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枭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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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枭雄志- 第6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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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而言之,因为纸张技术的突破,使得造纸成本变得极为低廉,竹简面对造价如此低廉而且使用起来还特别舒适的纸张没有任何竞争力,果断被淘汰。
    朝中负责制造竹简的部门全部停业,然后完整的并入造纸司,接受左伯的领导,全面开始学习造纸术。
    从此以后,书写的成本大大降低,文字作品的留存率必将大大上升,一时半会儿大家看不到变化,但是时间一长,这个变化必然产生。
    有些人看到了这样的未来,产生了一些忧虑,担心纸张的出现和普及化会降低识字学习的成本,让更多人识字,进而降低读书人的竞争力。
    不过大多数人看不到这样的未来。
    他们只看到了纸张的便利和便宜,书写起来很舒适,远远超过使用竹简的体验程度,所以自然而然的也抛弃了竹简。
    当然,并非没有对纸张技术的改进感到十分愤恨的人。
    那些原先从事竹简制造方面事业的商户就对此感到十分愤恨。
    但是没用,历史大潮之下,他们根本无法影响朝廷决策。
    这一部分收益及其背后所操控的士人、豪强家族必须要将这部分收益砍掉,自食苦果。
    延德六年六月初,郭鹏为了表达自己对与得到造纸术的喜悦,更决定亲自率领群臣祭祀洛阳文庙。
    他要向文庙之中供奉的历代先贤们进献纸张,告诉他们,全新的文化载体已经登上历史舞台大放异彩并且成为历史的主角了。

一千一百六十五 没人,比他们,更懂,兴盛家族
    洛阳文庙是郭鹏称帝以后建起来的。
    与之相对应的还有洛阳武庙。
    武庙里祭祀的是一些古之名将,从姜子牙开始,一直到前朝云台二十八将之首的邓禹,郭某人精选了三十六名将,予以国家等级的祭祀。
    文庙里,孔子当头,还有孔子的弟子与后代儒生里名声最大的一些人,也精选了三十六人,让他们与孔子共同接受祭祀。
    其实也就是装装样子。
    大家都把孔子放在眼睛里,放在嘴边,谁也没把孔子放在心上。
    但是不要紧,反正大家看的就是表面文章表面功夫,只要能看到孔子,那就行了,心里有没有孔子,不重要。
    反正有没有孔子也不妨碍大家吃饭喝酒过日子。
    偶尔的祭祀也算是帮大家一起给孔老夫子一点面子。
    老人家用一辈子折腾出那么多经典给大家当官用,又是周游列国又是授徒三千的,不给人老人家一点面子实在是说不过去。
    所以时不时祭祀一下,代表我们还记得您老人家,那就够了。
    除此之外,别的都不重要。
    士人们祭祀孔子,当然要的是当官的正统性合法性。
    郭鹏祭祀孔子,也是为让孔子给他背锅。
    把纸张放在孔子面前,来,老人家,您瞧瞧,这叫纸,您活着的时候没见过,如今我们拿来给您老人家看看,嗯,看好了吧?
    好了。
    结束。
    陈琳写的祭表还是那么美妙,辞藻华丽,工工整整,读起来朗朗上口抑扬顿挫,让人听起来十分享受,简直比看着眼前的孔老夫子还要享受。
    然后,纸的存在,就等于被孔老夫子认同了,是一种合格的文化载体了,以后再也不能说什么纸不能和竹简相比之类的了。
    为了更进一步奠定纸不可动摇的地位,郭鹏亲自挥毫,用苍劲有力的大楷字写了一副【至圣先师】的大字,着人裱起来,挂在洛阳文庙大堂里,以示郭某人和整个郭魏帝国对孔夫子的尊敬和赞誉。
    以及纸不可动摇的官方地位。
    郭某人对孔子的大力尊崇并未引起什么人的重视和警惕,就连纸张的大规模铺开也没有引起人们的警惕。
    原因很简单,郭某人并非是有意要这样去做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大家本来已经在用纸,本来也经常祭祀孔夫子,郭某人只是把二者合而为一,顺势而为,然后发扬光大了。
    你说能有什么可说的呢?
    他们还在为自己未来的仕途和家族前程而奔波劳碌。
    袁氏、荀氏、孔氏、贾氏和桓氏更是春风得意,面对门庭若市的景象,他们似乎都比较膨胀,非常高兴,也没想着其他的什么。
    打开大门,一个一个的接待这些客人,看看他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是要投靠,是要加入学派,是要记个名字方便日后举孝廉?
    大体上就是这么些。
    除了皇帝明令禁止他们招揽的那些和皇帝作对的士子,其他的,他们一概都不避讳。
    这俗话说得好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境遇无常。
    之前一直都被压制着,小心翼翼的在夹缝里求生存,一朝奋起,成了国家正统圣人法的持有者,还不敢快张扬声势复兴家族,更待何时啊?
    皇帝?
    这是皇帝答应我们的,是我们拿前途和命运和皇帝一起进行豪赌赌来的,我们应得的!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
    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素来谨慎的荀攸告诫家人不要做得那么张扬,要注意收敛一些,家族复兴是长时间的事情,别一时半会儿就弄得门庭若市惹人关注,这样不好。
    但是荀氏也就是稍微收敛了一些。
    贾氏家族这一代的扛把子人物贾逵也有些忧虑,看着家族众人失去理智一般的招募门生,也有心劝说,却没几个人听得进去。
    也对,这个时候谁能听得进去呢?
    最嚣张的还是要属袁氏,沉寂多年一朝奋起,那门庭若市的感觉,让袁嗣梦回四十年前。
    这梦里才有的场景,在他的手上重新出现了,你说他高兴不高兴?
    他当然很高兴!
    桓氏在东汉一度兴盛,汉末以来沉寂下去,进入魏帝国时代,因为加入较晚而没什么权势地位,虽然家族底蕴还在,但是无法及时变现,一直以来都被人为的忽略。
    现在终于可以把自家的底蕴变现成为看得见的权势,怎能不开心呢?
    大开府门,大肆招揽门生,扩充家族势力和影响力,甚至还和其他几家争抢门生,生怕自己少了对方多了。
    虽然故吏的存在被皇帝用行政命令限制了,但是门生这种存在皇帝可限制不了,也没说要限制门生。
    不让辟召故吏,那就算了,但是门生这种东西,咱们可绝不相让。
    这是家族兴盛和延续下去的重要依仗!
    没人,比他们,更懂,兴盛家族。
    正因为他们都懂,所以除了荀氏稍微收敛了一些,没有招揽太多的门生扩充家族影响力,其余几家都敞开了接受,生怕自己少人家多。
    贾氏和袁氏甚至还放宽了一些条件,以求更多的门生加入贾氏,扩充贾氏的影响力,让贾氏在未来的朝堂上更占优势。
    这种优势一旦形成,他们认为就无法改变了。
    一切都将是注定的,现在不争抢,更待何时?
    听闻洛阳发生的这些事情,郭鹏一边冷笑,一边带着可以改变一个时代的标点符号来到了正在研究五经的蔡邕的府上。
    蔡邕自黄龙殿会议以后,一直都在按照郭鹏的吩咐研究五经,尝试还原出真正的五经。
    到底该如何断句,该如何理解,又该如何将五经还原成本来的面目。
    他对此很有责任感,觉得自己必须要这样去做,否则就是尸位素餐,就是对后人的不负责。
    尤其是郭鹏在黄龙殿会议最后阶段说的那番话,直接说到了蔡邕的心坎儿里。
    蔡邕更加感觉自己有必要帮助郭鹏肃正儒门风范,不能让这群脑袋里全是当官的人坏了儒门士子的精神气。
    于是蔡邕一直都在研究,都在探寻合适的断句之法,为此全面钻研了五经的所有家法,找出其中不同,不断地加以研究和深读。
    郭鹏一直都在忙外面的事情,现在忙好了,有了一点空闲时间,就来了。
    带来了跨越时代的标点符号。
    他看到蔡邕皱眉苦思,于是决定好好地帮帮蔡邕。
    “蔡公,五经家法之所以出现那么多,主要就是断句不同,理解不同,各种异字反而并非主要矛盾,只要矛盾在于,一句话,用不同的断句之法去读,就能产生截然不同的意思。
    你说这样断句是对的,我说这样断句是对的,然而谁也不知道谁是对的,于是就出现了各家不同的说法,以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我以为,我们首先要确定的,就是断句。”
    郭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千一百六十六 郭子凤做不得,皇帝做得
    郭鹏对五经学说的了解,蔡邕是相信的。
    郭鹏十二岁开始在洛阳学习五经家法,不说多么精通,至少也不会陌生,所以蔡邕并不认为郭鹏是个门外汉在瞎解释。
    他觉得郭鹏说的很对,但是关键就在于该怎么断句。
    “有些断句之处,是世所公认的,各家家法都认同,没什么可辩驳的,关键在于那些争论到头都不知道该如何断句的,总不能叫圣人复生,来给我们当场解释吧?”
    蔡邕一阵苦笑。
    郭鹏摇了摇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先把各家家法都认定的,都觉得没问题的地方列出来,先断句,然后再去集中精力考虑该如何把那些富有争议的章句给断好。”
    “嗯,是这个说法,我已经安排人在做了,子凤你就放心吧。”
    “蔡公,最近一些时日,我在想,句读之学是我们入学以来必须要学习的,这需要经过反复的练习,反复的诵读,长时间的投入,才能真正掌握句读之学。
    我当年掌握句读之学也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还是父亲亲自执经教导我,这对于大多数学子来说,不仅难,而且耗费时间,更有大量争议,不利于学子们更好的掌握圣人之学。”
    郭鹏开始诱导蔡邕了。
    蔡邕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看向郭鹏。
    “子凤说的固然有理,但是,句读之学乃是我辈士子进学之后必须要掌握的学说,否则如何断句呢?”
    “直接将句断好,明明白白的呈现在士子们眼前,让他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断句在什么地方,这难道不好吗?”
    “啊?”
    蔡邕一脸懵。
    郭鹏拿出了自己亲笔书写的《列子·汤问》一篇中《两小儿辩日》的文章。
    文章很简短。
    讲的是孔子无法回答两个小孩子关于太阳是早晨离人近还是中午离人近的故事,故事的结尾是孔子不能解答这两个小孩子提出的问题。
    郭鹏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加注了标点符号,所以当蔡邕读起来的时候,就非常惊异。
    “子凤,这些奇怪的黑色点点是什么东西?这弯来弯去的……这是什么?”
    “蔡公,您不觉得加上这些黑色点点之后,读起文章根本不需要句读,一目了然,直接就知道该怎么读该怎么理解?”
    “这……的确是这个道理,子凤,这是你想出来的方法?”
    “是,我在读书还有教导孩子们读书的过程之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将之付诸实践,加以改进,弄出了这一套代替句读的标点。”
    “标点,有点意思。”
    蔡邕越看就越觉得有点意思,于是指着文章上的【,】询问:“这是什么?”
    “这个,我称之为逗号,意为一整段长句之中用以分短句之用,还有,这个【?】为问号,至于疑问语句之后,用于表示疑问……”
    郭鹏缓缓把自己所学过的和掌握过的标点符号的名称和用意给蔡邕解释了一遍,蔡邕越听越觉得奇妙,越听越觉得有趣。
    “如此之法,闻所未闻,但是却又觉得的确有用,各种句式都能感受到其用法之所在,只要明白其用法,再看文章,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根本不用费心以句读之学断句研读文章。”
    蔡邕的脸上带着略有些激动的笑容:“子凤,这是好东西,是好东西啊!来来来,咱们先标注一篇文章,再来研读看看!”
    “好。”
    郭鹏便陪着蔡邕,用标点符号把《尚书》的一篇没什么争议的文章完整的标注了出来,然后告诉蔡邕这个标点该怎么用,那个标点该怎么用。
    蔡邕就在郭鹏的指导下完整的标注了一篇文章,然后读起来果然觉得非常轻松,一目了然。
    “果然,使用起来非常方便,而且非常易懂,一学就会,使用起来也没有什么生涩的地方,即使有些地方使用不对,但是只要用上了标点,就能把句子分开。”
    蔡邕非常高兴的看着这篇文章,居然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蔡公觉得不错便好,不瞒蔡公说,我教阿瑾这些孩子读书的时候,就亲自给他们标注标点符号,使用起来还真的很方便,他们现在也完全掌握了使用标点符号的方式,还会自己写文章自己标注。”
    郭鹏笑着说起这些事情。
    蔡邕连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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