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北魏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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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北魏末年-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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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结合元善见在原时空中挖地道的前科,这要还能被蒙在鼓里,那多少也与离谱站点边。
  “大将军,请许下官领禁军,清君侧,诛除离间君臣之贼!”
  代领禁军的护军将军王士良被唤至渤海王府,得知元善见的图谋后,愤慨道。
  他心中是否真的愤怒,无人知晓,但必须将自己的态度摆出来,曾是高欢幕僚,又为高澄亲信,王士良一身的高氏烙印是洗不掉了,自然得把立场站稳了。
  高澄却摆摆手,笑道:
  “不急,先让他挖。”
  捉贼要拿脏,捉奸要拿双。
  若不愿撕破脸皮,凡事便要讲证据,怎么也得等元善见挖的差不多了,再以此为由,彻底肃清其宫内势力。
  高澄交待王士良暗中留意,而后并未将其久留。
  今天为了接元仲华进门,他特意告假休沐,若非得知元善见不安分了,也不会将王士良叫来。
  送走了王士良,高澄匆匆回去元仲华院里。
  “你大兄要在宫中垒土山,我方才为他安排人手去了。”
  高澄一进门便解释道。
  “夫君公务繁忙,还能抽出一天空闲陪伴妾身,妾身已是感激,无需再与我解释的。”
  元仲华已经补上了先前被高澄吻花了的妆容,她对心上人浅浅一笑,大胆的问道:
  “夫君可要尝尝妾身新抹的胭脂?”
  显然也是食髓知味了。
  高澄三两步走近,在元仲华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往她唇上重重一吻,附耳道:
  “今日要吃的可不止是胭脂。”
  元仲华虽是处子之身,但也成亲了八九年,并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她双手捂着脸,羞不可当……
  风卷残云,缺口补丁。
  元仲华醒来时,正月二十的太阳高悬。
  高澄早已不见了人影,他在日出之前就去了中书省府衙办公。
  小心收好染了几点落红的手帕,元仲华这才起身梳洗。
  嫁作高家妇倒有一点好,无需侍奉晋阳的公婆,否则每日都得请安问候,晨昏定省,又哪有元仲华睡懒觉的机会。
  另一间院里的元明月听说她醒来,便领了高宓前去串门。
  “女儿拜见母亲。”
  一见面,将满四岁的高宓便与她表姐元仲华乖巧见礼道。
  高澄府中不缺这种糊涂账,比如尔朱英娥长子高孝璋就必须将表姐小尔朱氏,称呼为姨母。
  二女高宛真按辈分,得叫尔朱英娥姑奶奶。
  过去因元仲华嫡母身份,虽未进门,但高澄子女都是将她唤作母亲。
  如今被柔然公主夺了位置,元仲华自然是要推辞母亲这个称呼。
  元明月笑道:
  “都唤了这么多年,就别让孩子改口了,况且就这些天洛阳城里的盛况来说,谁又不知道在夫君心里,仲华你这个原配妻子的分量。”
  元仲华却坚持道:
  “还是改口罢,免得将来柔然公主来了,听见宓儿这般称呼,怀怨在心我为大魏公主,自是无惧,却不想因此牵连了宓儿。”
  元明月无奈,只得教高宓改口,随后姑侄两人又聊起了诸多趣事。
  当初元明月被元修垂涎,是元仲华从中牵线搭桥,撮合了她与高澄。
  虽然元仲华做与不做这个红娘,都不会改变最终结果,但这份情却是要记的。
  元仲华也想不到当初自己的义气之举,却也让她在渤海王府有了一份助力。
  只是她二人根本就不知道才十岁却能骑马弯弓的柔然公主,十足是个孤僻性子,为人又倔强,不识汉话。
  秃突佳受命南下的时候,阿那瓌已经派人教授女儿中原语言,但她始终不愿学。


第三百章 蠕蠕公主
  漠北,柔然王庭。
  早些年阿那瓌曾在洛阳避祸,受到过汉胡融合后的先进文化熏陶。
  复辟后,他仿照中原官制,在王庭设置侍中、黄门郎等官职,又设秘书监,代掌文墨。
  而担任秘书监的则是一个名叫淳于覃的汉人。
  淳于覃曾是汝阳王元暹的典签,典签一职始于南朝。
  朝廷为监视镇守地方的藩王而设,因其权势特大,故有签帅之称。
  淳于覃因受命出使柔然,被阿那瓌强留,方才改换门庭。
  不过这也是一件幸事,若是留在中原保不准就要受元暹的牵连掉了脑袋。
  元暹是被高澄以参与洛阳叛乱为名处死,可他当时约束诸子,禁闭家门,坚决不肯参与元亶、斛斯椿等人的谋逆。
  毫无疑问,分明是被冤杀。
  高澄跟元暹倒也没有私人恩怨,而元暹又年纪老迈,更是不具威胁,之所以一手促成这场冤案,并且这么多年不曾平反,只不过是要为泰州无辜死难者讨一个公道。
  元暹担任泰州刺史时,因当地发生叛乱,故而大肆屠杀,百姓多有殃及,死者十之八九。
  这个世道,没多少人真把寻常百姓当人看待,因元暹一纸屠杀令,死难多少无辜者,可朝廷不以为罪,又转任凉州刺史,后续在高氏掌权前后,官拜侍中、录尚书事。
  于是高澄便用了自己的法子,在洛阳叛乱后,处死的逆贼名单中添上了元暹的名字。
  牢狱中元暹苦苦喊冤,高澄对此回应道:
  ‘汝阳王今日可知泰州百姓当年之愤慨?’
  便不再理会。
  此时,负责教授柔然公主汉话的淳于覃无暇缅怀旧主,他神色惊慌的从一间帐篷中逃了出来,抱头鼠窜。
  帐篷的门帘再被掀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拿着弓,气鼓了张脸,冲着淳于覃逃跑的背影,口中不断有鲜卑柔然语冒出,大致意思是你再敢来,我便一箭射死你。
  能这般对待柔然秘书监的,也只有柔然可汗阿那瓌将要远赴东魏和亲的女儿,被元善见册封的蠕蠕公主,郁久闾氏。
  蠕蠕公主自幼热衷骑射时常在烈日下纵马,故而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
  模样远不及同龄时的元仲华,与李祖娥更没有可别性,但也能称一句姣好。
  贵族之中,少有貌丑妇人,这年头没有基因遗传的具体学说,但道理还是这么个道理。
  蠕蠕公主见淳于覃跑没影了,这才拿着弓气呼呼回帐。
  随侍的婢女有心想要劝她消气,可被一瞪眼,也赶紧闭了嘴。
  她并非憎恨淳于覃,也不是厌恶中原语言,但她生长在草原,亲族都在漠北,真要孤零零去中原和亲,谁又能舍弃亲人与家乡。
  哪怕阿那瓌一直在与蠕蠕公主描述洛阳繁华景象,可在她的眼里到底是不如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上奔驰来得快意。
  但命不由己,父汗的决定无从更改,一旦东魏答应和亲,无论是否愿意,她都将乘上南下的马车。
  而这一消息并没有让蠕蠕公主等待太久,叔父秃突佳当时在晋阳与高欢议定了亲事后,就立即派人北上传信。
  立时接近一个月的时间,太昌九年(540年)二月初三,高欢同意与柔然和亲的消息传回了漠北王庭。
  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蠕蠕公主内心的愤怒与委屈,就连平素最喜爱的宝弓都被她断成了两截。
  但正如先前所说,除非怒火能将王庭焚为灰烬,否则无济于事。
  蠕蠕公主唯恐远嫁中原,她的父亲阿那瓌却已经在派人准备婚嫁事宜。
  而此时的河北,也有一个女子将嫁去洛阳,与蠕蠕公主不同的是,此时的她,一张迷惑众生的妖艳面容上,满是欢喜。
  自高澄废弃殷州,其地由相、定二州分领,赵郡李氏便上了相州户籍。
  李鱼川坞堡还是十年前高澄、段韶、斛律光三人抵达时的雄伟模样,只是已然听不见家丁佃户操演时,直冲云霄的喊杀声。
  维持一支私人武装,一靠钱、二靠人。
  随着高澄不断削弱世家大族的财力、人力,昔日门阀们动辄拥众近万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当然,作为信都建义的参与家族,李元忠受用于晋阳,又有李昌仪、李祖猗、李祖娥三女嫁进渤海王府。
  无心叛乱的赵郡李氏也没有理由再去维持庞大的宗族武装力量。
  当有人想要冤枉你谋乱的时候,你最好拥有能够谋乱的实力。
  当他打定主意要与你共富贵的时候,你再把握着谋乱的实力不松手,同样会遭祸劫。
  奉命迎接李祖娥的不是斛律光、段韶,而是高澄亲信都督尉兴庆。
  初来乍到的他无从知晓李鱼川坞堡的前后对比,可也会对其雄伟而心生赞叹。
  难怪当年李氏能借此抵挡住葛荣。
  最后虽然失陷,那也是葛荣多次受挫,彻底破了防,恼羞成怒下,举全部兵力才得偿所愿,夺下这座坞堡。
  李祖娥由其母崔幼娘领出门,尉兴庆只望了一眼,便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唯恐自己乱了心志。
  相较于原时空艳名动天下,引得孙腾、封隆之、元修三人争夺的元明月。
  李祖娥显然更胜一筹,高澄、高洋、高湛兄弟三人尽皆为她倾倒。
  然而红颜薄命,被元修霸占的三位堂姐妹中,只有元明月被带去了长安,被宇文泰所杀。
  而李祖娥更是被高湛折磨得遍体鳞伤,最终奄奄一息之际赤身裸体被送往尼姑庵为尼。
  所幸,小高王的出现改变了她们的命运,未来会有怎样的成就,无从得知,但只要高澄在世一日,便绝不许有人欺辱了她们。
  李祖娥由尉兴庆领亲卫护送的途中,洛阳发生了两件事情。
  首先是高洋的妻子刘氏为他诞下一子,高澄本打算去信晋阳,由高欢代为赐名,可高洋却执意让兄长取名。
  高澄心里清楚,高洋此举并非有多敬爱他这个兄长。
  而是希望自己往后对他下手时,能念及这个侄儿的名字是自己所取,放侄儿一马。
  高澄没有推辞,虽然他真的没想残害兄弟。
  一如历史,高澄为高洋的嫡长子取名高殷,并派人去晋阳向高欢报信。
  而第二件事则关于四岁的九弟高湛。


第三百零一章 不省心
  去年九月底,高澄带着全家人往邙山围狩,八弟高淯给两个侄女高宓、高宛捉了一窝白兔,让她们养着玩。
  两姐妹与九叔高湛同龄,时常带了兔子寻他玩耍,可前段时日,不知原由,养的兔子接连遗失。
  渤海王府家大业大,也没人将几只兔子放在心上,奈何两个小姑娘养出了感情,哭闹着不肯罢休。
  还是元明月想了个法子,让人在外边买了一窝大小与先前差不多的,骗高宓、高宛说是替她们寻了回来。
  但没养太久,又有兔子丢失,原本只需再在外头买了补上便是,可偏偏高宓在追逐兔子玩耍时,在花园深处找到一只满身刀伤,鲜血早已干涸的死兔。
  虽然她爹高澄大手一挥,就有无数人头落地,可不满四岁的高宓哪见过这种可怖景象,受了这场惊吓,居然发起了烧,这件事情才被传进高澄耳里。
  高澄再是忙于公务,听说自己宝贝女儿吓出病来,哪还坐得住,当即命芸娘组织人手搜索整个渤海王府,甚至还牵了不少家犬进门,协助寻找。
  结果真叫它们从土里扒拉出不少兔子尸首,尽是被人虐杀。
  而掩埋兔子的地点,基本都分布在九弟高湛的院子周边。
  高澄并没有讯问高湛院里的奴婢,甚至他只是将高湛叫来问了一嘴。
  高湛虽出身演艺世家,但到底还未满四岁,脸上的慌张神色压根就藏不住。
  只一眼,高澄就已经确定事情就是这小子干的,却也只是训斥了几句,没有再多做惩罚。
  再怎么说高湛也是高欢嫡子,杀人都不一定会真要偿命,又何况是几只兔子。
  高澄总不能告诉高欢,童年时期用残忍手段虐杀小动物是心理变态的一种表现。
  不过这也让他确定了,自己这个九弟,就是历史上的变态老九。
  这件事情表面上被轻轻揭过,但高澄实际已经对自己这个九弟不抱任何希望。
  高洋不碰酒,还能有个人模样,高湛则是坏到了骨子里。
  如果说高洋的恶,属于童年时被娄昭君忽视,被原主猜疑,被弟弟们轻视,以及成年后酗酒等事影响。
  那么高湛的恶完全出自他的天性。
  无论是唆使高洋活生生烧死两位庶兄高浚、高涣,还是活生生虐杀侄儿高百年等事,高湛并没有不幸的童年,但他的变态行径对比酒后的高洋也不遑多让。
  无需高澄禁止女儿与高湛来往,遭了这么一次惊吓,好不容易康复过来的高宓见了那位同龄的九叔,都要绕着点走,属实是有了心理阴影。
  不过高澄也暗自庆幸,当初娄昭君希望将高湛养在晋阳给孙儿作伴,好在自己坚持下来,否则真让两个儿子跟在高湛后头,谁知道会养成什么性子。
  高孝璋、高孝瑜虽然养在晋阳,但高澄对哥俩也确实上了心,时常会有关于他们的消息被送来洛阳。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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