雷霆。

    他无话找话道:“你体内怎么有骨冷黑气啊?得罪谁啦你?”

    江笠想起方才对方窥探过自己脏腑,不动声色道:“骨冷黑气?”

    “体内有诡气阻滞,无法修炼玄气?”

    “是。”

    “手给我。”

    江笠伸出手腕。

    别蜂起将手搭在江笠脉搏上,凝神细思片刻,眉宇越皱越深。

    “在经脉中潜伏太久,很难驱除啊。”

    别蜂起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江笠知道他在想办法,故而只是安静等待。

    别蜂起停下脚步。

    “想起来了!小书生,你真该庆幸能碰上我!因为驱除骨冷黑气的法子,连我爹他们都不知道,我敢说放眼北漠,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而我却刚好就知道一个!”

    这还是他在外历练时,一次偶然机会下在拍卖会获得的一份古老秘方。

    见江笠目光期待,别蜂起话锋一转,单手撑在桌子上,俯身凑近江笠,勾唇邪笑道:“不过,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求我啊!”

    9章 结发为夫夫

    别蜂起虽非魁梧强壮,但也挺拔威武,一表人才。他一俯身,江笠立刻有种遮天蔽日的压迫感。江笠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下,闻言只是失笑:“好,我求你。”

    他目光平和,语气温柔,神情堪称慈爱,那模样不像求人,倒像在哄小孩子。

    别蜂起“哈”地大笑一声:“这话你也信!我逗你呢!”

    江笠摇头无奈道:“我以诚待君,以为君亦会以诚待我。”

    他神情依旧温和平缓,分明没有半分谴责在其中,但他身上仿佛有一种传染力,能够使人静下身心去聆听他,思考他,甚至认同他的立场,在他面前含羞抱愧,悔过自新。

    别蜂起胸口一堵。心道这小子真他娘的邪门。

    “行了,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不仅告诉你,药方上一些药物难寻,我还可以帮你收集,是了,我不日便可突破至玄王,到时还可以帮你疏导经脉。怎么样?”

    江笠从容颔首道:“愿闻其详。”

    别蜂起按住江笠肩膀,一眼不错地盯住江笠:“我们成亲吧。”

    江笠一愣。

    别蜂起飞快道:“你别胡思乱想!你有想得到的药方,我也有想得到的宝物!咱们成亲是假,交易是真。成亲后绝不互相干涉,以一年为限,如何?”

    江笠想了想,觉得这倒是可以接受。一来他可以尽快驱除那丝诡气,二来也可最快在芜地堡立足,借芜地堡势力寻找斩钰。

    “可是别叔叔与云姨若知道”

    “他们不会知道的!咱们就演演戏,一年后就说性情不合,和离呗!”

    江笠点头:“好吧,互不干涉,一年为限。”

    别蜂起伸出右手:“击掌为誓!”

    “好,击掌为誓!”

    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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