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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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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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浑身发冷发僵,牙齿颤抖; 几乎失去知觉。
  在某一个时刻,秋景秀甚至希望自己能死在那个大雪纷飞的雪夜里,好歹不用一直活在望不到头的黑暗与绝望里。
  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秋君药将他从冷宫里带出来的时候; 才濒临消散。
  秋君药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带着梅花淡淡的清香和药味的沉稳,让他留恋其中。
  那是他从未尝过的君父之爱; 是他从出生起就数度渴望的安全感。
  只要父皇在; 一切的寒冷和恐惧终将消散,黑暗也变的和蔼可亲起来。
  但现在,在看到秋景明的那一刻,秋景秀忽然意识到,他的好日子似乎要倒头了。
  幸福来的如此的短暂; 短暂到他甚至来不及遗憾,就重重坠入了冰冷的池水之中。
  他的眼睛很快被清澈的池水所淹没,刺痛命他重新闭上眼睛,他下意识挣扎了几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越拖越深; 口鼻好似被捂住了一般,连神志也开始昏昏沉沉。
  秋景秀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秋君药,但人类的身躯终究抵不过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池水,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带着他的灵魂也一同向下坠去。
  父皇。。。。。。母妃。。。。。。
  就在此时此刻,秋景秀才发现,原来当想起秋君药和引鸳的那一刻,他心中竟然有那么多的不甘,有那么多的不舍。
  “噗通——”
  在秋景秀的意识几乎要涣散、脑子里几乎要转起走马灯时,好似被一层膜堵住的耳边,忽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入水的声音。
  或许从这细微的动静里敏锐地察觉到一丝生机,秋景秀眯着眼睛,试图睁开双眼,但眼皮却重如千斤,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只是宛然。
  就在他的肺部因为缺氧窒息而火辣胀痛,几乎要感受到死亡气息将近的时候,他的腰后忽然传来一阵大力,紧接着,一只有力的臂膀拽着他的腰,猛然向他往上拉。
  “哗啦——”
  在秋景秀几乎要晕过去的前一刻,秋景和终于拽着他,从池子里冒出了头。
  周围的太监和宫女们围了半圈,面上都带着焦急和紧张,当秋景和和秋景秀终于从池子里露出一张脸时,还有人因为过于激动而瘫倒在地。
  秋景和率先撑着池子边起身,而秋景秀比他惨多了,小脸煞白煞白,只剩一口气吊着,眯着眼睛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眼珠子黑润润的,像极了落水狼崽。
  秋景和自己小时候也落过水,对水有阴影,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狠心学了游泳和急救措施。
  他按住秋景秀的胸口,让秋景秀吐出水,随后又将他抱起来,轻拍他的背。
  直到秋景秀趴在他肩膀上,低低地吐出了几串意味不明的字句,一众太监和宫女们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秋景和抱着秋景秀,扫了一圈这些宫女太监,正想秋景秀到底是怎么落水的,片刻后不知为何又沉默下去,沉吟片刻,只吐出了简单的几个字:
  “带本殿下去见父皇。”
  “是。”几位太监宫女们诚惶诚恐地互相对视一眼,低头应了。
  而正在勤政殿里批奏折的秋君药完全没想到,自己仅仅只是上了个朝,不久就有太监来报,说是秋景秀落水了。
  好在营救及时,没有闹出人命。
  秋君药的心刚刚放下,听着耳边的太监的汇报,就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秋景秀会忽然落水,那时候没有太监宫女看住他吗?
  而秋景和又怎么会这么“恰好”地路过那处池子,将秋景秀救起?明明秋景和母妃的宫殿和莲池隔了那么远,即使是出宫,也绝对不会经过那条路啊?
  心中那么想着,秋君药面上却不露声色。
  他让来福将秋景和召了进来,居高临下地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秋景和走进来,跪在他面前,行了一礼:
  “父皇。”
  “你感觉怎么样?”即使心底有太多的疑惑,秋君药也在第一时间问了秋景和的身体:
  “有没有冻着?”
  秋景和看了秋君药一眼,随即摇头,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未曾。”
  他说:“多谢父皇。”
  秋景和在几个孩子里是最不冒失,但却也是最有心机的那一刻,和他打交道,秋君药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你弟弟如何了?”
  “。。。。。。。。”秋景和静静地看了秋君药一眼,片刻后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好似被砂石磨过:
  “不知。”
  他诚实道:“太医和母后在照看着,儿臣听到父皇的传唤,不敢耽搁就来了。”
  听到引鸳的名字,秋君药的心头忽然一跳,不自觉拧起了眉。
  秋景和惯会察言观色,见秋君药皱了眉,也不敢再多声,片刻后,谨慎地开了口:
  “陛下,若没有旁的什么事情,儿臣就先下去了。”
  “。。。。你且慢。”秋君药站起身,负手慢慢走下楼梯,踱步行至秋景和的身边,低头看秋景和:
  “朕且问你,你弟弟落水的时候,你有没有在莲池边看见别的什么人?”
  “。。。。。。。”袖子里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但秋景和面上依旧淡然:
  “未曾。”
  “。。。。。。是嘛。”秋君药笑:“可是朕听太监们说,在你来之前,景明曾经来过莲池旁,打发他们去寻玉佩。”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慢条斯理,像是未曾开锋的剑刃,不露声色:
  “而片刻后,景秀就落水了,而你恰好又从旁边经过,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秋景和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倏然掐入掌心,力道大的几乎要掐出血,发着抖:
  “陛下这是在怀疑儿臣和景明吗?”
  “你和景秀都是朕的孩子,朕对你们一视同仁。”秋君药蹲下身,和秋景和平视,声音很缓:
  “但对于玩弄心术手段的人,朕绝对不疼惜。”
  秋君药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视线落在秋景和身上时却如有实质,像是要将秋景和身上的每一寸小心思都看透:
  “告诉朕,你到底有没有想利用你弟弟?”
  “。。。。。。。。”秋景和咬紧后槽牙,猛地抬起头:“若是儿臣说没有呢?”
  秋景和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生命力,而他时常都感到无可奈何:
  “。。。。。。儿臣没有。”
  秋君药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秋景和声音稳稳的,却没再看秋君药,俯下身在秋君药的脚边磕了头:
  “儿臣未曾想利用这件事来获得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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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隐隐带着颤抖,似乎是有些委屈,但强忍着:
  “若父皇不信,儿臣。。。。。。。。”
  “朕相信你。”
  而在秋景和几乎要稳不住冷静的外表时,秋君药却忽然开了口:
  “我信你。”
  “。。。。。。。父皇?”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秋君药叹了一口气,将秋景和从地上扶了起来,久久凝视着秋景和,抱歉道:“是父皇疑心太过了。”
  秋景和摇摇头,没有吭声,但眼睛里却还带着未散的惊惧。
  “吓到了?”
  秋君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这个半大的少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对不起。”
  “。。。。。。没事。”秋景和的声音还带着隐忍的沙哑:“只要父皇不怀疑儿臣便好。”
  “朕自然是信你。”秋君药凝视着秋景和的脸,片刻后重新走回龙椅上,看着站在下首的秋景和:
  “你救了弟弟,这件事做的很好。”
  “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赏你。”
  “什么都可以吗?”秋景和问。
  秋君药怔了怔,片刻后笑:
  “你且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儿臣想请父皇收回成命。”秋景和复又跪下:“关于遣散后宫的事情,请父皇三思。”
  秋君药闻言,收了笑,面上意味不明:
  “为何?”
  “后宫几位娘娘皆为陛下诞下过子嗣,劳苦功高,岂能说遣散就遣散。”秋景和话说的情真意切:
  “陛下这般,不仅会伤了她们的心,更会伤了朝中老臣的心。”
  秋君药沉吟片刻,竟然赞同了秋景和的看法:
  “你说的没错。”
  秋景和心中一喜,正想趁热打铁再说两句,却听秋君药再度开了口:
  “不过,朕能这么做,皆是和几位娘娘商量过,她们也都同意了朕的决定,朕才下的令。”
  “至于你说的会伤了那几位朝臣的心。。。。。。”秋君药顿了顿,语气意味不明道:“难道是朕的后宫和朝中有所缠绵,割舍不清,所以朕的家事,才会动摇他们为朕效命的决心,进而威胁到朕的这把龙椅吗?”
  秋君药话虽然淡淡的,但却自带千钧之力,当下就把秋景和吓得满身是汗,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后宫不得参政,一直是自古以来的祖训,秋景和有些懊悔自己的失言,让秋君药开始怀疑后宫和前朝牵扯不清了。
  心不在焉地和秋君药提了几个赏赐之后,秋景和就不敢再多言,恐有多失,赶紧告退出去了。
  来福一直在秋君药的身边侍奉着,他一边给秋君药磨墨,一边谨慎地打量着秋君药的神色。
  秋君药又拿起毛笔,在奏折上批了几笔,片刻后,忽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
  “人小鬼大。”
  “陛下在说什么?”来福俯身,误以为秋君药是在命令他。
  “没什么。”秋君药在奏折上笔走龙蛇,头也不抬:“去库房里给景和挑几样簪子和玉佩,他平日里穿的也太素净些,一点儿也不像个皇子。”
  “是。”来福不敢多揣度圣心,领命退出去了。
  不一会儿,引鸳便走进殿内。
  他刚走到殿中心,就想行礼,被急急走下来的秋君药握住手,低声止住了动作:
  “你无须跪我。”
  “陛下怎能如此偏废礼节。”引鸳得了便宜还卖乖,揶揄道:
  “若让旁人知道了,又得说是臣妾勾引陛下,才哄得陛下不知南北,遣散后宫了。”
  “你难道没有吗?”秋君药稳重道:
  “当日是谁说要和朕行鱼水之欢的?”
  “。。。。。。。。”引鸳被秋君药的话一噎,半晌没蹦出一个字来,伶牙俐齿都不知飞到了那个犄角旮旯里,被秋君药捏住下巴,不得不仰视:
  “现在看来,朕的皇后还真有几分姿色。”
  秋君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引鸳清丽的容貌:
  “若是能再为朕生个皇子,怕也是不错的。”
  “两个皇子已经将陛下弄得这般憔悴了,陛下还要第五个?”引鸳脸上微红,衬的愈发人面桃花:
  “陛下确定?”
  秋君药:“。。。。。。。”
  他瞬间放开了揽在引鸳腰上那只蠢蠢欲动的手,一秒变回正人君子的模样,义正词严道:
  “还是爱妃说的有礼。”
  引鸳:“。。。。。。。”
  他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被秋君药握着手坐到龙椅上,手中很快就落了一只毛笔:
  “来,”
  秋君药一手撑着太阳穴,偏过头笑着看引鸳:
  “批吧。”
  “看来陛下一点也不担心景秀,也不担心宫外炸开锅的朝臣。”
  引鸳看了秋君药一眼,熟练地开始模仿秋君药的笔迹批奏折:
  “陛下都不知道,臣妾在宫内,都被穿成祸国殃民的妖后了。”
  秋君药闻言,兀自乐了:
  “你还在意这个啊。”
  秋君药说:“朕还以为你不在意。”
  “臣妾为何不在意。”引鸳说:“陛下遣散后宫到底是为了谁不得而知,却让臣妾背了这个黑锅。”
  “是你受委屈了。”秋君药忽然凑过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引鸳的耳侧,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耳边萦绕的暧昧和低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更大声:
  “不如就让朕将你蛊惑人心的妖后地位坐实,如何?”
  “。。。。。。。。。”听着这玩笑中带着认真的话语,引鸳面上强作镇定,实际上笔下的墨已经晕的哪里都是:
  “陛下又说胡话了。”
  “切。”看着引鸳与往常无异的神情,秋君药一屁股坐了回去,趴在桌上,脸上竟然罕见的带上了孩子般的挫败:“没劲。”
  看着秋君药这幅少年独有的鲜活表情,引鸳忍不住笑:
  “陛下。”
  他说:“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那些大臣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在意的人很少。”秋君药捧着脸,遥遥地看向远方:
  “我曾经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人了,父母也好,理想也罢,在死亡面前,都不重要了。”
  说着,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声音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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