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靠墙一个单人架子床,一个小小的桌子,除了墙上一个圆形舷窗,再没有其他陈设。床的旁边是一个小门,是洗漱的地方。
象做贼一样,关上门,玛丽才长长舒了口气,转身看着罗二。这时,玛丽才发现罗二的手凉的象个冰块。
“你的手这么凉。”
“刚才在水里泡的,还没缓过来。”
“我给你暖暖。”
……。。
昏头涨脑的罗二,脑子稍微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抱着玛丽,坐在了床上。至于玛丽低声的诉说,罗二根本没听见,
“罗,你多大了?”
“过了一月一号,我就十七了。”罗二老实地回答。
“maygod;今天就是一月一号。”玛丽突然红了脸,兴奋地看着罗二。
罗二无语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生日竟然是在敌人的船上度过的,这哪是过生日,分明是在提着脑袋冒险。
“罗,今天我送你个礼物。”犹豫一下,玛丽把嘴凑到罗二的耳边。
“什么礼物?”罗二觉得,还是告诉玛丽自己要尽快下船,不然这越跑越远,回不去就坏了。
分神的罗二,看见玛丽在床边墙上的一个地方一按,房间的灯灭了,随即,一个柔软的嘴唇盖在了他的嘴上。
除了和朴姬善有过一次意外的接触,罗二从没有和哪个女人如此的亲热,脑袋发涨,耳朵里鸣响着,直接被玛丽热情的火焰淹没。
十五分钟后,罗二清醒了,沮丧地发现,自己竟然和玛丽光溜溜地抱在了一起,而且把玛丽变成了自己的老婆。
“亲爱的,我会等你,等这场战争结束,但是,我只能等你三年。”脑子也开始清醒的玛丽,在黑暗中慢慢地说着;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她也只能如此。
反正事情已经如此,罗二对怀里的女人,也有了情愫;“三年?好,大不了我杀到美国去找你。”再次,罗二被玛丽的温柔包围。还有一丝清醒的他,明智地决定,这种事情,一定要烂在肚子里。
在全中国激情昂扬地反美帝的时刻,纵是罗二胆大包天,也不能把自己找了个美国老婆的事情,抖了出去;至于三年以后,活到那时再说。
于是,1951年的1月1号夜里,在美军的运输舰上,罗二度过了不同寻常的生日,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礼。
一个小时以后,罗二精神抖擞地爬起来,和玛丽说了一会话,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决定下到底舱和大力汇合。
他承诺,三年后的今天,只要还活着,他会去找玛丽。
告别依依不舍的玛丽,穿戴整齐的罗二,来到门口;正要开门,黑暗中的眼睛,忽地寒光一闪。
开门,站在门口,轻轻把门带上;罗二没有左拐出舱门,而是偏过头来,笑盈盈地向右边的斜对门走去。
房间里的杰克中尉,已经喝干了第二瓶酒,一个多小时的等待,让他没有醉倒,反而更加红了眼。他很是确定,这个该死的罗少尉,已经捷足先登了,得到了玛丽的青睐。这个撬墙角的混蛋,我一定要他好看,压抑着怒火,中尉无数次的发誓。
好不容易看见玛丽的房门开了,那个清秀的家伙走了出来,但是玛丽没有跟出来;摸着腰间的手枪,杰克正要开门大喝一声,房门已经被推开,“咔”,紧跟着一只大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几个翻滚,象个煮熟的大虾,杰克弓腰蜷缩在地扳上;“噗”,刚喝下去的酒水,夹杂着腥臭的晚餐,直接喷了出来。猛烈地咳嗽着,杰克中尉没想到,这个比自己军衔低两级的家伙,根本没给自己面子,这一脚踹的,胸骨已经塌陷了下去。
“你要干什么?”瞪着恐惧茫然的双眼,杰克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无力大声说话。
蹲在杰克的身边,看着死狗一样蜷缩着的“情敌”,罗二玩味地撇撇嘴,一把抓起他的头发,“我说,看戏还得收费呢,趴着看也不行。”
是地道的汉语,地道的京腔,罗二的话,让精明的中尉,一下明白了;好嘛,自己碰上的不是亚裔,是中国人,大概是敌人的特工。
明白也晚了,杰克中尉的精血,已经被罗二毫不留情地全部收取,彻底瘫在地上。
大意了,罗二暗骂着自己,要是地上的家伙早早告警,怕是自己就被堵在床上了,顺带着大力他们,也只能死拼一把了。
甩开杰克的头发,看着躺在地上喘气的军官,罗二伸出手掌,在他的胸口又拍了几下,“咔咔”,一阵骨折的声音。杰克胸口皮肤上,原本一个清晰的脚印,被一团青紫色的淤血代替。
提溜着杰克,罗二听了听,开门右拐,下了二层;来到甲板上,甩手把杰克扔进了大海。呼呼地海风,遮掩了那轻微的落水声,整个船上的人员,谁也没发现,自己的航海长,已经泡在了水里。
罗二顺着原路,来到了底层货舱。和警戒的武蒙国打个招呼,远远的,罗二发现,十几个弟兄,正兴奋地围在一起,悄声地说着什么。
靠,不会是有人跟着自己,看见自己进了玛丽的房间吧。心虚的罗二,回想着自己的行踪,坐到大力身边,“啥事,这么高兴,也不歇着。”
罗二的关心,要在平时,可能会引起大力的疑问,在晚上他可从来不会说这话。
“罗二,联系上了,咱们和团长联系上了。”满脸兴奋的大力,低声地说着,眼里止不住的激动。
“部队已经运动到了汉城附近,团长命令咱们尽快归队。”
“好,那下船吧。”罗二淡淡地一句话,把大家的激动给浇灭了。是啊,现在是在海上,还是躲在敌人的船上,一个不小心,就的全军覆没。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兵们,“休息,轮班警戒。”罗二轰走了一帮兵们,转头看着大力,一脸严肃。
“大力,现在是1月2号凌晨1点,后天,也就是3号下午,这艘船到巨济岛,卸下军火。”
“那咱们?”
“瞅机会下船,下不去可就要到日本去了。”
“日本?”
“没错,玛丽告诉我的。”
“不错,你都有内线了”大力低声怪笑着。
罗二没理会大力,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辞,“她是学地质的,也看不惯这场战争。”勉强应付着,“咱们要避开船上的敌人,尽量不要冲突,卸货时再说。”
一夜无话,十七名大兵,躲在货舱的最深处,避开船员的巡视,开始修养体力。
杰克中尉的失踪,引起了船上的骚动,几经查找,除了在他房间里看见地上的两个空酒瓶,和一地的呕吐物,再没踪影。
天亮时分,杰克漂在海上的尸体,被路过的美军舰艇发现;经军医检查,杰克中尉是胸口遭重击,在海里呛水而死。
一番电波联系,运输舰上的舰长得出结论,这个擅离职守的杰克,私自跑到房间喝酒,又到甲板上乱逛,掉到海里淹死了。至于胸口的伤痕,可能是掉下去的时候,撞在船上所致。具体撞在哪里,没人知道,也没人去细究一个醉鬼的死亡细节。
于是,冤死的杰克中尉,被一封阵亡通知书送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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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章、阿图岛
1月2日7:00,现在是白天,罗二他们只能躲在货舱里,尽量不让船上的敌人发现;安排好警戒,迷糊了半晚的罗二,在底层开始闲转。
大力已经通过电台,把自己一行人的情况上报杜团长,请求尽快安排人员,去接受小张等几个伤员;罗二还特意嘱咐,把大灰给照顾好,要不是它,那组狙击手,已经摸到跟前了。至于他们如何下船,还得看情况。
由于货舱很大,为了避免意外,大力只把警戒线,放到了货舱的门口。拍拍值班的程文富,罗二来到门外,眼睛盯在了旁边的一个舱门上。
来到舱门前,罗二把耳朵贴在铁门上,听了听,里面隐隐有杂乱的呼吸声,看情况人数不少。
罗二他们藏身的是大货舱,他碰到的,是底层的一个小货舱,被一个厚重的防水门隔开着。
小货舱里,除了一个仓库外,还有两个临时休息舱室,押送矿石样本的那个12人美军步兵班,就在这里。
这个步兵班是从仁川港抽调来的;上到船上,离开了紧张的战场环境,除了按时值班的,其他人都在闷头休息,恢复绷紧了两个月的精神。
由于这批样本的重要性,临上船前,步兵班被严令不得离开,两人一组轮流值守。
现在,除了两个守在仓库门口的两个大兵,其他的士兵,都在休息舱里。
虽然不许离开仓库,好在只有几天的时间,这些大兵也没有怨言,这里比战场强多了。
罗二他们上船是在晚上九点多钟,早过了吃饭的空挡,没有碰到这个步兵班,否则的话就不会这么清闲了。
除了吃饭时间,有两个大兵去餐厅取来食物外,没人外出闲逛,反倒是无意中放过了隔壁的大力他们。
咂咂嘴,罗二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好家伙,隔着一个墙呼呼大睡,没被一锅端了,真是万幸。
正准备退回去,眼前的舱门一响,圆形的把手转动几圈,有人出来了。
舱门打开,两个中等身材的美国大兵,手里拎着背包,里面叮当乱响,准备去餐厅给大伙打早餐。
俩人跨出舱门,后面的大兵正准备去关门,“吱、咔”,有人替他把舱门关上了,顺便还把把手拧了几圈。
满脸雀斑的下士抬头一看,身旁站着一个少尉军官,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在自己的军舰上,碰到一个少尉,是很正常的;“少尉先生”,大兵正要打招呼,眼前的少尉一把按住了他的额头,一阵酥麻,身子随即软了下去。
一声不吭的罗二,顺手接过那家伙手里的背包,跨步上前,右手搭在了前面大兵的脖子上,直接放倒。
尽量不杀人,这是罗二给玛丽的承诺,但放倒在地,不在承诺范围;美国政府有钱啊,养几个植物人不成问题。
那个被他扔进海里的中尉,罗二也是在信守诺言,反正扔进海里的时候,确实还没死。
打开两个背包,罗二嘴里开骂了,什么玩意,净是空饭盒;一数,每包六个,也就是说,里面还有十个士兵。
一手一个,把两个兵扔进货舱,让武蒙国看着;拎起两个背包,来到货舱最里面,罗二找到了大力。
“大力,你和正勇懂英语,去打饭吧。”看着一身下士制服的大力,罗二笑着,把背包扔给了他。
冷不丁的一句打饭,让靠在墙上休息的大力,很是高兴,热乎饭谁不愿意吃啊。“他们不会认出来吧。”
“没事,两个打饭的下士,机灵点没问题。”
大力和朴正勇,卸下装备,整整军装,腰里插把手枪,拿着背包出去了。
抓起自己的背包,“蒙国,你带个人跟着我;其他人集合,到门口警戒,准备出去。”罗二低声吩咐一句,来到了舱门口。
对于罗二的命令,武蒙国已经习惯了,跟着就行,看眼色行事。带上一个兵,武蒙国跟在罗二身后,来到了罗二动手的位置。
“我先进去。你俩跟上,尽量别开枪。”见俩人点头明白,罗二转动把手,开门低头进去。
跨进舱门,抬头一看,四米远的一个大门处,两个大兵背着步枪,正歪斜地靠在墙上,嘴里叼着香烟。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舱门,半敞着,里面传出杂乱的说话声。
两个值班的美军大兵,正在聊天,见有人进来,以为是打饭的伙计回来了;打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再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少尉军官。
一个大兵取下嘴上的香烟,正要喝令止步,罗二已经放下背包,窜了上来。四米的距离,对罗二来说,也就是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两个大兵的手,还没摸到枪带上,身子已经摊了下去,只剩下艰难的喘气声。
一指右边舱门,武蒙国会意,和另一个兄弟守在两边,枪口冲着舱门。他俩没有贸然冲进去,只是持枪守着,只要没人出来就行。
拽开左边的舱门,拎着背包,罗二跨步进去。
舱室里,烟雾缭绕,墙上的换气扇在慢慢地转动着,根本不起作用;一个中士班长,嘴里叼着烟卷,正和三个大兵,围在桌子前,专心地打牌。桌子上,凌乱地扔着几张钞票。
听到有人进来,中士抬起油亮的脑袋,粗大的鼻子里还冒着烟,“你是谁?”
一个陌生的少尉,突然出现在眼前,让中士吃了一惊;但是,自己身上的任务,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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