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小森抓起一挺机枪,熟练地挂上弹袋,枪口直直冲着大门;此时,机棚的大门已经被砸的咣咣乱响。
深吸口气,崔智山扫了一眼自己的弟兄,“同志们,大家受的罪自己都明白,现在机会来了,想报仇的去拿枪,给我狠狠的打,打死一个算一个。”
拖着脚上叮当作响的铁链,七名战俘毫不犹豫地拿起枪,退到机棚最里面找好位置,看向那剧烈晃动的大门;大雨中还是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然焕发出丝丝红晕。
“跟我来,”崔智山象是没有感觉到脚上的痛苦,带着罗二很快下了一个斜道,一个宽大的铁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将军锁。
正要举枪,罗二拦住了崔智山,“不用,我来吧。”伸手抱住大锁,双臂较劲,“咯、咔”,酸涩的撕裂声中,大锁没拧断,焊在铁门上的大铁栓被罗二拧了下来。
碰地把大锁扔掉,罗二一脚踹开了大门,“咯吱吱”,厚重的大门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枪油味,让罗二眉头一扬。
崔智山熟练地在门口的墙上一按,十几盏灯泡同时闪亮;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广的地下广场;被一堵石墙一分为二的广场,左右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军用物资。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广场,罗二也忍不住使劲咽了咽唾沫。
见识过如此场面的罗二,面不改色地亮起手电,粗略查看了一遍;不愧是美军的战术物资储备库,几乎能武装一个师的武器装备,还有大量的生活物资,全是满额齐备。
如果战事爆发,美军士兵只要徒手赶到这里,就能马上武装起来,还能即可开进战场,想想这番场景,罗二脑门上就是一溜热汗。
做了半年多的搬运工,崔智山对这里太熟悉了,这里多半的物资,就是他和战友们搬运进来的,“同志,你尽管拿,能拿多少拿多少,其他的,”他狰狞地瞪着眼睛,“老子把它给炸了,毛都不给他们剩下。”
崔智山的话,把罗二吓了一跳,自己拼死拼活地游过来,还不是要的这些物资,枪支弹药倒是不太紧要,那大堆的给养可是罗家山的依靠。
“别,崔智山同志,你现在的任务,是赶紧往外运送弹药,让上面的同志坚持住,我还要看看这里。”罗二拉住了崔智山,“你放心,到最后,这里肯定会炸掉。”
“突突突”,仓库外面,猛然间响起了机枪声,随即枪声连成一片,罗二拍拍崔智山,头也不回地向左边的给养跑去。
“行,我先跑上一趟,送些弹药上去,”崔智山拉过一辆推车,查看着右边物资挂牌,去找子弹了;美军的物资管理还是很严禁的,各式弹药挂牌存储,一目了然,也方便了崔智山。
不提外面接了火的任小森,罗二快步跑到一堆给养前,“二级单兵口粮;”手电光在矗立的牌子上照过,罗二忙不失迭地把一箱箱军粮收进了护腕,直接把三十立方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再也塞不进去了,眼前巨量的物资,让罗二干瞪眼没办法,难倒,要把这些东西全毁了?虽然心有不甘,但这个能看不能拿的仓库,他也无能为力,只有遗憾地退出。
来到门口,正拖着一挺高射机枪的崔智山,把罗二吓了一跳,“我草,崔智山,你玩大了。”
“那是,我也想明白了,老美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实在用不了了,在炸了,那才解气。”涨红了脸的崔智山,奋力地拉着机枪,向外面跑去。
抱起两个弹药箱,罗二也冲了出去。
来到机棚里,火爆的枪声充斥着罗二的大脑,任小森他们还是蛮灵活的,把机棚里的一辆吉普车推到了门口,挡住了美军士兵冲锋的道路,他们躲在用杂物胡乱搭建的掩体里,向外面不断地开枪。
这里存储的大量武器弹药,让围上来的美军士兵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使用重火力,只能用机枪和战俘们对射。
“来,架上”,随着崔智山的大喊声,那挺崭新的高射机枪,摇平了枪口,一箱子弹挂了上去。扑通,架设机枪的一名战俘,被打来的子弹击中,翻到在地上。
没人在意死去的战友,只是把手里的枪加快了射击速度,大家心里都明白,今晚,是一个复仇的夜晚,也是最后的一个夜晚。
握紧机枪,崔智山狠狠压下了扳机,“咚咚咚”,沉闷的射击声,拉出一道恐怖的火焰,瞬间打爆了机棚外的一辆吉普。
罗二蹲在后面,仔细看了看外面,凑到任小森身边,“小森,你在这里顶住,我绕到他们后面。”“放心吧二哥,老美不敢动火炮,我们能顶的住。”任小森也看清了敌人的忌讳,冲锋枪打得更欢实了。
跑到机棚深处的拐角,罗二踢了踢墙壁,玛德,钢筋水泥的,掏都掏不动;抬头,看看房顶,罗二笑了。
背起枪,双手撑在拐角的墙壁上,双脚使劲踹墙。借着反弹力,罗二窜上了房顶,伸手把住了三角支梁。铁皮覆盖的房顶,在罗二看来,还不如土墙来的结实,几脚就踹了一个大洞。
钻上房顶,顾不上大雨瓢泼,罗二弹身跃下,八米的高度,也就是小心些罢了。
雨水浸泡的地面,一双大脚结结实实地踩了下去,“卡巴”,一声轻微的脆响,让罗二身子一顿;崔智山的话还在耳边,这里估计就是死去的战俘们,葬身之地。
也不知道把那个兄弟的骨骸,一脚踩碎了,想到这里,罗二头皮一阵发麻;“对不住了,哥们我是给你们去报仇的,借道借道。”心里碎碎念叨着,罗二连滚带爬地向机棚右面跑去。
敌人他不怕,但烈士的葬身地,罗二想都不敢想,自己是所作所为,死去的那些战友估计一直都在鄙视他。
我也是被逼的,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安慰着嘣蹦乱跳的心脏,罗二潜身看向灯火通明的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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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九章、乐观的大兵们
二百三十九章、乐观的大兵们
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罗二借着机场上道道雪亮的光柱,能清晰地看见,大批的士兵,穿着雨衣,把机棚远远地围上了,在机枪的掩护下,不断地向机棚射击;在机场跑道尽头,一辆装甲车,晃动着灯光,轰隆隆开了过来。
任小森和崔智山,带着几名战俘,凭借地形的优势,还有不限量的弹药,能抵挡的时间不多了,装甲车上的大口径机关炮,怎么说都是炮,根本不是建议掩体能扛的住的。
再往前看,不远处,三个矮胖的大罐子,引起了罗二的注意;这种半地下式的储油罐,就是机场上的油料库了。罗二以前在美军机场见过,是严禁烟火的地方。
由于储备库被占据,还有机棚里顽强的火力抵抗,连看守油料的美军士兵,也操起枪投入了围攻;在美军士兵的眼里,敌人已经被围上了,能迅速抢下储备库成了头等大事。
压低身子,罗二快速跑到了最近的一个储油罐前,躲在了阴影处,来回寻找着出油阀;当他的手搭在油阀上的时候,心里立马笑开了花。
“飞机用的油,烧起来怕是很猛烈吧。”嘴里嘀咕一句,手上一使劲,吱咛,油阀打开了;随着哗哗的声音,一股轻微的煤油味钻进了罗二的鼻子。
大股的航空煤油,在雨夜里,尽情喷涌而出,随着雨水在地面上蔓延开来。而远处背对着罗二,紧张攻击机棚的美军大兵们,躲避子弹还来不及,哪能顾忌身后的动静。
瓢泼的大雨,遮蔽了罗二放油的动静。不过,这直径达二十米、高有三十米的大型储油罐,哪是一会半会能放完油的。
按罗二的想法,他也不会特意把油放干净,只要有个点火口就行;三个巨大的燃烧弹,够岛上的老美喝一壶的。
正要起身去第二个储油罐时,罗二顿住了脚步,转脸细细打量起那哗哗的油料;不得不说,他今晚是动了脑筋。
既然人能被当做能量收进护腕空间,那这些油料是不是也能用呢。
想到就做,就当是浪费几分钟时间而已,噌,刺刀划过伤痕累累的右手掌,一道伤口出现;把鲜血涂在护腕的花纹上,罗二伸手把护腕贴在了汹涌而出的煤油上。
恍然间,哗哗的声音消失了,罗二使劲眨眨眼,惊喜地看见,油阀下粗大的出油管,竟然只剩下滴滴答答的几滴煤油。
储满了近六百吨航空煤油的油罐,一瞬间成了空罐,这惊人的突变,把罗二也给惊呆了;简直是大喜的消息,罗二嘴巴张的老大,要不是远处有乱哄哄的大兵,他简直要大声嚎叫起来。
不去勇于实践验证的人,就是捧着金饭碗也得饿死,罗二算是明白了。
巨量的煤油,在收进护腕的刹那间,被分解成点点纯净的能量,迅速修补残破的空间,而空间的容积也在不断地扩大。
惊喜异常的罗二,身形晃动,咔咔,连续打开剩下的两个油罐,飞快地把油料补充进了护腕;虽然自制燃烧弹的梦想破灭,但护腕是他最后的底牌,能扩大一米也够他疯笑好几天了。
也是,任谁不断地把大活人给毁掉,心里也没法承受,毕竟大家都是人。一时间,罗二心里的愧疚感飞的无影无踪。
“好我的娘啊,这么大!”再看护腕,罗二已经迈不动腿了,护腕空间已经扩展到了将近两千米的立方,一个广阔的巨大仓库,真真出现在罗二眼里。
擦擦眼睛,罗二简直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我就说嘛,福祸相依,失去了就有所得,老天爷不会亏待志愿军战士的。
在心里,罗二固执地认为,自己还是一名志愿军战士,哪怕是一名被通缉的战士。
回头,看看那不断喷射出火力的机棚,再看看机场尽头处一溜防守严密的工事,罗二隐身躲进了黑暗中。
既然任小森他们还能支撑一会,他也就有时间去敌人后方搜刮一番了。有了护腕的罗二,贪婪的心思开始无限膨胀。
从护腕里一掏,一把亮锃锃的步枪子弹,攥在手里,脚下的步幅随即加快。
机场尽头处,机场塔台下的水泥工事里,岛上美军最高指挥官,豪。迈克上校,正在大声的咆哮着,嘴里喷射出的唾沫,让他对面的两个军官,不住地皱眉。
“该死的,这些俘虏就是不可靠,你们就知道节省费用,现在好了,我的储备库,我的储备库被该死的战俘给占领了。”地堡里,拍打着桌子的迈克上校,眼里怒火翻腾,就差拔出腰里的手枪了。
坐在他对面的两名空军军官,脸色铁青地低着脑袋,虽然作为陆军军官的迈克上校,和他俩不是一个系统的,但岛上的军事指挥权,就在上校手里。
还好,他俩在第一时间,把塔台上的空勤文职,还有宝贝的飞行员,收拢在了机窝里,和那些战斗机呆在一起,只要战机的战斗力不失,那岛上再怎么闹,是陆军的事了。
发泄一番的迈克上校,也知道战俘的事情不管空军的事,但谁让他的第一指挥官来着,骂上几句压没人敢反抗。
“命令,金利上尉马上发起攻击,装甲车冲进去,把那些战俘解决掉,记住,是马上。”喘口气,迈克上校似乎冷静了下来,严厉地下达了命令。
“是,上校,”通讯兵来不及敬礼,赶忙冲出了地堡,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
“好了,上校先生,不用太上火,”角落里,一个白人大汉,叼着长长的雪茄,不紧不慢地劝道,他是这里唯一身穿便装的人。
“那些该死的战俘,也给你们省了不少的美金,上校先生,你要知道,上帝欲要毁灭,首先让其疯狂,不过是最后一搏罢了。”他的话,让地堡里紧张的气氛随之一松。
“最多还有三十分钟,”白人大汉看看手表,“他们的药瘾就要犯了,那时,连枪也拿不住的战俘,一个小孩都能干掉,何必让士兵们去冒险呢?”淳淳劝道的话,把少校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哦,凯利,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怎么不早说,我都给忘了,”上校拍拍脑袋,冲着外面大声喊道,“通讯兵,通讯兵,”
达达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影出现在地堡门口,罗二冻得刷白的面孔,展露在明亮的灯光下;在他的身后,除了倒地的通讯兵,还有七八个警戒的大兵,全数被他捏碎了咽喉。
心情舒畅的罗二,下手相当的利落,没给战壕里大兵们一点活命的机会,连他们身上的精血也以并收下了。
多日不用的手段,一旦用上了,罗二索性放开了顾忌,让浑身舒坦到了极点。
“上校先生,你在叫通讯兵吗,”罗二扫了一眼上校的肩章,这一路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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