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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树林里传来的惨叫声,让外面等待的三个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明显不是一个人发出的;持枪闯进来,看见罗二站着发愣,脸色难看;地上躺着十名朝鲜老百姓,还有五个在哭喊着,让三个兵也是一阵发愣。
但是马上,那些老百姓身旁的清一色美式武器,让三个新兵异常恼怒,要不是罗二,差点遭了埋伏。
就在三个新兵解下俘虏的腰带,正在捆绑的时候,从公路上跑来三个士兵,一看,是人民军的同志。
原来,就在三个新兵冲进树林的时候,他们身后来了一辆嘎斯51汽车;车上一位人民军少校,带着三个战士、一个司机,正好路过。远远看见三个志愿军战士,持枪冲进树林,于是,停车上来帮忙。
这时,罗二已经恢复了脸色,刚才自己看见了鲜血,竟然一时头晕,让他难以理解;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人民军士兵。罗二此时,身上瞬间爆发的冷意,已经消失,但冷峻的眼神,让人很是畏惧。
“啪”,三个人民军士兵,给罗二敬了个礼,其中一个开口讲了起来,一连串的朝鲜话。
就在罗二眉头紧皱,听着天书的时候,那名少校快步走了过来;用不太熟练的中国话说:“我是朝鲜人民军少校,请让我们接收俘虏”。
原来,这名少校可能以前碰到过此类事情,看着他冒火的眼睛,就知道被打得很狼狈,损失大概不小。
罗二很不满,见面直接要俘虏,真是干脆利落。“我是中国人民志愿军‘上校’,请你让开!”。反正志愿军尚未授军衔,所以很难判定罗二是什么军衔。
看着不满的罗二,少校吃不准了,眼前的小伙子,年纪虽轻,但气势稳稳地压着自己。
立正,敬礼,看着同样立正回礼的罗二,“上校同志,我请你把俘虏交给我们好吗?“
见罗二沉吟不语,忙拉着罗二出了树林,来到嘎斯车旁,“我损失了三十个士兵。”少校眼睛盯着罗二,伸手一掀车厢里的篷布,取出两瓶酒,“两瓶甘红露。”以前罗二听大力说过这平壤名酿,只是没见过,今天竟然碰上了。
俘虏换酒,罗二第一次干,但没有犹豫,“我们从这里路过,协助人民军同志打击敌人,是义不容辞的。”大义凛然的罗二,不再理会少校,忙着查看名酿去了。
高兴的少校,跑到树林里,告诉三名志愿军士兵,俘虏已经交接。
至于那些美式轻武器,三个新兵已经人手一支美制冲锋枪,披挂着弹药,肩上背着原来的武器,各个兴高采烈。
就在三个新兵来到罗二的跟前,还没说话,树林里响起了急促的枪声。
看着罗二理所当然的神色,三名新兵也没多话,只要回去给团长报告一下就行了,这离大榆洞太远了,路上也不安全,交给人民军合情合理。
平壤名酿已经被罗二没收了,塞进行李,正坐在嘎斯车厢上,等着少校出来。
带着剩余的美式武器,少校领着自己的兵,来到车前;看着罗二鼓了一圈的行李,会心地一笑;和罗二一番交谈,竟然是同路,他们也要去大榆洞,不过是去见朝鲜劳动党领导汇报工作的。
于是,罗二一行,挤上了挂着厚厚网绳的嘎斯车。
朝鲜的公路,不如说是山路,窄窄的仅容一辆车通行,幸好有回避岛,不然光会车就够头疼的。
过了大同江,少校赶时间,嘎斯车被开得飞快,虽然头顶上有敌机飞过,但机灵的朝鲜司机,早早就开车,藏进了路旁的树林。加上防空哨的建立,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颠簸了一天一夜,终于,在清晨,汽车顺着干涸的小河,拐过一个大弯道,一个小镇出现在眼前。
这个破败的小镇,几经敌机频繁轰炸,炸弹和汽油弹,基本把仅有的一条街道,毁成了瓦砾。
通过仔细盘问,在警戒哨的提示下,汽车下大坡拐进了河滩,远远地,罗二看见了山脚处,隐隐一个矿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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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章、禁闭
嘎斯车拐弯走了,留下了罗二他们;望着远去的汽车,罗二感叹,人民军的同志还是很热情的,绕路专程送了一趟。
志司政治部派了一名年轻的干事,接待了罗二;那三名战士,拿了回条,去找顺路车去了,这里开往平壤的后勤车辆,还是很多的。
跟着那名干事,罗二来到了矿洞外,看着黑洞洞的矿洞,隐约听见发电机的声音。
这是以前废弃的金矿,地上的窄轨早已拆除了,满是荒草的地面,只有一些石渣散落着。从洞口,罗二能闻见那潮湿的霉味,洞里的条件不是太好。
经过几道岗哨,在距离洞口30米处,往左一拐,出现了几间零散的木板房子,一些志愿军战士忙碌地进出着。
这里就是,志司政治部审查办的办公地点。
在一间房子门口,干事让罗二等着,自己进去报告。
罗二站在原地,转头四处看着,发现门口的四名站岗的战士,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目光中的告诫毫不掩饰;摸摸鼻子,好家伙,司令部就是严肃。
等了一会,罗二忽然听见,房子里一阵喧闹,传来桌子摔倒的声音。接着,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当先一个高个壮汉,满脸倔强,怒气冲冲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先前进去的干事,嘴里在说着什么。
那壮汉走出房子,在阳光下眨了几下眼,显然在房里呆的时间不短,很快看见了面前的罗二;看着有些斯文的罗二,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擦身而过。
在擦身的一瞬间,壮汉的肩膀一晃,无意间,猛地碰在罗二的膀子上。
“扑通”,壮汉一个趔趄,侧身歪倒在地上,眼里的得色不见了,诧异地望着罗二。
罗二依旧平淡地站在原地,随和地看着地上的壮汉,“没事吧?”伸出手要拉一把。
罗二的好心,被那壮汉看成了嘲笑,哼了一声,翻身离去,混然不管一脸尴尬的罗二。
放下行李,在门外战士惊讶的目光中,罗二被那干事带进了房间。一进门口,看见一张粗木制成的大方桌,后面坐着两个人。一个短头发,满脸精干的中年人,满含笑意地看着罗二;另一个,罗二一看,忍不住笑了。那人年纪轻轻,头发挺长,凌乱着;脸挺长,额头红肿,黑边眼镜下,是愤怒的眼神。
对于罗二一进来,不敬礼不说,直接开口就笑,那黑边眼镜更是恼怒,“笑什么笑,严肃点!”
罗二无趣地闭上嘴,等着问话。
旁边的中年人打着圆场,“这位同志,别紧张,先坐下在说话。”当然,水是不会倒的。
罗二知趣地坐在桌子对面的凳子上,一坐下,才发现,屁股下的凳子,矮了许多,只能抬头仰视对面的人。
“姓名?”
“罗二,不不,叫罗本初。”
“年龄?”
“十八。”
“啪。”那位黑边眼镜一拍桌子,只是桌子面太厚实,发出了一点声音。
“你撒谎,今年你十七岁,谎报年龄混入军队,你这是欺骗。”
“过了年就十八了,这没几个月了。”罗二无奈,但是对于对方在年龄上的纠缠,有些窝火。
见罗二辩解,黑边眼镜又要拍桌子,被那个中年人阻止了,
“罗本初同志,那你先讲讲家里的情况吧。”中年人的态度不温不火。
对于这个中年人,罗二很有好感,
“我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被国民党特务抓走了。”
“他们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们可以帮着查找。”
“那时我一天到晚糊里糊涂的,记不住他们的名字。”
罗二有些脸红,竟然记不住自己亲人的名字,是有些丢人;随即,他看见了黑边眼镜嘲笑的目光,心里泛起一丝怒气。
“这么说,你那会儿记不住东西,糊里糊涂的,”黑边眼镜慢慢地说着。罗二点着头,确实如此。
“也就是说,是个傻子吧?”黑边眼镜紧跟着的话,让罗二腾地怒了。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罗二涨红着脸,强忍着,“是,邻居以前叫我二傻。”
“那就对了,只有傻子,才能毫不顾忌地打细菌弹,才能去救美帝官员。”黑边眼镜肯定地说,很得意,视乎已经完成了审查,可以结案了。
旁边的中年人,一时被噎住了,吃惊地看着身边的同行。
蹭地窜起来,“啪”,罗二挥起手掌,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咔嚓、哗啦”,桌子直接四分五裂,纸笔、杯子掉了一地。
“草,老子在前线杀敌,你在后边调查老子是不是傻子,你他马神经病啊!”罗二还算冷静,没有扇到黑边眼镜的脸上。
看着地上碎裂的桌子,俩人吓傻了,呆呆地看着暴跳的罗二,一个酸臭味流出了黑边眼镜的裤脚。
门口的战士,迅速地跑进来,按住了跳脚大骂的罗二,硬往外拉去。这样的场面,这一阵见多了。
罗二没有挣扎,顺势被带了出去。在拍碎桌子的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这里不是352团,没有杜团长、大力他们撑腰,自己还要等着审查,闹事是不明智的。
罗二被带出去了,今天的审查是没法了,等明天吧。
清醒过来的黑边眼镜,羞愤交加,怒喝道,“傻子就是傻子,不懂规矩。”连连叫道,“给我关他的禁闭,先关起来。”
旁边的中年人,无奈地摇摇头,没说什么,眼里的戏稽一闪而过。
由于美机的轰炸,导致志愿军司令部遭受过重大损失,现在志司的重要机关,都在矿洞深处;只有象禁闭室这样无关的地方,设在洞外的矮树林旁,盖了几间房,倒是免去了潮湿闷气。
说是禁闭,连门都没锁,两个战士把罗二带到一间房子跟前,让他自己进去,没有命令,不得出来;交代后就走了,竟然没人看守。
也难怪,来这接受审查的,都想洗去嫌疑,除了特务,还真没人想着逃跑。至于特务,恭喜你,四处的警戒线,等着你自投罗网。
开门,进房,罗二的脑袋刚抬起,一道冷风袭了过来,直奔自己的面门;罗二火气还没消完,也不躲闪,劈手硬上,“嘭”,直接打了回去。
“哎呀”,咧着嘴的,正是那个先出来的壮汉,人已经闪在了一边。
郑军,38军军直属侦查营的一名排长,因战场杀俘,被勒令审查。郑军是典型的东北汉子,高大威猛,精壮的身子,比大力还要瓷实,廋脸怒眉,就是眼睛小了点。
刚才看见罗二的斯文样,以为又碰见了逃兵,现在战况激烈,难免;原本想给罗二一个难看,谁知自己被撞倒了。以为是自己大意了,刚才躺在硬板床上,从木板缝里,又看见了罗二,还是和自己一间房,便趁机想报仇。
这一动手,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上,捂着右手不吭声了。
罗二扫了一眼房间,不大,只有两张床,窄窄的木板,用石头支着。那汉子占了右边的,自己就是左边的了。
行李还在黑边眼镜那里呢,罗二也干脆,坐在木板上,淡淡地看了四周一圈,目光就落在了那汉子身上。
半天,罗二才发话,“姓名?职务?”
罗二也知道,进政治部被审查的人,好歹都有些问题,自己也该谨慎点。
那汉子抬头看了罗二一眼,从罗二平淡的脸上,看不出生气的样子,但他明白,越是这样的人,怒起来越可怕。
“郑军,38军侦查排长。”郑军低下脑袋,省的让罗二以为自己在挑事。
“哦,是排长。”坏了,罗二心里盘算着,这位比自己官大,还让自己摆了一道。
坐在木板上,罗二正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罗本初,出来!”听见外面叫嚷声,罗二的火气腾地又冒出来了,怎么着,追过来闹事是吧。
罗二早听见有人过来了,好几个人,只是脚步轻快,对自己没有威胁,就没有理会;现在一听叫声,知道那个黑边眼镜来了。
板着脸,罗二走了出去,松木地板上,一个个深陷的脚印,把低头的郑军吓了一跳,糟糕,惹到高手了。
来到屋外,罗二原本板着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对面的黑边眼镜,带着几个持**的战士,趾高气昂地看着罗二。“这是什么?”,黑边眼镜晃动着酒瓶。
让罗二生气的是,黑边眼镜手里拎着的两瓶酒,正是人民军送的那两瓶甘红露,地上散乱着自己的行李,被翻的乱七八糟。
平时的罗二,对自己的同志,和蔼随意,甚至平易近人,但有一点,他的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