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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幽州途经定州、殷州,重回邺城的高澄在主持了奴婢编户以后,终于结束了第三次巡视河北,启程返洛。
毕竟奴婢编户齐民以后,整件事情已经不容更改,获得良民身份的奴婢们会自发维护这一份利益。
未能获释的奴婢们,眼看过去的同伴们得到这么多利好,甚至巴不得自己主家谋乱,他们得到立功的表现机会。
高澄离开河北前,将两万盐兵派往信都,交由娄昭代为统率与操训。
为了表示对自己舅父的绝对信任,高澄甚至将负责组建盐兵的大将军府司马张亮调回幕府。
并未在明面上留人监视。
至于暗地里,还是有些许动作,例如早在巡视各地前,就安插了不少亲卫在盐兵之中任职中低级军官,总计百人。
由于当日盟誓以及随他巡视河北各地,又有亲卫任职军中,高澄早已经在盐兵之中建立了影响力,这也是他放心将这两万人交给娄昭的原因。
因薛虎儿所部百人加入而扩充的亲卫都,随着百人充任盐兵军官,高澄亲卫再度重回千人之数。
高澄安抚的重心始终在河北,对于河南多有疏忽。
过往北魏汉族四姓太原王氏、荥阳郑氏、清河崔氏、范阳卢氏的格局,早就在信都建义后被改变。
为高氏起家做出巨大贡献的河北四姓五族跃居最顶尖的士族。
太原王氏与荥阳郑氏无可避免地沦为二线,与深度参与信都建义的渤海封氏在政治上获得的待遇等同。
这种局面不是高欢娶两个寡妇所能改变,例如荥阳郑氏的郑大车,以及疑似带孕进门的王娘。
毕竟四姓五族在河北大起义中干的是提头买卖,付出多少,收获多少。
没道理荥阳郑氏,甚至一直到尔朱兆逃回秀容才归附的太原王氏,仅靠两个寡妇就完成逆转。
于情于理,这些人都必须退居二线,为四姓五族让路,所幸两族主事之人明白这个道理,也可能是被高氏兵锋所凌迫。
门望的升降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摩擦。
如今河北四姓五族尽皆表态支持洛阳政令,河南士族又怎会在大将分镇各地的情况下,起身反抗。
当然,就算河南河北乱成一锅粥,太原王氏也不会有所动作,谁叫他们身处并州,高氏倚仗的就是陆续被迁入的那群并州胡。
太昌六年(537年)十一月初七,高澄回师洛阳,过往只是寡妇们投瓜相迎,如今却多了许多被放为民户的婢女。
高澄不得不使用疑兵之计,大军大张旗鼓由建春门进门,自己则领着亲卫与家眷及兄弟们绕道城北,走大夏门入城,让一众热情的妇人们扑了一个空。
没办法,身为外妇的元静仪获封东海公主,这样的殊荣太具诱惑。
河阴之变死难公卿两千余人,距今也不到十年,妻妾之中,有的是出于各种原因不得已守寡的妇人。
一旦被高澄相中,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不少元姓孀妇也盼着能如元静仪、元玉仪两姐妹得一个公主封号的风光。
甚至就连收纳妃嫔的瑶光寺,也有不少带发修行的女尼也动了俗心。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有得选的话,谁又愿意大好青春常伴青灯古佛。
只是她们相较于寺外之人,还是拘谨了些,只敢暗地里让婢女请高澄往瑶光寺进香。
高澄忙于政务,且畏惧人言,并没有堂而皇之的赴约。
至于私底下是否与元诩、元朗、元恭、元晔等人的皇后及妃嫔有过接触,不得而知。
兴许是没有的,毕竟小高王不好女色。
忙于政务并非高澄的托辞,回到洛阳的他立即前往中书省,以中书监的身份拟定政令:
规定食盐禁止私人买卖,盐商直接按市价扣除税金,直接兜售给各地官府商铺,官府商铺再继续以市价贩售给民众。
这一行为相当于产销分离,产盐的盐商不参与贩售,有官府这个大客户一口吃下,加快了资金周转。
而官府以市价代为销售,但进价已经扣除了税金,从而防范盐商逃税。
食盐也是硬通货,不愁销量。
无需担心积累大量食盐滞销的可能,大不了送来洛阳,让高澄充作军饷、官俸。
更无需担忧乡民老死不出乡这一问题,其他朝代说到底是民众贫困。
这一点在如今的东魏暂时不存在,虽然不可能人人都能得到最高额度授田,但是日子确实过得舒适。
有了盈余之后,也会产生贸易需求。
其它朝代穷得两股叮当响,往县城跑什么。
高澄没有让商铺派人下乡兜售,在市场销售有市司、税吏等人的监管,所贩价格大体能维持市价,真要下乡售卖,谁知道能喊出什么价格来。
不必无视底层民众的生存智慧,纵使没时间进城,他们也会组织信得过的人统一进城购买。
他们或许缺乏长远目光,但小人物的小聪明从来不会少。
高澄考虑过是否明文推动这一行为,然后将这一类人任命为乡吏,从而使得权力下乡。
但仔细思考一番后还是放弃,暂时莫要把士族们逼迫过甚,钝刀子割肉,慢慢来。
而且这一行为带来的可能后果也值得好好思量。
高澄为了防止出现胥吏牟利的可能,在充分考虑到如今的食盐市价,特意为食盐暂时恒定了一斗20钱的价格,只做薄利多销。
主要关东、河北、淮北都有产盐地,运输成本低。
能不能定更高?当然可以,武则天时期食盐最高一斗500钱,是唐太宗时期一斗20钱的25倍。
到了开元盛世盐价降至一斗10钱,为了敛财,实行食盐专卖后,盐价立即张至一斗110钱。
唐朝中后期食盐售价也大体维持在200至300钱之间。
相比于唐朝的敛财手段,高澄那点人头税也只是人家一斗盐的价格。
这也是他必须恒定盐价的原因,市价是有波动的,谁也不知道在地方诸多势力的勾结下,胥吏们能喊出多么离谱的市价。
武则天时期一斗500钱,比高澄治下四名成年人一年的人头税还要高了20钱。
高澄关于盐务的政令一经推出,并未掀起任何反对声音,用市价扣除税额,直接兜售官府商铺,再由官府以市价转售民众。
这样的行为,谁也指不出哪里的不是。
薄利多销之下,盐贩们赚得是少了,但有官府这个大客户,不愁销路,而官府为盐商提供这样的便利,若还要反对,用意昭然若揭,无非是想逃税,或者扰乱市价。
这两种行为都将被重拳出击。
高澄在四州煮盐,置盐灶2666座,也是他打低盐价的底气。
百姓们对于恒定盐价的行为更是交口称赞。
高澄做了这么一件大好事后,也难得放松自己,领着亲卫趁夜应北魏第十五任天子元朗的皇后之邀,往瑶光寺外一处别院互相参禅。
小高王这样的正人君子肯定是不会进瑶光寺的。
但一想到元朗年仅19岁便让自己老丈人元亶用棉被闷杀。
高澄觉得自己身为元亶的女婿,有义务替元朗照顾家眷。
老丈人造的孽可太多了,六年前一连闷死三个皇帝,19岁的元朗、23岁的元晔、34岁的元恭。
这些人的妻妾,不都等着高澄这个女婿去赎罪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回首过去
瑶光寺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身为大魏忠良的高澄,决计是不会踏足一步。
但里边的人在他的授意下,却可以趁夜悄摸出寺。
高澄带足了动物肠衣或鱼鳔制成的小物件,怕的就是对方受孕,弄出丑闻来。
至于这种小物件是谁发明,绝对不是高澄,可能是高隆之给捯饬出来的。
小高王是真的不争功,也没别的原因,就是那啥之父,难听了点。
然而真到了地方才发现,这并非一对一的佛学授课。
“还请大将军怜惜妾身不易,救我等出瑶光寺,妾身愿为奴为婢侍奉大将军。”
一众二十五、六的年轻妃嫔在元朗皇后的带领下,拜请道。
这下高澄犹豫了,本打算挑明只做露水夫妻,愿意,他就留,不愿,他就走。
他不可能将这些妃嫔领进家门,倒不是担心舆论非议。
再怎么非议,对高澄那臭名声也没多少影响。
他担心的是后宅不宁。
听她们自报身份,这些人,不止元朗、元恭、元晔的妻妾,就连曾与尔朱英娥争宠的孝明帝、孝庄帝妃嫔也在其中。
也对,9年前,孝明帝元诩死时只有18岁,7年前孝庄帝元子攸死时也才24岁,作为妃嫔的她们又能年长到哪里去。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高澄一般痴迷于御姐。
都是些苦命人,在瑶光寺里熬过了青春年华。
现在给这些妃嫔们一个空头许诺,也许能尽享人间欢乐。
但一贯哄骗下属时,面不红心不跳的高澄,却始终说不了那个好字。
也许是现代人的良知让他不忍欺骗这些苦命人。
欲望消退,理智重新占据智商的高地,高澄将这些妇人们一一扶起。
“诸位所请,澄尽知矣,待将来社稷若有变故,我自会大开寺门,送上一份体面营生,任你等去留,为奴为婢之言,请勿再提。”
有南朝这么多权臣篡国的先例在,无需高澄细说社稷会发生什么变故。
“大将军是嫌弃妾身残花败柳?”
有美妇垂泪道。
眼看一屋子娇滴滴的妃嫔神色尽皆黯然,高澄不得不解释道:
“若有此意,今日又怎会来此,诸位要离了这座瑶光寺,将来自有机会,澄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夜色已深,家中妻妾熬煮了糖水等候,就此别过。”
说罢,高澄转身径直离去。
望着高澄大步离去,许多妇人大失所望,她们中许多人更想的是进渤海王府,而不是真要离了瑶光寺自己辛苦操持营生。
瑶光寺虽寂寞,生活却是衣食无虑,养尊处优。
说到底,还是羡慕本应与她们一般,进瑶光寺苦熬的尔朱英娥与小尔朱,为17岁的权臣生儿育女,依旧享受尊荣。
况且还听人说那权臣的模样生得俊俏。
这才怂恿了胆小的元朗皇后出面相邀。
高澄远离了瑶光寺,却并没有急着回府,先去探视了李祖猗与元静仪,高澄再与诸位侧室相见,最后宿在元明月的院里。
高澄为了防止后宅争宠,干脆玩起了轮值,每间院里歇一宿,轮着来。
元仲华养在清河王府,李祖娥留在河北老家,高澄身边还有九名女眷。
人力有尽时,一时半会不能顾全了,但每天都要一一探望,让她们体会到自己的关心。
高澄在元明月屋里怀抱着长女阿宓嬉笑逗弄。
包括晚了一天出生的次女果儿在内,满了半岁的她们早没了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模样。
尤其是阿宓,一双大眼睛,黑漆漆的眸子像极了她的母亲元明月。
明月姑姑不年轻了,作为女眷们最年长的存在,29岁的元明月却比以往更多了几分韵味。
这是一众二十上下,甚至十六七岁的侧室们所没有的。
将碍事的阿宓交由乳娘抱睡,一番云雨之后,也算老夫老妻的两人相拥而眠。
很快又到了年节,太昌六年走到了末尾。
这期间一应政策平稳推进,新的政令也正在酝酿。
回首过去的一年,西征大败导致财政枯竭。
这并不只是粮用消耗,更多的是对阵亡将士家属的抚恤。
这一点若是短缺了,又能指望谁为你卖命。
高澄颁布一系列政令列如收回铸币权、整顿盐政等,又向佛道化缘,干涸的财政稍稍宽裕后,在大兴文教,广建学舍之余,高澄也把拖欠的民夫抚恤发了下去。
年初时候,财政艰难,他只顾得上将士们的家眷,死难的民夫们,高澄只能给予少量救济,保证他们的家眷不被饿死。
如今有了些盈余,哪怕是带上子女改嫁之人,高澄也发了一份她们应得的抚恤。
民夫抚恤远低于中兵将士,但架不住人多了,高澄一计算,刨去士卒军饷与官员俸禄,以及来年科举所耗,财政已然吃紧。
这主要还是因为今年税赋锐减。
年初四十万民夫追随高欢西征,导致今年有四十万户免税,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而世家大族释奴,并不能增长税收收入,他们不是隐户,为奴婢授田的制度下,这群人本就是纳税群体。
高澄多希望再有一个佛教,能让自己吃饱。
东魏五十余万中外兵需两百余万户供养,光是佛教,还俗僧尼与佛教所庇护的隐户相加,就不下一百五六十万户。
几乎以一己之力为高家养军可不是说着玩的。
在感恩佛教之余,高澄也不由遐想,数年过去,取经四人组走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