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放着豆浆和白粥,还有包子和小菜,热腾腾的,像是掐着时间给她做的,连温度都恰到好处。她知道是司南给他准备的,他伤了手,如果真要做的话,一定起的很早。他给她做饭,干嘛不理人?她默默的吃着包子,抬眼看优雅喝茶的人,可是丝毫得不到回应。
真难受。
许央央走到门口,说:“我去看看狗子。”
司南没回应,许央央穿鞋出门。
西子歌住三楼,但因为电梯入户,她得从一楼坐,很快,西子歌给他开了门,她看见狗子委屈巴巴的跪在沙发上,满脸沮丧。
“现在好些了么?”西子歌带许央央到客厅坐下,仔细看她的脸,“怎么,哭过?”
“没有……”
“别怕,都过去了。”西子歌轻声安慰道,“过去了,就没事了。”
“嗯。”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海一只,看见对方求救的目光,问,“你在罚他啊?”
“没有。”西子歌语气冷了些,他起身去厨房,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趁这个空隙,许央央急忙问,“你老师是不是罚你?”
“不是。”海一只闷闷道。
“那你跪这儿?”
“老师要赶我走……我自己要跪的,惩罚自己,展现自己的诚意……”他这样说着,一抬头,眼睛里满是泪水,“希望老师不要赶我走,姐你看我这眼泪,逼真么?”
“……”许央央想起什么,问,“那你跪沙发上?”
“地上不疼么?”海一只擦擦眼泪,“我又不傻。”
“……”
“你老师为什么要赶你走啊?”许央央瞥了一眼厨房,忍不住问。
“老师说我贪玩惹祸,不好好学习,既然不好好学,就不要浪费他的时间,让我回家去。”海一只又抹眼泪。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学?”
“那当然是游戏好玩啊。”海一只理所应当的回,“背单词有意思还是逛街有意思?”
“背单词……”
“呵,女人。”
“……”
“你没告诉你老师,你是想给他买生日礼物才出去的么?”许央央道,“也许这样他就不会赶你走了。”
“嘘!”海一只紧张的捂住她的嘴,直到,“姐,别说,千万别说。”
“为什么?”
“这事儿其实都怪我学艺不精才弄的这么糟,还差点连累你,要不是你救我,恐怕我也……”他顿了顿,“这事儿跟给老师买生日礼物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想拿这个做借口让老师原谅我,我更不想他一想起自己的生日,就是我把自己弄的乱糟糟让他不开心的事情,我不想让他有负担,过生日是件开心的事儿。”
“狗子,你长大了。”
“那么姐,怎样做才能让老师原谅我呢?”他顿了顿,难过的眨了眨圆圆的眼睛,问,“怎样才能让老师搭理我,跟我说话呢?”
“你老师也不跟你说话么?”许央央惊讶道。
“也?姐,你这话的意思是?”
“闭嘴。”
“知道了,姐。”狗子又萎顿回去,偶尔偷看一眼西子歌。
西子歌端着两杯水回来了,他递给许央央一杯。
许央央捧着杯子,温热的水传递出源源不断的热量。
“司南怎么样了?手怎么样?”西子歌笑起来,“这个笨蛋,这种程度的小货色也能伤到他,可以支撑我笑一年。”
许央央心虚的握紧杯子。
“闺女,别总以为是自己害的。”西子歌道,“我跟他的工作就是这个,一年总要遇个十次八次,比这厉害的多了,也没见他受伤,他这次伤了,只能说明他慌了,那是他自己的事儿,怎么好怪到你头上?”
许央央莫名觉得他这歪理说的挺妥当。
“他完全可以不受伤,再把你救了,这只能说明他笨。”西子歌摇摇头,“你别有心理负担。”
“被你一开导,觉得人生豁然开朗。”许央央忙不迭的点头。
西子歌扬起眉毛,轻轻笑起来。
一整个上午,西子歌和许央央谈笑风生,却没有跟海一只说一句话,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看完狗子回去的时候,西子歌把她送到楼下,说:“这次是狗子连累你,我替他说声对不起,往后遇到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来找我。”
许央央不知道他替狗子说过多少句对不起,但怎么听来都是很娴熟的样子,对狗子真是又心疼又好气,他一定不知道西子歌默默为他背负了多少。
“狗子其实没连累我,他还努力救了我,我很喜欢他。”许央央低声道,“你要是生气就罚他,别赶他走,别不搭理他,其实挺难受的。”
西子歌没说话,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脾气不好,接他回来的第一天,我很生气,结果第一句话就是让他收拾东西滚。”他笑了笑,“生气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自己控制不了,干脆不说了,省的难收拾,等我缓缓再跟他说。”
“是因为这样你才不理他么?你怕说出什么伤害他?”许央央忍不住问。
“不然呢?他往常活蹦乱跳跟条狗似的,你以为我想看他蔫在那里要哭不哭的样子?”西子歌顿了顿,狠狠的道,“我怕我一跟他说话,就失手打死他。”
“额……那你还是不要说的好,缓缓,不着急,狗子可以等。”
“平常教了他那么多遍,关键时候一句都记不住。”西子歌眯起眼睛,语气冷下来,“那么明显的异常都没发现,写在脸上了好么?看了十分钟的照片居然没发现有问题。触发场景,第一时间用灵器把自己和‘凶’分割开,也不知道。被捅伤了,血流不止,使用灵器是可以减弱限制的,也不知道,那灵器是做什么用的?拿来看的么?我教了那么多,一个都记不住,要被他气死。”
许央央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惭愧。
“太让人生气了。”西子歌脸色沉下来,扭头往楼上走,“我现在就去打死他。”
“那个……”许央央泪汪汪,狗子,你老师是对的,他不理你才是对你好,狗子,姐对不起你,好像帮了倒忙,你……保重。
许央央回到家,司南已经不在客厅了,沉默的空气,冰冷的墙,许央央默不作声的回了房间。
司南是不是也这样?因为怕说出口的话变成利刃,才忍住不说?因为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不能责备、不能训斥、不能发脾气?但是又压抑不住愤怒,只能选择不做声?
他定然在生气,可他憋着不说,她总不能求他骂她吧?这不合适。让时间解决一切?他今天就给自己煮了粥,也许明天就好了呢?许央央这样想,觉得有些轻松,她要补个眠,等下起来给司南做饭,他伤了手,不方便。
睡得很不踏实,谁家的狗子一直在哀嚎,叫的很可怜,像是被主人狠狠揍了。
第二天一早她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听见“哐当”一声。急忙跑出去看,发现司南站在客厅,脚边是碗碟的碎片。
许央央知道她右手不方便,肯定是一时大意没拿稳,赶紧跑过去,把碎片捡了个干干净净,又用抹布把细碎的残渣擦干净。
司南被她扶到靠窗的沙发边上坐下,他静静的看着她忙碌,神色一黯,扭头看向窗外。
许央央跑进厨房,利索的做了几个菜,她知道司南手不方便,做的都是勺子方便舀的菜,司南像一幅默画,慢条斯理,郁郁寡欢。他吃的时候会把许央央喜欢吃的推到她面前,甚至细心的帮她盛汤,但他就是不肯开口跟她说话。
晚上的时候许央央窝在沙发上吃饼干,司南则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书。许央央偷瞄他好几眼,忽然想起了那样东西。
她仔细斟酌了片刻,终于咬咬牙,轻声说了一句,兑换。
世界在一瞬间起了微妙的变化。
许央央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向司南,司南起先没在意,随后不得不放下书本,抬眼看她。
许央央没有停,一直走到司南面前,她赤脚站在他两腿之间,忽然一个不稳,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少女穿了一件画着白色小奶狗的棉质睡衣,她跌坐在地面上,头发软软的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幼小且无助,纤细的脖颈,微微露出的锁骨,一双无辜的小鹿般的眼睛让她格外惹人怜爱,她双手撑在身体前面的地板上,努力抬高上半身,把小脑袋搁上男人的膝盖,随后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的手指,随后,一口含住。
“汪呜……”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奶味十足。
神特么“宠物的自我修养”草草草草草了!
第24章 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了。
许央央的舌尖还裹着司南的手指; 男人的眸色在一瞬间沉如深海; 他缓缓抽出手指; 面前的女孩立刻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心脏一跳; 别过了脸。
女孩温顺的趴在他膝盖上,露出乖巧又亲近的笑容。
仿佛他是她眼中的唯一。
他动了动喉咙,看见她期待的眼神,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要抱?”
女孩欣喜的点点小巧的下巴。
司南伸出手; 轻巧的把她拉上膝盖。
女孩一坐上来就往他怀里钻; 白嫩的脸颊蹭着他的胸膛,他按下她躁动的小手; 低声道:“别动。”
女孩低低的呜了一声,当真不动了,片刻后,忽然抬脸,伸出舌头; 迅速舔了舔他的喉结。
!!!
司南闭上眼; 缓了好久,才慢慢睁开眼; 他握住女孩的双手; 把她按在怀里,低沉而缓慢的道:“再动不抱了。”
女孩低低的“呜”了一声,蔫蔫的垂下眼睛; 司南甚至怀疑自己看见她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在身后摇晃的尾巴,但她终于安静下来,司南松了一口气。
许央央早已泪流成河,妈蛋,神特么的“宠物的自我修养”,小呆你真的不是在玩我?还有,女仆的诱惑也就十来分钟,你这玩意儿特么都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消失?我就问问你,怎么还不消失?我脸还要不要了?以后还活不活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点数消失的时间仿佛遥遥无期。
小奶汪即便乖乖听话,也安分不了多长时间,没多久就把主人的叮嘱忘在脑后,开始寻觅好玩的东西。
软软的身体被抱在男人怀里,女孩清澈的目光满是好奇与探索,双手早就被松开,她摸索着抱住了男人的腰。
司南一僵。
手指掀开衬衫,紧贴着皮肤滑了进去,女孩发出开心的笑声,用小小的牙齿咬住男人的衬衫领口,认真的往后拽。
跟顽皮叼鞋子的小狗一模一样。
司南认真思索,小狗咬鞋子,一般是怎么做的?他强忍着打开搜索引擎的冲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从她的口中抢下衬衫,随后把她拎出怀中,搁在旁边的沙发上。
女孩很委屈,眼巴巴的瞅着男人,她软软的跪坐在沙发上,伸出手去拽男人的衣服,男人站起身,她碰了空。
难受,想哭,低低的呜咽了一声。
蓝白的棉布衬衫又出现在眼前,她一愣,看见男人坐回来,手里多了一杯酸奶,他叹口气,又把她抱进怀里,单手实在很难插上吸管,他费了些力气,才终于弄好,将透明软管送到她嘴边,道:“不许咬衬衫。”
她咕噜咕噜开始喝酸奶,冲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司南打开电视,随便选了个台,听见电视的声音,燥热的心稍微被转移了注意力。
女孩喝完酸奶,又扯下酸奶盖,一下一下舔的很认真,鼻尖、嘴角满是乳白色的东西。
司南没办法转移注意力,电视也没办法。
他只好扯了一张餐巾纸,一点一点的替她擦干净,她就一直用那双黑不溜丢的眼睛打量他,毫不设防又天真无邪。
让人完全无法继续生气,也没法不关注她。
如果这些只是清淡的开胃菜,那临睡前的事儿,就是满汉全席了。
司南替小奶汪洗了脸,然后牵去她的房间,把她塞进被窝里,伸手关掉灯,要走的时候被她扯住了手腕。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他察觉到自己掌心湿漉漉的,温热又柔软,不用看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他克制又忍耐,才终于说出口:“不许舔,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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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呜”声,司南转身走出房间,在客厅里坐了很久,才终于平复下来,他用凉水泼在脸上,用力用毛巾擦干,才走进房中,还没来得及关灯,就听见了敲门声,嘟嘟嘟,小心翼翼,又百折不挠。
他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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