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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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骑- 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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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这一逃便将整个川中,彻底暴露在辽军兵锋之下,狠狠将闯王高迎祥坑了一把。
  剑门以南便是开阔平坦的川西平原,极利于骑兵作战的一片旷野。
  成都以东,遂宁府。
  三千辽骑越过了剑门关,长驱直入,轻骑先行切断了重庆府张献忠部后路,沿途收拢先行入关的奇兵队精兵,两日夜间连取三城,以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将沿江布防的张部十余万大军,退往川西平原的退路切断,便分兵驰援成都。两日夜间,近万骑穿越剑门关进入川中,一时间,四川腹地尽是纵横驰骋的辽东铁骑。
  遂宁府,距成都不足百里。
  李定国骑着一匹辽东马,在马背上颠簸起伏,混迹在大队辽骑行军队列中,过了剑门关前路竟一片坦途,川中门户大开,接连攻占了数座县城,清剿了一些流寇乱兵,李定国立知李自成逃了,这一逃,便为辽骑创造了绝佳战机。
  崇山竣岭中消息不通,高迎祥,此时应是不知川中大变,还打着霸占成都吞并张献忠部的算盘。十数营辽骑滚滚而至,在遂宁府休整,整备军械,只休整半日便长驱直入,驰援成都,前方大将竟是白焕章,曹文诏两人,曹变蛟,李定国为副将,竟也是将星闪耀皆是明末的猛人良将。
  前锋,小将曹变蛟颇为不耐,自领四营铁骑呼啸而去,在平坦开阔的川西平原上散了欢。
  中军,李定国与曹文诏,白焕章两人缓缓而行,不免要吃些白眼,曹文诏对他这个降将没个好脸色,倒是白焕章言语之间十分和气。
  十数营铁骑超过六千之众,在川西平原上就地展开,撒开大网便一网捞了过去。官道上,县城外,旷野中,到处都是策马狂奔的滚滚铁骑,各县府,驿站中驻守的少量张部兵马,很快便被清剿一空,一团团,一簇簇弃械逃跑的流寇在旷野中,农田里被射死,劈死,捅死,大量投降。
  成都府,城内。
  马灿站在蜀王府最高处的望楼上,举着千里镜眺望远方,东边旷野中,农田里尽是攒动的人头,闯军铺天盖地而来,人流很快铺满旷野,密密麻麻便如同蝗群犯境。一个个疲惫的闯军士卒或互相搀扶,或拄着兵器缓缓行来,声势倒也十分浩大。
  西边,则是一支铁骑滚滚而来,人数约有两三千骑。
  两支兵马中间隔着一座成都府,竟对彼此的存在一无所知,都处于对方的视野盲点里,还在快速接近着。蜀王府内,马灿看的目瞪口呆,慌忙下令轻骑出城,联络自西边来的友军铁骑,通传军情,再看看东边旷野里似无边无际的流寇大军,心中发毛,人过一万,无边无际,这怕不得有四五万众。
  数万流寇渐渐行至城外,马灿便看的真切,心中狂喜,这竟是一支久战疲兵。这伙翻山越岭而来的流寇也太惨了,服色杂乱不说且甲胄不全,在山中日久连衣物都破破烂烂,行进间更是杂乱无章,人挤着人,人挨着人还互相搀扶着,想来这川东数百里深山密林,徒步穿越十分艰难。
  眼看着麾下数十轻骑飞出城门,径直投入友军铁骑的怀抱,不多时,滚滚铁骑在数十轻骑指引下,换马,备战,一刻种后便撒开四蹄小跑步加速,加速途中在旷野中快速展开,列成前排挺枪,后两牌举刀的攻击阵。
  马灿一阵疲惫坐到在望楼上,哎哟一声轻叫,竟和朱悦滚成一团。
  伸手将佳人揽入怀中,心神疲惫却开怀大笑起来,城外一片平坦的旷野中,还在不停加速的铁骑,与流寇大军的距离越来越近。视线被城墙隔断的数万流寇,纷纷停下脚步,一面狐疑感受着大地震颤,四处张望寻找看不到的辽东铁骑。
  成都城墙又高又宽,多数流寇便只能听闻马蹄声,却不知铁骑从何而来。
  在马灿开怀大笑声中,列成三排攻击阵的辽骑,突然出现在成都西南,眼前,便是铺满了旷野无边无际的人海。两三千辽骑虽有马灿部下轻骑传递消息,先一步提速,列阵,却仍是被眼前浩瀚的人海吓了一大跳,冲在前排的曹变蛟背心发凉,竟寒毛倒竖,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多少人呐。
  铁骑速度已提了起来,呼呵声中,战马速度瞬间提到极限。成都府东边,走在最前面的流寇纷纷止步,骇然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支铁骑,竟呆住了,偏偏后面的人视线受阻,仍不停的往前挤。
  呆滞过后,走在最前面的大批流寇吓的哇哇大叫,转身欲逃,却哪里还来得及。
  前排高速奔驰的铁骑纷纷将长枪放平,刚猛无匹生生撞进流寇群中,刚一接触便势如破竹碾了进去。密密麻麻的大群流寇便如同一块嫩豆腐,被全速冲锋的战马铁骑,瞬间便撞碎了,碾烂了,前面的惊恐大叫往后面跑,后面的人视线受阻还不停的往前面挤,一场惨剧便发生了。
  前排铁骑挺着长枪透阵而入,十分野蛮的推进着,透阵而入便纷纷弃枪,拔出马刀竟不劈砍,只将马刀在身侧一横,马刺一戳,吃痛的战马便十分粗暴的一路碾压,沿途尽是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第二排,第三排铁骑高速飞驰,有样学样,抱住马脖将身子趴低,将马刀一横便碾进人群。
  一颗颗人头高高飞起,横在马侧的马刀,高度刚好和人的脖子齐平,一场惨剧。


第八百零八章 弃军
  行军状态下,毫无防备的轻装步兵,与全速冲锋的骑兵正面遭遇,结果会如何。
  成都之战便给无数好奇的仁兄上了一课,结果那便是不到三千铁骑,硬生生摧毁了四到五万轻装步兵,毫无悬念的碾压。一匹匹带着刀刃的战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被刀锋割死的不少,撞死的更多,不多时成都西边,大批铁骑滚滚而至。
  辽骑后队很快赶至,此时,成都府城墙上已是红旗翻飞。
  又是三千铁骑跟随旗号指引,换马,加速,绕城半圈突然在城墙后现出真容。
  这致命一击,彻底摧毁了数万闯军的抵抗意志,全线溃败的闯军纷纷转身逃跑,自相践踏,为了活命挥刀互砍的也有。
  望楼上,马灿笑的剧烈咳嗽起来,站在城墙上观战的辽兵也指指点点。
  逃,从城门到深山足足隔着三十里平原,三十里平原是个什么概念,足够铁骑尽情肆虐冲上几个来回了。旷野中出现了十分诡异的一幕,无数溃败的轻装步兵,潮水般往东边发足狂奔,人数较少的铁骑却如同一把锋利的锥子,竟后发先至轻易杀透了敌阵,便如同龟兔赛跑般可笑。
  发足狂奔的数万流寇将后背亮给辽骑,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却如何能跑的过奔驰的战马。
  半个时辰后,数千辽骑杀透了敌阵,竟远远赶到前面去了。
  战马,骑兵人人浴血,却在大股溃兵前头远远绕了个圈,又排成三列撞了回来。
  滑稽的一幕便发生了,大批往东边狂奔的流寇,如受了惊的鸭群纷纷转身,又往回跑,便真的如同撵鸭子一般滑稽。望楼上,马灿笑够了便嘲讽的咧嘴,当年,以轻装步兵为主的辽军,也是被建虏八旗这样肆意虐杀的,流寇的素质还不如当年的辽军,辽骑的素质还要超过八旗兵,有此结果实在不意外。
  行军状态下的轻装步兵,迎头撞上大股骑兵,不会比这更惨了。
  战至黄昏,数万闯军多数器械投降,战斗意志被彻底瓦解了,闯王高迎祥可是被不战而逃的李自成,坑惨了。此战,也创造了一个经典战例,骑兵集团借助高大城墙的掩护,高速运动下突然杀出,虽是巧合的因素极大,却仍是一个极经典的战例。
  四五万之众的闯军全线崩溃,旷野中到处都是跪地求饶的闯军士卒。
  铁骑滚滚,颠簸着在旷野中穿行,将数万流寇分割,包围,缴械,不时有躲避不及的流寇被撞的筋断骨折。
  同一时间,重庆府。
  点将台上,张献忠面沉似水,点起大军却又陷入两难境地,南,北,西三个方向都出现了辽军的身影,他精心布置的长江防线已成了笑话,两万精兵把守的剑门关竟被攻破,他的大军还龟缩在重庆府,竟被人当成猴子戏弄了。张献忠原本是要请降的,却犹豫不决,辽王马城可并非杨嗣昌,陈奇俞那样的书呆子,痴呆萌物,被他逢迎拍马便糊弄过去。
  犹豫间,义子艾能奇沉吟着道:“父王,不若多给些金银,投献辽王。”
  张献忠回过头来,看着他的这个义子便如同看到个傻子,用金银财宝贿赂辽王马城,这莫非是个傻子么,辽王马城会看的上这几百万两金银么,那辽东之地富庶繁华,马城怎会将区区银钱放在眼中。辽王马城可不是朝廷那些书呆子,他还有个绰号叫当世白起,坑杀几十万人他是能做出来的。
  张大王颇觉棘手,看着江面上兵强马壮的那支长江水师,心中一动。
  不若走水路,击溃沿江堵截的官兵水师,顺流而下直取南京,张大王越想越觉得这是一条妙计。
  如今,中原官兵主力深入山区,正在与闯军纠缠不休,辽军主力从三面缓缓逼近,惟独遗漏了长江航道,如此尽起长江水师,满载精兵顺流而下,江南繁华之地却是兵力空虚,正是攻取南京的大好时机。张大王自以为得计,还暗中安排了一番,尽遣沿江布防的十余万兵马,死守营盘顶住辽军。
  暗中,当晚张献忠便携两大义子,八千精兵上了战船,趁着皎洁月光连夜东进,顺流而下直扑江南重地。
  夜,江面上。
  张献忠自觉逃出生天,命人请来明军水师降将二十余人,摆酒,安抚一番。
  大明长江水师原属魏国公徐宏基麾下,荒废多年,却仍是长江航道上的主战力量,拥有大小战船两百余条。二十余位水师将领,此时心中是有些悔意的,哪里知道八大王,罗大王坐拥二十万大军,竟不堪一击,被辽军打的如此狼狈呐。
  这位八大王见势不妙,竟仍下十余万大军,弃军而逃了,真真是好大气魄。
  这些水师将领也不蠢,人人皆知流寇的战法,上了战船,沿江逃窜的这八千精兵才是八大王心腹。这八千精兵便是张部基本部队,只要这支基本部队还在,流窜到哪里便抓丁,征夫,稍加训练便又是十万二十万兵马,看着吓人却多是些杂兵,青壮,比较精锐的也就是些泼皮无赖亡命徒,投降的官兵。
  张献忠端坐上首,温言安抚道:“江南空虚,此是天赐良机,本王取之亦是天意如此。”
  二十余个水师将领不敢抗辩,唯唯诺诺的应了,也有些心狠手辣的竟心生贪念,眷恋起江南的好处。
  “破了南京,咱这一世也不白活了!”
  “正是,南京城,嘿嘿,那是销金窟呀!”
  借着几分酒意,一干悍匪竟面现贪婪之色,憧憬着攻占了南京的美妙前景,砍头不过碗大个疤,攻下了南京玩个够本,抢个痛快,这一世也不白活!
  张献忠被众将说的意动,竟色心大起干笑道:“不知那女中学士王月,大名鼎鼎,生的如何花容月貌。”
  一干贼寇便会意轻笑起来,发了狠,搏了命,也要玩一玩名满江南的女中学士。
  正笑声四起时,战船猛的一震竟天旋地转,张献忠一个踉跄扑倒桌上,脚下一股大力袭来又仰面朝天的栽倒,叮叮当当,酒桌翻倒鸡鸭鱼肉浇了张大王一头一脸,耳边,竟听到一阵打雷般的闷响。


第八百零九章 战舰
  张献忠被满桌子的酒水,鸡鸭鱼肉浇在脸上,脚下立足不稳竟打着滚,重重撞在桌脚上,登时撞的头破血流。
  他的义子艾能奇扶着舱门跳了出去,怒骂道:“哪个混帐,行的好船!”
  话音未落,舱门处便骤然炸裂,一颗硕大炮弹带着呼啸声砸在舱门处,天崩地裂,木料激射,舱中便如同被风暴突然洗劫,暗无天日,到处激射的碎片木料将门窗桌椅撕裂,席卷,舱中滚作一团的流寇将领惨叫着,毫无防备被割的千创百孔,掩着满脸的鲜血,受了重创的眼睛痛苦的嚎叫起来。
  张献忠情急下滚到梨花八仙桌后头,蜷缩成一团,舱中已然惨如阴曹地府。
  一声痛叫,张献忠慌忙将脚收了回来,脚背上竟赫然插着一根断木,极尖锐的断木竟鲜血将脚掌都刺穿了。暗无天日的暴雨过后,星星点点的皎洁月光透了进来,张献忠强忍疼痛看着身后一面墙壁上,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心中警觉竟是被一发炮弹命中舱门,又砸穿墙壁透了过去。
  舱门处,艾能奇竟凭空消失了,直接被炮弹命中连尸骨都找不到。
  舱中,伤痕累累的数十将领大多断了气,尚有在血泊中捂着眼睛翻滚嚎叫着,竟还有数人被碎木分了尸。闷雷一般的炮声连环不断,张献忠拖着一条伤腿,扶着墙壁走到舱门处,竟傻楞楞呆住了。
  皎洁月光下,正前方江面上竟横在三条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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