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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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狂士-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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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啊……比别人做得好一点点就行。”沈渊笑着对苏小棠说道:
  “要是你管手下管得严一点,那些税吏呀,衙役呀盘剥百姓的时候,心里还知道怕你这个当官儿的。他们下手但凡轻点儿,老百姓就会好过许多。”
  “然后你断案的时候公正一点,别去收那些坏人的黑心钱。。那些百姓受了委屈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到官府去告状,而不是想办法凑钱,去找那些办公事的人行贿。他们的委屈平复下来,民间也就没那多怨气了。”
  “只要你把横行乡里的坏人懂弄死几个,他周围的一圈儿人,就会觉得日子过得可舒心了!”
  “你只要做得比那些官员好一点,对于你管的那些百姓来说,这日子就还有盼头……”
  “反正我又不缺钱,我贪那么些钱干什么?看见老百姓笑呵呵的我不高兴吗?”
  “哦……”苏小棠姑娘听到这里,她愣了一阵然后点头道:“那你就好好念书,做个大官儿!光当个七品县令,让一个县的百姓舒心,那才有几个人高兴?”
  “嗯!当个大官!”沈渊点了点头,然后他忽然笑着向苏小棠姑娘说道:“你……上钩了!”
  “啊?什么?”苏小棠姑娘脸“刷”的一红,然后当她就发现沈渊的眼神儿不对,这才知道他不是对自己说的。
  苏姑娘一回头就看河边上,钓鱼那个人垂在河里的浮漂,正在被鱼拽得好一阵垂死挣扎……
  “拉呀你!”
  苏姑娘和沈渊两个人同时喊了一嗓子,声音奇异地合在了一起,就跟立体声似的。
  这时那个钓鱼的才如梦方醒,一抬手把那条鱼给拉了上来。
  那条可怜的鲫鱼还在草坪上乱蹦之际,就见那个钓鱼人把钓竿向着地上一扔,原地站起来,向着沈渊这边转过了身……霍!真是好气派一老头!
  只见此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浓密的眉毛都有些花白了,一张脸清瘦得有棱有角。
  此人下巴有些尖削,颧骨有些突出,五缕长髯在风中就像是飘柔广告似地飞扬,双眼中倒是一片安然平和。
  一看见这双眼睛,沈渊的心里就是一动。
  此人眼神不骄不燥,沉稳如山,显然不是寻常之辈!
  “我听见你说的话了”,就见这名老者一开口,嗓音中若有金石之声:“小友刚才对做官的一番高论,细思起来真是发人深省……你还在备考?”
  “老丈!”沈渊抱拳微微施礼,随后笑着答道:“以前贪玩没顾上学业,现在正准备县试,胡言乱语扰了长者清净,恕罪恕罪!”
  “县试啊……”只见老者却是微微地一皱眉。
  显然沈渊刚才那一番高论,已经让这个老人对他刮目相看。可是他却没想到沈渊这么大人了,居然还在童子试上晃悠。
  “开笔做了时文没有?”
  “还未访得名师,不敢轻易动笔。”沈渊看这老头说话毫不客气,知道这必定是个有来历的,于是赶忙如实回答。
  “这样啊……”就见老者沉吟了一下说道:“明天到城外天宁寺找我,你上午来,我教你时文。”
  “嗯?这么大口气?”沈渊闻言就是一愣!看他这意思,就是洪七公收徒弟也没这么牛啊!
  “敢问长者尊姓大名?”
  只见这老人也不去看沈渊,径直从地上收起了钓竿和鱼,之后竟是扬长而去!
  等到他走出去好远,秋风中才隐隐传来他吟诵的声音:
  “风车云马遄难留,饮福百拜谢神休。冠归农,剑买牛。繙图史,凿田畴,睢阳世世如金瓯!”
  “我……滴个天!”
  就这一句,却让沈渊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傻傻地站在了当场!
  “这是谁呀?好大的气派!”旁边的苏小棠姑娘忍不住捅了捅沈渊,向他问道。
  “他是……眉公陈继儒!”
  这时的沈渊惊诧地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想道:“这回咱可见着名人了!”
  ……
  陈继儒,字仲醇,号眉公、松江府华亭人,文学家、画家。
  他二十九岁隐居小昆山关门著书,工诗善文,屡次皇诏征用,皆以疾辞。这是一位国学大家!
  前世的沈渊就对此人写的《小幽窗记》爱不释手,后来也喜欢上了他的书法和画作,此人学问惊人却不愿入朝为官,甚至皇帝相召入朝,他都屡次推脱。
  可是他在书法、画作、文章和文人修养方面,随便拿出来哪一样都是举世无人可敌。这种玩什么都是登峰造极的人,简单说就是文人里面的全才,黄药师一般的人物!
  没想到他今天在这香韵桥下钓鱼,居然被自己恰好撞上了!这时沈渊的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
  这要是他刚才继续跟苏小棠说那些穴道之类的事,哪里还有现在这番机缘?
  如今这位国学大家,居然说要帮自己开笔做时文。就不说沈渊学得怎么样了,只要名声放出去,说他是陈眉公的弟子,那他写啥都会自带光环加成……用后世的话来说,足可以让他少奋斗十年!
  此时的沈渊心中暗自想到,难得这个陈眉公,看起来没有一点旧文人的酸腐之气,倒像是个性情中人。
  如此说来跟他学习时文,倒是没有什么不便,反而有很多附加的好处……更何况他还是一位文字方面的大家,本来人家的学问就是大明朝顶尖儿的!


第186章 本是同根辱何急、眼高于顶、狂言如雨
  沈渊这次偶然见到了陈继儒,显然是他的一番造化要来了。而就在同一时刻,沈渊的家里却正在热闹的时候。
  如今在沈渊的西跨院里,小书童龙小羽正抱着一个比他身体还大一倍鹅笼,险之又险地跨过了门槛儿,有几次差点儿被绊倒。
  而沈玉亭则是正在招呼自己的族弟沈玉台,在院子里坐下休息。
  这个沈玉台和沈玉亭沈玉楼同辈,但跟他一辈分的沈玉楼都已经当上了族长,沈玉亭也是贵为县丞,相比之下这个沈玉台就差得多了。
  他今年三十来岁,比沈玉亭小了十岁上下,在沈氏家族里一直不怎么受人重视,原因就是此人文不成武不就,几乎没有什么出彩儿的地方。
  要说学做生意吧,这个人的性子比较执拗,算账方面也是差得很,随便是啥生意交给他肯定都会得罪客商。
  另一方面他在科举考试这上头,一门心思地想要出人头地,可是学业却差了点劲儿,在考场上屡战屡败。
  到了现在,他今年已经三十了,居然还在童生考试这上面打转转,连个秀才的功名也没拿到,偏偏他还认死理儿,非要考出个举人进士才肯甘心。
  所以沈玉台在家族中也被列为百无一用之类,连小一辈的沈家子弟都敢对他轻慢嘲笑。
  今天他到沈宅是来送礼的,其实就是家族差遣,让他把分给沈玉亭一家人的东西一马车拉了过来。
  这次送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腊肉风鸡之类的食物,还有一对活得大白鹅和一对肥鸡。
  这些东西都被随行的车夫和龙小羽搬了进来,沈玉亭也拉着沈玉台的手坐在院子里聊天。
  龙小羽搬完了东西,擦了汗上了茶,沈玉亭多年不见自己这位族弟也是十分亲切。当年他离开沈家的时候,这个沈玉台才七八岁上下,这一晃儿也是满脸胡须的人了。
  等到他问及沈玉台的近况,这一问之下,真是提啥啥别扭。
  问及婚姻子女吧,沈玉台原本年轻时定了一门亲事,却是媳妇儿没过门儿就病死了。他到现在三十岁的人了也没成婚,当然也没个孩子。
  问起学业吧,他比沈渊岁数还大了一轮,居然还在童生考试这上面打转转,弄不好来年二月还要跟沈渊一起去考试。
  问起家族中的生意吧,他现在是手里什么生意也没有,弄得花销都是十分紧张,每个月只能靠着那点月历银子过日子。
  所以沈玉亭也被他这个弟弟弄得,想夸他几句宽慰宽慰他,都没地方开口。
  而这个沈玉台才说了没几句话,就有些心不在焉。沈玉亭见他眼睛瞪着桌上的一本书在那发呆,低头一看是一本《朱子五经集注》。
  “玉台你喜欢就拿去看!”沈玉亭随即拿起书来,把它放到了沈玉台的手里。
  他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个弟弟有点儿书呆子的意思。说话也直接,做事也直接,估计他是看到石桌上这本书,又想起学业上什么难解的问题了。
  “嗯!我看一会儿,”此时沈玉台接过了这本书,赶紧急匆匆地翻开,然后口中还说道:
  “哥你不用招呼我,我看一会儿再找你……你那院儿不是还有客人吗?”
  “这是我家渊儿的书,倒是不怎么难买,”这时的沈玉亭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回家去看,我让孩子再买一本就是了。”
  “这会儿我就不回去了,我家夫人的妹妹和她女儿到这里来做客。她那嘴头儿上不饶人,我在这儿借着招待你的由头,也是顺便躲躲清静。”
  “哦……女人就是麻烦。”沈玉台说完这句话就埋首在书页里,也不顾沈玉亭,居然就真的自己看了起来。
  沈玉亭也无奈地呼了口气,然后他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向龙小羽问道:“有吃的没有?少爷的点心放哪儿了?”
  ……
  与此同时在他们家正院里,沈夫人也正在招呼她的妹妹还有妹妹的女儿。
  她们姐俩拉着手,正坐在相邻的椅子上聊天儿,而那位到访的小姑娘却在屋子里好奇地看来看去。
  沈夫人娘家姓燕,自己排行第二,她的母亲也就是沈渊的姥姥,在生了燕柔和燕婉两个女儿之后就去世了。
  父亲续弦之后,又生了一子一女,名叫燕抢和燕夺,这个到访的妹妹是家中的老四燕夺。
  一听这名字你就知道,沈夫人的后娘,跟她亲娘的行事做派一定是截然不同。
  这个老四燕夺也住在太平巷口,家里的夫君姓柳,是扬州布政使司下属的经历司都事。
  这布政司俗称潘台衙门,经历司都事是从七品官员,这位柳夫人燕夺平时眼高于顶,什么事儿都喜欢拿来跟人家攀比,说话的时候又是毫不客气。
  都是一家亲戚,沈玉亭正是因为不想听她尖酸刻薄地品头论足,又不想伤了和气,所以才借着点由头躲了出去。
  而此刻这位柳夫人,原本她想要拿出来数落姐姐的话,现在倒是有些说不出口了,脸上也很是不高兴。
  之所以如此,就是她刚听说江都县里县令出缺,她那位姐夫沈玉亭现在署理的是县官的职务。
  原本县丞是八品,跟她的丈夫相比还差着一级呢。可人家现在干得是县令的活儿,也是七品官的权限,却比从七品高了一级,这让柳夫人的心里也在暗暗较劲儿。
  而此刻在屋子里,她那个十四岁的女儿柳如萍也在一边看着二姨家里的摆设,一边在心里暗自瞧不起。
  “这茶具……破东西!这笔砚……破东西!这旧家具都破成什么样了?切……”
  柳如萍这小姑娘非但眼高于顶,而且手还勤快。她胡乱摆弄,不时碰掉个茶壶盖,弄掉个笔架之类的。弄得时不时叮当一顿作响,听得沈夫人心惊肉跳,却也不好意思说她。
  而这时她的四妹柳夫人见到桌上的文房四宝,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就见她自觉娇媚地一笑,向姐姐说道:“听说你家沈渊也在准备县试?”


第187章 不识狂龙舞天际、五童互结,就不添你
  “我家如青倒是也在备考,就沈渊那点底子……要不是我让如青来教教他?”
  “哎呀不行!”还没等沈夫人回答,就见那柳夫人随即又把话给拉了回来:“我儿子现在静心读书,他也没那闲工夫啊!”
  沈夫人知道自己妹妹说的是她的儿子柳如青,他今年十六岁,也在准备考童子试。
  她这个妹妹眼高于顶,儿子的学业倒是不错。柳如青天生聪慧,要不是前两年眼睛生了病,只怕是十三四岁时童子试就过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柳如青这两年来的学业更是越发扎实。沈夫人都已经听妹妹说过好几次了,只要是柳如青参加县试,考个案首那是板上钉钉儿的没问题。
  所谓案首就是县试第一名,如果在府试和院试全都得到了第一,三个案首加在一起就是“小三元”。慢说是三个了,哪怕得到一个案首那都是莫大的荣耀。
  如今这位柳夫人,就像这份荣耀已经被他家儿子内定了一般。一提起这件事,自然是眉飞色舞外加盛气凌人。
  而沈夫人原本气度就远非常人,对她这个妹妹的德性更是了然于心,所以对她妹妹的话却也没太过生气。
  反而沈夫人还轻声向妹妹问道:“燕夺,我听说县试的时候,要五家联保……”
  “那可不成!”没想到沈夫人才开了个头,她这个妹妹立即就先来了个封门!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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