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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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骑- 第6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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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如今朱慈琅不是大明太子了,他是个亲王。
  远远瞧见高高的台阶之上,威严的华服男子含笑看着他,朱慈琅慌忙滚鞍下马,领着他的女王老婆快步行来。
  “王叔此来,小侄望眼欲穿。”
  马城含笑看着他,白了,也壮硕了,便笑着道:你如今也一方诸侯了。叔叔、侄子这样的称呼,需得改改。军中有阶级之法,上下尊卑分的清亮,才有威信。”
  朱慈琅忙笑了笑,含糊着应了:“小侄,谨遵王命!”
  马城含笑看着他,心中赞叹,崇祯爷这个大儿子,人人都说他是个蠢材。然而朱慈琅真的是个蠢材嘛,这倒未必,所谓大智若愚者,莫过于此。他不愿留在中原之地,顶着个太子的尴尬身份,蜗居终老,倒宁愿远走他乡,一展宏图。以马城的心胸气度,自然不会为难于他,乐得成人之美。
  一旁,身材健美的瑞典女王,亦快步上前,拜了一拜:“大明天朝治下,瑞典国女王朱可人,拜见殿下。”
  “朱可人?”
  听到这么个奇葩的汉名,马城颇觉有趣,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伸手,一手一个捉住了手臂,领进富丽堂皇的维也纳皇宫。
  分宾主落座,马城问道:“普鲁士国,怎样了?”
  朱慈琅赶忙道:“很老实,前几日我遣了细作,但城内的警戒极严,混不进去。小侄来前在边境留了三千人马,若有异动,便可进兵。”
  马城微微一笑,说道:“你做的不错。”
  得到了他的夸奖,朱慈琅便眉开眼笑了,将腰背挺的笔直。
  想了一想,马城又沉声道:“我再调一批军械给你,你好自为之!”
  朱慈琅喜不自胜,赶忙道谢,不久侍女送了香茗,熟食上来,马城便不再多言,转而谈一些家长里短。小夫妻在维也纳呆了三天,第四天翻身上马,在明军保护下返回了瑞典国,没几日瑞典国大兵出动,开战了。离奇的是,瑞典国没和普鲁士国开战,而是南下攻打荷兰国去了。
  在明军支持下,瑞典国大兵压境,连取数城,猝不及防的荷军大败亏输。吃了亏的荷兰国,派遣使者往维亚纳求见马城,质问大明帝国为何言而无信,前脚才签订了和议,后脚便大兵犯境,太不仗义了。
  马城自然矢口否认,瑞典国的事和大明无关,腿长在瑞典人身上,关老子屁事。荷兰使者一面无可奈何,只好悻悻而归,于是乎忍无可忍的荷兰王国,奋起反击,还花费重金雇佣了英国兵参战。
  于是乎,战乱终于波及到了荷兰王国,连英军也卷了进去。不料,半月后,瑞典军在荷兰北方大肆劫掠了一番,不等英荷联军大举反击,竟扔下破败的城市扬长而去了。英荷联军哪肯善罢甘休,组织起兵力反击,意图攻入瑞典国。
  却又不料,英荷联军在普鲁士王国边境,遭遇了大批明军的堵截。
  原本杀气腾腾的英荷联军,一瞧见大明的日月军旗,便噤若寒蝉,一番口水战后只得悻悻的退兵,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开城八年,元月。
  又过了十来天,地中海沿岸突然烽烟四起,龟缩在沿海几个大岛屿上的西班牙军,突然死灰复燃,在残余舰队的掩护下大举登陆,四处滋扰劫掠起来。自开城八年始,欧洲的大小战事就没断过。
  正月里,维也纳。
  马城接到了朱慈琅的来信,字迹又粗又大,潦草不堪。简短的几行,没甚文采,就如村夫俗子的口吻一般。
  “等不得了,辎重凑乎,粮草短缺太多,还望王叔接济。”
  哈哈一笑,马城照准了,又给他写了封回信:“上兵伐谋,自古名将贵谋贱战。正所谓:兵不预谋,不可以制胜。”
  连粮草军械一并送去瑞典国,马城琢磨着他的平欧战略,以往都是往欧洲渗沙子的,他嫌弃渗沙子太慢,索性给安插了一根大钉子。瑞典国这根大钉子,可不太安分,那也是一群骄兵悍将呀。自然,渗沙子的行动也不能停下来,还得加把劲。
  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北逃
  马城在维也纳这一住便是小半年,大小宴会每日里不断,颇有些乐不思蜀。
  开城八年,二月间。
  兵压欧洲的明朝大军解散,各回驻地,悬在欧洲人头上的利剑可算移开了,然而欧洲已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北欧瑞典国厉兵秣马,对西欧之地虎视眈眈,南边地中海沿岸,西班牙国残兵大肆作乱,无一日安宁。
  同一时间,美洲。
  数月后,新大陆的战事日渐稳定了下来,随着明军南线主帅林凤,率林凤营万余步骑,长途跋涉的赶来,加入了南线的包围圈。实力猛增的南线明军,不断发起凌厉的攻势,五战五捷,将战线不断的向前推进。
  北线明军在郑森率领下,则步步为营,以蚕食之法,将战线向前又推进了十里。两路明军从西,南两个方向,步步紧逼,不停的挤压着欧军的生存空间,便如同一道枷锁,慢慢勒紧,直到开城八年二月间。此时,龟缩在纽约地区的欧洲联军,七八万军民,已然被积压在东西长五十里,南北宽三十里的狭窄地带,动弹不得。
  二月初,北线。
  郑森裹着一身狐狸皮大氅,肃立在山坡之上,俯瞰远处白雪皑皑的战线。半年征战,两军皆疲惫不堪,却由于冬季猎物充足,食物,御寒衣物都不缺,故此他麾下兵马还保持着鼎盛的军容。反观龟缩防御的欧洲人,可就惨了,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平民冻饿而死,日子过的凄凄惨惨。
  西人降又不降,打又不打,在天寒地冻中艰难的煎熬着。数次劝降未果,郑森已经失去了耐心,只等数月之后春暖花开时,强大的舰队自海上来援,便可一举攻破西军顽固的防御,灭此顽敌。
  “郑帅,尚兄弟来信!”
  “哦,呈上来!”
  郑森从亲兵手中接过尚谦信的书信,微微一笑,信中有三层意思。第一层意思,一批军马,十天内就到。请他协调好马夫,预备好草料,军马在美洲实在太金贵了,马虎不得。第二层意思,尚谦信提出了一个要求,他缺弹药,请郑森调拨些枪弹火药,供他在后方雪原上狩猎之用。
  第三层意思,尚谦信委婉提出,能否让他翁婿两人,通融一番,在巴拿马议政会拥有一个席位。微微一笑,对于尚谦信这些请求,郑森照准了,当即修书一封送去巴拿马总督府,与他叔父郑芝虎说项一番。
  尚谦信这对翁婿,保障了他麾下大军的后勤补给,劳苦功高呀,他也不得不笼络一番。几经辗转,一个月后这封书信送达了巴拿马城,郑芝虎郑总督手中。北方如今是寒风凛冽,中美洲确依旧温暖如春,历时一年半,运河开凿已进入中段。此时,各色人等云集中美洲议政府所在地,已然在盘算着战后利益的分配大事了。
  任谁都晓得,美洲战事不会再有什么反复了,纽约之敌已成瓮中之鳖。
  开城八年,过于拥挤的巴拿马城,一再扩建,如今已成为一座巨大的坚城,城市沿着漫长的海岸线,快速延伸,几座大型港口陆续完工,人口已经濒临五十万之众。
  气派的总督府,官厅之内。
  郑芝虎翻看着侄子的来信,道:“增一个席位,倒无不可,唯一可虑,我曾与罗帅,林帅,提及此事。”
  下首,一个幕僚忙道:“大人当时怎么说?”
  郑芝虎便有些为难,沉吟道:“罗帅,林帅这几位,是必定要在议政府,占上几个位子的,有些难办。”
  下首,他的几个幕僚皆沉吟不语,事关议政府席位的分配,谁又敢胡言乱语出馊主意,那可是要得罪人的。郑芝虎瞧着这几个幕僚,便有些失望,美洲之地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人才的匮乏,严重制约了地方的发展,行政的效率。
  “此事,再议吧。”
  郑芝虎按着酸痛的额头,深感力不从心,这个美洲总督难当呀。
  “大人,大人!”
  此时,一个青衣小帽的属官跑了进来,将郑大人从沉思中惊醒。
  郑芝虎忙正襟危坐,正色道:“何事惊慌?”
  那属官赶忙将加急军报呈上,低声道:“大人,前线急报!”
  郑芝虎打起精神,将火漆密封的加急军报展开,看了看,眼睛便瞪圆了起来,手一抖险些将元青花的茶碗打翻。
  “哈哈哈!”
  “西夷计穷耳,竟出此下策!”
  官厅内响起郑大人畅快的大笑声,不久,消息便在城内传开,被围于纽约地区的西夷,弃城逃跑了。
  开城八年,三月初。
  龟缩于纽约的西军,走投无路,又不甘心坐以待毙,便挑选了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突然向北方发起突围。
  围城半年有余,明军围三阙一的战略,大获成功了。
  当夜,平静的纽约突然喧嚣了起来,郑森从熟睡中惊醒,赶忙披挂上阵,站在高坡上再往下俯瞰。数十里外,西军的火把排成了长龙,首尾相连一眼望不到头,沿狭窄的海岸线,向北逃窜了。
  “哈哈哈,蠢材!”
  “这等不知兵法的蠢物,不堪一击。”
  围城的明军纷纷涌出军营,站在高处,朝着大举突围的西军,议论指点了起来。
  围三阙一,或者说围师必阙,这是兵圣他老人家的教诲,屡试不爽。自然,留出来的这条路是有讲究的,首先这条路要崎岖,适合埋伏,埋伏当然是为了清理逃出来的军队的。之后呐,这条路要确保唯一性,不能让敌军四散而逃。
  从纽约向北的这条生路,正满足这样的条件,不但地形狭窄又天寒地冻的,这可是条绝路呀。
  “哈哈!”
  瞧着数十里外,星星点点的火光,突围西军排成了一字长蛇阵,郑森亦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免得意。
  “蛮夷,黔驴技穷耳!”
  郑森鄙夷的笑着,心中傲然,论起谋略,西夷可真是小字辈,换做他是西夷统帅,万万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
  天亮后,喧嚣中南,北两路明军大举联络,调动了起来。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追亡
  天一亮,两路明军大举调动了起来,大踏步的向前推进,在冰天雪地中,快速占领了只有老弱病残防御的前沿阵地。多支骑兵同时出动,在纽约西北集结后,沿白雪皑皑的阿巴拉契亚山脉,向北追击。
  从纽约向北的逃生通道,为大雪封山的山脉阻挡,十分狭窄,这注定是一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北逃之路。
  “出!”
  呼喝声中,郑森心急火燎,下令北线明军将马匹,牲口集结起来,但凡是能动的牲口都骑上,很快组成了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说是骑兵部队未免太过勉强,真正能打的精骑只约不到两千,剩下的都是劣马,驮马。
  这时候可也顾不上了,五千勉强被称为骑兵的部队,轻装北进,力求绕到逃窜西军主力的前头,将其堵截在狭窄的美洲东北部海岸。骑兵部队后头,是承载着大量粮草补给,不紧不慢的大羊驼队。
  从纽约地区沿狭窄的海岸线,一路向北,就是人烟稀少的缅因州了。
  缅因州有个别称,叫做松林之州,顾名思义这一片荒凉的野生地带,遍布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松树林。
  “走!”
  郑森翻身骑上一头大羊驼,一声呼喝,胯下一头呆傻的大羊驼动也没动。
  “这畜生!”
  郑森觉得面上发烫,有些后悔将他的战马,让给了追击部队的军官,这让他骑在蠢萌的大羊驼背上,看起来有些滑稽。一翻身跳了下来,瞧着那头蠢萌的牲口,满心无奈,稍一沉吟索性率领他的亲兵营,步行北上。
  于是乎骑兵在前,步兵在后,沿积雪覆盖的低矮山坡,两万明军以及土人部队,排成了一字长蛇阵,在喧嚣中发起追击。
  入夜,三月间的美洲东北海岸,仍十分寒冷。
  一步高,一步低的踩着深深的积雪,在凛冽的寒风中跋涉,从纽约通向北方的狭窄地带里,出现了两路大军并行的壮观景象。北逃的西军沿靠近海岸线的东侧,亡命逃窜,追击的明军沿靠近山脉的西侧,大举追击。
  “哼!”
  郑森一脚踩进深深的积雪里,一个踉跄,左右亲卫赶忙过来搀扶,去被他一把推开,脸色已经有些发黑了。前方不远处杂乱的车辙痕迹,让这位年轻的方面大将,气急败坏了,此时方知征战不易呀。左右亲卫举着猎猎燃烧的火把,瞧着雪地上杂乱的痕迹,亦是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那些并非是普通的车辙,那是狗拉雪橇留下的痕迹。此时方知,西军北逃是蓄谋已久,经过精心准备的,狡猾的西人饲养了大量雪地犬,用来拉车,狗拉雪橇驮着几个人,满载粮食竟然跑的飞快。
  明军大量使用的大羊驼也都拉着雪橇,却慢吞吞的在厚厚积雪中爬行。
  这一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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