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政fu嘛,还要抓走审问的,怎么能随便杀人呢?不解闫老六仓皇地捂住伤口,但是,怎么也止不住汹涌而出的鲜血,现在,他是多磨希望警察能出来,把自己抓走,抓住眼前这个杀人犯。
闫老六忘记了,在国民党退出南京的时候,作为刽子手,他杀害政治犯的手段,比这刀法残酷的多。恍惚间,闫老六看见了自己曾经杀掉的十几个政治犯,在怒视着他,老的少的,男的女的。
伤口太大了,罗二下刀的力道,几乎割开了闫老六的半个脖子,很快,失血过多的闫老六,抽搐着手脚不再颤抖;江风吹过,罗二厌恶地挥挥手,他不喜欢这股子血腥味,太没感觉。
罗二走向江边的渔船,在他的身后,十一只飞蚁突然显现,落在了闫老六温热的尸体上,纷杂的嚼食声短暂过后,只留下地面一滩粘滑的血迹和一堆破碎的烂布。
这是一组艘二十米长的渔船,在白天里已经开好了村委会证明,要去下游镇江一带打渔,时间是十天,至于会不会来,那没准了。
一个消瘦的小个子,站在船头,仰着黝黑的长脸,在等着闫老六上船,甲板上一盏昏暗的马灯,让他根本看不见远处的岸上,发生了什么;不过,船舱里不时飘出的酒肉味,让望风的小个子很是焦急。
终于,一个人影匆匆跑了过来,“闫头,快点。”小个子也不细看,张嘴不住地催促,今晚还要赶路,不吃喝点对不住自己。
来人走到岸边,没有踏上搭在船边的跳板,反倒站住了,一张白皙的脸庞出现在小个子视野里,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漠然的眼睛,是他最后看见的景物。
“你是谁?”小个子大喝一声,右手一翻,一把乌黑的手枪飞快扬起,他有信心在下一秒能打出枪里的子弹;作为潜伏的特工,任何潜在的危险,都要掐灭在第一时间,小个子借着喝问,食指扣动了扳机,至于回答,根本不需要。
手指按在扳机上,还没发力,刷,两道蓝光在等下闪过,小个子呆立船头,嘴里无力地嘟囔一句,不甘地斜斜倒下;啪嗒,手枪也掉落在甲板上。
一条血线,出现在小个子的咽喉处,同时,在他的心脏位置,一个拳头大的洞口,闪现在昏暗的灯光下;两只速度快若子弹的飞蚁,结束了他的生命。
小个子的呼喊声,惊动了船舱里的人们,一阵急促的骚动,板凳桌子掀到的声音,让渔船在江面上微微晃动着;没人出来,这些精明的潜伏特工,在守株待兔地据守,准备拼死一搏。
这些个渣滓,罗二笑了,“哈哈哈”,寂静的江面上,笑声传的很远;挥手,十一只飞蚁快速跃起,象十一颗大口径子弹,闪向船舱。
“嘭、嘭”,厚实的木制船舱,被粗暴地撞开了一个个拳头大的洞口,船舱的人们除了发出几声惊恐的尖叫声,很快没了动静。
坐在岸边,罗二摸出一壶水,虽然冰凉,但他还是喝的很畅快,船上十三个人,够军蚁们熬上几天的了;心病的暂时缓解,让他很是自得。
半个小时后,罗二无语,这帮子饿狠了的飞蚁,竟然把一艘渔船也给啃食的就剩下一片木板,要不是怕水,估计连木板也不会留下。
回去的速度,罗二就快得多了,轻手轻脚地钻回了禁闭室,一口凉水喷醒了大力同学,在大力的埋怨声中,罗二陪笑着送走了一脑子怨念的战友。
刚刚躺在硬板床上,罗二就听见了外面急促的哨声,“嘟嘟嘟”,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反倒是忿忿地骂了一声,“才发现啊,一帮子懒货。”那个大力同学如何回归宿舍,不在他的思考范围。
第二天,罗二同学被解除了禁闭,不理会大力探询的目光,施施然回到了集体宿舍。
里紧外松的军事学院,没有传出仓库被盗的消息,但是,罗二从教官们匆匆的身影,还有院领导凝重的脸上,看到了蹊跷。
这些,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关心的,是明天的毕业典礼;蚁巢里的飞蚁们,史无前例地开始了给蚁后反哺,嘴对嘴地的喂食,可把罗二给恶心坏了。
也好,不用担心这个贪婪的蚁后,拉着后代嚼食了。
1953年二月十四日,春节,这一天,罗二拿到了红色毕业证书。
毕业典礼上,面对四个方阵近千名学院,院领导先后发言,鼓励再鼓励,长篇大论把精神抖擞的罗二,给直接说瞌睡了,大清早就开始犯困。
下午,包饺子,大力又跑来和罗二嘀嘀咕咕好一阵子;晚上,罗二吃了一百个饺子,在情报科名列八十五名,占据下游。
军队的效率,让罗二带着大灰,和一帮子学员,在初一的清晨,乘车出了学院大门,他们的目的地,正是丹东。
一星期后,丹东,作为情报参谋的罗二,站在补给站门口,失神地看着一辆辆卡车从面前开过,车上,是一批批回国的志愿军战士。
歌声嘹亮,那充满气势的歌声,说明不是什么伤兵下来了,而是大批的老兵归国;换防?撤兵?罗二摇摇头,跳上一辆运粮的军卡,后车厢上,毛色油亮的大灰,也在瞧着远去的车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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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二章、隔墙有耳
二百零二章、隔墙有耳
拿到毕业证的罗二,虽然对自己仅仅获得一个良好的评语,甚为不解,他自认为自己的学业在这一届情报科里,除了文化学习外,野外实做没人能超出自己多少;但学院已经给了毕业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也是,凭他一肘击伤教官,还是大鼻子教官,学院没处分他就算是好的了。
不过,不经意间,罗二看见了其他人的毕业证书,那上面都是一个个硕大的优秀两个字,让不服输的罗二暗暗嘀咕。
嘀咕也好,不满也罢,坐在颠簸的汽车上,一行人来到了距离鸭绿江不远的小镇上,这里,是出国的最后一站。
下午,暖日西斜,此时的天空中,在米格走廊的威慑下,美军战机已经许久没有临空鸭绿江,只有躲躲闪闪的单个侦查机,间或一闪而过,很快缩回三八线附近,那里,是老美张牙舞爪的地方。
小镇外的军营里,作为参谋军官,罗二一行人获得了良好待遇,后勤人员给他们寻了一处干净的院子,没有把他们打发到帐篷里过上一晚。
明天凌晨,他们就要跟着一直临时组织的车队,在空军的保护下,过江南下,至于目的地,谁家的孩子归谁家,各人到原部队报到。
吃过晚饭,罗二回了自己的房间,大灰就守在门口,不是不让它进来睡觉,实在是没地方,这是一间粮食仓库,搭了一个床板,就成了罗二临时落脚地。
自从罗二在学院里和洋教官一战,他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伴,就和自己隐隐有了距离,除了必要,已经没人再主动招呼他了,不是自己太傲,是被傲得没人理会了。
不善言语的罗二,见同伴们开始冷淡自己,也不在意,反正已经毕业了,谁知道见后能否再见上一面,冷淡就冷淡;于是,这个拥挤的单人房间,被他主动要了下来。
傲慢罗二不会,但骨子里的自傲,让罗二根本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刚坐下,就有战士上门,把罗二叫了出去,“罗本处同志,请你到政治科去一趟,领导找你。”
“政治科?领导?”罗二狐疑地看着眼前年轻的小战士,他对政治两个字现在是非常敏感,学院里比赛的风波虽然毫无波澜,但要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怪了。
陌生人不打诳语,也不会给你说什么,罗二留下大灰,起身和战士除了院子,来到了镇上东北边防军丹东政治科。
领着罗二进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院子,战士一指其中的一间屋子,示意他进去;见罗二进了房间,战士持枪站在了外面。
房间里,一个中年干部正在低头看文件,听见罗二的报告声,淡淡地应了一句,“进来。”
“坐。”中年干部指点着一个椅子,让罗二坐下,“352团的罗本处?”
“是。”罗二淡淡地答道,他不认为让自己来这里是什么好事,那么笑脸就免了,省的热脸贴个冷锅盖。
也不介意的态度,干部公事公办地取出一张表格,“诺,你填个表。”
起身,罗二接过纸张,仔细一看,“入党申请书?”
“你把表填了,就是一名预备党员了,当然,你要写上一份500字个人申请,哦,这有样本,抄一下就行了。”瞧瞧,人家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罗二一时受宠若惊,脸上立马堆上了笑容,也是,学院里上千号学员,就他的政治面貌是群众,心里也很不得劲不是。
现在好了,人家上级都把范文给找出来了,省的绞尽脑汁去费神苦想,多好的事啊。点头哈腰地接过一支黑旧的钢笔,罗二奋笔照抄。
于是,“你些的什么啊,连人家的名字都抄上去了,重写!”在不满的训斥声中,罗二红着脸又抄了一遍。
蘸着红印泥,按下了手印的罗二,心里快乐地简直找不到北了,站在党旗下,跟着中年干部,沉声念了入党誓词,这回,有两个政治科的干部站在后面,做了罗二入党的见证人,虽然罗二并不认识。
经过介绍,罗二知道自己的入党介绍人,这名中年干部,叫齐军山,是一名副科长。
握着罗二的手,齐军山叮嘱着,“罗本处同志,虽然我是受命介绍你入党,但是,我认为你是一名好同志,你的战斗经历我也看了,很勇敢嘛。”
“现在,我代表组织和你谈话,”话锋一转,齐军山一脸严肃,把罗二也吓得绷紧了脸。
“作为一名预备党员,罗本处同志,希望你在朝鲜战场上,坚决执行党组织的命令,把党的要求作为自己的奋斗目标。”
“是,我坚决完成党交代的任务。”毫不犹豫,罗二点头回应。
“好了。坐坐,咱们聊聊。”谈话简短结束,齐军山的手上一沉,用手一捏,一整条卷烟。“你这是干什么,小同志,咱们军队里不兴这一套。”
齐军山脸上一沉,瞟了一眼美国骆驼香烟,“这烟没收了,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好了把烟再退给你,整天不学好。挥手,把罗二赶出了房间。
笑嘻嘻的罗二,满口自的马上回去反省,直接出了房间,也是,根本不熟悉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事办完了就该撤退了。
哼着解放军进行曲,罗二回到了自己住宿的院子,破天荒地使劲蹂躏了一会大灰的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展开背包,铺好床铺,洗漱完毕,躺在了狭窄的床上。
不论在那里,罗二都要尽量把自己洗漱干净,习惯而已;但是,他的举动落在其他学员眼里,就不是那个味了。
老子也是一名党员了,心里欢快地叫喊着,罗二久久不能入眠,在侦查连,连里一旦过党组织生活,他这个连长都要退避三舍,让他很不是滋味,也被大力每每嘲笑;现在好了,这次回到连里,马上就开党组织会议,看你哪个敢把老子撵出去。
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拼斗,终于获得了上级的认可,还把自己吸收进了组织,这份对他的认同感,让罗二实在是激动万分。
唉,罗二入党的动机很是偏颇。
心潮澎湃的罗二,瞪着黑沉沉的屋顶,实在睡不着,大灰也把身子蜷起不理会他。
瞄了眼蚁巢,军蚁们很是安静。展开散手,罗二开始搜索四周,已经养成了谨慎的习惯,探询一番看看。
四周没有异常,除了外面巡逻的战士,就剩下即将睡觉的人们,没人还在外面晃悠。这里的房屋墙壁太薄,隔音效果不好,隔壁说话的嗡嗡声隐隐传来。
好奇的罗二,召出一只飞蚁,把它当成了一个钻头,“呲”,泥土飞溅,一个笔杆大小的洞口,出现在眼前;连砖头都能吃,罗二是佩服的目瞪口呆。
收了飞蚁,罗二轻轻地把耳朵贴了上去,侦查兵的毛病是不太好,什么都要搞个明白。
这一切,隔壁丁点没有察觉。
隔壁的房间里,一盏昏暗的灯泡下,四名情报科的学员,不知从哪搞了一瓶白酒,正就着咸菜花生米闲聊;大概是即将分手的感慨,或者是酒喝的有点多了,大家的话多了些。
“刚才听说,罗本处入党了。”一个消息灵通的学员,首先爆料。
“才入党啊,我早就是老党员了。”一个中年学员很是不屑,随手咂了口酒。
“这算什么消息,听说罗本处娶了个朝鲜老婆。还是人民军干部。”年轻学员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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