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势下,泰勒夫妇在左边紫檀木椅上挨着坐了,很快,有一名穿着碧纱裙的俏丽金发丫鬟,端着锦绣托盘送上了东方香茗茶点,泰勒夫妇对望一眼,都没敢去碰,那茶杯碧绿碧绿的,青翠欲滴,东方茶叶本就闻名,再见所用器皿这般珍贵,可不知道这茶叶会不会是传说中东方贵族才能喝到的,要几百龙元才能买一克的极品茶尖。
  由于缺乏了解,大多数英国人对于大明帝国这个传说中的神秘国度,还是有些敬畏的,至于这个神秘国度的种种奢华传说,就是在上流阶层也颇为流行。 就在泰勒夫妇坐立不安之际,一阵脚步声响,刚刚那敬茶的俏丫头掀起了珠帘,从外面走进来一位清清秀秀的年轻军官,穿着笔挺的红色镶金边军服,看起来神采飞扬。
  泰勒夫妇不由自主的都站起来,有些拘束的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年轻军官
  “欢迎,欢迎请坐,坐吧!”
  年轻的帝国军官笑着坐到了主位,听到这位军官先生一口流利的英语,甚至有点儿地道的伦敦腔,泰勒夫妇更是惊奇,畏惧也稍减。
  “我姓沈,沈昭。”
  枪械师泰勒看着年轻的军官拱了拱手,赶忙学着他的样子,也来了一个极具东方特色的拱手礼。沈昭含笑看着他,这就叫千金市马骨,看来这一招的效果很不错,这个幸运的英国枪械师,将会成为新成立威尼斯枪械工厂的主管之一。
  按时间掐算,威尼斯枪炮厂马上就开始着手兴建了,大明外务部更是第一时间招募工人,技师连同机器一起送来。守着战乱纷争不断的欧洲大陆,这家枪炮工厂必定利润丰厚。
  第一千五百二十四章 雷霆
  同一时间,荷兰。
  朱慈烺坐镇鹿特丹,指挥大举登陆后北欧联军,采用分兵急攻,侧翼迂回的战法,开始了他雄心勃勃的攻城略地。北欧三国联军登陆欧洲本土,意味着全面战争的开始,整个欧洲笼罩在的滔天的战火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脱缰的局势。
  北欧军付出了少量伤亡,以芬兰骑兵为先导,四处攻掠,又弃坚城而不攻,只取腹地。一日破南荷兰,两日破乌特勒之,第三天芬兰骑兵的铁蹄已然兵临海德兰,整个荷兰在北欧骑兵的肆虐下发抖。
  荷军的实力不能说强,可也不弱,放眼整个欧洲尚且能战的,也便只有荷兰,英格兰这样的新派国家。然而在朱慈烺大军闪电雷霆一般的进攻之下,各地荷军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来不及集结便纷纷溃败。一根筋的欧洲人,又何曾见过这样诡异而又凌厉的战法。
  三日后,海德兰。
  又一批战死者的尸体就地焚烧,朱慈烺亲手点的火,熊熊火焰埋葬了人高马大的北欧勇士。
  一旁有副将上前禀报:“陛下,又走了三十八个勇士。”
  “嗯。”
  朱慈烺面无表情,心中却十分得意,三日夜破荷兰,在他的骑兵闪电攻势之下,各地荷军纷纷崩溃瓦解,大量投降。破海德兰更是只花了两个时辰,付出了战死三十八人的轻微代价,这种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这里是海德兰,再往东三十里可就是普鲁士境内了。
  芬兰骑兵连续作战三昼夜,早已筋疲力尽了,需要短时间的休整。然而朱慈烺一声令下,芬兰骑兵留在荷兰休整,接受俘虏占地盘,另一支骑兵禁卫军五千余骑,悍然突入了普鲁斯,大战一触即发。
  要说朱慈烺也不愧是老朱家的骨血,马上皇帝的后裔,他如今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步入了自己的人生巅峰。集北欧三国重兵于此,又精心准备了多年,只求速战速决拿下大半个欧洲,在史书上留下欧洲战争史上最绚烂的一笔。
  “王叔…….”
  夜色深沉,马蹄声疾,朱慈烺嘴角上扬微微笑了起来,还在念叨着远在东方的那位王叔。
  “王叔,你看到了么。”
  朱慈烺别提多得意了,他性子跳脱却从小生长于深宫内院,后来一个人游历天下,又在马城身边跟随日久,早已经不是那个亡国的朱三太子了。他其实对欧洲的土地没啥兴趣,他要做的是证明自己,终有一天要扬眉吐气让王叔,全大明的男人们对他刮目相看。
  锵,朱慈烺拔出了雪亮的战刀,战刀前指:“向着普鲁士,进攻!”
  先前北欧联军兵不血刃攻占了荷兰,只因荷军措手不及,大部溃散后无心与北欧军交战。等到攻入普鲁士境内却不同了,普鲁士处于欧洲腹地,各类地方贵族武装盘根错节,防备森严的城堡比比皆是,为了守卫家园人人以命相搏。
  此类普鲁士精锐,无论炮铳武艺皆是上等,混杂些许贵族骑士,坚固的城堡又多时居高临下,据险死守,真真是易守难攻。 无论边境还是腹地的城堡,一个个的都是铜墙铁壁。
  然而朱慈烺之下的骑兵四出,铁骑遮天蔽日,又弃坚城而不攻,一味破坏掳掠。这一套战法所谓闪电,其实在东方战场上早已经用烂了。这一招蒙古人用过,八旗兵用过,也是当年马王爷辽军的拿手绝活。 这一招,几乎是正中了普鲁士人的命门。
  “城堡能移动么?”
  策马扬鞭漫步在普鲁士的土地上,到处都是盛开的鲜花,朱慈烺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嗯,真香!“
  左右一众北欧将领,连同他的女王妻子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各位将领人人振奋,女王也是神情愉悦,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如意夫婿。前几天心中的种种担忧,早已经不翼而飞了。朱慈烺用他出色的军事才华,可以说是彻底折服了这群北欧莽夫,已故奥斯塔夫大帝未曾完成的事业,似乎近在眼前了。
  第五天,荷兰沦陷的消息早已传到普鲁士,无论贵族还是地方武装,都被迫起兵抵抗。普鲁士人以哈根斯堡为中心,集结起来,而此时普鲁士东部的土地早已经战火连天。
  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普鲁士人面前,是战,还是和。
  无论当权者的决策对错,产生的后果总要有人处理,屁股总要有人擦。敌兵登岸后长驱直入,哈根斯堡陷入了纷争,仓皇下当权的 贵族们下令出兵迎敌,节节抵抗,有人却认为这样不妥,会让宝贵的骑兵陷入东奔西跑的救火状态。然而些许反对的声音,很快淹没在马蹄声中。
  第六天,普鲁士,日出东方。
  朱慈烺登高远望,面色沉吟,前方确有大批普鲁士骑兵集结,他当即轻骑传令前线,集结备战。六天内欧洲腹地打成了一团,局面愈发复杂,为了应对,朱慈烺也只好调更多的兵。这世上没有一生下来就是战争天才的,初次指挥大兵团会战的朱慈烺,渐渐觉得力不从心了。
  “苦也。“
  这位大明太子正叫苦不迭,冷静下来又想起来王叔马城的话来了,王叔这些年没少给他写信。信中曾经有这样的教诲,所谓战争便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高妙的战术也需要士兵来执行。所谓战争,经常会被一个小小的偶然事情打破局势,然而便决定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然也。“
  朱慈烺细细思索着,似乎顿悟了,他的战术其实已经取得空前成功,剩下的就交给勇士们吧,真正的莱茵河大战才刚刚开始。天将将亮,同时发现对方的瑞典骑兵,普鲁士骑兵在狭路相逢,激战爆发。这两国骑兵可真是世仇,用不着动员便各自集结起所有的部队,向着对方发动总攻。
  北欧勇士和普鲁士贵族的鲜血,再次流淌在这片土地上,双方的骑兵几乎是踩着同袍尸体在向上冲,从天亮冲杀到天黑,各自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之后,才不得不休兵罢战各自舔舐伤口。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风雪夜
  当夜,月朗星稀。
  朱慈烺彻夜不眠的调动部队,振奋起精神盘算着,三天内击破当面之敌,这也许是最后的战机了。 近五万大军纷纷从后方赶来,只待决胜一战,明天,从日出到日落便又是一场血战厮杀。
  当夜帅营中灯火通明,不远处,伤兵营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朱慈烺在帅帐中辗转反侧,那一声声惨叫传来直叫他心中发毛,或许这也是成为一呆名将需要的基本素养么。
  前线,激战一天过后的莱茵河畔,一片狼藉,双方骑兵主力虽然各自撤走,却各自在遗尸处处的战场上留下了大量残兵。夜已深,交战双方都派出了少量骑兵谨慎的搜索,试图将失踪,受伤的同袍找回来。战争便是如此惨烈,骑兵大战更是如此,人命成了最廉价的东西。
  河畔,灌木阴影中。
  一个人影抄着火枪,提着马刀,在漆黑一片的灌木中小心谨慎的试探着,黑暗中西北风凛冽,天上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不远处不时传来杂乱的马蹄声,敌我难辨。马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他虽自诩勇武,却么没有狂妄到凭借步战去对付骑兵,情况紧急貌似只有路边的灌木丛可以利用。
  马汉是如何落到这步田地的,万事皆因强出头,他原本是朱慈烺身旁的一个亲兵,却自告奋勇要来前线建功立业。不料一个照面便翻身落马,低头摸摸了身上的甲胄,厚实的棉甲,梭子内甲里透出一丝血迹。
  “咳!”
  只一声轻咳便引来了骑兵,马汉连滚带滚进灌木丛,河畔的灌木高度实在有限,人如果早早的趴在那里,从旁边匆匆而过的骑兵未必能够发现。只是他仓促卧倒在沟里,是不是已经被来骑发现只有天知道。
  还算万幸,只是一骑过路而已,但是很明显是传令的敌骑明显是发现了什么,想必马汉慌忙躲藏的狼狈样早就被他察觉,敌骑应该知道人应该是躲在沟里,只不过具体位置不太清楚,只知道个大概。
  马汉知道趴在积雪覆盖的沟渠里应该很醒目,他为了欲盖弥彰,往背上很是扒拉了一些积雪,并且把马刀全部按在了积雪里,期望敌人不容易发现自己具备攻击力争取到主动权。
  马蹄声由急变缓,战马打响鼻的声音清晰可辨,已知对方不过一人而已,马汉心中发了狠。心里竟还有了一些期待,敌人放慢了马速几乎要停下来意味着自己有了机会。
  人瞬间的冲刺速度可以达到三十五公里,跟普通战马达到四十公里的时速相比毫不逊色,况且马要跑起来时才可以瞬间加速,而擅长跑动的人百米冲刺保证能够完胜一般战马,当然,碰到千里挑一的宝马良驹除外。
  只要那骑士接近到十步内,马汉准备一跃起而挥舞马刀和敌骑拼个你死我活。漆黑中,到现在马汉都不知来的骑兵是敌是友,要是遇上的是装备坚甲的普鲁士骑兵,这一场遭遇战真的胜负难料。和装备胸甲的普鲁士骑兵一对一生死相搏之时,砍中敌人一招半式,说不定由于敌人的盔甲坚固导致伤害值大大降低。
  马蹄声渐渐放缓,那骑兵是个狠角色,他早就看见了前面有一个人影闪过,很明显那人是躲避自己,他当然不会放过猎杀落单敌人的机会,特意寻找躲藏的人。嗖,一支重箭又快又狠,插在距离马汉不远处。马汉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却强忍住了,晓得敌骑是乱放了一箭来试探他。
  “狡诈!“
  心里咒骂着,由于积雪的覆盖,灌木虽然不足以隐藏马汉的身体,却足以阻挡敌骑的视线。敌骑射了一箭没见到响动,安静了片刻便萌生了退意,原本两人相安无事,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骤然间一阵狂风刮过,吹散了天上一片乌云,微弱的月光如银瓶乍裂洒满了大地。
  猛然间两人都发现了对方,吱,年轻的敌骑惊慌中弯弓搭箭,马汉同时举起了手里的火枪。砰,一声清脆的铳响打破了午夜的寂静,仓促下却放了孔强。嗖,一支劲箭擦着身体掠了过去,落了空。
  仓促下两人都未射中对方,同时呆了一呆,却又疯狂的冲向对方。马汉情急下大吼着,挥舞着马刀如同疯魔般冲上前,那敌骑没想到他还敢冲上来拼命,竟有些惊慌。他太托大了,对自己的战斗技能充满自信,对自己的箭术信心满满,根本没有打马飞奔争取跟敌人拉开距离,而是又飞速拽出一支重箭挽弓如满月直射敌人面门,这个动作完成的无可挑剔,确实有两下子。
  马汉明明看见敌骑又搭上一支箭,惊慌之下脑中一热,手中刀和身体配合应对迎面而来的箭矢,脚下没有丝毫停顿,依旧动如脱兔直奔敌人。嗖,又是也一支重箭落空,被动挨射的马汉已近在咫尺,掌握了些许主动权。
  连续两箭落空,那敌骑慌乱中刚刚取出第三支箭矢,准备再次挽弓搭箭,发现时间已经不允许,因为他拉开弓搭上箭的同时敌人也会杀到身边,即便能够近距离射中敌人,但是自己一定会被对手的马刀砍中。
  情急下年轻的普鲁士骑兵顺手把弓箭扔向马汉,自己往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