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现在储位也不明,如今陛下搞了秘密立储,以致于天下人都不确定将来会是哪位皇子即位!”
    王依言这时候说道。
    耿于垣则道:“可以去诸皇子门前多游说。”
    “你们是举子?”
    这时候,一队腰间挂着崇文寺腰牌的锦衣卫走了过来,见耿于垣等人在一处凉亭里聊的正起劲,也就问了起来。
    高之壁因此点首:“我们正是,你们崇文寺的人要做什么?”
    “好家伙!既然是举子,也算是文人士大夫了,可有做什么事?”
    一为首且叫雷炼的锦衣卫则问了起来。
    “没有!”
    王依言回道。
    “按照刚下的谕旨,天下人都得践行宪纲所体现的思想,不能好逸恶劳,你们既是文士,虽不用务工务农,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哪怕写几首诗几首词,写些词话什么的,也是好的,而不是什么都不做!我看你们需要被抓去崇文寺好好学习学习!”
    雷炼说着就喝令道:“带走!”
    “慢着!”
    耿于垣突然想到自己已是朝廷四品官,也就发起官威来,大喝一声,然后拿出自己的官牌道:“你可看清楚,我乃朝廷命官,这几位皆是我好友,你当真要拿走我们?”
    雷炼见耿于垣的官派是写的正四品咨议院大臣,也就忙拱手道:“咨议勿怪!这是上面要求的,崇文寺负责督促文人士大夫多搞文化创作!不然,就会被视为思想上有懈怠,而需要去崇文寺特办的学习班学习一段时间,学习短则一旬,长则一月。”
    雷炼说着又回道:“而您这几位好友,既是文人,却一没带纸笔在身,二又未说自己在做什么正经事,自然是需要去学习一番的。”
    耿于垣想到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成为了咨议大臣,可不能因为带头阻止宪政建设的事,而被革职,也就对高之壁等人道:“诸位,你们还是去崇文寺学习一下吧!”
    耿于垣也因此对雷炼道:“带走吧!他们的确一向只爱空谈,眼下也没怎么做正经事。”
    “耿兄,你!”
    高之壁因此大惊。
    雷炼见耿于垣这个咨议大臣没再阻挠,也就忙道:“带走!”
    因此,高之壁和王依言等士子皆被锦衣卫抓了起来。
    高之壁不得不喊道:“别听他瞎说!我有正经事,我最近正准备开新书,写才子佳人故事啊!”
    王依言也忙道:“我也是,我正准备整理编撰我祖父留下来的医书啊!不要抓我去学习啊!”
 第七百零二章 掌掴二皇子脚踢七皇子
    “崇文寺这次做的不错,主动开办起学习班,督促文人士大夫进行诗词等的创作,且还开办学习班,要求自由散漫、对繁荣华夏文化的积极性不高、对已立为朝廷之宪的思想领悟不够的文人士大夫集中学习,且令其集中学习的时间又只是十一个时辰,不算违背各级官衙不得无故拘禁军民十二个时辰的律令!算是很好执行了朕的旨意。”
    朱由校这时候也在政事堂提起了崇文寺督促文人创作的事,且对此表示了肯定。
    然后,朱由校就看向被召到政事堂的礼部尚书陈伟崧:“但你们礼部怎么回事,朕下达了当督促劳动者最光荣的理念成为全国军民都一致认可的理念的谕示这么些日子了,你们礼部作为也和文人士大夫打交道的中央官衙,怎么就没有相应举措来?”
    陈伟崧心里本就有些抵触把文人士大夫也像工匠一样要求,要求其积极创作,而因此干预其生活,甚至还要对其进行再次教育。
    因此,陈伟崧也就回道:“回陛下,礼部与崇文寺有些不同,崇文寺有稽查违禁书的官差,和正天下文脉的职责,故而可以随意押走文人,进行教育,可礼部是教化之地,意在振兴文教,并没有管控文人的权力,是故,也就没做什么。”
    “你们礼部就不知道多举办些活动吗,甚至可以组织一些文人去萨尔浒、去土木堡、去鄱阳湖、去乌拉尔、去西伯利亚、去库页岛、去伏尔加河这些地方采风,然后创作相应作品,以繁荣我华夏文化,也使我大明如今创下的汉家功业,和在这些地方阵亡或建功的将士们的英勇事迹以更多样的方式为天下人熟知,进而使这种为国家和民族而努力的精神得到发扬,也让更多的汉家文化符号出现我华夏家园的所有地方!”
    朱由校说道。
    “臣愚笨,竟未想到这些,臣谨记陛下谕示。”
    陈伟崧回道。
    朱由校哼了一声道:“朕看你不是愚笨,也是思想没跟上,没想过要发扬这种为国家和民族奉献的精神,也不愿意去讴歌这些伟大的人,而宁肯把目光聚集在达官显贵身上,甚至娼妓优伶身上,还没有为这些积极于国家强盛之事业流血流汗的普通将士们写文撰文的意识!”
    说着,朱由校就道:“你这礼部尚书,我看也不用当了,也要去好生学习学习,不能只待在京城,待在朝堂上,不知道天下百姓的艰辛,不知道如今这盛世因何而来!”
    朱由校说到这里时,陈伟崧整个人就惊呆住了,他没想到皇帝陛下会让他也要去学习。
    说实在的,陈伟崧也是搞不明白,如今的皇帝陛下是年纪越大,越喜欢做些让人臆测不到的事,也能越是做出些让你生不如死的新鲜事来。
    “你就去朕刚才提到的那些地方学习,也相当于去宦游,朕从自己的內帑掏银子作为你宦游的钱,你去那些地方好好看看,向那里的百姓好好学习,每到一处地方学习结束后,就给朕上一份奏疏,算是你的学习报告!如果学习的不错,朕自然还会用你。”
    朱由校说着就吩咐道:“让吴孟明派两名锦衣卫缇骑到时候陪着陈爱卿一起去,若被朕知道,没有去,朕是不会轻饶的!”
    陈伟崧听后更加惊愕。
    鄱阳湖、土木堡还好,但萨尔浒、西伯利亚、库页岛、乌拉尔山还有什么伏尔加河这些地方有什么好旅游的,那些地方,苦寒无比,谁都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尤其是文人,名为去学习,还不如说是流放,关键流放到第一个地方后又要去另一个地方,这样来回折腾,就是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陈伟崧因此颤栗道:“陛下,不要,这样臣会死的!”
    接着,陈伟崧又道:“臣身为礼部尚书,之前的确对执行陛下的谕示不力,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一旁的朱慈灿也很惊愕,他也没想到自己父皇会突然会因此事怪罪陈伟崧,甚至还要让其去什么西伯利亚、伏尔加河、库页岛向当地百姓学习。
    朱慈灿自然也是不希望陈伟崧离开京城,甚至被派到极北之地而因此会客死他乡的。
    因为,他一向视陈伟崧为自己的先生兼智囊。
    所以,朱慈灿这时候也就忍不住站出来求情道:“父皇,陈公,他年已过五旬,不适宜去苦寒之地受罪啊,还请父皇开恩!再说,以儿臣之见,文人士大夫与工人农民不同,你不能想让他们写什么就写什么,因为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强求不得的呀!”
    啪!
    正巧这时候站起身往陈伟崧这里走来的朱由校听了朱慈灿这话后,突然就一巴掌扇在了朱慈灿脸上:“混账!文人士大夫与工人农民不同,你告诉朕,不同在哪里?!”
    朱慈灿顿时只觉脸部火辣辣的疼,吓得忙匍匐在地:“父皇,儿臣!”
    这时候,朱慈灺见此忙道:“父皇,二哥他没别的意思,他只是好心怜悯陈公一把年纪不适合去那么偏寒之地学习而已!”
    朱由校也直接给了朱慈灺一脚,当场把朱慈灺踢翻在地:“你当朕不知道那地方寒冷?可我大明多少将士去得,他为何就去不得?我大明将士中去那里的人,也不乏须发皆白的老将老军医!”
    朱慈灺只觉胸口剧痛,但他也顾不得什么,忙老老实实地起身跪好,胆战心惊的道:“是!请父皇责罚!”
    朱慈灿在一旁也已感到了后怕,他现在才意识过来,自己刚刚因为一时情急,想着要为陈伟崧求情,而说错了话,竟说出文人士大夫与工人农民本就不同的话来,而这才导致自己这素来不愿意将文人士大夫置于四民之首的父皇因此恼怒自己。
    朱慈灿现在颇为后悔,深怕自己父皇因此对自己观感下降,也就跟着战战兢兢地道:“儿臣也一时言语有失,认识上出错,不该说文人士大夫与工人农民不同,他们本都是汉人,是平等的,只是所从事的职业不同而已,儿臣一时表达有误,而使父皇误会,还请父皇息怒,原谅儿臣的过错!”
 第七百零三章 贤德朕不会因为他的贤德而立他
    朱慈灿虽然内心里不赞同自己父皇的理念,但作为儿子,他还是很了解朱由校真正的想法的。
    他现在这么一说。
    朱由校也就神色严肃地回了一句道:“我看你们俩兄弟也得重新教育一下!”
    “父皇说的是,儿臣见识浅薄,觉悟不够,需得再教育!还请父皇息怒!勿要因为儿子伤了龙体,如此,便是儿臣的大罪过了,父皇要打要骂,儿臣绝无怨言,儿子也愿意去偏远荒芜之地接受百姓之教育,只求父皇不要再因为儿臣的不孝而生气。”
    朱慈灿还真的呜咽起来,眼含热泪,将一孝敬之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朱慈灺就要口拙许多,只道:“父皇息怒,儿臣也和二哥一样的想法。”
    朱由校则看着这两人,道:“你们离我远点,朕的心情才会好些。”
    说着,朱由校就对王承恩吩咐道:“将这两位皇子安排到山东曲阜皇庄的乡下去,找个屯,让他们在那里干一年农事,然后再安排到工厂去,去好生学习学习。”
    “皇爷!这。”
    王承恩很感意外,他没想到皇帝陛下真这么狠心,要让自己的两皇子去乡村和工厂受苦。
    “怎么,你要抗朕的旨,为他俩说情?”
    朱由校问了起来。
    “内臣不敢!”
    王承恩回了一句,又道:“内臣遵旨!”
    这时候,陈伟崧不由得大为震惊。
    朱慈灿和朱慈灺二人也很感震惊。
    他们是真不想离京。
    因为离京就意味着不能再参与朝廷中枢政务的讨论。
    “父皇!”
    朱慈灺甚至很不情愿地唤了一声。
    “朕这是为你们好!”
    朱由校丢下一句话道。
    朱慈灿这里则一直沉默着,他心里现在是后悔至极。
    “陛下!”
    陈伟崧这时候也忍不住喊了一声,道:“皇次子仁孝,对陛下您,对天下百姓,皆是一片赤诚之心啊!刚才,二殿下所言,不过是一时有失,并非是不把万民至于士大夫之下啊!还请,陛下不要让他出京,以使其不能侍于陛下御前啊!”
    陈伟崧说着又道:“臣愚昧昏聩,辜负陛下所期,死不足惜,然请陛下不要因此为难二殿下啊!”
    朱由校瞅了陈伟崧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朱慈灿自己倒是说了一句:“儿臣领旨!”
    “领旨就好!去乡下和工厂里体验一下,又不是去地狱,哪里那么严重。”
    朱由校说着就看向陈伟崧:“我看你陈伟崧是怕朕的儿子跟庶民们接触!所以,才这么着急!你居心叵测!当好生反省反省!”
    ……
    没多久。
    朝中大臣们,很多都知道了朱慈灿和朱慈灺要离京的事。
    许多朝臣们因此也很是难以接受。
    “二殿下要去山东,还要去乡里工厂里?陛下怎么能这样做!”
    “就是,哪有这样对待自己儿子的道理!”
    “这也太狠了!”
    朝臣们因此纷纷议论了起来。
    “诸位,二皇子离京之事非同小可!他这相当于被贬去乡野务农啊,陛下这样做,无疑是要将皇次子排除在立储的选择范围内!”
    “我们不能不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二殿下被这样对待!否则,我们将如何对待起这天下!对得起圣人教给我们的道理!”
    张尔素甚至因此对一干朝臣们动员起来,且道:“张某认为,我们应该去求见陛下,去为二殿下陈词!就算陛下因此要诛杀我等,不听我等谏言也无所谓!”
    “陛下这些年来,已不再轻易因言治死罪于臣,而为的是践行汉人贵重之理念!所以,既如此,我们也不应该有什么忌惮,张公说得对,我们应该去为二殿下陈词!”
    “没错,应该让陛下知道,二殿下之贤德!”
    “走,去为二殿下陈词。”
    于是,次日,天还未大亮,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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