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水浒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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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水浒满江红-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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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还差不离。”

    于是二人各提铁棒,背了包裹向临安方向进发。

    一路上王横问张保道:“张哥,这下一步咱们到哪找岳帅呀?”

    “你确定你比元帅先出发?”

    “肯定是。”

    “路上没耽搁过?”

    “绝对没耽搁”

    张保道:“那你我此刻一定在元帅前面,咱俩只需到一个必经临安的地方等他就对了。”

    “有道理”

    于是二人继续前行,眼看着前面官道上有一座关帝庙。庙旁几棵老树。张保道:“便是这里,一是这里是官道,元帅必然经过;二是这里是关老爷,元帅每次经过关庙都要来上香的。”“好的张哥听你的。”两位好汉于是进了庙,放下铁棍,跪倒在关帝前面,张保道:“关老爷听着,跪在下面的是我张保和兄弟王横,伺候岳爷打仗多年啦,连老百姓都知道【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八个字,如今朝中奸臣要害元帅,求关老爷一定要保佑岳元帅走这条路,一定要让岳帅看到我俩,岳帅有什么灾祸,就让我们替他挡了。您老人家是忠义之神,必定保佑忠义之人。”叩拜毕,兄弟俩坐下吃点干粮喝水,聊了会,王横道:“也不知岳爷啥时过来,我可有点困了。”张保道:“在这这样等也不行,咱俩说好了,我先睡会,你在门缝张望;过会你睡,我在门口。”王横说声好,张保便先打盹了。天慢慢黑了下去,但月色不错,看外面十分清楚。

    再过些时候,王横实在撑不住了,叫醒张保换班。那张保也守在门边。但见月色甚亮,又想元帅不至于连夜赶路吧。正在想,但见一群宿鸟从庙顶飞过,张保军伍中做久了,知道宿鸟惊飞,大队必到。便各位留心,果然远远看到三四十人骑马过来。张保暗想:“元帅往日去临安,都是我和王横再加上几员家将,哪有这么许多人?”急忙推醒王横,两人在门缝屏息细看,不一会儿,“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近了,还夹杂着繁沓的步履声、马蹄声。又一会儿,官道上出现了三匹马,前后簇拥十几个着紧身水靠的人,瞧他们熟练矫捷的身手,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武林中人。

    而那三骑却迥然不同。中间的人,马驮金鞍,气派非凡,缰辔皆饰珠光宝气,马上的人甚是年轻,披金色披夙,脸窄而长,两颗眼睛如绿豆一般,皮肤又黄得近褐。马鞍子上系了个铃铛,每走动一步,铃铛就一阵轻响,使得马上的人,更加神气。张保、王横认得他,便是金国的完颜亮。

    他身旁左右两人,就完全被这人的贵气比了下去。左边一人,骑的马混身漆黑,只有尾白如雪,腿高臀壮,是一流骠马。马上的人,赤精上身,肌肉如树根盘结,光头盘辫,目若铜铃,唇薄如纸,坐在马上,一座山一般。如此看去,金披凤者是女真族人,而这人则是蒙古勇士。

    第三人紧跟二人之后侧,哈腰赔笑,打躬作揖,却是汉人。这第三人张保、王横却是不认得,正是秦桧府上武师总教头吴化!莫看他相貌卑琐,武功可是不低。

    这三骑逐渐行近,那金衣人一勒马,马长嘶一声,立时停止,蹄上“咯得咯得”地走了几个歇蹄步。完颜亮问:“这里是官道?”他说得虽然平淡,但语气阴寒,听了足令人心里发毛,却又带有一种使人畏惧的威凛。

    吴化凑前笑道:“是,是,就是这里,小王爷一看就出,了不起,好眼光……”

    那完颜亮横了他一眼,忽然问道:“你叫我什么来着?”

    吴化一怔,心头给他瞧得发寒,猛醒过来,苦着脸掴打自己脸颊,道:“是,是,我又叫错了,二……”女真人双目一瞪,如鹰鹫一般森冷,杭八又自心里打了一个突,道:

    “公……公子……”

    完颜亮嗯了一声,淡淡地道:“看在秦相爷面上,恕你无罪。再犯小心我要你的狗命!你们这些汉人,拿你们当人看就不知好歹!”

    这句骂得极毒,徐庆却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拜谢。完颜亮道:“既然他必经过,我们留一两个人盯着他便是,其余的跟我直奔临安。用你们汉人的说法,可别打草惊蛇。”

    吴化又伸出拇指,借口胡柴地道:

    “公……公子真是博学渊源,连汉族人的粗文陋矩:都件件通晓……”

    那完颜亮喝道:“胡说!大汉文化我向来羡慕得紧,才跟父王打到这儿来,为的就是这每一垣每一寸上的文化,怎能说粗文陋矩!”说着向天长叹:“要是我大金国能得天下,这瑰丽博大的文化,便是属于我们的了。”说着负手,眺月沉思。

    那吴化又道:“我看,点子快要来了,我们不如先埋伏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完颜亮望了一会儿月亮,回过头来,道:“倒是忘了告诉你,我们只杀来阻止他去临安的人,他到了临安自有皇帝杀他。若是半路上,我们不但不能杀,他有危险还要救他。”

    欲知完颜亮此言何意,我们下回再说。
………………………………

第八章 战群贼双雄就义 述心怀孤臣表忠

    却说那完颜亮说道:“岳飞如果死在赴临安的路上,那宋国军民定然对大金恨之入骨,他们会传言大金战阵上打不过岳飞,却派刺客暗算,打着为岳飞报仇的旗号,我大金反而不好应付;如果岳飞在临安被宋主处死,宋国军民会把他们这位皇帝看得清清楚楚,届时宋国定然民心大乱,军心涣散,不要说岳飞旧部造反,就是不肯降服我大金的人也定然反宋,那时等他们自相残杀差不多了,我大金再派雄兵压境,定然一统中原!”

    那吴化凑过来笑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若如此,我等绝不能半路下手,反而等岳飞到了临安被抓,我等反而阻止人来劫牢,一定让他死于宋国刑场。”

    完颜亮笑道:“这便对了。”拍拍吴化的肩膀,这厮真个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完颜亮又哼了一声道:“我们给岳飞将军在朱仙镇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却敬他是一条英雄,只想令他回心转意,归顺北朝……你们宋国的皇帝,却恨不得置他于死地,十二金牌召他回去还不够,还要赶尽杀绝,我大金再不胜还有天理吗?”

    只听吴化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姓岳的跟金国只是兵戎相交的仇敌,跟咱们朝廷的官儿可是势不两立的强仇。谁站得稳脚步,另一方就必定得倒下去……试想,咱们秦相爷怎会又怎能容得下岳将军!”

    完颜亮想了想,笑道:“宋国那么大,土地那么富庶,却容不下一个岳飞,难怪好汉都死绝了。没想到你还有些小聪明,局势捏拿得倒挺有准儿的。”

    吴化搔头笑道:“别的我不成,跟随秦相爷那么久,顺水转舵,看清局势,这点把握不是我吴化夸口,是有几分真本领的。”

    完颜亮微微叹了一口气,又道:“岳飞已接令,专程寅夜赶返临安,待到了朝廷,秦桧要将他是杀是剐,都没问题,只要我大金一声令下,秦桧还不是唯命是从!却又何苦派你的人来截杀,又再三恳求我父王遣我来援手?”

    吴化以为女真人真的请示于他,他只图表现优良,可望升官发财,当下知无不告:“公子说的是……不过,京师之中,不少岳飞党羽,他们或劫狱,或请缨,总之会设法营救岳飞,尤其是韩世忠、刘琦这等不识抬举的家伙,说不定会联合起来,要是有什么异动,那就糟了,秦相爷不得不未雨绸缪,来个斩草除根,外加上先下手为强……”

    完颜亮道:“岳飞万里兼程,算是送死来了。你们南朝人,作战怕死,却诡计多端,岳飞这次可谓死了都不明不白。”

    原来宗弼接到秦桧求助密信,那完颜亮便自告奋勇前来。其时金国兵强势大,连骁勇善战的蒙古人,每年都要进贡女真族人,完颜亮旁边这位沉默寡言的蒙古人,便是蒙古勇士浩特雷。

    这时一阵风吹来,草动沙飞,庙里传来轻轻的一下声响,完颜亮立刻警觉,心中叫苦道:“刚才怎么没派人进庙看看,有些托大了。”吴化也立刻想到这点,对手下喝道:“进庙看看!”

    庙门后潜伏的张保、王横料躲避不开,索性主动踢开门各挥铁棒杀出,样子真似庙前两座金刚。吴化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张保喝道:“听说过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吧?就你们还想暗害岳帅?自己进了埋伏还不知?”王横也气呼呼骂道:“想谋害岳帅?先吃我三百铁棍再说!”说罢挥棒便打。那二三十个黑衣人,身形闪动,迅速摆起阵势,围着两人,吴化却怪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张保王横,哈哈哈,既是如此,正好替我们先祭祭兵刃,快利一下!”说罢双方杀作一团。

    完颜亮开始真被张保吓一跳,以为中了埋伏,他虽年轻,却难得沉稳,细看一会对方只有两人,便明白不过是偶然相遇。围住张保王横的二三十人可都是金国一等一高手,两人也看出对方不好对付,索性拼命厮杀,杀的一个是一个,杀的两个是一双。只求挨得一阵是一阵,只要岳元帅到来,自然洞透奸党计划,以致狙击不成。

    但完颜亮等人焉看不出他俩的心思,完颜亮稍点了点头,吴化大声叱道:

    “吠!兀那两只疯狗,快快就擒!”他这时手上兵器已改作了狼牙棒,策马直驱,一棒砸下。

    张保将铁棒一架,哨地一声,星花四溅,张保只觉对方狼牙棒有一种奇异的阴劲,接下了这一棍,却使体力反激,极不舒服;吴化也觉得对方膂力奇大,硬接这一棍,震得虎口发麻,险些儿握不住兵刃。

    两人又各自大喝一声,吴化策马调首,又向他冲来,张保人在低处,却双目暴睁,横棍当胸,丝毫不让;两人如此棒来棍往,已来回冲刺了一十四次,交手十九招,都觉得势均力敌。

    张保吃亏在并无坐骑,所以难作主动冲击,而且又心有挂碍,一方面担心王横的战况,另一方面又挂念岳元帅的踪迹,所以一个疏神,吃了一棒,打在背上,打得他口吐鲜血,宽厚的背肌上,多了两行如鲨噬般的血洞。

    但张保虽受伤,而战气不衰,挥棒稳守,那边的王横,越战越勇,杀却对方一人,又伤一敌,但毕竟对方如此多人,终于被伤了三四处:他披发覆脸,咬发苦战,毫不退让。

    那边的张保,见情势紧急,心生一计,待吴化冲锋过来时,突地一滚,一棍横扫,居然及时打断了两只马腿,要知道以张保的功力与年岁,要使这一招,端的是十分危险,若一棍不及时击碎马腿,马蹄一旦踏下来,张保不死也得重伤,至于吴化若能及时勒缰,棒往下击,张保则更无幸理。但这一刹那间,张保及时做到了,他打断了马腿!那马悲鸣,蹶地翻落,吴化便被摔了下来。张保哪肯放过?一棍便捅了过去!吴化倒也机警,尤其是事关他自己的性命,反应自是快极,人未落地,便已翻滚开去!哧地一声,铁棍捅中吴化的背心!当的一声,原来吴化的背上有一块铁板,铁棍便捅在铁板之上,稍为挫了一挫,吴化仗赖了这一挡,翻滚而去,险险躲过了这一棍。

    只是铁棍上涌来的大力,撞凹了铁板,也撞中了背肌,他只觉喉头一甜,也呕出了一口血来。

    原来他背上,真的着有铁甲,这锁子甲一类的铁背心,是因他这人常常暗算狙杀别人,所以也惴惴不安,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暗算。他自恃武功高,敌人正面出手,尚可守架,而且他一生中,向不落单,恃着人多势众难有人杀得了他;但背后不长眼睛,若被人暗算,那可糟了。于是便特地制了一件铁甲来护背,这一下,便保全了他一条性命,他兀自惊魂未定时,张保叱道:“狗厮鸟!真的是龟免子!”挥舞铁棒,又攻上来,吴化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恋战。

    王横那边,一条铁棍狠扫,又砸烂一人头来,此时他已负七八道伤,仍是酣战不休,反过来追打强敌,完颜亮策马旁观,不禁低声叹道:“若宋朝人人如是,别说我们不敢出兵伐宋,就算宋军渡河北伐我大金,我们也很难抵抗。”

    那蒙古人浩特雷听完颜亮如此说,便嘶吼了一声,音若兽嗥。完颜亮回首笑道:“你不服么?”蒙古人用手大力拍铁铃一般的胸瞠,嘶鸣不己,完颜亮道:“你想试试么?”那蒙古人大声嘶鸣,十分开心,不住点头,完颜亮微笑道:“好,你去吧。”

    那蒙古人呼地一个大翻身,到了张保处,一出手箍住了他。张保已可算是熊背虎腰,彪形大仅,但跟这蒙古人相比,还差了一截,蒙古人的摔跤,世所闻名,张保一旦被他拿住,铁棍便挥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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