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北魏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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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北魏末年-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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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高澄去了洛阳,母亲身边只剩了自己一个儿子,有机会得到她的欢心,可她在思念高澄之余,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尚在闺中的二姐儿身上。
  从小就是这样,无论他做得多好,娄昭君从来就看不上他。
  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偏心?
  “侯尼于,阿兄在母妃屋里,你真不过去?”
  二姐儿又一次问道。
  高洋躺在榻上,不耐烦道:
  “你自去便是,我头脑昏胀,你莫要管我。”
  二姐儿惊讶道:
  “你病了?”
  随即一溜烟跑出门,门外传来她的声音:
  “你且等着,我去告诉母妃,阿兄。”
  “多管闲事。”
  高洋低声嘟哝一句,心中却闪过一丝酸楚。
  母亲不在意他,父亲不关心他,只有二姐会对他嘘寒问暖。
  娄昭君听二姐儿说高洋有恙,终究是亲生儿子,自己去找医者,让高澄先去探望。
  高澄来到高洋屋中,坐在榻边,两人都没有言语,气氛有些尴尬。
  二姐儿疑惑道:
  “阿兄、阿弟,怎地都不说话?”
  高澄、高洋各自翻了个白眼:没话好说才不说话,这你都不懂吗?
  高洋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大哥不喜欢自己,这种不喜欢不同于娄昭君的漠视,而是在刻意回避他。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生在这样的家庭。
  高澄也觉得自己浑身难受,作为穿越者,他知道自己与高洋的关系不存在兄友弟恭的可能。
  高洋嫡次子的身份就注定了高澄但有万一,他就是最大受益者。
  高澄不可能将自己的安危寄希望于高洋的良心上。
  “二姐儿,你去看看阿母回来没。”
  高澄将二妹支走,看向高洋,问道:
  “在装病?”
  “不是,头疼得厉害。”
  高洋低声道。
  高澄嗯了一声,两人又没了声响。
  等娄昭君带了医者过来瞧病,高家兄弟才各自出了一口气,高澄也向娄昭君提出要去见两位新出生的弟弟,得到同意后,走出大门,高澄瞬间感觉浑身轻松。
  王氏屋中。
  “来,叫阿兄,学我,阿兄,阿兄。”
  高澄抱着高浚,宠溺地逗弄道。
  “浚儿才满月,哪会说话。”
  一旁的王氏笑道。
  关于高浚是否为高家子弟的闲言碎语,王氏也有所耳闻。
  新寡便再嫁高欢,生产又不足月份,除了她自己,谁又能知道其中真相。
  高浚、高淹同月诞下,高欢嘴上不说,但更多是往穆氏房中,怀抱高淹。
  此刻见高澄笑容真挚,王氏才放下心来。
  高澄罢了教高浚学语的心思,让婢女给自己打来一盆水,把手指洗干净,便放在高浚嘴边,让他吮吸。
  “看,姨母,他在吸我手指。”
  高澄朝王氏笑道。
  王氏羞得俏脸通红,高澄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告辞,直言要去看一眼四弟高淹。
  得益于高澄洁身自好,才能在高欢后院通行无碍,真要换了曾与郑大车私通的原主,高欢哪敢让他私见侧室。
  高澄正感慨自己作风正派的时候,在回廊里正巧遇见了观鱼的郑大车。
  “子惠回来了。”
  郑大车笑道。
  也许是两人身边都有奴仆婢女,郑大车不像当日那般大胆,但看向高澄的双眸却越发明亮。
  高澄持礼道:
  “回禀姨母,澄回来与父王商议一些事情,明日就走。”
  郑大车感觉到高澄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心中略有失落,但还是笑道:
  “子惠奔波操劳,着实辛苦。”
  高澄与她闲聊几句,当即告辞,郑大车也不挽留,看上去两人的关系再正常不过。
  当高澄在穆氏房中探望了四弟高淹,高欢也回到府中,开设家宴。
  这场家宴不只是高欢妻妾儿女,更有亲弟高琛、姐夫尉景、妹夫厍狄干、连襟窦泰等人的家眷。
  另一位连襟,段韶的父亲段荣被调往了河北担任定州刺史,因此只有段韶继母与弟弟赴宴。
  高澄也在宴会上见到了叔父高琛的妻子,元修之妹,元季艳。
  元修家眷被彭乐带回晋阳,高欢纳了当日壮着胆子出头的元氏,而高琛也看上了元修另一个妹妹,也就是元季艳。
  对于高家兄弟都成为自己妹夫这件事,远在关西的元修若是知道,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听高琛说元季艳已有身孕,高澄却笑不出来,不过还好,他在洛阳,叔父在晋阳,两不相干。


第一百零五章 侯莫陈悦
  宴饮正酣,高澄没有喝他的特制佳酿,在自家人面前就不玩那种心眼了。
  期间高澄举盏向诸位长辈敬酒,还是娄昭君疼惜,不许他再喝,这才罢休,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晚宴过后,夜色已深,高澄还是带着一身酒气,去寻陈元康。
  “长猷!快开门!是我,高澄!”
  高澄用力拍击着陈元康家的大门,呼喊道。
  平常这个时间陈元康早就睡下,但今天他回府,便穿戴整齐坐在院子里等候。
  天空的太阳早已经下山,但洛阳的太阳却一定会找到他。
  听见高澄的生音,陈元康激动地将家奴驱赶走,自己亲自去开府门。
  陈元康嗅着迎面扑鼻而来的酒气,疑惑道:
  “世子,你这是……”
  “让长猷久等了,父王开设家宴,澄不能脱身,只能在宴后与你相会。”
  高澄打着酒嗝,解释道。
  “世子酒醉,身体不适,何必还要强撑来见仆,明日仆为世子送行自可相见。”
  陈元康肩膀在颤抖,眼看他又要流泪,高澄赶紧笑道:
  “久不相见,长猷需以笑颜迎我。”
  陈元康这才强笑起来。
  月光洒落在高澄身上,陈元康分明看见了日月同辉的景色。
  这一夜,高澄与陈元康根本没有谈论任何时事,两人只是互诉思念。
  许久,高澄酒劲上头,与高洋不同,他是真的头昏脑涨。
  本想夜宿陈府,可念及明日就要离开,还是辞别了陈元康,在侍卫的搀扶下,回到晋阳渤海王府。
  第二天醒来时,脑袋还是昏沉沉的,高澄还是按照行程辞别家人,在侍卫的护送下,回洛阳去。
  新任亲信都督的人选,高澄考查一番后,最终交给了王思政。
  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安排了一名副都督,专门护卫自己的起居。
  对于高澄的防备,王思政自我安慰,世子能如此谨慎,他与高澄才能君臣长久。
  而高澄的提拔,更是让王思政心中的好感再次得到升华。
  他在元修府上只是一名门客,却被高澄委以亲信都督重任,这份恩德,如何不让他感激涕零。
  才出城,高澄就把晋阳抛到了脑后。
  这一世,小尔朱他自会看顾好,至于高琛在妻子怀孕期间是否会耐不住寂寞,高澄也管不了。
  事情发生前谁又会相信志存高远,颇有贤名的高琛会做出糊涂事。
  高澄这时候贸然提醒,指不定还要被看作是挑拨高欢、高琛之间的兄弟感情。
  当他还在黄河以北慢悠悠行进的时候,派出信使已经进入司马子如的府上。
  七月十七,司马子如上表历数高欢匡扶社稷之功,请增高欢食邑十万户。
  高欢的渤海王爵还是元恭赐予,授五百户,如今突然以十万户加赐,朝野议论纷纷。
  但谁让乱世军队就是道理,而高欢恰恰掌握了最大的道理。
  元善见准许司马子如的请求,下旨为高欢增邑十万户。
  天使出发前往晋阳,正好在途中与高澄相遇,高澄得知司马子如已经将事情办成,这才加快速度。
  走河桥,度黄河,高澄又一次回归洛阳。
  司马子如上表,大家都知道是高欢、高澄父子的授意。
  但众人看得明白是一回事,高澄该做的遮掩还是要做,司马子如上表必须在他进洛阳之前。
  否则高澄从晋阳回来,司马子如立即上表请加高欢食邑,也算是闹出大笑话了。
  高欢接见天使,得知要为自己增邑十万户,固辞不受,转而恳请天子将十万户分赐给信都建义以来的功勋之臣。
  天使回禀元善见,元善见同意高欢所请,将十万户分赐高欢麾下勋臣。
  一时间,勋臣权贵人人感恩戴德,高欢又一次加深了部下们的凝聚力。
  其中就有寝食难安的贺拔允,贺拔允这些日子不好过,二弟贺拔胜截杀天使,等同谋乱,三弟贺拔岳割据关西,不听中央调令。
  作为高欢麾下第一位封王的勋臣,他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好在有高欢念及昔日情分,几次三番庇护,如今更为他分赐邑户,贺拔允甚至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思。
  当然这都只是前菜,八月初九,高澄一封奏折彻底打破朝野平静。
  他以贺拔胜为例,痛陈行台制度对中央的危害,恳请天子裁撤各方行台,仅保留高欢大行台之职,同时为做表率,自请辞去河南道大行台一职。
  十岁的元善见如同搭线木偶一般,任由高澄操弄,下诏同意所请。
  南道大行台侯景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应。
  他与高欢同是怀朔人,早有交往,彼此都很了解。
  之前突然拿出十万户的数额分赐勋臣,肯定别有所图,侯景早有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是冲着裁撤行台而来,也罢,他以荆州刺史的身份领兵镇守,实质上已经掌控荆州军政,至于南道大行台的虚名,也不重要。
  难不成他还能借用南道大行台之名,号令东荆州、南荆州的杨愔、源子恭这两个高澄的心腹。
  丢了虚名,得了九百户食邑的实利,侯景能够接受。
  可别小看了九百户,每户的税收是米粮二石、绢二丈、绵三两的税收,按照北魏制度,王食半,公三分食一,侯景身为公爵,可收获每年六百石米粮、绢六百丈、绵九百两。
  更何况高欢还特意将产麻地的民户分给侯景,又能多得麻布三百匹。
  人嘛,总要有对比才能知道得失,高欢分赐勋臣,并没有忘了关西之人,但裁撤行台,受害最大的自然是以关西大行台之名统御关陇的贺拔岳。
  贺拔岳非常愤怒,前段时间关东灭佛的东风吹得起劲,不在旨意之外的关西同样闻风而动,打着天子的旗号,狠狠宰了一只肥羊,贫困的关西政权堪称一夜暴富。
  心情正好的时候,高欢来了这么一记损招。
  没有关西大行台的名头,他拿什么名义统御关陇。
  时日一久,部下难免生出别的心思。
  ‘你是刺史,我也是刺史,为何非要听你号令。’
  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州刺史侯莫陈悦、灵州刺史曹泥、渭州刺史可朱浑元。
  这三人对于自己本就阳奉阴违,若是没了关西大行台的名头,真要明目张胆的自立山头。
  贺拔岳当即命人往夏州招来自己的心腹夏州刺史宇文泰。
  “此乱命也,关西不可受。”
  宇文泰得知事情后,一见贺拔岳便直接了当的说道。
  贺拔岳当然知道不能接受,但公然违抗圣旨的后果值得他好生思量。
  宇文泰猜到贺拔岳的心中所想,建言道:
  “贺拔公欲与贺六浑抗衡,怎能处处受制于贺六浑手下一个傀儡,如今关西不定者,唯侯莫陈悦、曹泥、可朱浑元三人。
  “若犹豫不决,被贺六浑以大义相逼,泰担心再生变故。”
  贺拔岳皱眉道:
  “黑獭是要我另立新主?只恐世人非议。”
  宇文泰伏跪请道:
  “贺六浑欺凌幼主,贺拔公侍奉长君,谁人心向魏室,天下人有目共睹,还请贺拔公莫要迟疑,新主既立,侯莫陈悦等人若不愿归附,贺拔公也可引军讨伐。”
  贺拔岳沉思许久,没有同意这项请求,倒不是没有这个打算,他希望能将顺序调换。
  “黑獭之言颇合我意,但我决心先灭侯莫陈悦等人,再立新主。”
  宇文泰见状不再劝说,反而为贺拔岳谋划以道路不靖为由,将天使留在潼关,为讨平侯莫陈悦争取时间。
  贺拔岳依计行事,当即以关西大行台的名义向侯莫陈悦发去调令,因灵州刺史曹泥不遵号令,命侯莫陈悦前往讨伐。
  秦州刺史侯莫陈悦得到命令后,当即招来自己女婿元洪景商议对策,另一位心腹李弼就任南秦州刺史,并没有参与这次密议。
  “当初尔朱天光东出,我本不愿反叛,是贺拔岳命宇文泰分化我的部众,这才逼迫我随他诛杀尔朱氏,其人深受天柱厚恩,却行落井下石之举,我深恨之。”
  侯莫陈悦说得大义凛然,但心底对尔朱氏没有半点眷念。
  他忌惮的是贺拔岳居然能够成功分化自己的部众。
  侯莫陈悦继续道:
  “如今贺拔岳命我攻伐曹泥,贤婿以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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