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民一阵无奈,一连两个月都被逼着顿顿吃着青菜、海带调整身体,看着小脸的紧张,大手就有些不老实了。
“你是公主,相公是驸马,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让你在上面,做女王总成了吧?”
感受着身上抚动,听着耳边没羞没臊话语,小脸一瞬间羞红若成熟的桃子,却也不愿势弱,他……好不容易低头认可……
……
十六七岁在他看来还是年幼了些,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更有许许多多仅十一二岁就成了他人之妇女子,越是穷苦的地方越是如此,别人他管不到,刘家寨、幼军所属规定的很死,未满十六岁者不许娶亲嫁夫,身体未长开就生娃娃,在医疗条件很差之时,生孩子几若杀人,太危险了。
慈爝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下来,生下个嫡长子,生下驸马府未来继承人的紧迫现实也摆在了他的面前,有了继承人,人心才能稳定。
两人成亲时,老岳父心下是一百个不满意,成亲也糊里糊涂,并无几个人上门祝贺,刘卫民就想着补上这个遗憾,尽管有些惊世骇俗,但郑贵妃皇奶奶和傅懿妃老岳母还是点头答应了,在两宫娘娘们主持下,两人第二次正儿八经的重新结婚一次,重新一次做新郎、重新洞房花烛夜……
第十一卷
第474章 朱由检的恼怒【三章完】
一个又一个女人进入慈宁宫,一排花季少女上前行礼,王承恩弓着身子说着每一个上前行礼宫女家世过往,周皇后、袁贵妃、田贵妃在朱由检为信王后纳娶的民间女子,朱由检登基为皇帝后,太后需从宫内令选些伴侍宫女,如同熹宗之张妃、范妃、任妃……一般。
张嫣神色倦怠,显然没有周皇后、袁贵妃、田贵妃选王妃一般重视。
周皇后、袁贵妃出身不是很好,远不如田贵妃家世富裕,田贵妃自幼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人也自信活泼,朱由检刚见第一眼就喜欢了这个女人,张嫣较为疼爱跟个弟弟似的朱由检,也想着随了他心意,但两宫娘娘们却觉得不怎么妥当,并不是很赞同跟个小妖精似的田氏为王妃,反而觉得有些瘦弱恬静的周氏、袁氏颇为合适王妃人选,这才有了周氏为信王妃、袁氏为侧妃,但三人是民间选出的,一开始便与皇后张嫣、王良妃、段纯妃一般,地位要远高于眼前正选拔的宫女德嫔。
“就她们吧。”
张嫣从一摞纸张中抽取五张,王承恩忙躬身接过,对着一群宫女微微摆了摆手,一群面色忐忑女子在嬷嬷带领下躬身退出房门。
“王公公,刘……公主……公主可有消息?”
张嫣最后还是只提“公主”两字,王承恩一阵沉默。
“听人说……公主与驸马又办了一次婚礼,其余的……老奴并未听说还有其他事情。”
见张嫣露出苦笑,王承恩低声说道:“公主当年成亲之时,光宗陛下并不是很喜欢刘驸马,只因神宗陛下坚持才如此,公主成亲时甚至连礼部主事官员都无,或许是驸马补给公主的缺憾吧。”
张嫣一阵沉默,点头道:“选一件陛下生前喜欢之物送去关外,替……陛下贺。”
王承恩一阵沉默……
“老奴……老奴需禀告过陛下。”
……
“下去吧,本宫累了。”
王承恩不敢抬头,许久才听到回音,忙弓着身子退出房门,看着珠帘晃动,张嫣突然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错了。
该走的人都走了,慈宁宫再也没了郑贵妃怒喝骂人,没了曾经不喜的小宦官、宫女乱窜嬉闹,以往的不喜,突然成了渴望,渴望恼人的嬉闹,厌恶臭水潭的死寂……
……
“陛下……”
……
“砰!”
“哗啦……”
暴怒,一巴掌拍飞御案上所有笔墨纸砚,所有人低头不敢言语,静静等待接下来的雷霆暴怒。
……
施凤来有些诧异抬头,想象中的暴怒并未降临,有些诧异看向反而安坐下来的年轻帝王。
“八百万两,短短三个月间,今日只剩下不足百万两,就是秋粮入库,还能剩下多少?三百万两,还是四百万两?”
“朕有些不明白……”
“同样的事情,为何皇兄从不缺少银钱,为何六皇妹每年可获千万两,难道六皇妹代替了大明朝征收了百姓赋税?还是说……朕不如皇兄,诸位爱卿不如六皇妹?”
朱由检冷漠抬头,越过赵南星看向跪地的户部尚书郭允厚。
郭允厚感受到了头顶的沉重,重重一叩首,沉声说道:“启禀陛下,天下人皆知海上行走最是赚钱,但刘驸马掌握了海上行商,尽管我朝于山东、江浙、福建、广东立海贸司,但因刘驸马跋扈,商贾并不愿在朝廷所立海贸司缴纳税赋,故而……”
“砰!”
朱由检猛然一拍桌案,暴怒打断郭允厚话语。
“海贸司……除了海贸司呢——”
“海商最为富庶?”
“不愿在朕的海贸司缴纳税赋?”
“那就给朕加征丝绸,加征茶叶……加征一切出海货物赋税——”
朱由检暴怒,跪地大臣大惊失色,出海走商货物种类太多了,小到针线,大到茶丝瓷布匹,海贸的兴盛造成了江南短短数年内异常繁荣富庶,甚至超过了盐巴贩卖带来的高昂利润,一听到皇帝要直接加赋,群臣大惊失色。
赵南星忙跪地叩首。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刘驸马当年立起海贸司时,过关所纳赋税已经高达十税一、税二、税三……甚至倍数地步,江南此时水灾尚需朝廷赈济,若朝廷再增加赋税,势必会再次加重百姓困苦,江南百姓若乱……这……”
“是啊,陛下初登基,一切当以稳妥为重,臣以为当清明朝政,当清理冗员冗政为要!”朱国祚又是一礼。
朱由检呼吸急促,又是如此,海贸司征纳赋税可以,漕帮南北运输增加运费替代赋税可以……
唯独他朱由检征收赋税不可以!
桌凳不知摔碎了多少,针锋相对近月也没得到一文钱,反而自个花出了无数。
看着跪地不言群臣,朱由校恼怒一指袁崇焕。
“袁爱卿,你说,朕该不该增税?”
袁崇焕心下一阵犹豫,不由自主转动眼珠看向面色冷淡的赵南星,见他面色如此,心下一阵哀叹,重重一顿首。
“臣……臣为了军将,不宜……不宜掺和朝政……”
“砰!”
朱由检大怒。
“朕今日就要你来说!”
袁崇焕心下犹豫,钢牙紧咬后,再次重重顿首。
“陛下,臣以为赵阁老所言乃老成之语,陛下初登基,一切当以人心、民意为重,江南乃我朝赋税钱粮之地,民贫财疏……”
“砰!”
朱由检又是大怒猛然一砸桌案。
“民贫财疏?”
“六皇妹的织造府、海贸司,每年高达千万两……千万两从何而来?!”
朱由检暴怒,袁崇焕没入朝参政还罢,想怎么乱来就怎么乱来,等他面对全都是伸手要钱却没钱的朝政后,整日也成了一张苦瓜脸,心下叹息,若是织造府、海贸司在他手里,他也能每年变出千万两银钱来,可关键这些早在上一任皇帝就已经签订了契约的,三十年的经营权,有关外那位动辄暴怒举刀的驸马爷看着,想捏鼻子违约都不成。
刘家寨、驸马府名下产业都是在大明朝原有的经济外,属于另行开辟的财源,开海走商、臭胰子、香胰子、玻璃镜、胭脂水粉、香水、火枪火炮……等等,除了盐巴和粮食外,他基本上都未碰触原本各家的利益,是正儿八经的另开财源,就算是粮食、盐巴,他也未有利用优势进行打压各家生意,只是在灾年时用以平衡粮价、盐价,与原有的一家破灭一家兴起的传统商贾不同。
开源有开源的好处,增加了原本枯竭了的金钱河流的流动,在经济河流转动的同时,封闭的大明朝商贾们并未因为刘卫民而财富缩减,反而因为宁德驸马府每年数百万两外来银钱的注入,整个大明朝因此也跟着获利无数,卫民粮庄名下的田地上的百姓,收购北方百姓田地的粮食,一者反馈,一者补贴,除了距离较远的陕西外,山东、河南、两淮、山西因此获利的百姓无数,百姓只以粮食为赋税转给粮庄,粮庄以银钱的方式上交给朝廷赋税,减少了百姓的二次剥削,事实上百姓兜里是逐渐鼓涨起来的,百姓手里有了银钱,商贸才会繁荣,原本封闭起来的商贾才会有银钱赚取。
尽管刘卫民跋扈蛮横,但他对原有的脆弱经济谨慎小心态度,不与大明商贾争利的态度,事实上民间商贾对他并不是太过讨厌,更何况还能因此而走海获得更多的财富。
向海贸司缴纳关税,根据货物的不同,相应缴纳的关税也不尽相同,奢侈品所要缴纳的要多些,生活用品且大明供大于求的物品,不仅不需要上交关税,还可能会给予补助,支持大明朝低贱之物在海外倾销。
走海行商本就是开源,是外财,商人本质就是追求利润,海外获利高昂,商人也想获得更高利润,关键是没人能压得住宁德驸马府,过海关时成本增加,海外成品售卖的价格随之增加,这都没丝毫问题,这些都只是走海出口之商品,是做成品了的货物,因海关税额外增加的成本,若不出海,大明本土贩卖的成本也还是这么多,对商贾本身并未造成太大影响。
关键是现在朱由检欲要直接在生产原材料时增税,在未成品前增税,如此就成了还未成品之前,货物的价格就开始增加了,不仅仅是增加海外货物出口价格,同时还会增加大明朝本土的货物价格,如此之下,商贾们的风险就要增加许多,利润也会极大的减少,为了追寻利益最大化,最大的可能就是将这种风险转移到最底层的丝农、茶农、棉农和生产的工匠身上。
没有系统去研究这种影响有多大,没有严格的制度保证,只凭上下嘴巴一碰就要增加赋税,就是刘卫民听到这话语时也会皱眉的。
皱眉不是因为不该增加商贾们的赋税,商贾富裕增加赋税本就是应有之事,关键是在保证底层相应参与经贸的农人、匠人利益前提下进行增税,商贾能有几人?全部砍了脑袋也绝不会动乱了天下,关键是底层的农人、匠人,在保证他们的利益,保证最低生活保障后,避免朝廷给商贾们的下压力转移到了底层人身上,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而这些却需要一整套相应的律法保证,需要一群执法公正人来执行、监督。
可惜的是,这个时代的商贾士人实力太强,只能慢慢来,或是暴力杀戮强行摧毁。
第475章 慈爝太子【三章,谢谢推荐、月票】
刘卫民不愿暴力摧毁,暴力就意味着杀戮,就意味着无数无辜之人伴随着无声无息死去,而且,摧毁很容易,重新建设起来却尤为困难,会有无数财富无声无息间消失无影无踪。
他更愿意慢慢改变,从外围一点点向内挤压,迫使一些人渐渐改变,最后的一些顽固不愿改变的,通过经济手段同样可以让他们破产、消失,朝堂慢慢扶持些务实官吏,扶持些北方官吏,渐渐影响朝廷政治风气,在无声无息间改变大明朝。
无声无息间改变,正如中医之法,缓慢却不易伤身,慢慢调节五行、阴阳之平衡,以此增强体魄。
暴力之法就如同一场较大的手术,手术后整个人都要躺在床上修养个三五个月,一个整不好,原本还能拖个三五年,当下就可能整个人直接翘了辫子。
就像宿命轮回,每隔数百年,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百姓们就要忍受一次较大的手术,尽管不愿意,可当大舅哥出了意外后,当他面对慈爝还未成长起来之时,二舅哥发动了宫廷政变,在他看来就是一场拙劣的宫廷政变,开始时还疑惑不解,静下心来也就想了明白,本就执拗、急躁性子,还能指望他能稳妥处置吗?
无论有无这场拙劣政变,他都要面临儿子年幼的事实,都要面临天下人的疑虑、诘难,或许后退一步才是最佳选择。
看着魏忠贤让人快马送来的消息,看着二舅哥与朝臣们的争执,也不知道自己不管不问究竟是对还是个错,当他决定退后时,就意味着想要缓慢无声无息间扭转大明现状已经失败,剩下的就只剩下粗暴的对整个大明朝进行一场较大的外科手术一条路子,好像还只能由自己儿子去做主刀手。
……
“梆梆!”
整个长长木桌只有郑贵妃皇奶奶敢拿筷子敲打他的饭碗。
“瞎想什么?吃饭!”
刘卫民见媳妇担忧,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开口。
“魏公公送来消息,说朱由检想要对江南商贾征收商税,可能还是较大税率的征收,就是袁崇涣也开了口反对,与朝臣们对峙了一日,次日数百近千官吏、监生跪在承天门前,至于结果……还没出来。”
郑贵妃一愣,眉头微皱。
“若他真的做成了,老娘反倒高看了他一眼。”
一干人放下碗筷,刘卫民却微微摇头,说道:“该做是该做,而且早就该做了,只是做这件事情前要有许多准备,至少需要门下监前往各府各道,前往各州各县,仔细研究十年至二十年内百姓所需最低保障,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