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说黑龙军就不必谨慎了,现如今的危险依旧很多,黑龙军必要防备一下后方西域的残留报复。
在返回途中的一切损失都是多余的,故而外松内紧才是主要战略。
黑龙军经过了几天的调度,在准备上已经充足,回大唐的沿途上都有人接应。
黑龙军分为三军离开,并不是一窝蜂的回去,好歹也是精锐之师,怎么说也要在最后震慑一下西域的宵小之辈。
“少帅,千拾营都准备好了,粮草和马匹……”
“少帅,营帐行李还有仪仗准备就绪,必然不会落了黑龙军的面子。”
“少帅……”
瀚哥儿现在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周围都是军需官的声音。
但他也没办法,军需这一块是一军主帅必然要拿捏在手上的,现在主帅换人也没人敢跟瀚哥儿抢,那些老将们更是如此,年轻将领们想要但没那个胆子。
所以一切的压力都在瀚哥儿身上了,让瀚哥儿不由的苦不堪言,一阵头大。
第1730章 熙丫头分娩
历时三天,从准备之初到开始决定计划开始,这三天总算是将黑龙军十数万人安排好了。
人一过万,无边无际,更何况是十数万人了。
瀚哥儿第一次全面接管黑龙军,在这几天忙得是黑白颠倒,忙碌到天亮才能睡下,来不及日上三竿又要起来。
也由不得他唉声叹气,既然已经决定了在这条路走下去,他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他现在可比陈桥要忙碌多了,只不过陈桥在处理军务方面游刃有余是一回事,但在最重要的是他会挑人做事。
只是瀚哥儿现在执掌初期,能被他信任的人很少,老将们都忙着避嫌,哪有那功夫掺和。
那些军中要务又不是年轻将领有那个能力和胆量参与的,所以,黑龙军的一切重大决定都放在了瀚哥儿的身上。
陈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他不会为瀚哥儿分担,这是属于瀚哥儿的战场,就由他自己去闯荡。
三天时间,从瀚哥儿提交了返程的计划,在这儿三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
三天一过,黑龙军十数万军队齐齐肃立在沙场上,等待着黑龙军的主帅校检。
陈桥还是明面上的主帅,所以他还是得出面。
当陈桥走出东女国的国都大门,大步迈上搭台,面向无边无际的黑龙军大军,后面跟着瀚哥儿还要一干老将。
在这一刻,陈桥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虽然他现在的年纪在大唐老将中绝对不算老。
他的脑海中闪过这二十多年来一次次的画面,一次次行军出征,一次次鼓舞人心的讲话,一次次浴血奋战。
深吸一口气,
“黑龙军的将士们!”
“喝哈!”
十数万人齐齐向前踏出一步,齐齐喝道。
如此场景令人肝胆俱颤,后方东女国的城墙上,那些女兵看着这一幕,终于体会到了黑龙军的强大。
伏岚和懿丫头,还有暂时还未离开的言冰都站在城墙上望着,只是看的人不同。
远处看出,黑龙军将士们就如同黑压压的蚂蚁一般,在整齐的向前迈出一步后,就如同是一块黑色的毯子向前移动,十数万人犹如一体,随声而动。
“二十多年前,本帅在龙门关建立了黑龙军,曾立誓要让黑龙军成为天下第一军。”
“本帅从未忘记,本帅不敢忘记,但你们,忘记了么?”
“莫敢忘!”
“莫敢忘!”
……
陈桥顿了顿嗓子,脸上露出笑容,接着喊道:
“本帅做到了,现如今黑龙军成为了天下第一军!”
“但是,还不够,黑龙军的历史太短了,只有短短二十多年,它还年轻,它的未来不限于此!”
“将士们老去,不怕,黑龙军还!将军们老去了,不怕,黑龙军还在!”
“因为黑龙军是天下第一军!”
“天下第一军!”
“天下第一军!”
……
呼喝声连绵不断,陈桥也结束了他的喊话,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全体黑龙军面前如此昂扬的喊话了。
随后,陈桥将黑龙军接下来的事宜都交给瀚哥儿了。
在搭台上交换,就是当众表明了陈桥和瀚哥儿的的新旧替换,黑龙军将士即便再不舍,也得承认,只要黑龙军不灭,他们一直都在。
瀚哥儿将行军事宜,都安排了下去,老将们都很配合,在全体黑龙军面前,瀚哥儿第一次体会了作为主帅的感觉。
在安排完了事宜,军队开始开拔。
瀚哥儿自然也是看到了在前列孤零零站立的黄覆,在他周围,是三两成堆的年轻将领。
瀚哥儿没有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看到瀚哥儿如此举动,年轻将领中幸灾乐祸有之、同情有之、惊疑有之,不一而足。
“出发!”
随着瀚哥儿一声令下,黑龙军十数万军队动了。
十数万军队分为前军,中军和后军,开路的是前军千拾营和乾狼营,在最后方的是雷虎营,烈邦营和机锋营则在拱卫着中军。
瀚哥儿站在陈桥、伏岚和懿丫头面前。
陈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一切言语都融入在了父子两人的目光中。
伏岚待瀚哥儿也如同亲生儿子,也止不住的唠叨和叮嘱,懿丫头则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哥,等着我,我很快也能回家了。”
瀚哥儿摸了摸懿丫头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说道:
“那我就等着咱陈家的小公主回家了。”
不多时,瀚哥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作为主帅,他不得表露出他的怯懦和不舍,只能任由陈桥三人看着他的背影。
黄覆一脸也是一脸唏嘘的和言冰站在一起,他本以为他也要回去了,既有几分难舍难分,又有几分庆幸。
现如今,东女国才是他的家,大唐留给他的印象越来越模糊了,他也好久没回去了。
低下头和言冰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将黄覆心中的雾霾给给吹去了。
陈桥转过头,看着黄覆,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
大唐,长安城。
陈将军府。
又是一件大事发生,就如同一个月前一样。
郑昂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屋子,一个八尺大汉,军中豪杰,在屋子外焦急的像个小姑娘一般。
听着屋子里越发高亢的叫声,看着从里面端出的一盆盆血水,郑昂看得两眼发慌。
他从没有觉得如此焦急,等了一个多时辰了,熙丫头分娩还在继续。
李丽质在一旁稳重多了,她经历的不知多多少,眼前的场景如此相似,只不过之前在里面的是徐沁珍。
陈将军府外又围了起来,站在府门前的是一队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铁血骑兵,血迹还在黑甲上尚未抹去。
他们的眼神如刀,杀气蓬勃,看着周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丝一毫的异动。
郑都督亲兵将陈将军府围护了起来,里面正在分娩的是他郑府的儿媳,即将出生的是他郑府的孩子。
即便这次没有了御林军等皇城亲兵,但围护在陈将军府门前的军队丝毫不比上次的少。
第1731章 喜讯(一)
一如一个月前的场景,整个陈将军府都戒严了。
府邸外围着一圈又一圈的郑府亲卫,往内则是一身黑甲的黑龙军,弓弩在手,枪矛在握,目光炯炯的向外警戒。
别看陈将军府两次生产都如临大敌一般,这可不是小题大做,将军府这些年发展的太快,而且崛起的也势不可挡,也挡了太多人的路。
整个长安也就那么点利益,早已固定了的,但陈桥突然崛起,没有一丝的征兆,分走了属于那些贵族和旧官僚的利益,少不得他们不报复。
但他们不是手握重兵的陈将军府的对手,只能采用一硬一软的招式,在表面上不断的向皇帝上奏,污蔑陈将军府有不轨之心,另一边则在私底下找机会报复陈将军府。
这就是个机会,上个月在长安城内热闹非凡,很多龌龊之事都在暗地里被解决了。
当时有皇帝亲兵在,他们收敛了很多,但依旧被镇国公亲兵和黑龙军捉拿了很多。
在熙丫头分娩之前,郑昂就已经下令让城外的军营内的亲兵队回城了,所以即便是一支军队冲击陈将军府,郑昂也不带怕的。
更何况郑府的亲兵也来了,郑都督亲自上门,现在就坐在大厅里。
郑都督一身红甲,斑白的胡子垂在下巴上,他沉稳的捧起一杯茶,小嘬了两口,目光清冷的看向外面。
外面不时传来声响,不时有队伍赶去,也不时有队伍回来,但依旧动弹不得他分毫略显浑浊的眼神。
“这又是怎么了?为何陈将军府又戒严了?”
“是极是极,上个月不是戒严了一次吗?”
其中一个年轻的小贩看着远处的场景,说道:
“听说上次好像是陈将军府的世子出生,所以戒严了整个陈将军府。“
“这么严重吗?”
一个老人这时也开口道:
“好像就是这样的。”
“那这次陈将军府又有孩子出生了?”
略显浮夸的声音传出,让众人一愣,是一个酒鬼在说话。
众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散开,好歹有个人给他解释了一下:
“这次是陈将军府次女分娩,是郑府的世子。”
“难怪,嗝……难怪郑府的亲兵也来了。”
在将军府外的人群熙熙攘攘,虽然陈将军府第二次戒严,让他们感觉有些好奇,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也就逐渐的不再关注陈将军府的情况。
所以,除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还在关注着陈将军府,其他人甚至都尽量不忘那边看,就怕被误会自己是尖细。
况且,他们也不知道,在他们其中到底谁是尖细又或者是陈将军府的暗探,他们已经看到好几波人被抓了。
甚至都发生了好几次战斗,让一些喜欢看热闹的百姓都祸及央池,所以对于这种大事他们都是能避则避。
几次打斗结束后,那些尸体都会被官府收起来验尸,其中能找到多少证据就得看天了。
当然,那些贵族还是有蠢货的,其中就有一个城西凌家的,蠢得连自己的私兵都派出来了,尸体身上还找到了其家族的族徽,简直就是在打皇帝的脸。
于是乎,那个家族在一夜之间,满门被贬得远走边疆,一时间找陈将军府报复人都少了不少。
可是依旧还是有人胆大包天,这次还是来行刺了,只是没想到如今已经缺少了皇城亲卫的陈将军府更加严密。
在府邸外的打斗都没有惊讶到里面,里面依旧安静。
整个陈将军府都安静了下来,就因为后院厢房内熙丫头还在分娩。
所以下人、丫鬟除了在那个院子内的人,在府中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丝的声响。
房间内,窗户和大门都用帘幕给遮住了,就怕虚弱的熙丫头和孩子受了风。
此时的床上,熙丫头还在嘶声力竭的喊叫着,被汗水浸透的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黏贴在她的额头和脸上。
她俊秀的眉毛紧皱,双眼瞪大凸出,带着些许血丝,鼻翼一张一翕,剧烈的喘息着。
略显坚毅的脸上满是痛苦,更显苍白,嘴唇更是如此,嗓音早已嘶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的青筋略微凸显。
熙丫头白皙的脖子耿直,稳婆一直都在鼓里着熙丫头,一旁的女郎中抓着熙丫头的手把着脉,她要保证大小都能保下来。
最不济,在最危险的时候,她必须要保下熙丫头。
对于郑府的骨肉和陈将军府的千金来比较,她还是知道分寸的。
“用力,用力啊,孩子就要出来了!”
“熙丫头再努把力!”
产婆还在努力着,脸上汗流不止,这可比她生孩子要惊险得多,不管大还是小,谁出了差错她将来都不好过。
……
房间外,郑昂还在焦急的走来走去,就不肯坐下来等待,连李丽质叫了他还几次,他也是如此。
郑昂不住的嘴里碎碎念念,若是仔细听的话就能听出来,他这是求神保佑,一向无神论的丈夫,在妻子分娩时的某一刻成为了有神论者,这是一个男人的成长。
“还没出来了,怎么过去这么了?”
对于熙丫头她们,李丽质还能哄哄,但郑昂她确实是无能为力,可能也就只有陈桥能让他安静下来吧。
“娘,这熙丫头都进去那么久了,您说她会不会……”
郑昂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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