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生则小心翼翼地把两片叶子叠在一起,放到莘野的鼻尖儿上,说:闻闻,这是那天的味道。那天的景色,那天的对话,那天的味道,咱们今天全回忆了。
半分钟后,他们再次舌尖交缠。
莘野抚着兰生的,两个人都情不自禁。莘野手在沙发一侧的小边柜里翻了翻,翻出一样东西来,戴在兰生的头上。
???谢兰生的手摸了摸,
那竟然是一副猫耳!!
他简直惊呆了:多大岁数了!还搞这些!再显年轻也不行啊!
有一整套。穿上试试?我上回去美国讨论KKK的收购时无意中看见的。
不
莘野只是目光相交,不说话,两只大手不断揉捏。
行了行了。想到白天莘野的话,谢兰生又被拿捏了,我试一试。就试一试。
嗯。
谢兰生在浴室换装,但到底是没全穿上。半晌之后,他顶着耳朵,戴着颈圈,穿着内裤走出来,手里提着一条尾巴。
这个尾巴太了。内裤后边有一个洞,这根尾巴带个圆球,能被塞进去。
嗯?怎么了?
莘野接过那个尾巴,在圆球上吻了吻,一手揽过兰生的腰,一手
兰生刚想拼死挣扎,手机竟然响了起来。
他一僵,被得逞了。
回头看看手机屏幕,谢兰生说:别闹,是蓝天。
嗯。
谢兰生就带着尾巴走到一边接起电话:蓝天?
谢导!《一天》有个旅游场景取景地是日韩两国,此时正在东京堪景的蓝天对电话叹气,谢导,这个黑泽明工作室太太太太古板了!!!
还是无法沟通好吗?
对
谢兰生轻轻叹气:甩了这个黑泽集团吧。签个现代的工作室。
为了拍摄,《一天》剧组在日本的接洽方是黑泽集团,后者负责搜寻片场、讨论合同等等事宜,可,日本人的传统就是礼数周到、筹备仔细,黑泽集团给主创们都安排了五星酒店,而且他们坚持导演、制片要跟每个片场的所有者会面,导演详述拍摄计划,其他的人都不可以,外联制片不行,黑泽集团不行,那些片场的manager也不行,否则就是失礼了,但大家的空闲不同,谢兰生若真这样做会耽误大把时间。
???!!!蓝天语气带着讶异,甩了黑泽?!您想甩了神?!
谢兰生说:甩了神就甩了神吧。神的员工忒磨叽了。
蓝天:
莘野坐在沙发上面,望着戴着猫耳、颈圈,甚至挂着一根尾巴的谢兰生语调冷肃地说甩了神就甩了神吧。神的员工忒磨叽了的样子,笑了笑。这个反差太可爱了。
第120章
谢兰生说了会儿,无意中捞起尾巴,一边听蓝天的话,一边用尾巴尖儿轻轻地扫自己嘴唇。尾巴做的十分仿真,毛茸茸的。
扫着扫着,谢兰生突然发现对面莘野非常喜欢他这样子,于是拔脚走了过去,两根手指夹着尾巴,递到莘野的嘴唇前。
果不其然,因为尾巴碰过自己嘴唇,莘野忍不住凑近了,薄唇一张,轻轻一抿。
兰生又把尾巴尖儿移到左边,莘野刚想再抿一抿,他就抽开尾巴尖儿,移到右边,等莘野又追过去了,就再次抽开。
莘野知道在被逗弄,不动弹了,抱着胳膊坐在那里,看谢兰生打电话。
谢兰生跟蓝天交待问问美国电影公司的合作伙伴都是谁,黑泽集团这个做派美国公司是受不了的,一边观察莘野,觉得似乎不是很妙
很快,他的担心就被印证了。
在三楼的卧室床上,莘野一把就扯掉了那个逗他的尾巴尖儿,而后,就着黑色裤头上边塞尾巴的那个圆孔,就
谢兰生也不太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一晃一晃的激烈中他还一直扶着猫耳朵,不让它滑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第117章 《去岳阳》(八)加了不少科普内容,在前半部分。我这些天查了一下好莱坞的电影机制,发现他们确实比较成熟,不少地方值得学习参考。这个机制让资本方的风险被大大降低,资本也会干预创作,但不至于如此焦虑。
莘总花样一直超多
第128章 《去岳阳》(十九)
10月12号; 《一天》开机了。
与此同时; 《在岳阳》被新未送审。兰生本来还挺担心新未会在后期发难的资方干预导演创作总集中在后期阶段; 因为这时,电影已经拍出来了,一切版权在资方那; 导演还想公映的话资方可以为所欲为,可没想到,新未竟没指手画脚; 只看了看最终镜数; 也不知道是对后期没产生过其他想法,还是服了谢兰生了; 已经放弃说太多了。
《一天》片长120分钟,共包含8个故事。兰生尽量让投稿人亲自扮演他的角色; 对方实在不大愿意他才会请专业演员。
谢兰生先拍摄的是第六个part《别离》篇。对于如果,您的大脑出现病症; 永永远远失去记忆,您只能想起过去的某一天,唯一一天; 您会选择哪一天呢?那天发生什么事了这个问题; 有一位女孩子的答案十分特别,她说,她想记住妈妈去世的那一天,她想记住妈妈临终的叮嘱。
在这个故事的开篇,因为感到一些不安; 一大早上女主人公就赶到了医院病房。护工阿姨说她母亲刚刚吐了一大盆血,她便张罗换床单,可母亲却说她太累了,不想动。处女座的洁癖妈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女主人公非常慌张。
女主人公摸摸床下寿装包里那节小葱还是新鲜的。寿装店的老板说了,葱音同冲,这个可以冲掉厄运。
接着,女主人公又让妈妈含了两颗刚买的药因为疾病,妈妈已经不能吞咽了,她便买了口含的药,非常昂贵。正好医生进来查房,看看她手里的药,又看看她,那个眼神分明是说:这时候了,药没用了,你们家在扔钱玩儿。
查房医生离开不久,妈妈血压开始狂掉。主治医生便又回来,把女主叫到走廊,说:准备准备吧,48小时内的事儿了。
到了下午,妈妈明显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正在逼近,把女主喊到床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极其正式地做道别,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让女儿一定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的大学,干个好的工作,去大城市,进大企业,可以做IT,可以做还说,嫁人一定嫁老实人,花花公子不能沾的可是妈妈见不到了,否则妈妈能把把关竟然见不到了,你自己要清清醒醒的记住妈妈现在的话,你只能靠你自己了!典礼不用摆妈的碗,别扫兴,还有,细细告诉她的女儿家里头的财产状况,末了,流着泪道,你爸肯定娶新老婆,你肯定有一个后妈的。千万别让他娶一个带儿子的、苦的穷的妈妈辛苦这一辈子,积蓄只给亲女儿的以后,你用妈妈这些存款在大城市买个房子
她哭着说了大半小时,最后实在是累了,才抬起手摸女儿头,道:珍珍,真的,别太难过。妈妈永远爱珍珍,珍珍永远爱妈妈,妈妈、珍珍之间的爱不会因为生命有尽头而消失掉一分一毫。
听了这话,女主人公泪如倾盆。
到了晚上十点,妈妈几乎不说话了,一句要耗太多心神。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她凝望着她的女儿,眼睛再次涌出泪来,枕头上面洇湿大片。她还是痛,还是难受,然而那些不重要了。
她没表情,没别的,只是默默淌着泪,女主角则一直在讲她们俩的共同回忆、重要的事。最后,妈妈感到死神已至,镰刀已举起,可她并没有拼死挣扎,不想女儿被烙上阴影,只是忍着,望天花板,强说:珍珍,妈妈困了,想睡觉了。
嗯,女主角也留着泪,妈妈,那睡一下吧。她还以为妈妈真困了。
结束,下一秒钟,妈妈就说:下一辈子再见了珍珍。原来,妈妈本人知道一切。
在女儿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妈!妈!!的声音中,妈妈阖上薄薄的眼睑,几秒后,监护仪器上的心跳迅速抻成一条直线。
心跳突然归零以后爸爸叫来医生护士,医生护士观察之后说她已经去天国了,说完动手拆设备。
然而,当女主人公尖叫着道心跳!心跳又出来了!,医生护士却告诉她,这是因为他们几个正在翻腾病人身体。对这场景见怪不怪。
医生护士是对的。而一直到五分钟后,女主人公还是在问她是不是只是睡着了她是不是还没有死,总抱着侥幸。
等医生护士全离开了,爸爸也去联系殡葬了,女主人公才紧握着妈妈的手,说:下辈子,我想要当您的妈妈,生养您,照顾您,您别再为我而操劳了。
对这天的剩余时间,谢兰生的镜头视角非常特别,非常新颖。他经常从窗户外头拍摄屋内女主人公,而且还用那种有着强存在感的视线,让观众们依稀感觉摄影机是一双眼睛。而下一镜,谢兰生会让摄影机拍摄窗外的景色,叫观众们瞬间发现窗外其实空无一人。而此前的这个视角就十分像上帝视角,仿佛苍穹之中有人正注视着女主人公,那是她最亲爱的妈妈。
《一天》这部新的片子镜头视角与众不同,谢兰生在古堡度假时想到的就是这个。在一部电影当中,或一部电视当中,摄影机总相当于多出来的一个角色,而导演们也没可能只从角色的视角拍,来回切换太混乱了。但《一天》比较像纪录片,谢兰生想真实一点,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媒介就是某样道具某样东西,而是还是重要道具。
例如,《百年》篇中,男女主角在教堂里举办婚礼。摄影机全程拍下他们俩的结婚誓言,也拍到了对面扛着摄像机的婚礼摄影师,到了最后,通过剪辑,电影视角切至婚礼摄影师正扛着的摄影机,这时观众可以发现,此前观察一对新人的目光是从祭台上的戒指盒发出来的!是戒指盒在注视一切!也就是说,之前摄影机的位置被摆上了戒指盒。当然,电影观众意识不到这些视角的问题,他们只会觉得整个场景更加逼真,可是专业的影评人通常可以洞悉技巧。
其他篇章也是同样。拍摄视角、观察目光是某一样重要道具。这些道具在看故事,而不是莫名多出的那个人。
接着拍的是《生产》篇。
主人公是一位妈妈,她想记住女儿诞生的那一天。
她一大早开始阵痛,一小时痛一分钟,而后,半小时痛一分钟、一刻钟痛一分钟、几分钟痛一分钟
她的开指十分迟缓,医生上了人工破水,一段时间过去以后,她痛一分钟,止一分钟,医生叫她好好呼吸,可是女主无法做到,一直憋着,因为太痛了。胎儿心率掉到60,医生急到大吼大叫:想不想要自己孩子了?!隔壁床上产妇也叫:姐妹!我这还有红牛!
她终于能开始生产了,助产士在旁边按肚子,告诉她,哪时用力,哪时不用力,让她憋气,让她推。
经过漫长的一小时,她的女儿平安落地,发出啼哭。
然而就在女主人公开始放松的时候,她听到了妇产医生心急如焚的吼叫声:血浆!血浆!!
这似乎是出事儿了。
女主人公产后大出血了。
它发生在产妇中的比例大约是5%到10%。2014年,产妇的死亡率在十万分之二十几,其中,产后出血自己占1/3。
女主人公的原因是生产过后宫缩乏力,最为常见的原因。正常来说,胎盘剥离后,宫腔通过不断收缩来回复到正常大小,子宫壁的血管压缩,血被止住,同时因为高凝状态子宫形成大小血栓,帮助止血。然而人若宫缩乏力,可能大出血。
随后一片兵荒马乱。
插尿管、上监护,挂止血药、挂缩宫素,医生用手按摩宫腔,不断按摩内部,接着又是用纱布来填充宫腔压迫止血,再接着则是用球囊,结果,全部无效,血流奔涌。两位医生费尽心思也没摸出出血点来。
她被推去介入手术,做血管栓塞。
四个小时的时间里里,医院用的血浆已相当于人体血液总量的两倍,也就是说,女主人公四小时内全身的血换过两次了。因为血型比较特效,医院还去别处借了。
女主人公的丈夫则跪在门口,扶着铁门。
不行,手术医生果断命令,切了吧。
在子宫被切除以后,她的出血终于止了。
可没想到,晚上8点,女主人公的腹腔里被发现了到处是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认为血液可能已经感染器官,引发衰竭。
可她再次挺了过来。
出院时,医生告诉她:你再不会来月经了。
跟其他的篇章一样,《生产》篇的最后一段也是主角对着镜头的自述。她也是由自己来扮演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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